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Apartment》落樱泪

5、中秋国庆贺文完结篇

　　略带点稚气的声音，如山涧流淌的清泉，撞击着耳膜，带来一阵阵沁人的舒凉，似乎白日那千斤重的疲惫都被其轻易地涤洗得一干二净，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名字被念出来会是如此的好听，究竟是因为不可能出现在世间的如此干净的声音，还是因为发出他的人。
　　有点迷醉地望着身前微仰着头望着自己的少年，如墨青丝有几缕从额前垂落下来，黑与白的鲜明对比，越发衬出那如雪玉一般的肌肤之白皙莹润，那一汪清泉似的紫瞳此时充满了好奇与欣喜。
　　我能理解，你是因为看到我，才会这样欣喜吗，满满的。
　　看着少年极为熟练地坐落在自己对面，银白的衣角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轻盈落在铺满厚厚一阵落英的草地上，伴着那垂落下来的黑色瀑布。
　　好奇地打量着白缎上摆放的物品，少年的视线停落在那雕着樱花图案的白玉酒壶上，随即一脸期待地望向自己，那直直撞入的视线，是那般的干净，纯粹，让人有种忍不住要避开的冲动，似乎仅仅只是对上就是种玷污般。
　　像是了然，又似是要掩盖心中的那种念想，一护右手提起酒壶，将少年跟前的白玉酒盏注满在月光下泛着淡淡水光的清澈液体，随即先少年一步，左手执起酒盏，递于少年。
　　毫无戒备地接过，似乎丝毫未察觉，自己的手指在不经意间触碰到那伸来的莹润指尖，那一瞬间从指尖传来的冰凉，让一护心底微微一颤，连带着手中的酒盏微微一晃，几滴液体洒落。
　　落在肌肤上，冰冷却似火烙，心神为之回敛。
　　洒在草地上，无声却溅溢淡淡酒香，似与空气里那清淡的花香融合，又似回归本源，却让人心神俱醉。
　　怔怔地看着少年，莹润如玉的秀鼻微微耸了耸，似在嗅凑至嘴边的酒盏散发出的醉香，樱色小嘴微微开合，轻落在雪白玉器上，似落入雪中的红梅，那般鲜艳，在沾染上清亮液体后，闪着醉人的光华，似在引人遐想。
　　当那娇艳如樱的唇含在口中时，会是何感觉。
　　沉于自我念想中的橘发青年，并未注意到，本在品酒的少年早已站起身来。
　　直到眉间那一点冰凉沿着神经，渗入大脑中，一护才猛地回过神，不由有点唾弃自己心中那不堪的念想，不经意地抬眸，莹润的橘色琉璃就这样与清澈的紫水晶撞合在一起，倒映出彼此。
　　一如......
　　“一护，你，不开心。”
　　笃定的声音是那样地平静，却直入心底，一针见血地戳中心底最想隐藏的部分。
　　一如他们最初时相见地那样。
　　有点无奈地微垂眸，错开与对方的对视，一护却似有种逃避似的心虚。
　　你总是能这么直接地看出我的想法，就像那时，我们最初的相见。
　　那是母亲去世后的几年，自己如往常一般，在母亲忌日与父亲妹妹一同拜祭后，自己独自来到樱花林中发呆。
　　如果不是自己，母亲就不会死。
　　那时的自己依然沉浸在过去的阴影里，独自一人默默承受，不愿让任何人知晓。
　　而就是那时，你在我没所觉地来到身边，小手轻抚上眉间，那一点冰凉拉回了自己的心神，伴着那略带稚气的清悦嗓音。
　　“大哥哥，你，不开心。”
　　就这样，单纯，却直接地，揭穿了自己连父母朋友都隐瞒过去的坚强伪装，戳中自己内心一直无法放下的悲悔之伤。
　　当时的自己就如现在一般愣愣地，任由你抚着自己眉宇间，一下，一下，轻柔而冰凉的触感，竟真的一点一点，抚下了那簇起的山峰。
　　接下来，自己就以为看到了世上最美的一幕，那如清泉般的紫瞳漾开了愉悦的笑意，娇嫩的樱唇也勾成了弯弯的月牙，向上翘得似阳光下飨足的猫儿的胡须般，原本就清秀得如梦似幻的脸也越加隽美，但那淡淡的婴儿肥却突现出一抹可爱。
　　然后，自己就听到你用那纯净的声音说出：“大哥哥，你好，我是朽木白哉。”
　　“你好，我是黑崎一护。”
　　自己愣愣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才开始有点懊恼，被这样轻易看穿内心一直隐藏的想法，和现在一样。
　　只是，不同于那时是因为心中不愿让父亲妹妹担心而隐藏的悲伤，现在却是因为心中越发无法忽略的，对你的渴念。
　　但唯一相同的是，大概只有，事后，那一点点，小小的，期待。
　　那时自己是期待能有人陪伴自己的吧。
　　而你一定是母亲听到了我的心声，才会派来出现陪伴我的吧。
　　当时的自己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才会在隔天夜里特意早早地等候在樱花林里，等待你的出现。
　　然而，直到等到月落日升，你都未再出现。
　　以为是梦，太过悲伤产生的幻觉，却仍不愿放弃地在第三日继续等待，却仍是失落而归。
　　一连数日，夜夜的失落，竟在白日里让家人看出了端倪，那恍恍的神志，险些以为自己被妖怪迷了魂，直到自己再三肯定没有，才作罢，但在家人放心离去后，原本露出笑容的自己就会收起笑容，只因心中那并未离去的失落。
