《堕天赎罪》李*北

44、第44章

　　攸攸心想先解决住宿的问题吧，要不就得流落街头了。在没有找到妈妈这之前还不值得离开F市。这半年来她虚度了好多时光，不顾身上穿着天扬给她买的价值14万的品牌服饰随意地坐在草地上思考着怎么才能联系上妈妈。
　　是不是开F市了？基本上查遍了F市的外来人口名单也没有妈妈和哥哥的踪影。她在查的过程中一直小心翼翼地避开天扬的势力范围，然后把耳朵上经鉴定价值五万的钻石扔在盒子里，换了一个三十块的银钉，上面有一个精致的蝴蝶，很是漂亮。
　　肖真已经做完手术了，不是什么大问题，现在医疗技术又那么先进，没有一个月就活蹦乱跳上学去了。
　　攸攸心想自己已经没有留在F市的理由了，很确定妈妈没有在本地。那么自己去哪呢？她已经没什么亲人了，好朋友王云也背叛了她，要是当初她不说出自己的下落那就不会发生后来这么多的事了。心中对她很不谅解。而对郭亮，相信他要是知道自己是他的杀父仇人他非得找自己拼命吧。
　　原以为那些不会再被想起的事，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冬日铁马冰河地闯进攸攸心里。不断地伤害人不断地被人伤害，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心中隐隐浮上一丝寻死的愿望。
　　看着躺在自己腿上安详熟睡的小明，攸攸又忍不下心丢下他不管。尽管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可攸攸知道，他还是很关爱自己的。伸手抚上小明俊秀的脸庞，轻轻地，下巴处有一些未被刮净的胡渣，但为他增添不少成熟魅力。她的小明长大了，自己也仿佛老了。
　　泪水毫无预兆地滴落在小明脸颊上，紧闭的眼皮上，冰冷的触感让小明头朝内侧把脸埋在攸攸腿上继续沉睡，嘴角似乎还有一抹好看的笑容。
　　小明的气息透过攸攸的裤子接触到她敏感的皮肤，心中一阵瘙痒，突然想起与小X打闹时被小X掐地长腿乌青，她还好吗？在精神病院过得好不好？
　　这几日来攸攸心中对小X的思念愈来愈浓，她终于下定决心要去R市看望小X。真相她都知道了，是该把一切都说清的时候了。自己现在好想找一个人倾诉，而小X是那个唯一不会给她伤害的人了。
　　R市距F市足足五百公里，攸攸想自己也该有部车子了，自己身上有武器，坐车很不方便的。
　　自从半年前被何天奇抓住后攸攸一直随身携带武器，从不离手。
　　去车市买了辆吉普，军绿色的车身，内部空间十分宽敞。攸攸地对小明说，以后这就是咱俩的移动房屋了。小明也很喜欢这辆吉普，便宜又大方，比起轩，天扬的车子，这辆吉普简直是个土包子，可他们真的很喜欢。
　　告别肖真攸攸跟小明买上食物和水就上路了，车子不快，攸攸也不敢开得太快。要不她换档的时候会很麻烦。慢慢地也就习惯了单手开车，最怕警察看她不顺眼让她出示什么证件，虽然她在H市拿到了本，但现在左手这样，警察一看铁定扣她的本，那样车就白买了。还好的就是她这车挺普通的，一大排车估计也顾不上逮她的车子。
　　4个多小时后，她们到了R市的边界，下了高速去当地打听了一下怎么去市区，又找了个厕所，两人早就憋得受不了了。
　　到达R市用了5个钟头，天已经全黑了，估计到达市区时间是晚上11点左右。操，这儿的路真他妈的绕得慌！攸攸破口大骂。其实也不是路太难走，只是R市属于半山区，路都是绕山修的，就这么绕来绕去居然用了5个钟头。
　　把空调升温，10已经月了，又是一年过去了。两人将就着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攸攸又开车前行，好不容易到了市区，打听到精神病院的地址后她恨不得把车砸了。
　　由于R市被众山包围，而且处于中央地段，她从北边来，现在又要往东走。估计时速200迈也得3个小时，要是直线距离也不过一个小时的路程。
　　把油箱加满油，攸攸琢磨着还不如坐车过来呢，事已至此，就当锻炼技术和耐力吧。在路上人迹罕至的地方让小明开了会，他原先会开车，而且开着一辆奥迪跑车，这家伙飚起来可不管车子限速多少，全凭心情。不过现在他开车很稳，小明开了一会攸攸放心地在副驾驶位上睡了过去。
