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途》毛小怪

1、第 1 章

　　腊月二十八，距离除夕夜还有四十四小时三十六分，云霄看着腕上的劳力士手表，不禁苦笑，这次张头真是下了血本，刚接任务的时候张头就再三嘱咐这次的反腐规模空前巨大，实涉及A市的各个领域，还牵扯到本市许多重量级人物，正因如此，也受到了个大领导的特别关注，总之，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远远看见一辆绿色的计程车迎面驶来，广德大厦的接待员身形一顿，今天是他第一天当班，接待的贵宾中首次出现计程车，不待思量片刻，面带微笑迎上前去，恭敬地为曹毅然打开车门，侍者一看曹毅然那副高贵严肃的派头，为自己方才的犹豫暗自心惊。
　　曹毅然昂首阔步迈入广德金碧辉煌的大厅，径自走到前台，说：“我是景天有限公司的曹云霄，和贵公司的博经理约在两点见面。”前台小姐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妩媚的眼神在眼波流转间早已将云霄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说：“我们总经理正在开会，请您到会客厅稍等片刻。”说完，转身打了个电话。很快，从电梯上下来一个秘书样的女人，穿着一身紧身的套装，将她完美的身体曲线展露无遗，看着她迈着猫步朝自己走来，毅然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您好，我是傅总的秘书蒂娜，您一定是景天有限公司的曹经理吧，傅总正在开会，请先跟我到楼上休息一下，副总嘱咐过要好好招待您。”她露出职业性的微笑，侧身请云霄上了电梯。
　　广德集团，本市最大的十大财团之一，经营范围含盖了餐饮、娱乐、金融、房地产等二十多个领域，但是就在前几年的一次财政审查中发现，广德集团的负债总额已经达到了是一百多个亿，政府发现后立即对他进行了财务审计，可是，经过为时三个多月的财政审计后，审计结果却不了了之，就在那些贪赃违法分子以为已经安全度过危机时，曹云霄所在的返贪污小组却接到了新任务，针对广德集团财政审计案反腐小组成立了，经过两年的调查，反贪小组已经完全摸清了他们的底细，知道最近及几天，曹毅然接到消息，广德集团出现大量转移资金的嫌疑，很显然，豺狼一样的他们已经嗅到了气味，到收网的时候了。
　　“曹先生真是年轻有为，这么年轻就当上总经理的位置了。”蒂娜主动开口，曹毅然知道，蒂娜在提防自己，她看似明媚的眼眸中隐藏着太多的故事，这个女人并不仅仅是秘书的身份那么简单。
　　“让你见笑了，蒂娜小姐能凭个人能力当上广德集团的秘书，这才真正令人佩服不已。”
　　“曹经理过谦了”从蒂娜的嘴角扬起一丝异样的微笑，从动荡不定的社会竞争中摸爬滚打过来，历尽千辛万苦才取得今天的成就，眼看计划就要实现了，内心的雀跃早已掩盖不住，殊不知在不知不觉间显露了出来。
　　到了会客厅，蒂娜倒了一杯咖啡给毅然，跻身坐在靠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和他聊起天来，说得无非就是一些商场上的客套话，绝口不提工作上的事情。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会开完了，蒂娜领着曹毅然坐上了总经理的私人电梯，直上位于19楼的总经理办公室。踩在豪华的印花地毯上，听不见丝毫的脚步声，这静谧的令人压抑，眼前一道厚重的实木大门将里面与外界完全隔开，曹毅然站在门前，竭力压制住内心的渴望和激动，整整六百八十九天，为了调查广德集团，队里十二个人整整奋斗了两年，现在，终于可以扒开他华丽的外衣，看看里面究竟腐烂到了怎样的地步，令整个城市都散发出刺鼻的恶臭。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张头的话回响在耳边，定下心神，曹毅然在蒂娜的带领下进入了贪污的老巢。
