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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夜幕乱侃,冷战爆发 ...

  •   混沌的弯月隐隐透着血红的光晕,黄土遍布的中原荒凉的让夜风更寒,血的腥味引来许多夜游的妖魔与野兽循着这味道找到那片只有零星树木的空地。
      却无一敢上前甚至回身逃跑,因为那两个人,是比魔鬼更恐怖的存在。双方相差无几的实力带来的两败俱伤是难以估量的疼痛,沉重的喘息间竟已经能听出濒死的信号。
      两人手中的兵器血迹遍布狰狞万分,荆茗的双刀垂直着插入土地染得土地一小片暗红,而慕容焉的战镰锋刃上缓缓滴落的血珠更加触目惊心。
      透支的体力让两人躺在地上不想动弹,荆茗身上最重的伤是肋下的一道狭长伤口,被慕容焉的战镰划到可谓是痛得他几乎动作慢了大半,不过慕容焉也好不到哪里去,看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就知道了。
      “好久没有打的这么尽兴了。”慕容焉淡淡的叹了一口气,望着夜幕有点莫名的感伤。
      “啊。”荆茗简短的回应着,虽然这样回去确实可以交差但是似乎有些丢人,再怎么样,也不要这么狼狈的被弟子们看见。这算是任务失败么,生平第一次但是并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他想他应该感到庆幸才对。
      “可是这下子惨了呢,似乎回不去了呢。”慕容焉没心没肺的笑着,不出所料的听见荆茗满不在意的轻哼。
      “你该担心的应该是身上那些伤口吧。”
      “是哦,都是你害的啦,这么多伤口会留疤的,要是留疤多难看。”慕容焉煞有介事的口吻让荆茗恨不得上去补他一刀。
      “我第一眼见到你还以为你是女的。”荆茗勾起嘴角微微扯出一丝讪笑。
      “我要是女的怎么敢和天草那么亲近,某人要是知道了可是会很在意的。”慕容焉尝试着动着自己的手指,发现虽然反应明显迟缓但还算没有瘫痪。
      荆茗也算见识过天草和金坎子之间的气场,不禁有些难以言明的滋味,只这么一瞬间的感觉,他打算忽视。积蓄体力的时候,他听到那方慕容焉的声音又响起。
      “比起弈剑和太虚,我倒是更有兴趣知道魍魉掌门是否也有喜欢的人啊。”
      喜欢的人?他吗……还是忘掉会对自己比较好吧,十年了,自己是不是也该放过自己了……
      “死了?”慕容焉见荆茗半晌不吭声便打趣地问道。
      “你很闲吗?问这么无聊的问题。”荆茗觉得方才要是点了他的哑穴他现在就可以安静一下了。
      “无聊吗?谁让你们魍魉平常一副很禁欲的样子惹得人容易乱想。”慕容焉回想着他先前碰到的那些魍魉们,每一次看的他们的着装都会有一种反思自己是不是穿的太纵欲的感觉。
      “呵,”荆茗发出一声低笑,“你乱想了些什么。”
      “啊……其实也没什么……”慕容焉说着听到那头起身的声音,也不管话题被荆茗不知不觉的引了开来,直接大声道:“我说你不会是想不负责任的一个人跑了吧?”
      荆茗捂住那道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的伤口,拔出那两把刀插回裤管上的刀鞘,转头看着那个依然在地下挺尸的男人,轻笑道:“我要对你负什么责任?”
      “把我腿打伤了难道不应该送我回去么?”慕容焉理所当然的道。
      “你快把我肋骨斩断了是不是应该是你送我——”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过于孩子气,不禁懊恼自己和慕容焉这白痴呆在一起久了连自己思维都变得迟钝了。
      不过慕容焉不知道他心里现在有多纠结,所以他依然理直气壮的任性道:“不管不管你就要送我回去!忍心把我打成这样的也只有你这混蛋而已!我家天草和我打架从来都让着我的!”
      荆茗闻言干脆来了一句“你再给我啰唆我就告诉金坎子你今天说了几次‘你家天草’”,成功让慕容焉噤声。
      终于获得消停的荆茗忍了很久才没翻白眼,可是刚走没几步路就听到身后的奔跑声,然后那个慕容家的少主大人准确的扑到了他背上。
      荆茗终于忍不住开口怒斥,“你不是起不来了么?!”怎么还能跑这么快啊你这家伙!
