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是无言的伤害》笑*下

2、第二章

　　我不知道，也不敢问零。只是乖乖地拿着车匙上了车，为零开车。
　　外面的雨不大，但如果在外面呆久了，还是会全身湿透的。
　　现在我们就是这样，以前的时候，我喜欢在雨天里就这样站着，让雨把自己淋个透湿，可也没像今天这样，心里担心着雨中的零，生怕他会被雨给淋病了。
　　我是淋惯了雨的，自然不会有什么事，只是零呢？他可从来都没淋过雨啊？
　　“走吧，我有些冷。”实在找不出可以让从中出来的借口，我只好拿自己来说话，一是真的担心零会因此病了，二是，我很自私地想，这样会不会可以知道自己在零心中的位置。
　　零果然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忘记了，你还淋着雨呢。”零说着，牵起我的手，向车走去。
　　零的手有些冷，看来零真的不适合站在雨里。
　　“车里有衣服，你换上。”零说着，从车里拿出他的衣服来：“这是防雨的，我专门给你带上的。”零一边说一边把衣服递给我：“快把那件湿衣服脱掉吧，看你，还是那么瘦，什么时候身上可以长些肉出来呢？”零冰冷的手抚着我的脸，我却感到一阵的脸热。
　　“你不冷吗？你没淋过雨的，还是你换吧。”我盯着手里的衣服：“你好像比我更需要它。”
　　“如果我病了，你就不能照顾我一下吗？”零带着撒娇的口气望着我：“我想病一下，我想让你照顾我一下，我想是不是我在没有雨的情况下还可以生活的很好。”
　　“傻瓜！”猛地抱住了零，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大胆啊，抱着零，感到了零在我的怀里的颤抖：“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说，我都会留在你身边的，我不会放开你的。”
　　“我就知道，爱人的人，永远比被爱的傻啊。”零突然间说的话让我一愣：“真的好傻啊。”
　　“零？”我诧异着，今天的零看起来好像不对劲啊。
　　“正像你说的那样，雨来信了。”零反手抱住了我，声音已经平静了下来。
　　“说什么？”我无心想知道雨究竟都对零说了什么，那不是我所关心的，我只关心现在零被雨伤害到什么程度了。
　　“他要回来了。”零的话让我有些生气，雨回来不正是零所盼望的事情吗？为什么还要给我这个已经快死心的人一点希望呢？
　　“是吗？什么时候？”我口气没变，即使是这样的话，能够和零一起出来已经是我最大的幸福了，就算这样过去之后，我再也见不到也抱不到零了，可是，今天，我最少已经可以把喜欢的人抱在怀里了，这么近地看着他，闻着他身上发出来的那种淡淡的香水的味道。
　　“今天。”零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
　　我把零推开，盯着零的脸看：病了吗？还是已经糊涂了：“今天？”
　　“是啊，就是今天。”零说着，把手抬起看了看腕上的表：“就是今天啊，再过一小时，他就到了。”
　　无意的一瞥，零腕上的表，竟然是我在他生日时送给他的那块。
　　我没有他和雨的工资高，所以，我只能给零买这样普通的电子表，那样的表戴在零那细瘦的手腕上，真的显得好大啊，还好那块表不是黑色的，不然的话，我真想马上就把那块表拿下来，远远地丢出去。它真的让零失去了美感。
　　“一个小时？你在做什么？”摇着零，这时的我却怪起零来，那么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还要放开他呢？若是我的话，我是不会放开的。
　　“我在等时间啊，还有一小时，你就载我去接他吧。”零的眼里带着一种祈盼，脸上的雨水让零看起来竟有些说不出来的可怜。
　　现在到底是什么事啊，怎么看起来他到像是一个单恋的小丫头而我却成了一个思念自己爱人的人了呢？噢，天哪，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的话，零他绝对不会以这样软弱的样子出现在我们任何一个人的面前的。
　　“你这个样子怎么去见雨啊，你开什么玩笑嘛。”我让自己竭力表现一个大度的人，因为我不想看着零在我的面前没有了一个男人的气度。
　　“璎，你不恨我吗？”零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自责的成分。
　　“恨你？干嘛，你又没偷我的，也没抢我的，为什么要恨你啊。”我挥着手，不让零说话：“你别说你让我感情受伤的话，那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啊。”不敢看零的眼睛，我知道自己是在说谎，真的与他无关吗？我怎么就不在乎啊，眼前的这个男子，是我用了三年多时间来单恋着的男子啊，可是，他爱的人却是一个和他一样的男人啊，我不否认雨也是一个优秀的男人。
　　我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接受雨的，只是知道，他是我的情敌。
　　三年来，零从来都没有对我许过什么承诺，所以，我没有权力说零什么，零爱谁是零的事，就像我一直暗恋着零是一样的事。
　　然而，雨却对零有过承诺，那样的承诺却是一生一世的。
　　如果我是零的话，我也会不顾一切地把自己的心交给雨的。更别说雨还是那样一个优秀细致的男子啊。
　　“看来，我们得回去收拾一下了。”零轻声地说。
　　“早就知道的事，为什么还要来淋雨啊，你呀，真是疯了呢。”我让自己尽量自然些，不想让零看出我的酸痛来：“走吧，是去你家还是去我那，反正我那里也有你的皮。”我装作很自然地把零推着上了车。
　　“璎。”坐在身边的零突然开口道：“你一直都在喜欢我的是吧？”
　　“什么？”我手上一慌，差点把车子开到人行道上去，“吱！”的一声，车子停了下来：“哎，我说零，你说什么呢？拜托你说得正经一些好不好，我在开车哎，我手里可是悬着我们二个人的命啊。”我挥着手，向零展示着我疯丫头的个性。
　　“知道了，我们是铁哥们儿嘛。”零笑着：“好了，走吧，晚上我请你吃大餐啊。”零好像一下子恢复了生气：“要不我来开？”
　　“好了，我服你行了吧。”重新启动车子，我努力着让自己平静下来。回忆着刚刚零说的那话，什么意思啊。突然间的就说这些话，和零一起有五年的时间了，三年前开始暗中喜欢起这个瘦瘦的男生，到现在，这个心都没有变。
　　就连知道他喜欢男生的时候，我都没有动摇过喜欢他的念头。

