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江宁

15、 棉花糖之吻2

　　四月了，春天到了。晴雪抱了本书，走在林间小路上。
　　最美人间四月天。我的春天在哪里呢？
　　难得这么安静的下午最好什么也别想，就这样看风景，不动脑筋。
　　S大的校园风光优美是全国都知名的，走着走着，晴雪就走回了学校。还是读书那时候好啊，无忧无虑，哪像现在疲于奔命，养家糊口，人心险恶，退化变质。
　　正当小女子越想越远的时候，迎面碰上了一个熟人。
　　赶紧喊声：“廖老师好。”
　　这个老师是当年晴雪在学生会时候专门负责指导他们的老师，对晴雪带领的学生会帮助良多。
　　老师旁边的那一个人心里叹口气，她又没看见我。
　　寒暄后，老师把当了半天木桩的人介绍给晴雪：“晴雪这是你师兄。比你高两届，也是当年学生会的主席，风云人物。”
　　师兄？晴雪含笑看到的人正是林天抒。对哦，自己给人家第一次打电话套近乎的时候就喊的人家师兄，一来二去的就忘本了。
　　“你好。”
　　“你好。”淑女和绅士的碰面。
　　在老师的坚持下，不得不一起吃饭了。
　　老师兴致很高，一直在东拉西扯的聊天：“当年晴雪把学生会做的有声有色，真可以和天抒你在的时候相比呢。这么能干的女孩子可不多。家里也没什么背景，全凭自己。”
　　“老师您过奖了。哪有这么夸自己学生的。”她还会脸红？林天抒心里好笑。
　　“天抒那时候也不错，足球踢的也好，追求她的女生一大把，把这小子都宠坏了。恩，你结婚没有？”
　　林天抒老老实实回答：“没有，我还是单身呢。”
　　“那你是挑花了眼。象你这样年轻又事业有成，有房有车的男士，的确是很多女孩子的第一人选。”
　　“晴雪你呢？你还和你那个青梅竹马在一起吗。何龙生为追求你自杀的事情到现在还总有人提呢。”
　　虽然天大地大，老师最大，可是也不能一高兴就什么都往外说啊。
　　晴雪看了大嘴公一眼：“何龙生我上个月还见到了，他做了一回我们公司的客户。”
　　“是嘛。说说看。”
　　擦汗擦汗，总算不讲他们两个了。
　　老师吃饱说饱，心满意足的走了。做老师的也不容易，剩下的就只是回忆了。
　　剩下来的两个假装乖乖牌四目相对。
　　“狭路相逢。”
　　“冤家路窄。”
　　两个人都大笑起来。晴雪慢慢的走着说：“其实想想我们也没什么仇怨的，虽然训练那天你不讲情面，但是也是工作需要。不赖你的。”
　　林天抒也不好意思起来：“不是的，确实怪我。是我太武断了。还有你骗我的事情，我从来就没放在心上。真的。”
　　“那如果我又骗了你，你不要怪我啊。”
　　“当然。不过我能问问你是什么吗？”
　　晴雪清脆的笑起来，春天里人的心情都特别好。“就是前天愚人节，我用别人的手机给你发的短信。”
　　“那些短信是你发的？”愚人节，四月一日，林天抒的手机几乎爆炸，收到了无数条表白的短信，署名有张学友、F4、林青霞等等，同性恋双性恋异性恋的全有，而且全是不同的号码。
　　他以为是大家集体给自己开的玩笑，但是没有想到全是她一个人干的？以前可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他，对于他这样英俊年轻事业有为的人，周围的女孩子全都是温柔体贴的，而眼前的这个，真的特别。
　　抬头看见晴雪似乎在说，反正你说了不生气的眼神，他的心开始蓬蓬跳，一点气也生不起来。
　　晴雪说：“等等。”
　　跑出去又跑回来，手里拿着两支棉花糖：“为了弥补你的损失，我决定破财请你吃东西。”
　　他看着手里的棉花糖，这是女孩子才喜欢的吧，让他这么大的个子在路边吃这个。
　　晴雪看看他：“我还以为你是不拘小节的男人呢，快吃，再不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尝试着吃了一口，晴雪期待的看着他：“甜吗？”