      “看你这么狠心的要丢下我当然起不来也要起啊!”慕容焉惨兮兮的声调惹得荆茗一阵恶寒,甩脱不掉那慕容大膏药他只好认命的让他挂在自己背上,虽然说这样被别人看到他荆茗的形象算是彻底毁了。
      “你别跟我说你想让我背你回去。”
      就像是完全无视荆茗冷得能让那些魍魉们退避三舍的声音,慕容焉完全发挥不怕死精神搂着他的脖子笑的眉眼弯弯,“好啊好啊反正你又没伤在腿上——哇!不能再打啦真的会死的你这混蛋!”
      荆茗没好气的收回自己的刀,冷酷的声音却有更多了一丝无奈的成分,“那你就给我老实一点。”
      慕容焉没所谓的耸了耸肩,指尖抹掉额头上的血迹,重新扑到荆茗背上,把头搁在荆茗肩上乖乖不动,微笑道:“那这样够老实吧?”
      荆茗已经没力气和他争了,竟破天荒的产生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觉悟,反正这一路回太虚观,不被人看到似乎是不可能了。
      但是这种纠结的走法到底是想怎样啊!
      荆茗干脆抓住慕容焉的胳膊把他扯到自己跟前,弯腰一个横抱把慕容焉抱了起来,恶狠狠的道:“你这家伙不就是想让我送你回去吗?那你就别给我乱动!不然我就把你扔下去!”
      被荆茗的突然袭击吓到的慕容焉其实也没打算乱动,况且他直觉能让荆茗这样抱着的人说不定只有自己,于是乐呵呵的答应。
      就这么一路无言的让两人都觉得气氛古怪的汗毛倒数,两人到太虚观门口荆茗问道:“你不会还想让我把你送回房间去吧?”
      慕容焉知道自己要是再捣乱荆茗肯定会把他身上戳个窟窿出来,于是道:“我自己进去好了不劳掌门您了。”
      于是荆茗放他下来,结果他还没走一步路,腿上的伤让他直接一个趔趄软下去,荆茗看着慕容焉跌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开始头痛,也终于难得做了一回好人打算干脆送到底好了。
      一路不惊扰到任何人的回到慕容焉暂住的客房,荆茗可以说是把慕容焉扔到了床上然后直接拍手走人,走之前不忘解气的在慕容焉脑袋上敲了一下。
      慕容焉揉着被摔疼的屁股哀吟,早知道就不去管天草那家伙的死活了害得他现在遍体鳞伤还被那个魍魉老大虐待。
      等等——他的笛子呢?
      慕容焉彻底苦瓜脸,可还没等他哀嚎上一句,窗外就抛进来他以为落下的东西。
      慕容焉无力扶额,原来不小心挂在那家伙身上了么……能还给自己,还算有点良心……
      ***
      先不提这两个分道扬镳的人是如何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失眠一夜到头来把罪全都怪到对方身上,咱还是先来关心一下九黎那边的苦战吧。
      要说两个完全相同的人打斗就好像每一拳都能打个空一般,金坎子和他的复制品愣是从那冰谷里打到了地面上,而且还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更不知道为什么他出来以后就到了大禹村,所以说这冰谷和地牢是通向两个方向么?
