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父辈的秘密[四代中心]》无舟可系

27、番外 一月25日

　　星光散落成一地碎玻璃茬子，月牙微冷像刚刚擦干净血的手里剑。

　　怎么样，我的比喻很有忍者风格吧。当然，我不是个忍者。不不，也不是什么小说家。
　　我不过是个做拉面的，小时候跟着爸爸妈妈住在一个还算富庶的小城镇开拉面馆，等到家里人都死光了，就跟着一起逃难的同伴们来到了一个忍者聚集的村子。嗯，就是木叶。在那种疯狂的混乱年代，这种暴力集团的辖区还是比较安全的，只要不得罪暴力团。

　　只可惜没过多久，同伴们就有的死了，有的去做忍者也死了，而我却继续开我的拉面馆。忍者们也愿意偶尔改善一下生活不是？他们需要我这么一个做拉面的。况且我本来就是为了把拉面卖给忍者才专程来到这里的。

　　农民被杀死了，地荒了；商人被杀死了，抢光了；城市的平民也被杀死了，谁还能来吃我的拉面呢。
　　活得好好的那些高官贵族可没有吃拉面这种寒酸小玩意的习惯，所以，我能卖的人只剩下了忍者。除了拿钱向忍者买命的，就只有拿命换钱的忍者才能吃的起奢侈的拉面了。
　　虽然我真心讨厌那些害得我再也没有办法回家的，两条街以外还能闻见满身血腥臭味的家伙们。可是我除了努力做出更好的拉面还能做些什么…… 我除了做拉面什么都不会。

　　怎么，你说我啰啰唆唆写这么多是有什么企图？
　　不不，我真不写小说，更不是回忆录。我又不是那位一年四季穿木屐的白头发自来也大人，你们别把木叶的审查部门当不存在好不好？我现在怎么也算是木叶的人，这里是军事要塞，《保密条令》小孩子都能背的熟熟的。我只是有些无聊，反正店里一个人也都没有，随便在账本上划拉划拉而已。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不干脆关了店门回家找女儿看星星？
　　我倒是想，可我在等人啊。
　　有一个老顾客每年的今天都会来吃面，不过那家伙现在忙，传说忙到连饭点都不固定了，所以谁知道他会什么时候突然推开门进来？毕竟是老顾客，招待不周太容易砸口碑。至于他是不是真的会来，那倒是真的和我没有多大关系。
　　反正这一两年，时来时不来的。
　　明明前几年还隔三差五带着儿子来胡吃海塞一顿……好吧好吧，就像他说的，他只是因为越来越忙，所以让下属帮忙外带了而已，真的，绝对不是，吃腻了我的面。
　　但这种敷衍般的态度……怎么可能放心。
　　明明从一开始就不是很喜欢吃嘛。

　　到现在我还能模糊记得，大概是很久之前，久到我还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的时候，我刚刚看见生命中的女神，不过我的未来妻子貌似还没看见我的时候。那时候，那个老顾客基本上还是个小孩子，瘦瘦小小的，要不是那一头阳光灿烂的金发，怎么看怎么就像我那群从来没有升为中忍过的死同伴。
　　至于第一次进我的门呢？那叫一个费劲。是被我另一个老顾客——这个才是我拉面的真狂热粉丝——连拖带拽进来的。结果呢？那小子居然毫无反抗之力。当然，眼睛里只有美味拉面的狂热小姑娘本来就比生于粮食短缺时代的男孩子发育要更早一点，而且木叶盛产暴力女忍。

　　不过我倒真是很喜欢那个暴力的小姑娘。我当时就跟那个金头发用我男子汉的信誉保证过，他身边的女孩子将来必定是个身材脸蛋都极好的大美妞。你看，后来事实证明我没说错。然而遗憾的是，这个小姑娘有一头长长的红头发。红的，就像渗透在泥土中怎么也清理不干净的血液。不过金头发的那个居然表示很漂亮。
　　那时候我就知道了，金发的家伙是个神经坚韧的，以后会成就一番事业的——在这种乱世，能一边吃着我毫无杂质的拉面，一边还面不改色的欣赏血液颜色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更可能是个又疯又傻的。