　　等到疲累不堪的攸攸醒转的时候他们下车打听了一下，已经快到了。还是二十多公里。攸攸心情不禁灰暗下来，来找小X只是一时冲动可她不原谅自己该怎么办？离她越近越害怕，是自己太在乎她的想法了吧。
　　两人驾车直接进入精神病院，没有给自己一丁点后悔的余地。把车停在院内，大多是一些破旧的自行车，最好的也就是一辆摩托车。
　　小X奢侈的作风在这应该好了很多，想起小X一瓶香水就几千块，每件衣服都在万元左右，估计她现在的存款不会太多了。
　　这个地方很破旧，房子都十年以上，不过占地面积很大，草地上绿茵一片。没有多少人进出这里，一般人是不会来这的，除非，精神病。
　　一路走进大楼，沿路上尽是些中年男女，口水流淌在衣服上仍丝毫不觉。有的立在路边沉默不语，更有甚者爬在草地上一动不动装死。攸攸从未来过精神病院，只要有精神病的全是弱者，无法面对残酷的现实才选择了另一种逃避。不是她冷血，而是无法生存就得死。这样半死不活地任人摆布还不如死了干净，活着拖累别人。
　　她没有直接去找小X而是先进院长办公室询问了一下大智母亲的情况，发福到宽大的椅子上已经放不下她的肥硕身躯的院长李洁热情地接待了她。
　　从李洁嘴里攸攸得知大智的母亲情况还是那样，疯起来谁都拉不住，不近现在还好有小X，据说小X公开承认自己是大智的老婆，可是很久都没有见过大智了。
　　那小X住哪？攸攸焦急地打断李洁的话问道。
　　她在这儿附近村里租了个房子，白天都在这陪大智的母亲，要不要我叫她过来？李洁费地地站起身来走到旁边拿起电话拨了号说道，请小爱过来。有人找。对方不知说了些什么，她生气地大声说道，让她也过来，没病她儿子就把她送过来啦。这不有病吗。用力丢下电话又陪着笑对攸攸说道，这儿的事挺麻烦的，尤其是前些日子，唉，怪让人头疼的。
　　一般人对别人说话只要露个话头就是想让人追问下去，她吞吞吐吐地说了，那样两个人就有了共同的秘密了。很多人渴望别人关心的途径就是不停地制造混乱引起别人的关注，显然李洁是那种跟人乱讲别人隐私的女人。
　　为什么呢？攸攸一听小X在这里心情大好，多嘴问了问。换作平时，你有什么麻烦关她屁事，她才不管呢。
　　唉，前一个月左右吧，一个男人带他妈来这疗养，他妈却声称自己没病，他对我说，他妈妈的病是认为所有人都害她，他工作尽快没空管母亲，给了我一万让我好好照顾他母亲，这孩子挺孝顺的，可他妈妈一个劲喊她没病，当天这里差点闹翻天了，可我又不敢放她乱走，万一她走丢了她儿子来要人麻烦可就大了。一会她也来，她说想找我面谈，可再说她也不能走，凭我这么多年经验我看她绝对是精神病。李洁尖锐的声音说出了这件让她头疼的事，看着一直盯着她的攸攸不禁有种知己感。
　　她哪知攸攸一句话也没听进去，满脑子想得都是小X来了她要怎么说怎么做。小明倒是一句不拉地听了进去，心中隐隐觉得不安，哪不对他也说不出来，推推走神到天外的攸攸。攸攸随机应变地说道，是啊，是挺麻烦的。除了这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小明接口道，你们这儿好象挺大的呀。岔开话题，他知道攸攸一傻笑那就是代表我不知道或是你在说什么的意思。
　　是啊，我们这分三个区，一区是重精神病科室，二区是疗养科，那些准备出院的病人在那，三区是我们医护人员住的地方。像春艳就在一区，那儿的病人都不好管，短时间内也好不了，让她们在一起培养感情。不过打架事件仍是很多啊。李洁又絮絮叨叨一大堆，很可惜，攸攸又没有注意听。小明倒很认真的听着，然后问道，那您刚才说的那个人在哪个区啊？
　　一区。一般刚进来的都在一区，好点后转入二区。李洁不明白小明为什么很关心那个女人的事，但她刚刚看到了这两个人是开车过来的，一定很有钱，所以不敢怠慢。
　　大约十分钟后，办公室门被扣响，李洁说道，进来。
　　一身红衣的小X飞速飘了进来，张口就问，谁来找我？说罢扫了一眼多出来的人，心咯噔一下仿佛停止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