　　直到又一个满月，当自己抱着最后一次的想法，来到樱花林里，无神地坐在樱花树下发呆时，心底那越发浓厚的失落化作恶魔似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叫嚣“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时，眉间那只是一次却烙入心底深处的冰凉将它驱走干净。
　　那时的心情，是欣喜的吧。
　　就如此时，看到你的出现，心，就像被填满了一般。
　　喃喃自语般，念出你的名字。
　　“白哉！”
　　像是未听见般，白哉只是满意地看着恢复平展的俊眉，随即身子向后退却，打算坐回位子。
　　“！”
　　没有料到，原本在发呆的人会突然抓住自己的手，定定地望着自己，白哉疑惑地望向对方，似在询问何事，却发现对方像触了电般地收回了手，虽不解，但他还是坐了下来。
　　却不知，此时的一护满脑的懊恼，不知是因为刚才情绪的失控，还是因为就这样放开那柔滑的触感。
　　一时，气氛陷入静寂。
　　一个好奇张望，一个懊恼低头，谁也未开口，却各怀所思。
　　良久，一护抬手，拿过身边的食盒，揭开檀木盒盖，将一盘盘精美的点心拿出，摆放在白缎上。
　　不意外地，看到那瞬间亮起来的紫瞳，一护满意地执起小刀，寒光交错，划破空气，眨眼间将一盘樱花图案的月饼分成均匀数块。
　　没等一护开口，白哉已拈起小小的竹签，叉起一块月饼就迫不及待地扔入口中。
　　微微细嚼了几下，吞咽入喉，清秀的短眉可爱的簇了起来，紫瞳也如享受阳光的猫儿般眯了起来，因唇齿间那尚存留的入口即化的柔腻爽滑。
　　呜，真好吃。
　　“白哉，知道你不喜欢吃甜食，所以这是特意选用了清淡的抹茶配合樱花制作而成。”
　　“嗯嗯”
　　一边胡乱应着，白哉手下却不慢地将一块又一块月饼送入口中，本有点婴儿肥的小脸因尚未下咽的点心而鼓成了可爱的小包子。
　　有点享受地望着眼前唯美的一幕，那金黄的月饼如跳动的乐符，在欢快的指间弹送下，落入樱色的唇中，一护贪婪地盯着，直到对上那不满瞪着自己的紫瞳时，才醒悟般地忙切另一块月饼。
　　满意地叉起一护刚刚切好的月饼，刚嚼几下，白哉的眉眼间就漾出越发多的笑意。
　　呜，这是辣的，好好吃。
　　抬头，一护却惊讶地发现，不知何时，少年站起身来，立于纷舞的樱花间，银白长袖随着纤细手臂的舞动，也随之拂动起来，似被赋予生命般，同时那清颀的身体也旋转舞动起来，
　　渐渐地，少年竟似化作了曼妙起舞的银蝶，与那可爱的粉英伴舞起来。
　　似在逗弄般地，手臂舞于落英间，翩舞的长袖带起小小的旋风，拂开粉色的精灵，光滑的纤足踏着奇妙的步伐，或起，或落，如在呼应无形的乐曲节奏。
　　有一个传说，在一片樱花林里，当月光投下时，笼罩着最烂漫的樱花里，将会出现神秘的精灵，如果能与精灵共舞，将会..........
　　不知为何，心中想起这个母亲告诉自己的传说，一护站起身来，慢慢走近少年，慢慢.....
　　似有察觉，原本似化作银蝶的少年，突然伸手，一个转身，白皙的手抓住了自己刚欲伸出的手，不知是不是错觉，似乎看到那清澈的紫瞳闪过一抹异彩，随后，牵着自己的手就拉着自己，另一只手则揽向自己的腰，却在即将相拥时，纤足一旋，竟就这样滑错而过。
　　两人手牵着手，就这样相视着。
　　想要拥住你。
　　刚刚冒出的想法，身体就已受控般地扑上去，想要抓住那错开伸展在空中的手，但少年却像有意捉弄般，如一尾游鱼，再次错开了一护的手，同时如要惩罚般紧握的手也从掌中脱出，那白色的身影也随之迅速退却，滑出，慢慢垂下的衣袍却仍如张开的蝶翼，令静立的少年似欲展翅离去的蝶般。
　　不要.....
　　迅速上前，像害怕失去什么般，抓住那来不及收回的小手，一护没等对方反应，就再次上前将那单薄的身体抱在怀中，心急的他并未注意到怀中人眼底的狡黠，直到那一瞬间的空虚，让他怅然若失。
　　然而，右手却仍是充实地，握着的柔软让一护心中阴霾全无。
　　他抬眸，看见了少年若有笑意的紫瞳，以及.........
　　清秀的面容慢慢融入逐渐繁盛起来的樱花中，慢慢消失在樱花中的纤细身影，似乎风一吹就会彻底消失。
　　想要抓住，却仍只能看着那人随着夜风拂过，消散在纷舞的樱花里。
　　第二日
　　又将有一段时间不能看到你了，白哉。
　　与同学打过招呼，黑崎一护若有惆怅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陷入自己的思绪。
　　而未注意到，当上课铃声响起时，与导师一同走进教室的纤细身影，即使周围响起阵阵惊艳的呼声，直到........
　　“你们好，我是朽木白哉，从今天起，将与你们一同学习，以后请多指教！”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名字，一护猛地抬起头，那一瞬间，看到的是
　　清俊的五官，纤长的身形，略带笑意的紫瞳，似在说........
　　一如.......
　　有一个传说，在一片樱花林里，当月光投下时，笼罩着最烂漫的樱花里，将会出现神秘的精灵，如果能与精灵共舞，将会让心中最渴望的成真。
　　樱花纷舞，交错而过的银白与雪白，踩着曼妙的舞步，那一瞬间的相视。
　　那时与你共舞的我，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希望你能永远陪伴在身边。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