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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路途漫漫得人所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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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到底是哪?荒芜人烟的!”江懿嘴里不满地嘀咕着,心想:都走了几个时辰,还是没有看见什么人,那个人不会是耍我吧。江懿抬起头看着天空,真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在太阳落山之前到达那个叫做颖川的地方。
江懿踹了踹地上的小石头,踢得老远以此泄愤,找了个凸起的石块,又不雅地坐在了地上,拿出揣在怀里的大饼,还温呼呼的,撕下一大半,恶狠狠地吃了起来,:“还有多远…100里…究竟是多远呢。”江懿到目前为止也还未搞清楚到底有多远,毕竟21世纪的人不用里来计算路程,可江懿知道要是真的不能在天黑之前到达城,像这种荒郊野外的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唉!”江懿重重地垂下了头,拖着下巴,本想跟这车轮子印记走着,刚开始还好,可是到后面,两个轮子怎能跟四个轮子比,差距就开始,再加上风又大,都是个灰尘泥土,掩盖了轮子的印记,迷失了方向,江懿十分怕走错路,又不能在这里长时间呆着,毕竟路还是要赶的。但还能坚持走多远又是另一个问题。
江懿站起身,希望可以找到一叉子路口,撞撞运气,碰到好人可以送他一程。现在的江懿心里坚信不管在哪里世界上好人都比坏人多,可江懿不知道他来到的世界叫做乱世,这条话在这里就是放屁,当然这是后话。
江懿又拖着疲惫的身躯又行走了大半天,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劳累,困乏,口渴一起涌上心头。试想一下如果一个身体强壮的成年人在强烈的阳光下步行5个多小时,恐怕也不行了,更何况现在江懿的这个体弱多病的身体怎么能承受,再加上江懿并没有吃过这种苦,尝过这种艰辛,又对未知事物心里又充满着恐惧不安。江懿只能无奈地干瞪眼,听天由命了。
赤着的脚上传来的疼痛,麻木了整个双腿,嘴唇粘在了一起,外围长出一层薄薄的白皮,连话都沙哑不清。
江懿两脚一撑,无力地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明晃晃的太阳,白云…在这时显得如此的不堪,不知从哪一阵绝望感从心头油然升起,自己该怎么办,怎么办!就这么死了吗!不…不!
左胸上传来有劲地心跳声,让绝望中的江懿稍有安心,江懿掏出自己仅剩无几的大饼,并没有开吃而是举过头,遮住脸,可能这块大饼已经成为现在唯一的希望,动力,这也让江懿越发得想要活下去。
江懿把大饼放在了心口上轻轻地捂着,头脑神智渐渐不清,最后晕呼呼地荤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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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慢慢变昏暗,夕阳西下只剩下着一股余温撒在半个天幕上,渐渐开始起风,天气也慢慢变得清爽一些…
“大哥…”黄二一路小跑,来到一骑着马的男子身边,:“前面有一晕倒了少年…”黄二话中有话地看着老大,等待着老大的回答。
“妈的,蠢蛋一个。现在什么时候也不看看,”老大狠狠瞪了黄二一眼,摸了摸下巴上的一措小胡子,:“给我滚一边去”
黄二听在耳里,心里谩骂着:妈的,老子还不是为了那点钱!等到了江夏看你还有没有这麽威风!咒死你!虽然心里很不爽,但黄二脸上的笑容越一点也不少,拍着马屁说着:“是是,老大说的是,是小子没有考虑周到,还是大哥英明!”黄二又贼头贼脑四周看看,压低了声音续说:“可是…大哥。你记不记得前一段时间,我们路过翼州因为瘟疫时死了不少人,当时你也不是喝了一碗“神仙水”。你想想看,死了那么多人现在不是可以…”黄二咧着嘴,嘿嘿奸笑两声,两眼眨吧眨吧看着老大,其实黄二并不是为了救那少年而是为了以后有个更合理的解释再可以继续这么做,说到底还是因为个利字。
“这…”老大眯起了眼,眺看着前方躺在小路旁的少年,脑袋不知已绕过几个圈,细算着,死了那么几十个人,不找几个人充一下,到时那些大户又不知要打压多少价钱。随即点了点头。
看见老大点头,黄二立马行动,朝身后的两人说:“去,把那人弄到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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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江懿,此时的感觉,两条腿蜷缩成小s身体躬弯成一团,可能因为保持这个动作,整个腿麻木没有了知觉,刺鼻的腐木味又只钻鼻中。
江懿试着动了动身体,没有成功,能蜷着就不错了。这是个木箱?江懿不禁想到,我被人救了?
