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会爱你》牛黄解毒

7、忍剪凌云一片心

　　王念杨有时会回想当年第一次遇见顾惜的时候，自己被小巷其他的孩子讥笑，推搡，满身的青紫，小小的自己没有哭，躲在槐树的后面安静地坐着，最是接近血红的黄昏夕阳，直到眼中的风景变得模糊，视线中就出现了一个有着柔和五官的清秀男孩的淡淡笑容，他问自己：“你没事吧？”王念杨就是因为这句话而嚎啕大哭，吓得那个男孩手足无措地帮自己抹眼泪……
　　————————相顾无相识————————
　　他们谁也没有接对方的话，就那样地坐在桌子的两端，顾惜在抽烟，深深地吸进去，缓慢地吐出厚重的烟圈，王念杨甚至还在吃着饭，没有看对方一眼，直到那小小的餐厅都充满了令人窒息的烟味，王念杨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起身收拾碗筷，转身就要进入厨房，顾惜淡淡地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啊，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好好谈谈呢。”王念杨的身影顿了一下，还是进入了厨房，一会就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顾惜扔掉手中快要烧着手的烟头，又点起一根，心不在焉地抽着，顾惜心想自己终于第一次先低下了头，但是那个人不在乎，一点点也不在乎，顾惜将那个刚抽上一口的烟按熄在烟灰缸里，进入了厨房。他看到那个人背靠着墙，抬着眼看着没有的远方，水管还在哗哗地流着水，顾惜轻轻地向前走去，蹲下身来，坚定地环着他，怀中的王念杨迟疑了一下，然后也轻轻地抱着他，仿佛他们两人就是一整个世界……
　　顾惜先开的口：“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是林小凡和依希吗？是她们在逼着你的吗？小念，你说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我们的感情变质了呢，我有时在想如果当年我没有迷路，你没有在树后哭，我们是不是要比现在好点？可是我知道我会不幸福，如果我省掉前因后果，遇到林小凡，然后有孩子，我们还是同学，没有那些交集，我会后悔，很后悔，所以我很幸福，现在的我很快乐，你在害怕些什么？告诉我，小念，告诉我，现在我终于敢承认自己的感情，我爱你，王念杨，你知道吗？全世界我只爱你。"
　　怀抱里的人没有吭声，但是顾惜知道他明白，他明白一切，王念杨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似的，他哭了，一开始很小声地哭，然后就是歇斯底里地哭，不顾一切地抱着顾惜哭。
　　王念杨知道所有的事都兜不住了，他忽然明白自己这么多年就是在等着这么一句话，爱这个字，让很多的人羞于开口，认为它是洪水猛兽，可是王念杨哭着的时候，却感受到浓浓的幸福，那是无法言明的事，这个人，这个男人，就是自己一直爱着的人，说他恶心也好，说他变态也罢，他就是爱着他，如此深爱着他……
　　或许有人相信这是个完美的童话故事，但是没有王子和公主，只有两个别扭的小孩，但是他们彼此爱着对方，可是现实永远都要比幻想来得残酷，来的更让人措手不及，早就过了而立之年的王念杨回想到这里，苦涩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