　　回到家里，我把零留在我那里衣服都找了出来，虽然我很不像一个女生，可是对零的东西，我都很小心地保管着。
　　“知道了。”零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我真的知道了。”
　　“知道什么呀，疯言疯语的，你快点啊，别磨蹭了，再半个小时雨可是就要到了呢。”我担心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块表。
　　“我知道啊，璎你是真的喜欢我没错啦。”这回零还是像以前一样，对着镜子一个劲儿地秀。
　　“是啊，我一直都在暗恋着你呢，只有你这个一直喜欢雨的傻瓜不知道啊，现在告诉你了，你可不可以把雨丢开啊，回到我这里来。”我盯着镜子里的零，玩笑着说。
　　虽然说这是玩笑话，但也是我的一点私心，早就知道零是不可能让雨离开他的，我这样也就让零死了对我的那份歉疚了。
　　“好啊，这回我们见面，我就和雨说分手的事，然后你就收留我吧。”零转过头来，看着我：“我可没有嫌弃过你不会做家务的啊，因为我会做啊，做的还比你好呢。”零笑着，但一点也不像玩笑的样子。
　　我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好啊，一会儿你要不说，等回来我让你好过？”明知道是玩笑，却还真的想零可以那样做。暗骂自己怎么就那么自私啊，真的要因为零的那份歉疚而让零和雨分开啊。
　　“嗯 。”零不再和我说笑了，反过身去整理自己的衣服。我站在门边默默地看着镜子里已经很帅气的男生，难道这样帅气的男生只是给雨看的吗？零在我的面前可从来都没这样在意过自己外表啊。心里有一种东西在慢慢地滋生，我知道，自己也开始学会了嫉妒个雨吧。
　　“走吧，还是你来开车。”零笑着，拉着我走出我的小小蜗居。