“有…有人…吗?”江懿忍着喉咙里的刺痛,沙哑地问道,又拍了拍左边的木壁。
“了铄,那个人好像醒了过来,没死啊!”一身材较小的青衫少年,扯了扯身旁叫做了铄男子衣袖。
“嗯,等到驿站再说。”了铄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身旁的人安静一些,毕竟他们是偷偷把这人藏在这木箱里。
江懿躲在木箱里,勉强听到他们的谈话,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不比前在荒野好的了多少,当下努力保持体力撑到他们所说的驿站才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江懿握紧了拳头,没有再说什么,浑沉沉地随着忐忑的路面,一上一下,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驿站。
“都先在这里停留一晚,明天继续赶路。”
“了铄!”青衫少年瞄了瞄后面的箱子,点点头,面色自如地走了过去,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把箱子搬到后面的库房中,放在了地上。
“累死我了,”青衫少年打开了木箱,笑嘻嘻地看着里面的江懿:“看来精神不错,你说是不,了铄!”
“你是?”江懿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抬起头,看见一个脸带笑意的人头在眼前晃动。
“我,嘿嘿。”青衫少年捏了捏江懿的脸,戏谑地说着:“来叫声康恩人,怎样。”
“啊,”江懿头一歪,这是调戏吗?眼带防备地看着青衫少年,动了动嘴角,没有说话!
“你这个小鬼!”青衫少年敲了江懿一下头,:“好歹也是我们费了好大力救了你,那个黄二小人看你半死不活的要把你扔去喂狗,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这一路上:扔扔捡捡,不知害了多少人命,本来很多人都是可以活下去的,可是那小人…”
“够了,康苏。”一直站在一边没有说话的了铄,迅速打断了康苏的话语,接着又说:“先把他扶进去。”
江懿疑惑地两个站在一起极为不协和的两人,努力地撑起身子,两腿的麻木像针扎,又差点摔倒,却被了铄一把扶起,说是扶还不如说是抓住江懿里衣的领子,提起,大步走进驿站的后院一小草房里。
“你得病了!”了铄把江懿放在铺着一层不知什么东西的地上,冷冰冰地说着“伤寒”【此指瘟疫】
“伤寒!”
江懿如五雷轰顶,不可思议看着了铄,虽然江懿不是学医的,但最起码知道古代伤寒=瘟疫这一说法,虽然不全部都是,到十中有七都是这个说法。
“你去过翼州!””了铄简单明了的指出。
江懿无神地摇摇头,“没有,我没有去过翼州!我要去颖川的。”
“颖川?”了铄低下头看了看正在惊悚的江懿,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你不会死,要死早死了!”
“啊,”江懿还没回过神,还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思想:“什么…不会死?…”
“是啊,是啊,小鬼头”康苏推门而进:“要不是我还偷偷藏了一壶“神仙水”你早就死了。”
“神仙水…那是什么。”江懿二丈和尚摸不到脑袋,傻乎乎地问道。
“什么,你连神仙水都不知道。”康苏惊呼一声坐在江懿身边大有大谈一番的架势:“神仙水就是符水。是张公得到仙人传授的“太平要术”学会了道法,送来了符水来救治天下的难民…”
“太平要术?符水?张公?”江懿靠在墙壁上双脚不停地来回原地起踏,听着康苏的话语,脑中突然灵光一现,猛然想起些什么:“太平要术,符水,张公是张角,是张角。”江懿拉起坐在一旁的康苏,失态地扳直他的肩,直视他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到:“张公是张角吗?他是不是还有两个弟弟名叫张梁张宝。”
“是…是。”康苏努力挣脱江懿的双手,又疑惑的说着:“你不是不知道吗!”
“告诉我,现在是几年!”江懿的手突然被了铄从后抓住。
“松开,你把他弄疼了。”了铄狠狠瞪了江懿一眼,依旧是没有温度地说道:“现在是东汉光和五年。”
听到这江懿松开了手,靠墙顺势滑落,跌坐在地上,嘴里细细念道:“光和五年,光和五年。”
“离甲子还有几年。”
“两年。”康苏蹲下身,“怎么了,你没事吗!”
江懿一阵苦笑,看着眼前的人摇摇头,:“对不起,我…”
“没有关系,我已经习以为常了。”康苏低下头,看不清他的脸,:“你先休息吧,等会我弄点水,你就先凑合着吧。”
康苏拉着了铄,走到门口:“等会若有事你就去驿站二楼说找了铄和康苏就行。”说完打开门,走了出去。
此时的江懿心里五感交集,挪了挪位子,看着留着几丝光亮的地方,说不激动那是假的,可是眼前江懿更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宁做盛世一条狗,不做乱世为一人”这话不是没有道理,人命如草莽,还不如几斗粮食。江懿现在仅仅只是为了活下去,只是为了活下去。
江懿无奈地干笑“自己真的可以在这个乱世活下去吗?真的可以即来之则安之。”揉了揉太阳穴,生平第二次感觉到这么的孤单,恐惧,不安,迷茫…
“东汗末年光和五年……”江懿抱着双腿,无助地轻声念着:“是福是祸?听天由命吗?”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