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望眠》幂子

4、第 4 章

　　我被千深望突如其来的那句话弄得有点不知所措，转身就跑了。
　　身后有人追随着我，我知道是他。千深望人高腿长，几步就赶上我了。
　　“呃•••你就这么把汪晨扔在那了？”我有点不好意思。我看到他的脸红了，我的心跳也跟着加速了。
　　“她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我还管她干嘛。”
　　“哦•••”
　　“喂。”
　　“嗯？”
　　“我刚才说的，你听到了吗？”
　　“啊？哦，不好意思，我忘了。”我继续装傻。
　　“我喜欢你。”他的告白让我一惊，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你接受我吗？”
　　“啊？”我愣了一下。他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
　　“我们在一起吧。”
　　“在一起？你是不是早熟啊？我们才多大？就开始想这些歪七裂八的东西？”他似乎有点过头了。
　　“所以呢？你说的这个原因我可以接受，如果到了年龄，你还是不愿意？是因为你的叶眠吗？”他的语气里带着讽刺。
　　叶眠。是，我承认，我喜欢叶眠。“是又怎样？”
　　“怎样？他有什么好？他从没说过喜欢你，你说他是你的叶眠，可他不见得愿意•••
　　啪！他还没说完，我一个耳光已经打在他脸上。他愣住了。
　　两秒钟，他一把将我拉进怀里，狠狠地扣住我的肩膀，让我动弹不得。我企图推开他，却发现他的力气大得惊人。
　　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转身就跑。
　　回到教室门口，我遇到了叶眠。他深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悲伤和愤怒，眉头紧蹙，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我深陷其中，一直在两个截然不同的男孩之间徘徊，我究竟该选择谁？我喜欢的人和喜欢我的人，我到底选择爱人还是被爱？我并不知道以后的结局，更不知道最后到底该对谁说出珍贵的“我爱你”三个字。
　　自从千深望那天对我告白后，我就开始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可直到有一天，我和他的关系彻底发生了变化。
　　那是圣诞节晚上。狂欢会后，老师就放学了。人一下全走光了。当我收拾完东西，打算走的时候，却发现门被锁上了。
　　一定是刚才捡东西时蹲下了，没人看见。唉，这下可怎么办。天越来越黑了，教室里只剩我一个人了。我心里有点恐惧。突然，有人敲了敲窗户。我看见了千深望。外面飘着雪花，他的脸被冻得红红的。我打开窗户，拉他一把，他从窗户上爬进来。
　　“你怎么在这？”我问。
　　“我去吃饭刚回来，看见门锁了，就来爬窗户了。”
　　“我被锁在这了，怎么办？”
　　“你笨啊，从窗户爬出去啊。”
　　“哦，对啊。”刚准备跳，但我又回去了。
　　“怎么啦？”他问。
　　“我害怕。”
　　“真败给你了，我出去接你吧。”他先跳下去，张开双臂，“跳吧。”我犹豫了一下，心一横，跳了下去。
　　我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是千深望那张精致的脸，近在咫尺。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好像在做强烈的思想斗争。他慢慢向我靠近——
　　嘴唇上有凉凉的感觉。
　　我意识到，他轻轻地吻了我。我的眼睛瞪得很大，脑袋瞬间短路，忘记了一切，甚至忘记推开他。直到他的嘴唇辗转几下，我才有了反应，用力推开他搂住我的腰的手，一个耳光呼在他帅气的脸蛋上。转身就走，却一把被他拉住。他靠近我的耳畔，“对不起，我太冲动了，你接受我，我会好好对你。”
　　“你简直是疯了。”他听到我说的话，颤抖了一下。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呢。”我又说。
　　“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我的心呢？”
　　“你的心？你想说什么？你喜欢我？真是可笑，我们才多大，只不过是十四岁的孩子罢了，根本不懂得爱情。”
　　“那叶眠呢？”
　　“那只是我的一个梦，不会实现的。”
　　“那你到什么年龄才肯接受爱情？我会一直等，等到你肯接受为止。”
　　“三年，只要你肯等待三年，我就接受你。”
　　“好，三年就三年。”
　　他眼神里的笃定让我哭笑不得，我当时只觉得眼前的少年很幼稚，却没想到，三年之后，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三年后的盛夏。
　　中考，我考上了本校的高中部，分数线是七百九十分，我以八百八十八分的成绩上了高中，也许是数字吉利呢。
　　十七岁的我以前是个平凡的女孩，可是在十六岁那年，我的个子突然从一米五六蹿到了一米六五，皮肤越来越精致，眼睛大了许多。现在的我比以前漂亮了许多。喜欢我的男生不是没有，他们给我的情书和告白我全都拒绝了。也许是因为五年前的叶眠，也有可能是因为三年前那个说要等待我的男孩••••••
　　回忆倒流到三年前。那天，他抢走了我的初吻，还给了我等待三年的承诺。可是，中考，他没有考到这个学校，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念书。我不能接受他，他只是觉得一时新鲜罢了。
　　他真的从我的世界消失了，也许再也不会出现了。我已经上高二了，更应该以学业为主。
　　周六，我走进了耀华私立学校的大门。学生都不上课，我在校园里踱步，向门卫打听叶眠和千深望的消息。他们的家庭条件应该都不错，有可能回来私立学校。
　　“大叔，我想问你点事。”
　　“说吧。”
　　“我想问一下，高二有没有一个叫叶眠的人？”
　　门卫翻了一下档案，片刻后抬起头，“没有这个人。”
　　我的心里有点沮丧。
　　“哦，那千深望呢？”
　　“嗯••••••在二年级有个叫千深望的。”
　　“那，你能告诉我他的班级和宿舍号吗？”
　　门卫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哦，我是他表姐，他妈妈让我来给他送东西。”门卫犹豫了一下，还是让我进去了，并告诉了我我想知道的事情。
　　我进去了。今天是周六，学生不上课，那他应该在宿舍吧。我忐忑地进了宿舍楼，在4616号，我停下脚步。里面好像有人。我敲了敲门，没有人开。再敲了一下，里面传来脚步声。有人打开门，一个身材很好，长得很漂亮的女生，穿着宽大的白衬衣，下面•••什么都没穿。再往里看，一个高大的男生坐在床上，上身只有一件白色背心，下身的牛仔裤有点不整齐。他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