　　总之，我手打除了金发，男孩子的一切都不喜欢；除了红发，女孩子的一切我都喜欢。当时我就想，要是有个人长了女孩子的脸，再加上男孩子的金头发，绝对会是个完美偶像。后来我把这个愿望偷偷抱怨给我的女神，她这时候已经完完全全是我老婆了。她看着已经无师自通偷偷手拉着手，从我家门前跑来跑去的少年和少女，直接就给我来了一句，早晚的事。

　　什么早晚的事，老婆大人你别告诉我他们以后会生个金发的大美妞吧！喂，他们两个确实是青梅竹马比翼双飞，可是，真的合适么？他们结婚？喂，明显的女强男弱好不好——老婆我真没有大男子主义倾向，真的！不要打啊，你手里那不是擀面杖，是平底锅好不好！
　　是他们两个光看饭量就明显的比例失衡。

　　作为一个厨子，我能忘记的事情很多，但记住顾客吃得好不好可是职业道德。我证明，那个少年从小就不好好吃饭，一碗面都吃不完。而我那个狂热女粉丝每次都要吃足三大腕。不过也幸亏她能吃，不然少年绝对会被我打出去的——就是再厉害的忍者，浪费粮食也是可耻的！真是的，居然让女人吃自己剩饭，难怪小两口吵架的时候总被骂娘娘腔！活该！

　　不过那小子也挺可怜，居然一次都没吵过他的小女友。男孩子太沉默可不好，我不是都提醒过了么？还是光知道傻笑，说说好听话哄人不会啊？被误会了也起码解释一句啊？说什么奇奈不会的，不会什么啊，不会跟别人跑了还是不会误会你啊！笨蛋，女人是要赶快拿下的，女忍也一样！
　　对了，那个已经亭亭玉立的少女叫奇奈——老婆大人，你千万别误会，我可从来没随便问人家女孩子的名字，是水门整天奇奈奇奈的我才知道的。好吧，那个讨厌的金发小子叫水门，真傻的一个名字，果然不是真名而是忍者代号么。

　　无所谓，反正我不想知道。我不过是一个依附忍者过活的小生意人，我真的不想和这些可怕的家伙有任何关系。至于聊天？你从那里看出来我们聊的很愉快了——迎来送往罢了。

　　你知道，开门做生意总会有照顾不周莫名其妙被人找麻烦的时候，我需要这么一个人，好吧，罩着。讨厌的金发小子看起来很受尊敬的样子，他好像从小人缘就不错——每天笑的傻乎乎的当然讨人喜欢了，我要是以后扩大店面招跑堂也一定招个这样的！
　　反正，总是受我照顾，稍微回报一点不过分吧。
　　少男少女最开始可是连一人一碗面都买不起。金发小鬼还腆着脸说，他们是小孩子啊，两个人吃一碗就饱了——囊中羞涩就别学人家泡妹子——你就是食量再少也是个男孩子。要不是我这个善良的老板每次都用最大的碗给你们盛得满满的，你还忍什么者，早晚得受伤退役来我店里给我卖萌跑堂，还得看我收不收你！

　　然后呢？
　　好像真是怕我扣下他们做跑堂一般，就很久一段时间都没有出现过。忍者嘛，总是全世界跑来跑去很正常。不不，不用提醒我，我知道外边又开始打仗了。不过我一点也不担心，走了就回不来的人多了去了，这种事情啊习惯就好。反正我在木叶里面还是很安全的，与其考虑固定客流量减少这种问题，还不如抓紧时间巩固新客源，在这个朝不保夕时代，给女儿提前把嫁妆挣出来才是最重要的事。

