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今天又穿了》阡斯箜

63、最后的现实

　　没有烦恼，一身轻松。

　　慕冉拔下充电器插头，将电量满格的手机拿起来，屏幕上显示着此刻是六点整。
　　玄关处穿来开门的声音，慕冉踢踏着拖鞋走过去，刚探出头就瞧见妈妈拎着大包小包和行李箱，艰难地挤进来。

　　哦，妈妈出差回来了啊。

　　“妈妈，抱抱！”慕冉化身懒熊，往门口的中年女人身上扑去。

　　对于父母，慕冉和爸爸的关系不好，与妈妈却是很亲密。
　　但现在，抱着妈妈的慕冉深深感概：家庭美满比什么都好。

　　“慕冉你放开我，东西都掉了。”妈妈使劲推开她粘过来的脸，连夜坐飞机还没倒时间差，累的要死又被女儿压住，火气蹭蹭地就上来了。
　　“东西扔那跑不掉，让爸爸收拾，妈妈你快进来我给你捶捶背！”慕冉不仅化身懒熊，更是变成了二十四孝女，亲热的程度粘哒哒的，语气腻腻歪歪。

　　“慕冉，你离开一点，踩到礼物了！”妈妈大叫一声，受不了地后退，站到门外才抵挡住慕冉的攻势。
　　“奥。”慕冉拍拍脑门，她的确是过头了，赶紧蹲下来把东西捡起，免得妈妈真的生气扭她耳朵。

　　大包里放着的是衣服，小包里放着的是零食，慕冉幸福地抱着零食包裹，跑进客厅。慕冉的妈妈呆呆地看着满地散开来的衣服，皱眉说道：“你怎么就知道吃？”
　　慕冉掏出面包，是蓝莓夹心，她咽了咽口水，想起自己一吃蓝莓就难受的经历，果断换成了牛奶饼干，翻来翻去时还不忘回答妈妈的话：“啊，妈妈，我肚子总是饿。”

　　做梦不会消耗体力。
　　梦到另一个人生却是心肝脾肺肾都在疲惫，七重经常吃不饱饭的肠胃打结感，现在她都感同身受啊。

　　“慕冉，去刷牙洗脸。”

　　慕冉刚拆开牛奶饼干的包装纸，饼干便被不知何时走到身后的爸爸给拿走了，仰起头，慕冉看到爸爸冷着脸指着卫生间。
　　这眼神，太具有针对性了，完全不能耍赖拒绝，蒙混过关。
　　慕冉看了看满桌子的零食，捶了捶胸口，哀叹着往卫生间走去。

　　“你爸爸怎么了？”经过妈妈的身边，慕冉被揪住了，瞥见妈妈好奇地打量着爸爸的神色，慕冉的脸皮一抽：“我问了一个问题，爸爸生气的时间就超过了两天一夜！”

　　“什么问题？”妈妈捏了捏慕冉的脸蛋，一侧的眉毛高高跳起，一家主妇的威严显露无疑：“你又犯病了！”

　　慕冉吐了吐舌头，所谓的‘犯病’就是小时候说爸爸不是亲爸爸的事情，她死命摆着手，做出一副无辜状：“没有没有。”

　　幸好爸爸没把她的过早中二当回事，妈妈也只是以为她有个独特的怪癖毛病。
　　心里抖了抖，背后一凉，慕冉决定把问题说出来，她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爸爸，与妈妈咬耳朵：“我就是提出一个假设：我要是早恋，爸爸会不会打我。”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沙发那边的冷空气明显增加，妈妈这里……慕冉囧着张脸，怎么妈妈的表情和她预料的不一样。

　　一直以来，妈妈都是站在她这边的，慕冉百分百认定妈妈不会出现过激反应，可是——

　　“慕冉！”
　　妈妈脸上轻松的神色瞬间转换成不满，她皱着眉揪住慕冉的耳朵，声音凉凉的像是掺杂了冰渣渣：“虽然你十八岁了，这也不算早恋，但妈妈呢，不希望你现在谈男朋友。”

