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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吉原 ...
江户所有人都知道,沿著山谷崛日本堤方向走,穿过两间宽的壕沟便到了幕府许可的公娼地——吉原。
高耸的朱漆大门,一群群红底白肚的金鱼在门枋上的弦月间自在漂游。
在这游荡著金鱼的朱红色大门裏,是一个与外面截然不同的璀璨世界——
无日、无月、无星,照亮吉原的是由金钱堆砌出的华丽奢靡和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说是“不夜城”,其实只是这儿的天空根本就没有迎来过破晓吧?
不会有太阳升起的地方,自然不会有所谓的黎明。
只是,每到入夜,这里却会如一幅色彩瑰丽的画卷般,向人们展示出只属於它的琦艳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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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吉原
“铛!铛!铛!”系著彩色丝绦的铃铛被一只瘦骨嶙峋指节突兀的手摇响。
“葵月屋开门迎客啦!”
随著老鸨的一声呼唤,游街上嘈闹的人群开始向这边聚来。
葵月,吉原现下最大的一间男娼馆。
随著围在朱漆木栅栏外的男人们兴奋的讨论,描绘著游龙戏凤七色流云的纸门被拉开,一个个穿著华丽繁复的和服打扮妖艳的男子从门后走了出来。
“快看!快看!葵月屋的美人们出来了!”
“啧啧,真不错!”
立即,又引来一阵赞叹和唏嘘。
对於栅栏之外的人的反应,姿态曼妙的美人们却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他们就著各自的身份在与之相对的位置上坐下,或对著钟意的恩客巧笑倩兮,或随性摆出诱人的姿态,或端著镜盒检验自己的妆容,或拿起漆盒中的烟具引火抽吸。
他们都很年轻,有著白皙紧致的肌肤和纤细优美的脖颈。
精心保养的长长乌发或悉数披散,或绾成高耸的发髻插满精美的头饰,清秀的面容施以粉黛,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是模糊了性别的美丽,相较女子,不差分毫。
满室华彩,浓烈而颓靡。
四周的木格子窗上都糊了色泽艳丽的五彩菱格和纸,描画著吉原风情图的浮世绘屏风前,花魁的坐席照例是空著的。
葵月屋的花魁从不轻易示人。
“看呐,是葵月屋的鸣人!他总是那麼的与众不同!”
“是啊,无论是外表还是气质。”
人群开始嘈动起来。
“我从没见过比他更有性格的了。”
“再过不久,他一定能超越现在的花魁,成为葵月屋新一任的头牌!”
谈论的焦点开始转向栅栏中特定的一个人。
花魁主位左边的次席上,坐著一个大约十七八岁金发蓝眼的异邦少年。
说他是少年,是因为他的外貌能让人一眼看出他是个男孩子。
少年外披一件橘金色的刺绣打褂,裏面穿著一套正红色的艺伎和服,加宽的领子上都是重重叠叠的金色印花。
不同於一众留著长发的男子,他剪了一头清爽的短发,毛刺刺的,只在一边别了一个垂著红色珊瑚珠的头饰。
像是胎记也像是伤痕,少年两边脸颊上各有三道长长浅浅的印子。
他没有化妆,露出皮肤本身的健康色泽,嘴唇丰盈而红润,有著任何脂粉都描画不出的纯粹之美,似乎是出於葵月屋对艺伎的妆容要求,他象徵性地在上眼尾处斜斜地扫了两抹嫣红,衬著他湛蓝的眼眸中流动的光辉,甚是俏皮可人。
他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右手架着一根长长的红色烟杆,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吞吐著淡淡的烟雾,用一种颇为无聊的表情冷冷地瞅著挤在栅栏外的人。
他,就是被众人所谈论的人——鸣人。
从他坐的位置和身上华贵的服饰可以看出,他在葵月屋的身价应该是仅次於花魁的。
“切,都是些面目可憎的怪大叔。”瞅了一会儿,鸣人收回视线撇著嘴抱怨。
“噗……”坐在他旁边的一个打扮得像人偶一样精致的少年被他的话逗乐了。
鸣人摇晃著脑袋翻了个白眼,一脸‘本来就是那样’的神情。
远远地,一个颇为清秀的年轻武士引起了鸣人的注意。
他站在人群之后的一棵樱树下,腰上带著两把刀,准确的说,是其中那把小乌丸形太刀引起了鸣人的注意。
真想拿在手裏看看呢……
发现那个年轻武士也在看自己,鸣人随即动起了脑经。
他将手裏的烟杆转了个方向,身体微微前倾,偏著头挑起眼角斜斜地睨向那个武士。
半分调皮,半分挑衅。
而后,他笑,痞痞地勾著嘴角。
连笑容,也是那种半分调皮半分挑衅的感觉。
年轻的武士显然没有预料到鸣人会看他,带著疑惑上前走了一步。
依旧挂著笑脸盯著他的眼睛,鸣人的小眼神儿,赤裸裸的勾引。
过,来……从那蛊惑的眼神裏传递出这样的信息。
武士走上前来,拨开人群,停在了栅栏之外。
进,来。
和他两两相望,鸣人用唇语说道。
快,进,来。
年轻的武士读懂了他的口型,也是在那一霎那间,白皙的脸上浮现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和两抹淡淡的红晕。
真单纯。鸣人不再说话,吮吸了一口烟,就那麼抿著唇对他笑,斜睨著对方的那双蓝眼睛,却在从他双唇间逸出的烟雾掩映下,显得越发的明亮和勾魂。
远处的街道上似乎发生了骚动,隐隐有吵闹声和呼唤声传过来。
武士转头看了看,再看向鸣人的眼中竟满含不舍,几经犹豫,他还是转身离开了。
年轻的武士不知因为什麼原因走掉了,鸣人有点儿失望。
“啧……就快看到那把刀了,真可惜。”他又抽了一口烟,仰起头赌气似地吐烟圈。
“嘻嘻……”身旁响起小小的笑声。
“干吗?”鸣人正在不爽,偏过头去粗声粗气地问道。
“嘻……”还是刚才的那个少年,他对著鸣人笑弯了眼,用和鸣人那有些低哑的男声完全不同的声音甜甜地解释道,“那个武士应该是幕府的走狗吧,刚才那边的大人一叫唤他就回去了。”
“嗯?你知道?”
