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爱吸血鬼》司徒筱

2、冰蓝之眸

　　我像个初成长的孩子一般对什么都好奇，缠着莱希特教我所有的东西。我的世界里总是着充斥着‘为什么’

　　“莱希特！”
　　我开始这样叫他的时候，身边的仆人们都瞪着眼睛，嘴巴变成能整吞下鸡蛋的形状，（当然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鸡蛋是什么样子）。这下换成是我莫名其妙了。后来我才知道，他的身份是那么的尊贵。

　　“怎么？”
　　在看书的他头也不抬。对我，他一直都是温和的。跳闪的烛光下，一身黑衣，银色长发随意的束在左侧

　　“为什么我的头发不是银色的？”
　　我抓着一缕长发，很明显那是金色的
　　“那是因为你自身能力不够强大，力量越大发色就会越淡”，
　　抬起头望着我的眼睛“当然还有眼眸”

　　我一下移到他的面前，指着瞪大的眼睛和他对视
　　“那我眼睛什么颜色呀？！”
　　他的眼中迅速地闪过了什么，快的让我无法察觉。
　　“蓝色”
　　说完，他就把头低下了
　　“为什么你的是紫色？”
　　那再过个千儿八百年的，他的眼睛是不是会变成白色呀
　　“因为本来就是紫色的”
　　继续看书
　　“那你的头发呢？也是金色吗？”
　　不会原来就是白色的吧
　　“褐色”
　　翻书的速度快了
　　“你……”
　　“撒那特思！昨天我让你看的《魔法全译》你都会了吗？”
　　终于憋不住了，哎呀，那本书瞬间化为空气。
　　“唉！”
　　好好的书就这么没了，我摇头轻笑。只见对面的人握紧的拳头，微微发颤
　　“呵呵，撒那特思，今天你自己找食物吧”
　　莱希特抬头对我微笑，迷死人的微笑却说着令人深恶痛绝的话。笑容僵在脸上
　　“不…不用吧，你知道…莱希特！我还没说完！”
　　飞了？！

　　我知道他只是说说而已，因为自从我知道那天喝的甜甜的水是血之后，有好几天我都不想去碰它，虽然这不一定都是人血可是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要我喝下它，虽然这不一定都是人血
　　很快我就适应了它的味道。但难以想像，咬破皮肤吸血的滋味啊。

　　这样的对话不知已经重复了多少次，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为什么会选中我，我知道Tremere一向只选择贵族，而且有任何缺陷和不良嗜好的贵族都不能被选中，可是我呢？一个瞎子为什么可以？不是说一但初拥，就会保持那时的样子吗，为什么我却能够恢复视觉？还有那哭声，太熟悉了，但那个人已经死去了呀！

　　母亲，你何哭泣？
　　我问不出口，我害怕知道，我怕那个答案让我承受不住。而且莱希特似乎也在回避着。

　　不管是学什么，我总是很快的就能掌握，在这里只有仆人才称我为亲王，而哪些资格老的Tremere族人从未将我放在眼里，因为莱希特的压力他们才不敢来肆意欺辱我，但只要是我一人的时候，他们总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尽情的侮辱。其中，一个地位原本紧次于莱希特的一方领主，卡西门特无论何时眼神中的嘲讽就像是看一只被人抛弃的狗。

　　30年，不、是27年在莱希特特别的指导下那些普通的魔法对我来说就是底等的，我想要学习高级魔法，我要向所有族人证明，我撒那特思有这能力让你们臣服在我脚下。

　　于是，我问莱希特要他那本无字之书

　　“你该去见他了”
　　答非所问，要书而已嘛。
　　“好，明晚去”
　　“不，现在”转过头，如紫晶沉静的眼没有一丝波澜 每当他严肃陈述的时候就是明白的告诉我，没得商量
　　“你……好吧”
　　反对有用吗！又打不过你

　　瞬间移动到那个记忆我黑暗的城堡，在看了27年地图之后，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踏上这片土地。
　　直觉告诉我，穿过这长长地走廊就可以见到他。隐身黑暗中，我默视着他的寝宫

　　“我看陛下是熬不过今晚了吧？”
　　“我看是，都好几天了，像是在等什么似的？”
　　“是在等大王子吧！我听见……”
　　“别胡说！谁不知道大王子早在27年前在阁楼被火…….”

　　两个宫女消失在转角，我嗤笑一声
　　“哼，想见我是吗？”
　　一挥手施展催眠术
　　走近床边，掀开纱帐注视着他。满脸的皱纹已看不出年轻时的样子

　　“撒……”
　　不知何时，他睁开了眼睛棕褐色的眼眸因为将要失去生命的主人而更加深沉

　　“你不是想见我吗？”
　　我嘲笑，
　　“是觉得我还活着不舒服了吧，嗯？”

　　我微微底下头让他再看清楚点，我不会如他所愿的
　　他的眼神波动了下，似有很多话想说，但只是将左手向枕边摸索握住后缓缓伸出，坚难的想抬起手可是这只是徒劳

　　“愚蠢”
　　看着他的动作，我充满不屑。没想到的是他嘴角扯了扯竟然笑了
　　“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
　　张开手掌，是项链。
　　我拿起来，好美的蓝宝石！如薄冰般透明，在微弱的烛光下竟也能反射出光芒

　　“对．．．不起．．．”
　　他颤抖着说完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握紧双手。
　　真的死了吗？可是我的心里为什么没有觉得开心，我不是一直都想亲眼见到他死的吗？为什么心中竟有一丝酸楚，就因为他向我道歉了？看着他的脸上有着宽慰，我心头一颤

　　“可笑，以为道歉就会原谅你吗？休想！”
　　看向手中的蓝宝石，
　　“怎会……”
　　我大惊，在蓝宝石上我竟然看到自己，不可能！血族是不可能有影像的。而且，我的眼睛，怎么会是……是淡蓝色，再看一次，是真的！就像这块蓝宝石般，如薄冰般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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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希特！！”
　　我大喊着，像疯了一样冲进他的房间，一把将他从椅中拽起面对我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说呀！”
　　抓住他的双肩摇晃着，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让他的眉头轻皱
　　“什么怎么回事？你不就是去取回自己的东西吗？”
　　他依旧淡淡地说着，一点都不惊讶
　　狂怒的我将族人引来，
　　“快放手！撒那特思，不得对长老无礼！”
　　首先冲过来的就是卡西门特领主，也许是想趁此机会让我永远消失，伸出手拉我的同时竟用了魂之咒。
　　身后传来惊呼声
　　莱希特没想到他的心智竟被妒嫉蒙蔽，想出手可被我牢牢抓住哪还动的了！在他碰到我的同时，我反手一掌打向他……顿时房里没了一丝声响

　　我只是想把妨碍我的东西挥走，没想到我愤怒的火焰已将这一人之下的领主化为灰烬……

　　莱希特盯着我，一向无波眼里第一次有了我读得懂的情绪，震惊！一下将我的思绪缓和。
　　见我平静了点，他轻抚上我略微颤抖的手，向后示意让其他人离开

　　“撒那特思，冷静点！有些事情我也无法明白，我只知道冥冥中你被牵引到我身边。在镜子中我们血族的确不能看到影像，但是有些特殊的媒介在特定的环境下却能。我就能够在我的水晶中看到自己，这没什么稀奇”
　　缓缓地向我解释着
　　“为什么我的眼睛是这个颜色？！”
　　我把宝石拿出来，放在他眼前，刹时他也惊讶无比，沉默了一会，他转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指着天空看向我
　　“有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有一天谜团自会解开，而我却不是解谜之人”

　　风吹动着我们的长发，不知何时，我已是一头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