      就这分神的刹那间那人形兵器猛地扑上来将他压在身下,手中剑锋就要往金坎子心口刺过去。金坎子一惊,连忙抓住他的手腕,好在两人力气相当一时间也僵持不下,金坎子不耐的啧了一声猛地抬腿横向踢向那人腰部,趁他躲避的时候一个翻身跃到凤凰的背上,完全不用他下指令凤凰顿时往调头东边飞去。金坎子并不想把这一战拖拉下去,一来身上不能有太多伤否则对天草和师父不好交代,二来他还得保持体力连夜赶回太虚观,太康知道黑玄不见也是早晚的事情,如果伊然再在中间横插一杠子,说不定他们现在就已经把追兵派出来了。
      但是他回头一见那冒牌货不禁嘴角一抽,想着能把召唤兽当坐骑使的恐怕没几人,不过他倒是这么用过很多次了,不管是他的麒麟炎凤还是白虎仙鹤,甚至有一次走路走得累了他也懒得再把坐骑招出来,直接坐上了他家玄龟的壳上,倒是比骑马有意思多了。
      但是一上巴蜀栈道那家伙突然不追了,他也有些疑惑所以也让凤凰在原地盘旋没有继续走,继而发现那傀儡娃娃的身体连同那些通灵兽一起渐渐变得透明,然后消失。
      “搞什么……是因为过了九黎地界么……不能远离太远,还真是一个致命的弱点。”金坎子长舒一口气,把其他四个通灵兽召回后,继续指挥炎凤飞向太虚观。
      果然还是飞行比较快,他这么想着,打算以后干脆多多劳烦他家小鹤和小凤凰算了。
      炎凤能够感觉到他心中所想,顿时发出一声委屈的哀鸣,它明明就不是用来干这个的喂!小主人你真的被那个红毛弈剑宠坏了……
      ***
      回到太虚观已经是第二天深夜的事情了,金坎子猛地摇了摇晕沉的脑袋拖着疲惫的身子敲响了玉玑子的门,玉玑子一看门首先看到的不是金坎子,而是金坎子手里的黑玄剑。
      玉玑子讶异的瞪大了眼睛,连忙将剑拿过,抬头问道:“你在哪里找到的?”问完才发现金坎子神色疲惫衣着凌乱还有点点血迹忙关心道:“你不会是跟别人打了一架吧?”
      金坎子笑了笑也不打算和玉玑子明说,也没告诉那个人形兵器的事情,只是道:“我在九黎王城下面的冰谷里找到的,还有,爹爹已经可以化为实体了,我和他见过面,只不过,他似乎被太康威胁留在王宫,而且,太康想拉他为朝廷效力来对抗师父你。”
      “太康对他干了什么?他现在还好吗?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你去王宫为什么不对我说一声!”玉玑子一连串的说了一大堆,金坎子不禁笑的有点无奈。
      “之前是因为黑玄剑还留在王宫他没有完全修成实体不能远离黑玄太远,现在他应该不会留在王宫里了,师父你放心吧。”金坎子回头看了看走廊,问道:“天草呢?”
      玉玑子顿了一下,低低的道:“在你房间,他可能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你的。”玉玑子知道靖玄没事神经一下子就松了下来,虽然觉得自己大徒弟要是被天草欺负很不好但是……谁让他家坎子当初不听自己劝硬是非天草不可,于是这幸灾乐祸的想法一起,玉玑子直接一关房门不管大徒弟死活了。
      “喂……我说师父你也太坏心眼了……”金坎子无力的拍着自己的额头,虽然猜到了自己回去见天草的后果可能是被压在床上(这还是仁慈一点的),或者直接压在地上做上一整天什么的……哦老天……他真心已经不想再尝这种滋味了……
      不过再怎么样也好,总比那家伙脾气来了不理自己要好得多。
      但事实证明天草真不理他了,金坎子一进门就看见天草坐在窗前盯着天空见他进来也只是瞥了他一眼,连话都没说一句,金坎子本以为自己身上有伤天草会关心一句谁知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也知道天草这下子是气得不轻也不打算和他计较,去把手上一股血腥味洗掉后他来到天草身边,将手覆上他的肩轻声道:“对不起嘛,不要气了好不好?”
      天草盯着窗外冷冷地道:“我没有气。”他站起身拂开金坎子的手走向床边,“我累了睡了,你自便吧。”
      金坎子盯着他自顾自的上床呆了半晌,见他面朝床里不再搭理他不禁吓到了,眨了眨眼睛他连忙爬上床趴到天草身上讨饶般的道:“天草不要这样啦……我知道了错了以后绝对不会瞒着你了原谅我好不好……”
      天草眼也不睁,身子也不翻,任着金坎子哀声求饶半天也没有看他一眼,末了只是道:“我说过了我没有生气,你也不必要道歉,请你不要再吵我了,我这个病患需要休息。”
      一句话让金坎子蓦地鼻尖一酸,眼眶也红了一圈,知道自己这下子可没以前那么好运他也不敢再去打扰天草,生怕他在火气上说出什么话自己听得会直接哭出来。
      精神上的疲倦与□□上的疼痛哪里还在?已经完全被天草吓坏的金坎子连伤口的基本清理都没做抓起袍摆直接跑出了房间。
      天草这时才转过脸,门口已经没有那个人的踪影。
      金元术此时在帮隐喂药,听到急促的打门声手一抖,汤药差一点就洒了出来,他一咧嘴将勺子搁进碗里,对隐道:“等一下,我去开门。”
      隐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看着金元术兔子一样的跑向门口。
      门一开就看见金坎子慌张的神色,金元术都来不及询问就被金坎子拖了出去。
      “喂喂!大师兄!怎么啦别拖我!”
