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无知》andante安米

20、chapter 20

　　20
　　叶珩这几天都不得安宁。这世界上除了许洛奇的公司，没有谁比他更渴望许洛奇行程爆满----这样他多少没有那个美国时间来残害自己的生意。喝闷酒还好，可怕的是万一这家伙心血来潮想出什么破招数泄愤，遭殃的必定是自己的店无疑。
　　当然。许洛奇早不是当初遇到的那个年轻的热血偶像，那些想象的事他早做不出来。这点叶珩清楚得很。那个喜恶分明，爱恨坦然的许洛奇早已无影无踪，剩下的他的确更有魅力，但怎么也觉得可惜。
　　过去那样，真是可爱得多。
　　只可惜那个人没有早点发现。
　　许洛奇新戏前半期暂时杀青放了三天大假。一天半准备专辑收歌，剩下一天半全泡在Single。他不太想被娱乐新闻包裹，这几天因为Stella和林西的事件自己被动上了好几次报纸，出门也是水泄不通。他小瞧了林西，这是太大的失误。
　　许洛奇不是没有办法，也不是同情谁，只是见着觉得无力。自己做了魔鬼最后那人也无法活在天使的梦里，到底值不值得。
　　Stella来过几通电话，她当然没有报道的那么衰，反而为此让许洛奇接通电话略有得意。她并不把这件事挂嘴边，这到也不让人觉得讨厌了。
　　他坐在吧台边，一手玩着酒杯一手敲打着玻璃台。Single还未到开张时间，叶珩要忙的事情很多，只有他闲得无趣。
　　“许先生，有人找。”服务生恭敬的走过来。
　　许洛奇刚抬眼就看到童亦颜双手插袋走近，半笑不笑的样子让人窝火。
　　“怎么，你闲得坐不住？”许洛奇晃晃手里的杯子，“这里没免费酒招待。”
　　“哦？”童亦颜在吧椅上坐下，“我哪有那个闲情逸致跟你拼酒。再说我也拼不过只图痛快不懂品味的人咦…”
　　许洛奇转着酒杯的手停下，半天才勾起嘴角，“那你找我是想叙旧还是挑衅？”
　　“哪有哪有，”童亦颜摆摆手，“今天是林西音乐剧在B城最后公演，首演错过谢幕总得参加的。”
　　许洛奇想了一会，“难道你会想让我一起去？”
　　“呃………我呢，只是来打个招呼…音乐剧效果很不错，说是要开始巡演，下周就去S城。说回来这剧的宣传有你的苦劳嘛…”童亦颜边说着，颇觉有趣的眇着眼前人的反应。
　　“你告诉我这些什么意思。”许洛奇顿了顿，眼角拉长，表情僵硬。
　　“我好奇你是多不愿让他出头，”童亦颜单手撑着吧台，“我就想知道原因。”
　　许洛奇对上童亦颜的目光，语气阴冷，“你觉得齐权和K不愿说的，我凭什么告诉你？或者说，告诉你又能有什么改变，又会有什么意义？”
　　“从以前开始你就躲在所有人背后装作毫不知情人畜无害，你到底为所有人付出过什么凭什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要求知道缘由。”
　　童亦颜原本是半开玩笑却没想到许洛奇的反应如此大。他愣了好一会才近乎嗤笑着回答，“我不觉得你们自以为是非要独挡一面到底有什么好。除了让K和齐权互相伤害，除了让你变得无趣，被林西厌恶，到底得到了什么？！”
　　“至少他还没死，”许洛奇转脸，“至少他还活得很好。”
　　“什么？”童亦颜觉得不可理喻，“简直疯了，你怎么知道他活得好，你就不怕他从家里跳下去？！”
　　许洛奇闭上眼睛，睫毛微垂浓重一片。
　　“他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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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乐剧要开始巡演，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今晚结束公演后下周就得动身。导演信心十足，这样小众的演出要做到叫好叫座的确不易，但这次倒是天时地利人和，没花成本得到这么好得宣传效果。谁想得到，圈内被视作鸡肋的人有如此大的用处。
　　一开始从许洛奇专程拜托自己就应该看出来，这个林西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无害。而总是咄咄逼人的Stella确才是没必要过多警惕。
　　“我们这下是真大发了，尾场来观看的艺人比首演还多！”
　　导演转身见两个女staff聊天，笑着往后场走。
　　“真的咦，许洛奇来了不算，刚刚我还看到那个童亦颜！本人好帅！”
　　“你说许洛奇是过来看Stella的话，那个童亦颜估计是为林西来的咧……他不是‘那个’嘛…”
　　“你别那么八卦，人家过去是兄弟呓！”
　　“不工作在那边聊什么？！”导演停下来冲她们说着，语调有力，“林西根本不参加今天的尾场演出，把心给我放回工作上。”
　　“什么？”
　　回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导演下意识转身，许洛奇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后。穿了灰格的不对称款外套，身材线条好看的紧。
　　“怎么可能，”说话的是从后面走过来的童亦颜，原本上扬的嘴角缓缓放下，转脸对许洛奇举起双手，有些无辜，“他今早走之前我还问过呢…………咦——”
　　他说着，像是忽然反应过来，冲着许洛奇扬起下巴，“不是你又想出什么花样不让他演出吧。”
　　“他是前几天自己请假的，说是有事。”
　　许洛奇紧着眉头没有回答，几步走到导演身旁，礼貌性的笑笑。“林西不参加演出，他的角色怎么办？”
　　导演觉得有些奇怪，“我们一直有后备男一号啊，这个之前不是知会好的么。”
　　“你可真有闲情，”童亦颜莫名其妙的觉得好笑，“这第一反应不该是问他去哪了吗？”
　　说着童亦颜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给林西，却发现对方关了机。他抬头看看许洛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可是……”一旁才被导演吼过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开口，“我之前听灯光师说，看见林西在观众席噫……”
　　童亦颜瞪大眼睛转身要往台前走，许洛奇伸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用力拖住，对导演吧抱歉的笑笑，“我们还是先欣赏完音乐剧，真是打扰了。口碑这么好想必是很出色的。我们从观众通道先过去了。”
　　导演点点头，离开场没多久，他也没时间再闲聊。
　　“我说你真是，”童亦颜看看被许洛奇抓住的胳膊，翻翻白眼。“前台才能看到他坐哪儿吧。”
　　“你着急找他，可我不着急。”许洛奇压低音调，声音沉稳却心烦意乱。
　　他不想承认，自己真的没有低估林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