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NANA》那夏日的忧郁

10、伸夫的秘密

　　奈奈没有走上前，反而退后了几步，把自己躲在了章司他们无法看到的死角里。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背叛的一幕。她没办法痛哭流涕向章司哭诉他的背叛；也没办法故作轻松地跟章司挥挥手说分手。她只能选择逃避。
　　望着章司和幸子相携而去的背影，奈奈呆呆地出了一会儿神，然后漫无目的地走在东京灯红酒绿热闹喧嚣的街头。奈奈的脑袋有些迷糊，心有些痛，身体还有些冷。
　　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奈奈抬起头时，她已经站在自己的家门口了。原来，即使奈奈毫无意识，她也知道这里是身心俱疲的她唯一可以疗伤的地方。
　　站在门外的奈奈这才发现过度的暴走，让她浑身上下的每一处肌肉都在叫嚣着难耐的酸涩与疼痛。艰难地打开门，换了鞋，进了屋，奈奈发现一楼的客厅里竟然点着一盏温馨的小灯。
　　昏黄的灯光下，奈奈看到客厅里似乎坐着一个人在幽幽地抽着烟。奈奈边走边问道：“是泰吗？”那身影猛地站了起来，奈奈这才看清，原来那是伸夫。
　　奈奈有些诧异，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伸夫目不转睛地望着满身狼狈的奈奈，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奈奈看伸夫没有回答，接着问道：“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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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在奈奈走之后，伸夫的心里就有种抑制不住的焦躁与难耐。是的，他喜欢奈奈。伸夫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第一次见面时，奈奈温和的笑颜；或许，是那句“如果你要卖车的话，就卖给我吧！”；或许是酒醉后，奈奈对他温柔体贴的照顾；或许，是奈奈每天为他准备的美味的便当。
　　伸夫很早就知道奈奈有了男朋友，可他还是无法管住自己的感情。奈奈的温柔体贴就像是个无处不在的情网，把懵懂陷进去的伸夫紧紧地捆了起来。他对奈奈的感情，就在这朝夕相对的一个月中，不可自拔地深厚了起来。
　　虽然很喜欢奈奈，但是伸夫却没有把他对她的感情告诉奈奈。因为他知道奈奈和她男朋友的感情很好，奈奈也很幸福，他不想破坏这一切，他只是想默默地喜欢奈奈。
　　而奈奈今晚的离开，还是让伸夫痛彻心扉。他终究不是神，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凡人。他的心仿佛被一双手用力地撕扯着，他只能努力地按下这种难耐的痛楚，眼睁睁地望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兴高采烈地步入另一个人的怀抱。
　　真一一直隐隐地感觉到伸夫对奈奈的感情，可他为了奈奈的幸福，对此选择视而不见。如今看到伸夫难看的脸色，真一也只能默默地站在伸夫的身边，拍拍伸夫的肩膀，以示安慰。最后，真一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回了自己房间。
　　一直到半夜都没有睡着的伸夫，终于翻身下床，轻手轻脚地下了楼，来到客厅。他点起了一盏灯，随后怔怔地望着窗外的明月出神。
　　伸夫不敢想此刻的奈奈在干什么，却又不能不想。他拿起茶几上的烟盒，那是泰的BLACK STONE。BLACK STONE是日本的一种雪茄，有樱桃和香草两种口味。它的味道并不是很烈，口感带着些许的甜腻，气味很浓烈，烟气比较持久。
　　伸夫点燃了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根本不会抽烟的他，不禁被BLACK STONE刺激的气味呛到了，剧烈而又压抑地咳嗽了起来。空旷的大厅里，低低地回响着这压抑的咳嗽声，有种难以言喻的忧伤与颓废。
　　咳出眼泪的伸夫并没有掐灭烟，他擦掉泪水，仿佛若无其事般地继续抽着烟。此时的他，觉得烟真是个好东西，烟雾缭绕中，似乎能让人忘了一切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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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夫终于回过神来，掐了烟道：“嗯，睡不着，于是就试试抽烟的感觉！”
　　奈奈强迫自己把今晚发生的事丢到一边，她走过去，打开冰箱，取出一盒牛奶，用微波炉热了之后，倒了一杯递给伸夫道：“睡不着，就喝杯牛奶，抽烟可是没用的！”
　　“嗯！”伸夫接过牛奶，笑着应道。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牛奶快喝完的时候，伸夫终于忍不住问道。