“那位大人的声音我听得出来。”
“哈?这样啊……真扫兴!可惜他腰间的那把好刀了。” 鸣人一听,就对这个甘做幕府走狗的年轻人无限鄙视起来,一边骂人一边睁大眼睛摇晃脑袋。
“早知是条狗,我才懒得搭理他。”
那样嘲笑著的表情很可爱,既能看的出他对那个年轻人的鄙视,但又不让人觉得他刻薄。
“噗!”
“嘻嘻……”
这下,他身边更多的人被逗乐了。
“鸣人!”因为鸣人发的牢骚,外面闹哄哄笑成了一团,老鸨忍不住把门打开,让高谈阔论的鸣人闭嘴,“就你话最多!你对客人不要给我太挑剔!”
说完就恶狠狠地瞪著鸣人。
“切……”鸣人做了个鬼脸极不情愿地闭嘴,把头撇向一边,衔著烟嘴翻白眼,小声嘀咕著以示反抗。
早已习惯鸣人丰富的表情,老鸨瞪了他一会儿又啪的一声把纸门拉上了。
“鸣人君啊,你对那些客人也未免太挑剔了吧?”身旁的少年们见老鸨走了又聚过来小声说话。
鸣人正准备说些什麼,可就在这时,从斜对面的位置传来的声音却打断了他。
“执迷於武士手中的刀,期盼著不会归来的人。勾不住流水的樱花飘落了满溪,一瓣瓣,一点点,是用情至深的游女染血的眼泪……”
一个尖刻的声音,一首流传於游街的小诗。
鸣人挑眉望过去,就看见斜对面的慎也正面带嘲讽地看著他。
四座之下,鸦雀无声。
只见鸣人看著慎也那张描画精致的脸,慢慢绽放出一个邪恶而美丽的笑容。
在座的所有艺伎都霎时紧张了起来,不安地看向对视的两人。
慎也所吟的那首讲述游女用情至深却恋情无果的诗是在映射什麼,葵月屋的众人都是知道的——
那是鸣人的死穴。
鸣人的脸在笑著,眼神却越发的不甘。
眼尾上挑的那抹嫣红似跳动的火焰,燃烧,燎原。
他俐落地把金色的烟锅在漆盒边缘用力一磕,裏面还在燃烧著的烟火掉落到盛了水的烟缸里,发出“嘶——”的一声。
“喔!”
只听见栅栏外面围观人群发出一声惊叹,鸣人扔掉烟杆,出人意料地站了起来。
踢开冗长而烦人的下摆,就那麼光著脚走到了堂中央。
“勾不住流水……哼,勾引?”
随意拉了一把滑落的打褂,扯了扯系在腰间黑白相间的丸带,鸣人轻蔑地环顾四周,突然弓著背脊笑了起来。
“哼……哼……哼……”
低沉而压抑的笑声。
“哈、哈、哈!”
他笑得很厉害,以至於整个上身都在前后颤动。
笑够了,鸣人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著仍旧坐著的慎也,眼珠一转得意地说了一句:“若说勾引,你能和我比吗?”
话音刚落,飞奔上去就是一脚,动作迅猛而彪悍。
“啊!”被踢中肩膀的慎也应声倒地。
可鸣人显然还没有消气,他一把拧住慎也的衣领将他拽了起来,大声吼道:“你这个变态的死人妖,你把我惹毛了!”
一边吼,一边打。
不疯魔,不成活。
没料到鸣人会动手的慎也被吓得花容失色,大声呼救起来。
反应过来的众艺伎这才赶紧冲上来拉鸣人。
“妈的!都给我让开!”
可一群艺伎怎麼拦得住盛怒的鸣人,才刚聚过去就被扫开了。
“你这个丑八怪!老子要你好看!”
被吓坏的慎也根本没了刚才挑衅时候的气焰,尖叫著狼狈地躲著鸣人踹过来的脚。
“噢!噢!打起来了!”
“看呐!葵月屋的鸣人打人啦!”
呼救声、尖叫声、哭声、笑声,葵月屋的正堂中闹成了一团,而街上的人也被栅栏外起哄的声音吸引过来看热闹。
外面的打手破门而入,冲在前面的几个被抓狂的鸣人拍倒在地。
“不要拦我!”
被后面赶上来的打手架住双手,鸣人依旧彪悍地挣扎著。
“妈的!放开我!”
哪里有镇压哪里就有反抗,这句话反过来说也是成立的,这场闹剧的收尾就是鸣人的反抗遭到了镇压——他被捆起来带了下去。
吉原的夜,拉开它的幕布。
写在第一章之前吧,今年的年末新文,看了无数遍《恶女花魁》之后的残念产物,算是半改编这部电影,所以看过这部电影的亲在发现一些类似场景的时候请不要大惊小怪。只套用大体主线,大部分情节和结局将完全不同,这文里的鸣人及其有性格,甚至可以说是彪悍,不喜欢女气鸣人的亲值得一看,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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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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