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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混沌 ...

  •   云雾山终年云雾缭绕,不进人烟即便是猎户也不会靠近这山中半步,只因走进这山中之人永远都是又去无回。
      老人们说山中住着妖怪,妖怪生来貌美,专门在月圆之夜迷惑勾引山外的人进山做自己腹中的食物,过去也有过人进到山中,却从不见有人出来过。
      于是,这云雾山边虽然住着众多百姓,但却没有人愿意进山一探究竟。
      玉央无魂牵着自己的白玉马走在云雾山边最大的镇店上,听着老百姓们议论着对云雾山的敬畏,抬头看了眼远处的云雾山,一丝冷笑淡淡的挂在嘴边,布衣百姓只懂得以讹传讹,又怎会去细细探究这些传说中到底有多少是可信哪?而他们口中如妖似怪一般的云雾山,正是她玉央无魂生活长大的地方。
      是的,只是她生活长大的地方,再无其他。在那里有她住的草房木床,有她习武的武场,有她饱读诗书的书阁,也有监视她一举一动的眼睛,却没有她的亲人和朋友。
      没有,对于她玉央无魂云雾山同样是她的梦魇,只不过这个梦魇是她永远摆脱不了的地方,她离不开也走不掉。
      “姑娘,你看了这么久到底是买还是不买啊?”妇人看着玉央无魂手拿着银质发簪发呆了好久,既不放手走人也不说要买,真是莫名其妙。
      “哦……这个我要了。”妇人的无礼,玉央并没放在心上,也不觉得自己发呆有什么不对,只是拿出了银两扔给了妇人也不问东西到底价值几何,转身就走。
      “哎……找你钱啊!”妇人想要叫回远走的玉央,可是她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妇人看着手中白花花的银锭子,一脸茫然。
      玉央无魂拿走的簪子并不值钱,不过是费玉料雕琢出来的一个粗品,东西不过是布衣妇人随意带带的东西,怎么也不会价值如她手中的一个银锭子。
      “真是个怪人!”见叫不回人,妇人也就当自己捡个大便宜,赶快收摊走人,免得一会人家后悔又来找,她可是舍不得再还回去的。
      而牵着马走出集市的玉央无魂,手中一直攥着那个发簪,师傅说她没有倾世的容颜,但却一定要拥有旷世武功、绝世的才华。所以她自幼习武读书,虽是山上唯一的女弟子,却和所有男子一样没有一丝怠慢,甚至这十六年来她从不曾将自己当个女子来看。
      她不丑,也不美,平凡的相貌一身的布衣,虽拥有一身的才华和绝世武功,却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从云雾山中下来,她从没想过,或许也从来不敢想。
      事情总是不能随人的意志而转移的,当她自认为终此一生也不会离开云雾山时,她的师傅却将她叫道密室中,扔了一张纸给她,并很直白的告诉她,要她下山做一颗辅佐君王的棋子。
      是的,深居云雾山中的他们,当然不是什么善类,在江湖上他们被人们称作“混沌”,之所以被称为“混沌”是因为若他们出现,必是江湖与天下纷乱之时,而他们这些被称作棋子的人,则是为了分开混沌创造一片明朗。
      按照这样的说法,他们应该是收到欢迎的人,可是任何事都是有正反两面的,只因想要得到不定要先失去,所以他们带来光明的同时也带来了血腥。
      “为什么会是我!?”当日她就是这么问的。
      “哪你以为会是谁,这么多年来,在这里还有谁会比你更特别?”师傅闭着眼睛回答她,对她的厌恶依旧不改。
      “是不是我早就有这一天?”棋子?呵,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是棋子,这是幸还是不幸?在混沌里,只有身为棋子才能离开这云雾山,而其余的弟子都只不过是陪棋子试炼的工具,幼年时,她曾亲眼见过一枚棋子出山,看见他为了离开前的最后一幕就是亲手将与他同级的是师兄弟杀的一个不留,那日她呕吐不止只因为那血腥的味道充斥了她所有感官。
      这就是混沌,在这里不是活着下山做棋子,就是被当做沙包一个个丢弃。
      而她幸运的被选为了棋子,可以有活着下山的机会,可是她却要付出无数人性命的代价。
      “我……我可以……”她想说什么?说不要杀人?还是说不要做棋子?她抬眼看着师傅,难得的师傅也抬眼看着她,虽然这样的对望她也曾期许过,可是当她真的凝望着师傅的双眼时,她才明白,人的期许原来和现实相差如此之遥远,若可以,她宁愿一生没被他瞩目过。
      “棋子可以活着走出去,这些年是你自己够努力,所以才有这活着的机会,若你想要放弃就给我滚出去,我不会和一个沙包废话。”无情,冷漠,蔑视!这是多磨复杂的感情啊?师傅对她却偏偏都有。生活在混沌里的他们,没有一个人不想活着的,没有一个人不想成为棋子的,虽然那样的人生是被算计好的未知,可是活着才能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结局,而死去的人永远没有那个权力。
      所以若她是傻瓜当然可以说放弃这样的机会,可惜她是太过聪明的人了,她正如师傅所言虽无美丽的容颜,却有一颗聪明绝顶的脑袋,于是即便不想她的选择也依然是确定的。
      “我要怎么做?”是问句,也是肯定句,她开始了当一枚棋子的一生。
      “棋局在你手上,该怎么下它会让你明白的。拿着这把剑,去做你该做的事,若它沾不满血迹那你就用自己的血去喂它吧。”
      师傅从身后拿出一把包满白布的长剑,白布将剑身全部遮掩,让她根本看不清样子,她弯身拣起长剑看了眼自己的师傅。
      “滚吧!天亮前就得清扫干净。”说完,师傅拿起一旁的书简看着,再懒得理她。
      拿着宝剑,玉央无魂伏地磕了几个头,也算是答谢他这些年的养育之情,转身她将面对的是他给自己的新人生,一个属于一枚棋子的人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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