　　“甜。”乖乖的回答。多少年没吃过这种东西了。
　　“我喜欢这样甜丝丝的感觉，白白的好象在吃雪一样，我是下雪天生的呢。一点点的渗在舌头上的甜，很快就化掉了，一点点的变小，让你舍不得一下子吃完，好象舍不得幸福一下子溜走。”
　　第一次发现棉花糖是这么好吃的东西，只因为旁边这个女孩子把它和幸福联系在一起。
　　“晴雪？”
　　“恩。”
　　“等你过生日，我们一起去打雪仗，我带你去滑雪。”
　　“我不会啊。”
　　“我可以教你。”
　　“好啊，我学会了你要请我吃棉花糖。”
　　“一言为定。”从来没想过可以和她这么有默契的坐在路边吃棉花糖，还可以有那么多的约定。她总是会出现啊，不管在我心里还是路上。
　　“晴雪？”
　　“恩？”
　　“没什么。”就让这一刻停留，不去问她喜不喜欢自己这样的傻问题了。
　　只要她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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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无精打采的？不会晚上做坏事了吧？”阿欣一脸坏笑的看着晴雪。
　　“啧啧，只有自己思想龌龊的人才会想到那样的事情。”
　　“那么，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平时可是生龙活虎，一看到工作就不要命的。”
　　晴雪摇头：“没有解释，生活里哪有那么多答案。不过，我工作的时候还是很认真的。”
　　“那么我猜猜看，是你这个猎人变成了别人的猎物？现在在不甘心的垂死挣扎？”
　　“没有没有的事。我这样冰雪聪明天下无敌的人，怎么会掉进别人的罗网。我只是有一些困惑。”
　　困惑自己和他是在恋爱吗？那天校园里偶遇之后，他们经常一起去吃饭，看电影，听音乐会，但是两个人什么也没有说过啊。
　　以前总是自嘲说这么忙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呢，没想到时间真象海绵里的水。
　　扯远了，刚才是说什么呢，哦，什么是恋爱。问题是，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他喜欢我啊。那我到底喜不喜欢他呢？
　　也许真该学对门的作家，弄朵花来蹂躏一下？
　　头大啊，面对任何人的时候都没这样皱过眉头。
　　阿欣看看她：“你不说我也猜的到。就算不是恋爱，也距离恋爱不远了。”
　　晴雪猛的抬头：“不对，不对，这肯定不是恋爱。我和小安子认识那么多年了，去过那么多地方一起玩，难道这也是恋爱？”
　　“这个不一样的吧？”
　　“有什么不一样？”
　　阿欣看她一副不承认的样子，只好摇头：“服了你了，你说不是就不是。”
　　“本来就不是，我们就只是哥们。”
　　手机响，晴雪接起电话，很温和的说：“天抒啊，对是我，去喝茶？”她看了一眼旁边偷笑的阿欣，语气马上强硬起来：“对不起，晚上我没空。”
　　挂了电话，意思是说，我说了我们没什么关系吧。
　　阿欣哼一声，小孩，幼稚。
　　晴雪又开始拨号：“小安子吗？好久没见了，一起吃饭吧。”
　　小安子看着在后坐上睡着了的晴雪，不忍心叫醒她，在她家楼下停着。静静的等待。这样的等待已经很久了，什么时候是尽头。
　　而晴雪其实并没有睡着，她的大脑一直在飞速的运转。
　　不知何时他已经渗透在我心里，身边的每一寸空间，如果他和李可染一样，我会有猎人的不落入他人手中的本能，可是他什么也不说，就这样让我不设防的心沦陷。
　　他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