　　坐在桌子后面的广德集团的总经理傅博年纪不大，大约四十出头的样子，看其来比照片上的要老。
　　“景天股份有限公司，是这两年来才出现的后起之辈阿，对绍元的那个投资是你们公司做的吧。”傅博似乎很累，说话显得有气无力。
　　“是。”
　　“真是后生可畏，不过凡事无绝对，你们可要好自为之。”说话间，一道狠戾的光从傅博眼中射出。
　　虽然不确定傅博指的是不是年初那次的收购案，但是他口中的威胁却让曹毅然捏了一把冷汗。
　　“好了，多说无益，谈谈你对这次的合作案有什么看法。”
　　“这”曹毅然看了眼蒂娜，做出很为难的样子，傅博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挥挥胳膊说：“在我的地牌上但说无妨。”
　　本来，与广德的合作再过八百年也轮不到景天这种小公司头上，虽注册资本也达到了三千万，但是这对广德来说实在是大巫见小巫，张头为了争取这次的机会，向上级递交了无数的申请，终于得到了上级的批准，那就是让华镇东来引荐，华镇东是本市某区的高级干部，私下和广德总裁邱正罡交情甚好，也是对方长期的合作伙伴。2009年10月3日，反腐A组获得足够的证据，在华帝酒店秘密逮捕了华镇东，华镇东看着警方证据确凿，已无回天乏力之数，听从了警方的劝解，毅然决然地同警方站在了同一战线。傅博对华镇东深信不疑，答应由景天股份有限公司作为合作伙伴，合作的内容是什么呢，表面上是搞建材运输，毕竟广德涉及的领域也有房地产，建材运输并不会让人产生怀疑，但是建材运输的被后却隐藏着巨大的黑幕——走私。
　　“傅总，这男人谈事情旁办站着个女人总归不太好吧？”蒂娜的脸瞬间变得铁青，恶狠狠的看着曹毅然。
　　“哈哈，既然曹总坚持，蒂娜，你就暂时回避一下吧。”
　　“是”蒂娜无奈的走出大门，关门时瞪曹毅然一眼，但是他并不生气，反而用暧昧的目光看着她离去时的背影，活像一个迷恋女色的纨故子弟。
　　“好了，你说吧。”
　　“今晚凌晨一点，在东港码头交货，对方会开着一辆黑色陆虎，车牌号是xxxxxxx，先支付60%的定金，其他40%在明天三点到帐，最近风声很紧，路上我们会经过两个检查口，其中一个是市区的xx收费站，另一个是xx收费站，第一个还好说，单是到了第二个收费站，就不好说了，那可是通往a市的必经之路，检查之严格可想而知。”
　　“哈哈”，傅博大小起来，说“曹毅然，你未免太小看我傅博了，别的地方不好说，但凡在a市，还没有敢不买我帐的，今天晚上你尽管放手去干，xx收费站，那的站长可是我的‘古交’”傅博特意加强了故交的语气，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一脸的惬意，就像一个吸食毒品的烟鬼，沉浸在毒药制造的幻觉中无法自拔。
　　入幕后的a市灯火辉煌，可是 ，即便在璀璨的灯火也掩盖不住天空的阴霾，此刻，一辆香槟色的奥迪像一颗流星划破黛色的天幕，车上坐着曹毅然和傅博的派来的刘显通，这个人带着一幅黑墨镜，穿着一身黑西服，和文质彬彬的曹毅然坐在一起 ，更像是他的保镖，也只有曹毅然知道，只要自己稍有不慎，身边的这个人就会用藏在胸口的左轮手枪射穿自己的脑袋。
　　晚上十一点三十五分，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纤细的雨丝在这样夜晚显得格外妖娆，柔柔的敲在玻璃上，像一朵散开的牡丹花。坐在车里曹毅然头转向窗外，难得地欣赏起车窗外的雨景，不知为什么，今天晚上他总觉得心在突突的跳个不停，曹毅然低头笑了笑，看来今晚注定要血战一场！
　　顺着高速公路忘去，远远地看见M市收费站派列整齐信号灯，很快，M\市收费站几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曹毅然用手捋了捋红色挑染的头发，目光深沉的看着前方 。
　　刘显通双手习惯性的抱胸放着，双眼微闭，仿佛在闭目养神，将身子慵懒的靠着椅背，周身的厉气也收敛了许多，曹毅然依旧不敢放松警惕，即使坐在身边的那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温顺”。
