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偶》越宝

41、长长久久(修)

　　从咖啡厅里出来，苏子默要送我被我拒绝了，眼看就到顾晓白的下班时间了，我回展厅等他一起回去。
　　顾晓白自从说了那句受够了，就一直装死狗，能不说话绝不开口。
　　我怀疑这会要是能有个道士和尚什么的在他面前说几句，他都敢看破红尘。莫小凡离家出走而已，他反应这么大，算不算是物极必反？
　　下班时间到了，我站在展厅外等顾晓白出来。结果还没等到他出来，电话先响了，是温玉宝。
　　他问我在什么地方，我觉得奇怪，不过还是实话实说。结果他重复一遍，过了几秒钟才又说话，说没什么事，就要挂电话。
　　“家明在你身边吧？”不用想也知道。
　　“那个……”他支支吾吾。
　　“算了，挂了吧。”我灰心。
　　合上电话，抬头发现顾晓白靠在车子上看我。
　　“承欢。”他开口，一本正经的表情，我莫名其妙的觉得紧张。我害怕他也劝我，打击掉我仅余的那点信心。
　　“小凡回来了，现在在家。”
　　“是吗？那快点回去吧。”我如释重负，有什么话他们两个讲清楚，省我夹在他们两个中间担惊受怕。
　　“我送你回去，你替我解释给她听就好，反正她也未必想见我。”顾晓白犹在赌气。
　　他送我到楼下，我想留他，又担心莫小凡的牛脾气，只能看着他上车离开。
　　莫小凡果然在家，我进门时她正在厨房忙活，香气四溢。我走过去抓起一根她放在案板上洗好的小黄瓜，又后退几步斜靠在冰箱上。
　　“你回来了，晓白呢？”她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我被她搞糊涂。
　　“晓白说怕你不想见他，先回去了。”我啃一口黄瓜，“你不生他的气了？”
　　“不气了，你不都在留言里说清楚了吗，我为什么还要生气？”她语气风轻云淡。
　　“嗯，你是不气了。只是，晓白说自己被你气明白了，现在要以事业为重，已经辞职准备离开这里了。”
　　“他要走？”莫小凡先是一惊，但很快就平静下来，“那就让他回去好了，承欢，我也想明白了，感情强求不来，我决定放开他，以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
　　敢情人家两个当事人都想明白了，不明白的只有我而已。
　　“你不会是……”我把手里的黄瓜蒂瞄准垃圾桶扔了过去，拍拍手看着她，“你不会到今天突然发现喜欢的人原来是我吧？先声明，我性向正常，绝不会陪你白头偕老。”
　　她送我特大号白眼，然后一刀捅在我的伤口上，“你今天情绪不对，易家明给你气受了？”
　　“你看出来了？”她是明白人，我也就无需惺惺作态，“那货太难伺候，我估摸着自己迟早会因为他英年早逝。”
　　“看看你那出息，你不是对顾晓白一向颐指气使、作威作福的？怎么到了他面前就吃瘪成这样？”莫小凡恨铁不成钢。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我拉长音唱给她听。
　　“狗屁，还美人？没有半分男性特质的美人，你要他来干吗？专门没事找事给自己气受？”
　　嘿，这么刻薄的话一向是我的台词，今天被莫小凡抢了来用，我着摸鼻子叫停，“我最近受的打击的已经足够了，你且饶了我吧。”打开冰箱抓出两瓶啤酒，转身向厨房外走，一边走一边摆手，“我不饿，你自己吃饭。”
　　饭做好时，我正坐在沙发上喝啤酒打游戏，莫小凡也不喊我，自己端着饭过来坐在我旁边给我指挥，我水平太臭，她看到一半实在看不下去，干脆把碗扔一边，从我手里夺过摇控器，自己玩起来。
　　我拿起啤酒，走到阳台上，天已经完全黑了，天边那轮月却还没有升起来。
　　我无聊向楼下看去，路灯已经亮了，不远处的那棵合欢树下站着一个人，有红红一点烟火一明一灭。我喝口酒，转身准备回房间。走了一步突然心一动，忙转回身扑回阳台向下看，果然，那个身影分外眼熟……
　　我花了2分钟下楼，又在楼下的暗影了足足站了5分钟，就那样远远看着易家明。
　　他斜靠在车头，手里的烟已经抽完，就那样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站起来身来，走到车门前，光线太暗，我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我拿出手机拨他的电话，他手机应该放在车上，我看他打开车门，探头进去拿出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他明显在犹豫要不要接。
　　我在他接通手机前站到了他面前。
　　他被我吓了一跳，很快换上一脸漠然。
　　他摆明了是要装蒜，我也不能指着他说他是水仙，只能以不变应万变，静等他开口。
　　“你在这里做什么？”
　　“在家里无聊，出来走走。”
　　“嗯，我办点事，现在准备走了。”他做势要上车。
　　我往后退一步，给他让开路，“那好，你慢走。”
　　他被我将在那里，踌躇了一下，突然看到我脚上的拖鞋，眼睛里顿时放出光来，“你平时都穿拖鞋出来走走的吗？”
　　我被他气的笑起来。
　　“你笑什么？”他敏感的小性子真不含糊，说来就来。
　　“没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你笑的样子明明就是有什么。”
　　“你想我说什么？想见你太激动所以穿着拖鞋就跑下来了？真要想听我说这样的话，首先，你要先承认你等在这里想见我才可以不是吗？”
　　我终于装不下去，“我喜欢你，你是知道的。可是你不能让我一点尊严都不留，跟在你身后。就算我喜欢你，如果不能让你喜欢我，我也不会强求。不是我的东西我不会要，再喜欢也不行。”
　　“我又没说不喜欢你。”大概是我神情太过严肃，他总算说了一句比较像话的话。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我给他机会再来一次。
　　“钟瑜说要和温玉宝二人世界，不准我跟着她，我没地方去。”。
　　“没地方去，所以来这里？”
　　“嗯。本来没想来的，不知道怎么就开进来了。不过我不是非要见你，你要不下来，我就走了。”
　　我被他打败，他这样，我要说什么。
　　“要不，你当我没下来，我现在回去，你且走你的。”没办法不生气，我转身离开。
　　走到一半，他从我身后追了上来，一把拉住我。
　　半转身，我看他。
　　“三天了，你连句对不起都没有。现在我人都来了，你到底是想要我怎么样？”他比我更气，神情里还带几分委曲。
　　我想要他怎么样？是啊，他人都来了，我还想要他做什么？
　　“你为什么不说话？”他急躁。
　　突然觉得理亏，干脆什么都不说，直接转移话题，“吃饭了没？”。
　　“没，饿到现在。”他摇头。
　　“上去吧，上面有饭吃。”我反手握住他的手。
　　我主动拉着他的手上楼，他还不解气，“你气我走就算了，在公司看见我当我透明，给温玉宝打电话连提都不提我。我手机24小时开机，短信也没一个。”他越说越气，咬着牙甩开我的手，“你以后都不用打了，我已经把它摔了……”
　　我侧头看他，两腮都气的鼓鼓，像包子，可爱的包子。
　　忍不住就又伸出手去捏一把。
　　“你又捏我！”他怪叫，停下来不肯再走。
　　“以后……”我拉起他的手，郑重其事，“以后我都不气你。”
　　很多时候，我们说以后，是因为希望可以长长久久。就算不能做到，说出来也会觉得心安。

作者有话说

　　半夜没修到文，现在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