　　一直强装着若无其事的奈奈，脸色一下子黯淡了下来，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我和他……出了一些……小小的问题……”伸夫体贴地没有追问，默默地喝完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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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完牛奶，俩个人一起上楼。到了二楼，奈奈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伸夫，露出一个苦笑道：“反正这也没人要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凑合着用吧！”然后，不等伸夫回答，奈奈就向三楼走去。伸夫拿着袋子，站在原地，温柔地凝望着奈奈离去的背影，一如当初的章司，可是，奈奈却始终没有回头。
　　泡在热水里，在氤氲的浴室里，奈奈抱着膝盖，将自己缩成一团，像个孩子似地嚎啕大哭。她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章司，她是真的很想很想和章司一起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就像淳子和京助一样。
　　可是，为什么章司还是舍弃了她，选择了幸子？
　　直到哭到声音沙哑，奈奈这才从浴缸里走了出来。望着镜子里那个眼睛红肿，脸色苍白的女孩，奈奈勾了勾嘴角道：“你看，我不会幸福。”
　　躺在床上的奈奈，仿佛冷静了下来。她开始地回忆着章司和她的一切：月光下，用深情的眼神望着她，对她说着 “遇见你，真好！”的章司；电影院里，温柔地把她搂在怀里的章司；家门前，那站在她身后，用温柔的眼神默默注视着她离开的章司。
　　奈奈以为刚刚已经流干了泪水，可是此刻，她还是泪如雨下，心如刀绞。奈奈紧紧地咬着下唇，以阻止即将出口的哽咽声。原来，她为他，心里住着一片海。
　　擦干眼泪，奈奈默默地告诉自己：从此以后，章司，再也不是她的了。
　　第二天，奈奈没有去上课，也没有请假。家里除了伸夫，大家都以为奈奈还在男朋友家。
　　伸夫有些不放心，上班之前，他来到奈奈的房门外，敲了敲门，奈奈没有回答。他试着转了转门把，发现门没关。打开门，他对着门口试探性地大声道：“奈奈，我进来找你咯？”伸夫重重地走进卧室，望见床上隆起的那一团，露出一个笑容，松了一口气道：“原来奈奈还在赖床啊！”
　　奈奈还是没有理他，伸夫觉得有些奇怪，掀开被子，这才发现奈奈的脸上泛起异样的潮红，忙伸手摸摸奈奈的额头，发现有些烫。伸夫连忙回自己的房间，翻出了常用的退烧药，扶着烧得有些迷糊的奈奈，就着白开水咽了退烧药，然后让她以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躺好，最后帮她掖好被角。
　　伸夫望着被窝里奈奈潮红的小脸，有些心疼。他不知道昨晚奈奈和她男朋友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却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奈奈受伤了，而且伤得很重。而伤她的人，应该就是她昨天要去见的那个男朋友。
　　伸夫伸手摸了摸奈奈的脸颊，轻轻道：“不要难过，还有我在陪着你！”
　　在伸夫细心的照顾下，奈奈的烧很快就退了。奈奈醒来的时候，娜娜他们已经回来了。一群人围着奈奈，娜娜坐在奈奈的床边，关心地问道：“奈奈，感觉好点了没？”
　　奈奈想开口，却发现嗓子干涩得厉害，她沙哑地道：“水……”娜娜连忙转过头，对着其余三人喊道：“水，快点！”
　　伸夫倒了一杯水，递给娜娜，娜娜试了试温度，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奈奈起来喝了水。喝完水，奈奈倚着靠枕，对着娜娜道了声谢。一旁的真一看到奈奈有了精神，立马挤开娜娜，一下子抱住奈奈温柔道：“真可怜，奈奈竟然生病了！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伸夫很纠结，可他也就只能在心里呐喊道：真一，快给我松开你的手！
　　奈奈轻轻地回抱着真一，想着担心她的这四个人，便觉得心里暖暖的，那被背叛的创伤也仿佛没有那么痛了。
　　这世界上，奈奈的羁绊果真只有一个BLAST，也只有BLAST是永远不会抛弃她的，永远在她的身边陪伴她，照顾她，保护她！想到这里，奈奈的心一下子开朗了不少。
　　松开真一，奈奈望着关心她的四个人，有些抱歉道：“让你们担心了！对了，你们的晚饭…”
　　伸夫连忙答道：“娜娜煮的味增汤，虽然很咸，但是还可以入口……”话音未落，迎接他的就是娜娜凶狠的一脚。
　　奈奈望着他们活力四射的打闹，不禁露出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