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神清》旧梦，醒不来

34、父与子

　　“所以说，就是这样，老头子，你好好地准备一下。”
　　“最好，能够让人一看，就觉得病入膏肓，必死无疑。”

　　尊老爱幼向来不是神清的品格，她更喜欢做的事，便是闲闲地站在一边，看别人的好戏。
　　“好了，我走了。”走到门边的同时，她随意地敲了敲房梁，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这房子建了很久了吧，也许是需要翻新了。”

　　闻言，三代火影的面色微黑，因为他很肯定，纲手发火的后果远远不止“翻新”那么简单，恐怕是直接重建了。自来也也真是的，让他劝纲手回来，怎么还用自己做幌子？要知道，纲手可是超一流的医疗忍者，在她面前装病，不是找死吗？

　　哎，他的三个徒弟，真是一个比一个让人不省心。
　　他老了，折腾不起太久了。

　　且不管过程是如何的血腥，暴力与涕泪交夹，总之，千手纲手最后还是站在了火影岩下方的高台之上，面对着村中的忍者与平民，大声地宣布道：
　　“从现在开始，我就成为担负木叶村兴旺的第五代火影了！”

　　神清也随着众人，撑着伞站在灿烂的阳光之下，看着这位新上任的女火影耍帅的姿态。
　　略略地移开伞，她抬起头，刺眼的阳光让她的眼睛感到了些许的痛感。
　　视线扫过四个火影的头像，又是一个新时代了。

　　而在火影继任仪式后不久，奈良鹿丸便被叫到了火影办公室。
　　在中忍所有考官的见证之下，他成为了本次中忍考试中唯一成为中忍的人。

　　能不能够成为中忍，在少年看来，并不重要，但是实力的被肯定，却是令人喜悦的。
　　因为这意味着，他向着目标又前进了一步。

　　“是奈良家的小子啊，我都听说了，唯一通过中忍考试的下忍，真是厉害啊，恭喜。”
　　离开火影办公室后，奈良鹿丸遇到了自来也。

　　望着少年，自来也忍不住夸赞了一句。对于潜力的后辈，他一项不吝啬言语。
　　“谬攒了，自来也大人。”奈良鹿丸自认为“厉害”两字还是离他太遥远了。

　　不错，有实力又谦虚，自来也在心中想着，对奈良鹿丸更加欣赏了。
　　“阿清和你的关系不错吧，多劝劝她吧，仇恨会害死人的。”

　　虽然时机不错，但是阿清介入三忍之间战斗的行为，还是太过冲动了。他也听说了早川空的事，也是一位不错的后辈，可惜英年早逝。
　　可是，死去了就是死去了。活着的人应该好好地活着。

　　女孩眼中的仇恨，总有一天，会毁了她的。
　　毕竟大蛇丸，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自来也大人，我想我有些事需要向你询问一下。”本来神清执行任务晚归就让奈良鹿丸觉得有些不对劲，自来也的话语更让他不安，这其中的内情一定不简单，“前面有座茶馆，我请您喝茶吧。”

　　需要是客气话，必须才是心里话吧。
　　自来也思考了几秒钟，便答应了。从这个少年的成长来看，他日一定能够成为替代他父亲的木叶第一军师，作为前辈，关照一下，也是应该的。

　　正值上午，茶馆里的人寥寥无几，自来也和奈良鹿丸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
　　“自来也大人，我想知道，你和五代目大人在回到木叶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奈良鹿丸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开门见山。能够让自来也说出这样的话，他必定是遇到了阿清，而能够让阿清冲动的人，他知道的只有一个——

　　“挺关心小丫头的啊。”自来也调侃了一句，便把之前发生在短册街的事告诉了少年，大蛇丸的事也不算是机密了，自从他叛逃开始，就已经被五大国通缉了。
　　“就是这样。当时，阿清突然间冲出来，真的是吓了我一跳。”