　　车顺着车道缓缓驶入，狭窄的过道，车子的左下角放着本市的通行证，收费员只是看了一眼通行证就给他们放了行，看来这关过得的确很轻松。
　　在经过巡逻车的时候，曹毅然朝窗外望了一阳，三五成群的警察正靠在一起抽烟，在迷蒙的夜空下那些橘色的星星点点，像极了午夜流萤，伴随着吐出烟雾在风中飞舞跳跃着，一时之间竟有一种超脱世俗的感觉。
　　曹毅然皱了一下眉头，今天晚上的自己确实有些不在状态，莫非是在刀口上添血的生活过得太久了？他冷笑一声，他才24岁，可是此刻的他竟如40岁般，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超越年龄的沧桑。
　　坐在一旁的刘显通带着黑墨镜，没有人能察觉到他现在在想什么，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更像一尊雕塑。而边上的曹毅然的一举一动都在不经意间落入他的眼睛，要说像曹毅然这样的后起之秀根本不足以引起自己的注意，可是当他看见他的第一眼开始，自己总是控制不住的把目光投向他，这几天的自己太累了，或许应该找个时间放松一下。

　　“大哥，M市收费站到了。”坐在前排的小王转过头来对刘显通说。小王看起来十分瘦小，纤细如女人的手臂随意的搭在真皮椅背上，从深色夹克露出两只手骨嶙峋的手腕，似乎一掐即断，王沭，这个看似细瘦的小个子说经受的遭遇自己曾听别人谈起过，孤儿院出身，十五岁开始跟着本市的一个小喽罗混赌场，赌计高超，二十岁被刘德收走在自家的赌场里做荷官，二十二岁第一次进监狱，蹲了三年，因为很得刘德信任，出狱后继续跟随刘德，2008年刘德在一次大规模的反赌中落网，元气大伤，投靠了好友傅博。
　　“好，把它放下来！”他的语调中带有淡淡的卷舌音，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冷漠淡然。
　　不知道他们放下了什么，曹毅然故作紧张的看着即将到达的收费站，腰极不自然的挺直了起来。
　　“放松，前面有警察！”
　　王显通那冷静异常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不知为什么，这一句话让曹毅然出了一身冷汗，他只好动作僵硬的倚靠在后座上，在轻微的发动机声中，传来“咔嚓”一声脆响，那时手枪保险被拉开的声音。
　　曹毅然毕竟已混迹□□两年多，对于此类情形的处理方式了然于心，那只已经被拉开保险的手枪指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这款香槟色的奥迪A6跟随车流缓缓驶入车道，收费站里的小伙子微笑着打着停车的手势：“您好，请出示您的通行卡”司机张栋面色淡然，慢条斯理的把手里的通行卡递给了收费员，这时，曹毅然明显感到坐在身侧的刘显通震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前方出口处，六个警察分成两排站在左右两侧，挂在腰上的枪套已经被打开，露出黑亮的枪身。
　　“怎么回事？”曹毅然小声问道，声音中隐含着压抑后的颤抖。
　　“哼，我还想问你呢。”刘显通的眼中燃气熊熊烈火，很显然，他已经起了杀意。
　　“先别急，老大你看他们。”小王转过头来，压低声音说。
　　在那群警察身后，三只德国牧羊犬围着几只大行李箱，不停的嗅来嗅去，突然其中一只咬着箱盖叫了两声，那群警察迅速的围了上去。
　　“没事，是毒品稽查大堆。”刘显通放下了藏在西服里的手枪，这时，张栋已经交完了通行费，车继续向前行驶。
　　“停车。”一位高个子的警察指着他们的车，指示他们靠边停。
　　张栋面不改色的把车开到不便停下，摇下车窗，一脸和气的对高个子警察说：“领导，有什么指示？”
　　高个子警察对他们行了个军礼，说：“同志，请下车，我们要进行检查。”
　　这时，又从后面过来一个警察，他把张栋带到了一边，检查张栋的驾驶证和身份证。