　　慕冉张了张嘴，脑子里冒出一个解释的词语，很快就被另一个更好的解释压下，反反复复很长时间，她没有找到适合说出来的反驳。
　　反驳什么？
　　她自己也说了，只是一个假设，这种征求意见的询问方式，怎么看都像是在做问卷调查。随意的很，不正经的很，开玩笑一般，慕冉心中还没定下来，就这么搬上台面，万一妈妈说把人带来我看看是谁啊，那时到哪去找……

　　想到这里，慕冉一阵消沉，她都不知道卡西特尔回来了没有。

　　“我这次提前回来是为了带你去学校重新登记，你差下的课程全部补完了，考上大学，再给我说这个。”

　　妈妈撂下一句话，就将慕冉推到卫生间门口，转身去收拾行李。

　　慕冉一副晴天霹雳的表情打开卫生间的门，木木的走到镜子前，看着表情滑稽五官挤到一起的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学校，学校……尼玛我忘了自己还在上学！”

　　那可是有好多课程要补，跳级吧，慕冉暗下决心，一定要跳级。
　　她被扰乱的人生回到正轨后，第一个要做的就是跳级。

　　饭桌上。

　　慕冉草草吃完就回房复习功课了，只剩下慕冉爸爸和慕冉妈妈，对着几盘小菜，倒了两杯小酒，默契的一望后，慢慢享受着早饭。

　　慕冉妈妈喝了一口酒，猛地吐了出来：“啊，失策，早上不该喝酒。”
　　慕冉爸爸起身去冲了一杯牛奶，放在她手边，温声说道：“我自己喝一点无所谓，你跟在后面倒了一杯瞎凑什么热闹，喝掉这个。”

　　慕冉妈妈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丈夫，漫不经心道：“女儿万一有了男朋友，你可不要打断人家的腿哦。”
　　慕冉爸爸坐回原位，与妻子面对面，正色道：“你想多了。”

　　慕冉妈妈嗤笑：“慕冉告你状了，你可是说了‘打断他的腿’这样的话。”
　　慕冉爸爸移开视线，端起酒杯吹了吹，仿佛是把酒杯当成汤在吹热气，语气淡淡的：“到时不要拦着我。”

　　慕冉躲在门口，默默地为卡西特尔流泪。
　　听这种墙角就像是被剧透，冰山严肃爹VS温柔主妇妈，貌似是主妇胜利了，结果却是老爸技高一筹。慕冉摸了摸心脏，不管是爸爸的‘打断他的腿’，还是妈妈的揶揄式论女儿男朋友，都是一种无法言语的关爱。

　　看了一眼窗外的路灯，没有人影。
　　慕冉坐在床上，拿起笔记本开始规划未来。

　　最重要的是完成学业。
　　次要的是……
　　再一次看了眼窗外，有一个穿着风衣的男孩子驻足观望着这里。

　　慕冉站起来趴到窗口，盯着那个男孩子看了好久。

　　“慕冉！”

　　男孩子陌生的脸上挂着微笑，是一种古怪的微笑，僵硬的有些囧囧的感觉。
　　灰色的毛衣，白色的运动裤，一袭经典米黄色大衣显得有些搭配杂乱。
　　看起来和慕冉差不多大，他冲着她挥手，跑到楼下。

　　“笨蛋！”慕冉揉了揉太阳穴，习惯性的翻了个白眼，语气着急：“去，去一边躲起来，你声音太大了！”
　　想要打断你腿的夫妻二人组就在隔壁啊！

　　“慕冉，让他进来吧。”

　　妈妈敲了敲卧室的门，语气里带着一丝浓浓不散的揶揄。
　　慕冉扭过头，仔细倾听了一会，果然听到一声冷哼。
　　她捂住脸冲外面的人挥挥手：“站那别动，等我出去。”

　　慕冉快速地拉开门跑出去，连看一眼饭桌上的两人都不敢，踢踏着大拖鞋急急忙忙下了楼梯，随便披着的衣服掉在地上也没时间去捡。

　　急吼吼的就这样冲了出去。

　　“卡西特尔。”