　　“原来如此。”少年垂下眼眸，说道。
　　从头至尾，奈良鹿丸的表情都没有发生明显的变化，懒散地十分具有奈良家男人独有的风格。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自来也的眼皮一跳，他走南闯北那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是不会差的。他此刻能够十分肯定地说——
　　眼前的人绝对是生气了，而且还气得不轻。

　　真是像啊。
　　似曾相识的感觉，让自来也一下子想到了奈良鹿久——少年的父亲。

　　当年的第三次忍界大战中，年纪轻轻便作为木叶村主要幕僚之一的奈良鹿久，即使面对再怎样艰难的战况都面不改色心不跳，却唯有一个人，能左右他的情绪。那个人便是奈良鹿久现在的妻子——奈良吉乃。

　　“你的母亲当年可是一个大美人呐。”沉浸在过去中的自来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当年的“木叶之花”嘛，山中叔叔和秋道叔叔喝醉酒后，曾经说过的。而看着母亲现在的样貌，也知道她当年的美貌了，只不过——
　　想到了母亲曾经是怎样赶自己出家门活动的，奈良鹿丸顿觉往事不堪回首。

　　“但你应该不知道。你母亲当年也是一名被上层看好的忍者，公认有潜力的新人。如果不是突然之间的退役，她现在一定也是上忍了。”自来也颇有深意地加重了“突然”这两个词。当时，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阶段战役结束后，松岛吉乃便提交了辞呈，而上层也只是意思意思地挽留了一下，便让她退役了。

　　说了这么多，就差说出“一定是我父亲搞的鬼”吧。
　　奈良鹿丸听着自来也的话，不动声色。

　　之后两人又坐了一小会儿后，便离开了。
　　放在桌上的水壶，依旧很满。

　　“哟，少年，你今天的心不定啊。”
　　一下子就“将军”的胜利真是没什么意思啊，奈良鹿久撑着下颔，懒懒地抬头看了自家儿子一眼。
　　手中摩挲着棋子，奈良鹿丸低着头，不语。
　　鹿久也不急，就这么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

　　“老头，老妈有让你失望过吗？”
　　良久，奈良鹿丸说了这么一句话。

　　——“吉乃啊，她从来都没有让我失望过，只除了一件事。”

　　鹿久的神色突然变得诡谲，少年还是第一次看到父亲如此的表情。他知道想起了往事的父亲的心情一定很复杂，但他此时却顾及不了那么多，他想要一个答案，迫不及待地想要。
　　“那么面对这失望，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鹿久突然笑了起来，横在脸上的刀疤让他的笑容透出一股痞气，“你不是看到结果了吗？”
　　你的母亲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曾经的中忍身份早就成为了已经过去的历史。

　　鹿丸此时才发现了父亲的另外一面，掩藏在一直被母亲打压状态的妻管严之下的霸道。看来，自来也大人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

　　“没有女人，男人也就没用了。”鹿久再一次提起了他曾重复过许多次的话，“而为了让男人变得有用起来，就必须让女人活下去。”

　　“木叶之花也好，拥有无限潜力的中忍也好，在我眼里，
　　——她只是我的女人。”
　　“所以，我会保护她，她只要站在我的身后，就足够了。”

　　“我和丁座他们约好了喝一回酒，先走了。”
　　前后的话语之间完全没有丝毫逻辑。但鹿丸知道，父亲已经表示，这次的“会谈”已经结束了。而他以后，也不会再提起这个话题。

　　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他将手中握的棋子重新放回棋盘上。
　　“啧，果然刚才一瞬间觉得老头子的形象高大起来根本就是错觉。”

　　少年将双手环在脑后，斜靠在门廊上，无神的黑眸注视着天空。
　　黄昏，落日，彩霞，原本觉得无限美丽的景色在此时也没有心情欣赏。

　　即使得知了父亲的过去，也一点用都没有啊。
　　毕竟，少女不是他的母亲。
　　人不同，性格不同，为人处世的方式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