　　“请三位也下车!”高个子检查完驾驶席，对张毅然他们敬了个军礼，“请把后备箱打开。”
　　后备箱里面除了一把车锁别无他物。
　　“谢谢配合！”
　　“不客气 ，配合领导们的检查是应该的。”张栋把头伸出车窗，向那群缉毒警敬了个礼，很快把车再次驶入了车流。
　　虚惊一场，小王庆幸的长吁了口气，转过头来对刘显通说:“这群缉毒警察也真是，吓出老子一身虚汗。”
　　“瞧你那点出息！”刘显通似乎对这个小王很信任，和他说话的态度明显不同。
　　“我这不是担心老大的安全嘛！我这条命就是老大捡得，这辈子就给老大了。”小王虽是笑着说这些话，但是眼中的坚定于决然，让人不禁心生敬佩。
　　曹毅然默默的坐着，心中那股不安依旧存在，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刚想到这里，一直没有说话的张栋突然语气严历的说了一句：“大家提高警惕，前面有东西。”
　　透过夜间马路上飘散的薄雾，隐隐约约看见前方马路中间立着一个集装箱，这么晚了，会是谁在马路中间竖一个集装箱？
　　这下连曹毅然小王他们都那出了手枪，四人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集装箱。
　　“怎么车这么少？”张栋疑惑的问。
　　“要出事，大家小心！”
　　“我去前面看看，你们在后面等着。”说完，小王就打开车门冲了出去，远远的看见小王拿着一把手枪慢慢地靠近集装箱，就在他距离集装箱大约三四米的时候，箱顶出现三个人影，只听嗖的一声，小王一声不吭的倒在地上，张栋一看小王被击中了，赶紧倒车回头对刘显通和曹毅然说：“快撤！”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张栋伏在方向盘上没了知觉。刘显通击中张栋的手还没有收回来，他转过头虎视眈眈地看着身边的曹毅然，满身的杀气。
　　曹毅然被他那一瞪，竟然打了个冷颤，这个刘显通显然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自己绝对要把持住不能栽倒他手里。正想着，汽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一道刺耳的刹车声，老王也被击中了，看来刚才那些人都是些狙击好手，能在汽车高速行驶的情况下完成狙击，曹毅然冷笑一声，能完成这种高难度狙击的非“夜莺”莫属了。
　　刘显通一看司机老王中枪毙命，嘴里恶狠狠的骂了句外语，把曹毅然往旁边一推，指着他的鼻子示意不要有其他的举动，老老实实跟着自己下车。
　　刘显通揪着曹毅然的领子挡着自己身前，快速移到车后掩藏起来，脑后接着一凉，一根冷冰冰的枪管抵住了曹毅然的后脑勺。
　　“大哥，有话好好说，自家兄弟何必动刀动枪的，您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曹毅然笑着打圆场，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激怒了他。
　　“自家兄弟？你和我？”刘显通像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他这一笑更惊出曹毅然一身的冷汗。
　　“是啊，怎么了，我们都是傅总的人，当然是兄弟。”曹毅然强撑出一个笑脸，这个刘显通越来越让他不理解了。
　　“哈哈，姓傅的还没那个本事让我给他卖命，告诉你，能让我刘显通心甘情愿卖命的人轮八辈子也轮不到那个姓傅的头上。”
　　刘显通的话更让他不明白了，既然不是傅博的手下，为什么会负责今天的收货，这次的货可是价值三个亿，傅博所有的钱都砸在今天这批货上了，看来傅博打算干笔大的好收山，这个刘显通究竟是什么人？还有他刚才那句外语，说的绝对不是英语，这个刘显通的身份越发让他好奇起来。
　　正当气氛陷入僵局的时候，从远处传来的警笛声就像落入池塘的一颗炸弹，还不等曹毅然反应过来，刘显通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手铐，“咔嚓”一声脆响，就把曹毅然扣在了车把手上。