　　两人面对面，在走廊相遇。
　　慕冉摸了摸头发，近距离打量了一眼对方，在卧室里猛一看没觉得哪里不对，现在这么一扫视，问题就出现了。
　　近乎黑色的短短头发，刚刚遮住耳朵尖感觉很可爱温柔，眼睛的颜色还是那深邃如海的蓝，只是年轻的面容上没有皱眉造成的犹豫褶皱，那份囧囧的呆呆的傻傻的感觉，消失了。

　　“慕冉，我把卡梅隆交给亚历克斯了，他们都很安全。”

　　“嗯。”慕冉抬起一只手，严肃地打断他的话，眼睛一眯，十分沉重地说：“卡西特尔，我爸妈要见你，你知道该说什么吗？”

　　卡西特尔一愣，歪着头想了想：“为什么要见你的父母？”
　　慕冉忍住火气，瞪了他一眼：“我现在是谁？”
　　卡西特尔认真回答：“慕冉。”
　　慕冉点头，继续道：“你想不想跟我在一起？”
　　卡西特尔抿了抿唇角，盯着慕冉的双眼一如既往的坚定专注，他的话掷地有声：“想。”
　　慕冉一摊手：“你追我追了几个世界，我以为你还弄不懂呢。”

　　卡西特尔看了看慕冉不爽的脸色，扯着僵僵的笑容，拉起她的手往前走：“我想，我和安娜一样，喜欢人间，喜欢人类。”

　　慕冉嘴角一勾，眉毛挑起：“你誓言都发了，只能乖乖照做。”

　　卡西特尔捡起掉在楼道里的褂子，给慕冉披上，庄重地点点头。

　　回到家里。

　　慕冉干巴巴地拉着卡西特尔向父母介绍道：“爸爸，妈妈，他是卡西，为人木讷，不会甜言蜜语讨你们开心。还傻了一点，呆了一点，偶尔囧了一点，但我觉得……”

　　“咳……”慕冉妈妈打断了她。

　　慕冉紧张地看着他们，卡西特尔被她推出来，丝毫不显局促，面色沉稳站定了身体，朝着这对用苛刻目光观察他的夫妻尊重地一颌首。

　　笨蛋，应该鞠躬！
　　慕冉的眼神直戳卡西特尔的后背，这货不会没分清辈分问题吧？

　　然后发生了什么……

　　慕冉托着下巴蹲在床边，看着一边捋起裤管擦药的卡西特尔，声音闷闷的：“疼不疼？”
　　卡西特尔一进门就被砸了腿，他抽了抽眉毛，语气轻松：“不疼。”

　　慕冉捂住嘴，忍住笑意，眼角又溢出了泪水，整就一个哭笑不得的模样：“我家的小茶几应该疼死了。”

　　如同慕冉所说，卡西特尔不会说话，有些木讷。
　　他们面对面也没太多的话可以叙说，没有太多的故事可以回忆，安静的一个看，一个擦药，默默度过了这段‘见面’的尴尬事件。

　　慕冉的不断穿越人生被解决了，这是一个天使制造的时空法术，只有天使可以破除它。卡西特尔在慕冉的要求下，破解了安娜的时空法术，那一刻慕冉对天空挥了挥手，彻底告别曾经。

　　“慕冉，这样你就不会再进入平行世界，是否开心？”
　　“这个嘛……”
　　“嗯？”
　　“卡西特尔，我接受你的誓言。”

　　安娜的一个破开时空的逃脱法术，制造了慕冉多重人生的际遇，同样也感谢安娜的时空法术，让慕冉在结束这际遇后，还能重新燃起对人生的期待。

　　——保护你，给你安全感，不离开你。
　　慕冉重复了这个誓言，笑眯眯地指着卡西特尔：“现在不算迟，开始履行誓言吧。”

　　她想要的，就是这个。
　　不奢求更多，只要不是一个人。

　　拜拜，平行世界。
　　你好，未来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