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莎行》西周小呆

8、 过招

　　终于到了一个大县城，我看着县令诚恐诚惶的跪下，我说：“平身。”这个口气分明就是皇帝的口吻了，哥哥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大胆，急忙拉了我一把。我看着哥哥说：“干什么？”县令没敢起来，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看着说：“哥哥，哥哥，哥哥，你不要不理我。”哥哥就是不理我，坐着，任凭我拉着他的袖子，把他晃得就像拨浪鼓。我说：“哥哥，你不要不理我，不理我的话，我就去死。”哥哥听了这句话说：“不要总拿死来威胁人，听得多了也就不用担心了。”这一句话着实刺激了我，我听了轻轻呜咽了一声，靠在哥哥身上，就像很乖的一条小狗，我宁愿当哥哥的狗，也不愿意哥哥不理我。哥哥也不理我，也不动。
　　我说：“哥哥，你怎么不知道我呢，怎么会不知道我呢？”有点生气，刚要起身，哥哥就看着我问：“去哪里？”“随意逛逛。”我说，“叫拂尘陪你去。”哥哥说，似乎有点不放心的样子，“我自己出去就好。”我说，“我陪你出去？要么，赛花在这里呆着也没什么意思，叫她陪你去？”哥哥问，“不用了，我自己也不是小孩子了，过街还需要人牵着。”我说，“那你几点回来？”哥哥问，“没想好，大概吃饭左右我就回来。”我说，“一天呐？中午吧，中午回来吃饭，下午睡一觉再出去。”哥哥说，商量的口吻。“也好，反正也不急。”我点头，出去了。
　　哥哥说：“你干什么呢？”我扭头看见哥哥，我说：“哦？看看剑。”“要什么剑说给哥哥，哥哥送给你，再说了，你的剑已经够多的了，师兄给你不少好剑，你怎么还不满足？太贪心可不好，知道么？”哥哥说，我说：“你出来干什么？”“不放心你？”哥哥说，“不放心我什么？”我随便问了一句，“你不是说你要去死么，我，怕你，真是想不开。”哥哥很轻很轻的说。
　　我听了说：“那你还处处烦人。”“你认为我烦人？”哥哥问，“其实，嗯，还是有点。”我还是不忍心说实话，要么太暧昧了。我想我离了哥哥是活不下去的，没有意思还活着干什么。哥哥死了，我也就不牵挂什么，也就可以死了。
　　哥哥看着我笑的眉眼弯弯，哥哥说：“你笑什么？”“白萝卜，你去削皮。”我说，哥哥也笑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看着，哥哥说：“好看么？”我点头，“我的地方。”哥哥说，“我还记得，你每个钱柜里都放一套红色的衣服。”我说，“因为，我想，你穿上红色一定很好看，每一个女孩子都爱一些鲜艳的颜色，红啊，绿啊，浅粉，大黄什么的。”哥哥说：“我想你一定也会喜欢对不对？”“红色，是我最喜欢的了。”我笑着说，红色是我最不喜欢的了，我心底诅咒红色，血一样的妖娆和腥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