　　站台里，看不到零的脸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看看时间，车到站的话还得十来分钟呢。
　　“零，我们先到一边坐一会儿吧，等车进站了我再过来等也得及的。”我一个大电灯泡，干嘛非要一起来啊，难道真的是怕自己接受受伤的能力不够，让自己再锻炼锻炼？我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雨……”零看着我：“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所以，我才会叫你和我一起来的，你不会怪我对不对？”零语气里那种可怜的声调更让我不明白了。
　　“什么呀？他除了自己还会和谁回来啊，这也不是他的家，还会带着他爸妈来看你不成？”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那么说。
　　“他和朋友一起来的，所以，我想暂时住你那里，也不会不方便吧。”
　　真不知道这家伙他在想什么，爱人回来了，不说在一起，还要分开，真是有病啊：“你不会是让雨给淋病了吧，说什么话啊？”我知道，我不会不收留他的，只是，这样好吗？
　　“看，雨。”突然，零指着出口对我说。
　　我放下了自己话题，转过头去看。
　　果真是雨回来了。
　　雨还是像以前的那他一样，帅气中透着一种令女生倾心的气质。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正向着我们招手呢。
　　对于雨，我们也算是旧相识了，和认识零是一样的时间。
　　“你好啊。”我迎过去，却在走了两步之后停了下来。
　　我看到，雨的身边真的多了一个人，一个真的女生，美丽的女生。
　　这时雨已经走到了我和零的身边，我看到，他的手放在了那个女生的肩头，眼睛看着零：“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新婚妻子，云。”
　　新婚妻子？雨他在说什么，什么新婚妻子，那零怎么办？我盯着雨那谈笑自若的脸，不知道他都说了些什么，只看到他身边的女生那如花般的笑靥和零那强装出来的微笑。
　　零还是受伤了，怪不得他今天会那么反常，怪不得他会对我说那些话，怪不得……一切都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了雨已经结婚了？不，应该说是最近结婚的，因为就算我没听清楚他说别的话，但那句新婚妻子我还是听得很真切的。
　　我拉过呆立着傻笑的零，一脸的假笑着，虚伪的我都不认得那就是我了：“欢迎你们回来游玩啊，订在哪里了？如果没地方住的话，就住零那里好了，反正现在零也住我那里呢，还好，本来想着让你们住我那里的，只是我那里实在是不敢让你们住啊，下不去脚呢。”我嘻嘻哈哈地说着，把零带到了我的身边。
　　零没同意也没反对我说的话，只是眼神直直地盯着前面不知道在看什么。
　　那迷茫的眼神让我真想冲着雨狠狠地挥上一拳：你结婚也就结婚了，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刺激零，不知道零在你身上的用心是多大吗？这样会让零今后怎么自处？难道说一定要让零彻底的死心才算了结吗？
　　“不了，我们已经订了饭店，在这里也只有三天的行程，然后我们还要去下一站呢。”雨说着，手已经搂住了他身边的那个妩媚的女子，样子甜蜜的真像一对出来蜜月旅行的夫妻。
　　“那好吧，上车，我送你们去。”就知道零开车来的目的，我说。
　　四个人上了车，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雨的新婚妻子竟然坐到了我的身边。我诧异地看了一眼那个女子云，没说什么，现在最好快点让他们在零的眼前消失，不然的话，我不知道自己会忍到什么时候。
　　后视镜里，我看到了那个一向在雨面前飞扬的零，这时却像个小媳妇样的低眉顺眼，看不到他们的手，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牵在了一起的。
　　再转头看看身边的云，不知道她对这样的二个男生做什么感想。要是知道自己的先生曾经是那样地爱着一个男人的话，她还像现在这样坐的那么自然吗？
　　真想把什么都告诉给这个女子，让她看清楚雨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是我私下里的报复心里。
　　我知道零一定不会让我这么做的，我也只是想一下，并不见得真的可以做的出来。
　　一直到把那两个人送到了饭店，我也没看到零和雨单独说上一句话。只是在临分手的时候，零说了一句：“希望你们玩的开心。”零说这话时，脸上带着很开心的笑容。连雨身边的那个女子都开心地笑了。
　　是啊，她是该开心地笑的，因为这里只有她可以开心地笑啊。