　　“刘显通，你什么意思！”
　　刘显通冷笑了一下，目光中似乎能喷出火来，他恶狠狠的说：“如果遭到埋伏，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哼，既然不信我，为什么还要带我过来。”曹毅然冷冷的说。
　　“不带你过来，又怎么能亲手杀了你。”
　　曹毅然气愤的瞪着刘显通，看着他利落的从后备箱底下抽出一根根枪管，在微弱的灯光下闪过一抹色冷色，随着几声金属碰触的脆响，一只M15狙击枪组装完毕。
　　曹毅然愤怒的看着刘显通，此刻的他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单手提着重达15.6千克的狙击枪，挑衅地站在车门前，然后，慢慢的把枪身抬到胸前，枪口正对着曹毅然，虽然隔着墨镜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曹毅然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一股嗜血的目光，正虎视眈眈的对着自己。
　　“呵呵呵，曹毅然，做梦也没想到你会栽倒在我手上吧”从刘显通线条刚硬的脸上撤出一个残忍的微笑，两排洁白的牙齿在此刻显得格外阴森。
　　曹毅然心里“咯噔”一声，冷汗哗得一下流了出来。他在心底暗暗的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妥协，死也不能妥协。
　　“刘大哥，你在说什么，谁是曹毅然？”
　　“哼，别跟老子装蒜，J早已经查清楚你的老底了，A市云阳区第五刑警大队曹毅然，怎么还要我说出你的其他背景？”
　　看着刘显痛得意阴险的笑脸，曹毅然恨不得立即冲上去给他几拳，突然想到他说的J，莫非是W市的□□首领J.D原来刘显通是J的人，那个J身份相当复杂，即使警方也不能过多干涉，只知道J是个意中混血，对了，刚才那句外语是意大利语，难怪自己不曾见过他，上边还坚决指派刘显通陪同自己押运这次货物，这个刘显通根本就是J派来监视傅博的，曹毅然懊恼的垂下了头，都怪自己一时疏忽才没能注意到其中个别令人匪夷所思的细节，活该被人识破！
　　刘显通看眼前这个卧底警察似乎准备缴械投降了，心底升起一股子鄙视之意，什么伸张正义，为国为民，都是屁话，被识破时候不都一样一副丧家犬的落魄样，他敢说，如果他说能保全他的一条狗命，就算让他出去卖屁股他都愿意。
　　“怎么，打算招了？”刘显通把狙击枪放了下来，一手抓着曹云霄的头发逼迫他抬起头来直视自己，他发现，其实这个警察长的不错，细白的皮肤，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殷红的嘴唇，何止是不错，简直比女人都要美上几分，虽然自己没有那种癖好，但是碰到这种难得的极品货色玩玩也不错，别有一番风味。
　　正在刘显通心猿意马的时候，曹毅然用藏在袖口的银针敲开了手铐，随着“咔嚓”一声脆响，刘显通目光凌然发现了曹毅然的把戏，他单手抬起狙击枪，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时候，手一麻，“哐当”一声狙击枪掉到了地上，刘显通毕竟也在刀尖上添血的日子上过了近十年，反应十分迅速，他一番左手一直黑色的□□现在手心，而曹毅然整个身体却像条鱼一样翻身跳到前排驾驶座上，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从车窗翻了出来一脚踢翻了刘显通，正中xxx穴，刘显通当即晕了过去。
　　不是什么时候在后方出现了三辆轿车，“砰”一颗子弹贴着脸颊射入身后的座椅，曹毅然俯下身子快速的在刘显通身上搜出一本记事本和一封牛皮信封，砰，又有一颗子弹擦着袖子穿了过去，知道不能再等了，拿着这两样东西跳进了身后的小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