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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吻结束,你我平行不再相交。——楔子

      夏尽铁塔烟花落,寂灭。

      夜久人语声悲咽,绝望。

      一场悲凉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

      东京铁塔400米处的观景台,他和他并肩而立,看烟花微笑一瞬后决然哭泣的绝美姿态。这样的开场方式,让我在一开始接触寂灭的时候,顺手抓来了三大包面巾纸做好后面的准备工作。

      我不知道在这个场面之前发生过什么,更加无法猜测在这之后这两个男人会以怎样的姿态独自行走在自己的单行道上。同样的一句“再见”结束了楔子部分,徒留读者心里一片空荡。

      我无法想象迹部景吾说出再见时的表情,一如我无法猜测一吻结束后手冢国光脸上浮现的是平常的冰冷还是绝望,总以为这两个男人强强联手之后再没有什么可以分开他们,然而这终究只是我的以为而已。

      于是一个片段永远印刻在了心底:最后一朵烟花破空之后,他和他的十指不再相交。

      各自回头,背道而驰。

      看尽落花能几醉?一春弹泪话悲凉。

      2
      命运无法抗拒,他能任性挥霍的也只有金钱而已。其实,他是一个没有未来的男人。
      注定要放弃的,他全部视为游戏。
      ——迹部景吾

      这样的游戏,如果也包括手冢国光,或许就不会那么辛苦。

      我很自私,总以为一场游戏,一个人痛好过两个人都无法自拔。

      然而,是的,然而,当我看到那场比赛之后迹部家的少爷在夜凉如水的深夜无意识地在阳台的栏杆上写着“Tezuka Kunimitus”,既而受到惊吓搬缩回被窝自我催眠不用在意的片段之后,一个很天经很地义的定论形成:He had loved him。用的是完成时,代表已经发生了,没有什么可以再改变。

      后来我才明白,如果当初对于迹部家的少爷来说只是一场游戏的话,手冢国光根本不会爱上他。因为手冢国光无法拒绝的,正是掩盖在华丽骄傲外表下的善良和温柔。

      他没有控制住自己,像个傻瓜般站在了青学的校门口站岗。

      然后又像个傻瓜般为那个人的肩膀负起责任。

      我在看到第二章结束的时候,曾经很希望很希望手冢国光在给了他一拳之后是真正的讨厌他,这样的话,就不会看见根本看不见的未来。

      只可惜,迹部景吾认准了游戏对象,从来都不会轻言放弃。

      这个男人在《寂灭》的大环境下,担负着第一男主角的重任,被盈风塑造成一个“只敬畏死亡”的神话,他背后的庞大家世在给他套上光环的同时,套上了枷锁。厚厚的沉重的不可推卸的责任没有任何理由任何余地的压下来,他依然在十五年的人生中笑得不可一世。他左手拿着身份证明书,右手挥霍金钱。这两样构成了他能拥有任何事物的理由。

      直到遇上手冢国光,才知道原来在他的世界中还有他想拥有却不能轻易得到的东西存在。

      于是他想要他。

      于是他爱上了他。

      3
      “这是你十八岁之前的任性?”——手冢国光
      “为了你,我要任性一辈子。”——迹部景吾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挑起嘴角展现世人熟悉的华丽耀眼笑容。第一次温暖地拥抱一个人,是只对清冷少年一个人的真情流露。

      发生在德国的这一切让我掀桌郁闷:TOT少爷啊,你终于还是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啊……

      很喜欢盈风姐姐写的一段细节描写:在慕尼黑这个欧洲建筑的博物馆内,迹部景吾把手中的热巧克力强行塞给他喜欢的人,然后覆盖他的手背,华丽丽的笑:这样,就不会冷了。

      他忘了自己也没有戴手套,他没有看见清冷少年镜片后闪过的复杂情绪。

      难怪手冢国光会想,这个笨蛋,自己是放不开了。

      难怪我会想,我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动漫人物。TV版里的原型被放在慕尼黑的广场上无限扩大,华丽外表下的温暖被清清楚楚的展现。