　　说到我的女儿，我女儿可好了，她是个坚强的好孩子，可不是那些每天晚上偷偷跑到慰灵碑哭得稀里哗啦的忍者们。可就是这种坚强的好孩子，结果有一天，愣让奇奈和水门吓哭了——你说说你们，不来就不来，一来就大晚上非要等人睡了才跑来敲门要吃面，吃面就吃面，先洗个澡换件衣服啊。
　　所以我讨厌忍者这种东西，带着满身的血腥味到处污染空气。

　　奇奈还是例行的三大碗，水门居然一碗都不点。喂，就是已经打烊了一个人都没有，占着座位不点菜也脸皮厚了点吧。最后还是小奇奈懂事——喂！奇奈！我这里是拉面店，你点什么热汤面啊？还是多点汤，面要不断的一根？好吧好吧，你小男友过生日一定要每年给他吃长寿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他胃不舒服就别来吃我不好消化的筋道拉面。好吧好吧，看在每年你们就几乎，只有，这一天，给我添麻烦的份上，做给你啦……

　　对了，我就是那一天才知道奇奈还是要嫁给水门，真是便宜那小子了。
　　不过，奇奈你没开玩笑吧，这个一脸不可靠的家伙马上会成为我们的新首领？天啊，木叶没有未来了——喂，奇奈！都嫁人了就不要这么暴力了好不好，你别学我老婆啊，你手里的可不是平底锅，是大门啊，大门——四代！管管你老婆——别光捂着胃抱着我女儿傻笑！！！

　　再后来……
　　就是那么回事，一个男人让一个女人怀孕了而已……
　　他们两个依旧来我店里吃面，只是嫁了人的女人果然和小姑娘不一样。

　　奇奈，你不要太过分哟～有了小孩是件很值得庆祝的事情啦～可是想让我给你免单？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还要给我女儿攒嫁妆呢！什么？给你肚子里这个免单？等他出生了先！
　　等等！不不，你听错了，不是免单！我说的不是免单！是优惠券，是大把优惠券！好吧好吧，最多不给他设置使用限制好了。
　　什么啊？这样也小气啊奇奈？你老公工资没有低到连个孩子都养不起吧？喂，快当妈就给我克制一点，要是个男孩子像你还好，要是个女孩子还是像你老公安安静静的才好嫁人啊，你看我女儿……

　　话说，孩子名字起了么？鸣门？喂！鸣人也不行啊，发音一样的好吧！要是个女孩怎么办？你们这对不靠谱的父母！不要随便给孩子取食材的名字啊！我每种拉面里面都有鸣门卷啊！你们让我有一种每天都在煮小孩下锅的感觉——喂，奇奈，是你先恶心我的……你要去吐出去吐啊……不要吐在店里啊，没客人也不行——四代目大人！不要搂着你老婆傻笑！快点过来清理地板啊混蛋！！

　　真是的，总是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小两口。

　　唉……奇奈，我答应过你的，大把大把的优惠券我有给你儿子啊，他和你一样爱我的拉面，每次都是三大碗，胃口好的不得了。还有，每年水门过生日给他做长寿面呢，我也一直都有做到。我可是为了这一个顾客一天连火都不敢熄。还因为怕他忙，万一是差人来买外卖，就把今天所有的面都做成只有一根的啦。这么耗费时间耗费精力的，要是这样他再吃不到，可就真的不怪我了。

　　所以，你在我老婆面前可不要乱讲话！
　　我和女儿都过的很好啦。
　　我可不知到那个家伙过的好不好，我不过是个做拉面的……
　　那种大人物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还是睡觉比较重要，谁知道明天还会不会有一个红头发的小姑娘敲着我的门，凶巴巴的让我帮他饿到胃痛的小男友煮一碗没有任何味道的热汤面？

　　一碗长寿面在等待
　　……

　　一月26日凌晨2点20分，一乐拉面店老板打着哈欠把写满乱七八糟文字的几页纸从厚厚的账本上撕下来，手一团，丢进快要熄灭的灶炉，看着火焰一下子蹿的老高，然后渐渐熄灭，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