      金坎子拽着金元术的衣领问道:“天草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金元术心下了然,心道大师兄你这着急上火的样子可是我十多年都没见过怎么天草哥哥就这么能耐的把你整成这样了呢?
      “从你走后没多久就一直发脾气呢……”
      金坎子快疯掉了,“那你说怎么办?他现在完全不理我了你说我要怎么办?”
      你们夫妻不要总是把我这么无辜的乖孩子扯进去好不好……
      金元术一肚子黄连倒都倒不出来,反倒是不知何时起来的隐靠在门框上摇着他那没玉坠的折扇微笑着道:“你想想天草的软肋是什么?”
      金坎子一转头盯着那个重新把假面戴起来的狐公子,问道:“是什么?”
      隐撇了撇嘴,“你别在这里别扭,你身上不是有伤么血都沾着呢,他见了一心疼不就理你了?你趁机撒个娇服个软什么的,天草能不原谅你?”
      撒……撒娇……
      师兄弟两个同时嘴角一抽,金元术连忙从金坎子魔爪里逃脱出来抓住隐的衣服把他往房间里推,边推边嘟囔,“臭狐狸谁允许你下床的你给我老实躺着去药还没喝完呢!”
      “好嘛好嘛,不是来帮你脱困的嘛你这没良心的臭小鬼。”隐一摘假面甩到床上去在金元术腰间一搂把人搂进怀里,金元术鼻子狠狠撞在他的胸膛上发出一声哀嚎。
      “痛死啦臭狐狸你找打啊!”金元术像只炸毛的兔子,去拽隐的狐狸耳朵又被镇压不免有些气急败坏。
      “呵呵呵……你这家伙还是挺可爱的……”隐往后一倒倒回床上,吓得金元术哇哇叫。
      “不许说我可爱我一点也不可爱——”隐及时的在金元术唇角轻轻一吻,天地间立马安静,狐狸看着自己的小兔子脸颊通红的埋在自己怀里装死不禁心情大好病痛都走了一半。
      金坎子听的房间里的打情骂俏不禁有点吃味,心底暗骂天草那家伙太混蛋却又真的不能责怪他,末了只能苦恼的捂住眼睛,认命的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天草还是背对着自己,但是听呼吸声他知道天草没睡着,虽然他就是不肯睁开眼睛。
      他只是不想让这混蛋担心而已啊……就怪自己没写个纸条说明一下导致了被误会的结果,金坎子委屈的要死,可怜兮兮的爬上床跪在天草身后弯下腰去摇他的肩膀,“天草……不要这样啦……我身上有伤帮我上药好不好……”
      天草淡淡地道:“自己上。”
      金坎子泄气的跌坐下来,苦着一张脸各种纠结,不死心的继续摇晃天草的胳膊,“可是好痛哦……有的在背上我自己上不了啦……”
      “找你师父去。”
      依旧是不温不火的语气,金坎子彻底没招,嘟着小嘴惨兮兮的下床,要是能兽化的话,他的两只耳朵早就耷拉下来了。
      坐在药柜旁边拿出药瓶,这次都是些皮外擦伤,自己完全应付得来,但是偏偏他就是想要天草帮他涂药,于是最后的挣扎唤道:“天草……”
      床上的人没声了。
      金坎子长叹一口气,认命的自己开始为自己的伤口打理起来。
      上好药后金坎子梳洗一番换上一身干干净净轻飘飘薄如纱的丝绸白袍,小脸水润润的钻进天草的被窝手臂环上天草的腰,前胸贴在天草的后背密不透风,金坎子的鼻尖轻轻蹭着天草柔软的红发,小声道:“都不抱我睡了么……”
      天草却仍然还是那个声调,“自己睡。”
      金坎子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任谁听了都能软半边的委屈哀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夜幕乱侃,冷战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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