      在鸡同鸭讲的沟通方式后,两个人相拥而眠。

      迹部景吾再一次陷落在自己的任性里。

      两个人都没办法再依赖别人,抗拒,是因为担心沦陷。一个人就足够的想法,终于在经过这一夜之后从生命中消失。

      我很喜欢在德国的这一段故事,我看到的是两个少年,还不是男人,所以在这个时候的他们没有社会的阻力,没有责任,只有单纯的喜欢和不喜欢。

      是谁说的,少年时那般潮水汹涌的爱情,那些爱过的人,是我们永远想忘也不能忘记的。

      上流社会的游戏规则,他没有再遵守下去。

      于是我决定再准备三盒面巾纸备用,看这个已经决定任性的人,如何一步一步走到幸福或者毁灭的终点。

      4
      音乐响起,优美的滑步。想起他握过的手,冰冷的汗,他知道他很痛,心也跟着疼痛。
      以后,不会再痛了。
      ——迹部景吾

      得不到,就毁灭。最简单的爱情方式。

      他想抓住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爱过的人,不惜摧毁对方也要他刻骨铭心的记住自己。后来心很疼,因为对不爱自己的人不能付出,一旦付出,就罪孽深重。

      布拉格的最后一夜,是伤感。我看不见谁征服了谁。

      对迹部景吾临走前的那一句“这样,你就不会再忘记本大爷”记忆深刻。

      他们的爱情,之所以艰难崎岖,是因为棋逢对手。

      很惊讶这个生于豪门长于豪门的男孩子会为了一个叫Tezuka Kunimitus的人一退再退,然而终究退无可退。

      在一年一度的家族聚会上,我为他心底泛滥的厌恶之情而产生同情,原本以为手冢国光早已教会他爱与被爱的权利,却不知原来离这个期望还很远。

      15年来的人生就是在上流社会的虚伪中度过,15年后的某一天,突然要让一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人使自己信服“善良”“爱情”等等与游戏规则背道而驰的原则,迹部景吾不可避免地开始挣扎,这种挣扎在手冢国光眼中得不到解释的时候,他只能强迫他成为自己亲自测量爱情的工具。

      其实,他只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男孩子。

      5
      纯白的天使羽毛正一根根被拔下,浸入黑色的染缸。这个世界要让从不肯承认内心善良的男人变的真正冷酷,正与邪的分界柱上绑着手冢国光。——第24章
      他,失去他的守护,放纵了最恶劣的本性,无法无天。——第41章

      整整17章的跨度,眼睁睁的看着他邪恶的本性一点一点的暴露在世界面前,直到站在最爱的人面前挑悻示威。

      五年前,他为了他,一辈子骄傲放纵的迹部景吾向父亲低了头,双手奉上自己的未来做筹码,只为了换取手冢国光可以平安回家。

      五年后,他左手牵着美丽华贵的未婚妻定定的站在自己曾经发誓要保护一辈子的人面前,出言挑衅:我的未婚妻,她是你的狂热爱好者。

      这一落差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无法测量。

      一直以为,是迹部景吾寸不不离的守护着手冢国光,却未曾想过,原来,一直是手冢国光,用清冷的特质救孰着迹部景吾。

      他在年少时教他“问心无愧”,让“善良”这个本不属于迹部景吾的名词泛滥成灾。

      当年远在德国的男孩子在电话中对嚣张傲慢的少年说:我相信你。当这个句子在迹部景吾耳边掠过的时候,他明白自己的世界再一次塌陷。

      为了手冢国光,他愿意做一个好人。即使这样做会使自己万劫不复。

      只可惜,誓言也有死掉的时候,尽管它听起来依然神采飞扬。

      迹部景吾听任未婚妻对他爱过的人说出“国光,我会一直爱你”。

      “我爱你”这三个字再一次毫无防备的砸向手冢国光,一阵钻心的疼痛和晕眩,下一句,是他内心真正的无能为力:我以前听过类似的话,所以现在,不打算再相信了。

      那个以前对他说爱的人,就在眼前。物是人非。过去的,再回不来。

      手冢国光没有身份没有资格再可以站在他身边对他说:你,做事要问心无愧才好。

      这句话,对于在金融界以冷酷著称的迹部景吾而言,是笑话。

      失去手冢国光的迹部景吾,冷的彻骨,让人胆寒。

      只是有一个场景,我已经无法再忘:当年那个善良的男孩子抱着伤痕累累的手冢国光,犹如抱着折翼天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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