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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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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抗拒什么?】
西京知道会再遇上他,不会永不谋面,只是未想到,这样快,且亲眼所见。
看着鞋子,表面光鲜,实际上双脚早已红肿,不合脚的鞋子,只有穿鞋的人才知,甜或苦只有当事人最清楚不过,不合脚就该脱掉,可又舍不得,花了大价钱买的,心里喜欢极了,怎么会轻易不要。
我们所有自身产生出的矛盾,都来自于舍不得,我喜欢着呢,怎么舍得扔掉,人也一样。
西京常常会晃神,也许只过了一分钟,也许已经一个小时,而她却不自知。这样不好,要知道,这样的人在心理上实际上有一个缺口,不能自我愈合,别人又帮不上什么忙,缺口会随事件时间与人物,而呈现波浪型起伏波动,说明这个人本质上在逃避。所有道理与因素,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事到临头,却总会束手无策。
站在街旁,望着双脚,在晃神,如果不是眼前的声音太过巨大,西京大概会一直晃神下去,也许这就是工作带给我的好处,工作起来,脑袋便会很忙碌,便会忘记晃神,便不会如一棵树一样,长久呆立。
这个巨大的声音来自关车门的声音,大概是车主太过愤怒导致,他绕过车头向我走来,他们彼此对视,好像在比谁不眨眼的时间长,最终,西京落败。在对峙这件事上,他总是会赢过她,这次也一样,因为他会在她无防备的状态下,给她一击。比如此时,他轻抚西京的下巴,说轻抚,不如说是摸,西京条件反射的后退,却因站立时间过长,腿已发麻,后退没退稳当,他抬手又扶了我一下,看她站好,才放手。
他继续盯着西京的眼睛,紧抿的唇一张一合,西京专注于他嘴唇的变化,忽略他说的话,他上前拉她,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上车。
“打车,很方便。”
他打车副驾座,就把她塞进去,他这么做,很显然已没了耐性,可是已经分手了,没关系了,不是吗。已经了结了,已经齐齐落刀,一刀两断了不是吗。再到这个位置恐怕不太合适,况且他还有她,想到此,发现她,已不在。
“我打车,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刚帮了我两次。”
“那我不介意再帮你一次。”
“我介意。”
“你介意什么。”
“你送我。”
西京在座位上,他在车门旁,他们又开始对持,是在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推开他,准备下车,他俯下身,脱掉她的鞋子,她挣扎。
“许政文,我们已经分手了!”放弃挣扎,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他愣了一下,继而接着将西京的鞋子全部脱下,扔到后座,利落关门,绕回驾座,上车,落锁,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真怀疑他是不是在绑架。
双手环胸,看着他,“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他启动车子,上路。“我不过是要送你回家,你在抗拒什么?”看着西京,唇边嗪了一丝笑,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转过身,抬脚窝在座椅上,看着窗外不再言语,西京想,我在抗拒什么。
一路无言,将西京送到楼下,探身取过鞋子和购买的袋子,下车绕到那边,开门,俯下身,当他微凉的手指触上西京的脚,一惊,猛地收回脚,他抬眸,“躲什么。”
其实西京厌恶透了他这副表情,好像洞察了她所有的念头,清楚知道她所有的想法,正等着她表现出来,再用一种“我就知道”的样子看着她,他总是知道她的生怒点,这当真是个好本事。
西京提醒自己冷静,让自己的眼神清冷一点,再冷一点,他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就挑起她的战火,自己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旁观,好像这件事真就和他无关。
“我自己来。”
“别闹情绪。”
“许政文,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穿鞋,好了,上去吧。”整理好鞋子之后,他不急不徐的说道。
这几句下来,真是让我欲纾而未得解,明明是本着打一场生死决战的硬仗,手里握着锋利的防御武器,猛力出击,却一道刺在了空气上,对方无敌人,或者说对方根本不屑于和我战斗,害得我一个踉跄,这场仗打得可真是又猛烈又无力,又底气十足又无可奈何,真真是兵败如山倒。
下了车,拎起东西,往前走,蓦地转过身,淡淡的面无表情的对他说谢谢。
“你说过了。”
回到家,将东西放在沙发边,窝在沙发里,想着自己真是失态,捋了捋头发,真的是不禁逗呢,西京这样自嘲到。
楼上楼下,两个人,两颗心,两种情绪,纠缠的却是同一种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