　　回到家里，零没什么变化，只是一个人钻进了厨房。
　　我坐在客厅里，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这件事，雨有了妻子 ，对我来说是件天大的好事呢？可是看到厨房里忙碌着的那个瘦弱的身影，我的心还是有些隐隐地痛。
　　不知道明天还会有什么花样等着脆弱的零呢，我一边看着零忙着一边开始胡思乱想。
　　那一天，零真的在我的家里过了一夜，这一夜他没睡好，我也没睡好，早上起来时，我看到零眼底那黑黑的眼圈。
　　看到我起床，零笑了：“你还是头一次起这么早的吧？”
　　零知道我是个夜里生活的人，很难起这么早的。他来的时候都是拿着我给他的那把钥匙的，进来就是做饭，然后再把我这个超级大懒虫给叫起来。
　　“是啊，还不是拜某人所赐，昨天晚上一个字都没写成啊。”我胡乱地洗了把脸，坐下来享受零的早餐。
　　“一会儿雨他们要去灵山走走。”吃饭的时候，零静静地喝着汤，淡淡地说。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可是有稿子要赶的啊。”找出借口，不想再和他们一起，尤其是那个隔在零和雨之间的那个女子，虽然不是她的错，可是她的出现让零现在变得这么痛苦，那就是她的不该。
　　“雨打来电话，请你一起去。”零还是静静地喝着汤，淡淡地说着话。
　　“我为什么一定要听他的安排？”我不服气，因为雨认识的零，现在却要因为零而要去躲开雨，这叫什么事啊。
　　“云请你一定要去。”零还是那样，真的很气人，好像我的冲动是不应该的，我不该冲动吗？还是我不该关心一下他呢？真是个笨到家的家伙。
　　“好吧，我去就是了，不过告诉你，这回我可不当义务司机了。”雨那个负心的家伙又不是不会开车，干嘛还让我开啊，我现在也是个女子，不要把我当成男孩好不好？
　　“那我们快吃，他们已经在等了呢。”零好像放下了块心病似的，我听到他暗暗地长出了口气，大概是因为我答应了他吧。
　　这样的零啊，真的让我好心疼啊。

　　再次见到雨时，我没有了昨天看到他时的那种心情，心里对他产生一种鄙视。这个对爱不忠诚的家伙，凭什么还那样仗义地把零指挥来指挥去的啊，凭什么啊，如果说他还想用爱的话，那他早就背充了那个字好不好？
　　想当初他给零的那个永恒的承诺，零得到了吗？还不是以一句新婚妻子而告终。

　　雨后的灵山到处都透着一种清新，仿佛一切都是重新生就的。
　　我的心情不一样，不知道零了是怎么样的一个心情，我只注意着零，有时候我会注意一下那个叫云的女子。
　　到了半山腰的时候，雨提议我们休息一下，我看到了那个云正擦着汗水呢，再看身边的零，头上也出了不少的汗。
　　掏出来手帕，那还是我今天特意带着的，像我这样出条大神经的女生，哪有时间想带着这东西啊。要不是为了零，我才不会带它呢。
　　“累了吧，先休息一下吧。”我用自己的心护着零不再受伤，可是，我护不住零的那颗心啊。
　　零感激地冲着我一笑，接过来，擦汗去了，眼睛又望向了远方。
　　我看着零，呆呆地出神。
　　那一天，我总是心事重重的，连迟钝的零都看了出来。他一脸的关心看着我，好像已经忘记了他正面对着他的情敌一样。
　　那一天里，我受尽了零的照顾，依旧像我以往照顾着零一样。
　　雨那天没和零说什么话，总是围在云的身边，和云说笑着，那样的雨，我不想再让他回到零的身边，他现在已经不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