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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十五) ...

  •   番外之孙晓晓
      我第一次见到吴毅泽是在大学开课的第一天,他靠着教室的门,皮肤因为军训而晒的黝黑,却似乎散发着太阳暖暖的气息。他穿着白色的T恤,蓝色牛仔裤,显得高大挺拔。他一出现就引起了教室里花痴女生的注意。而我身边的舍友郁梓涵反应怪怪的,她一直把头埋在书里。
      我当时看到吴毅泽时,好像是一粒种子在心田里发了芽,不断地顶动着我的心扉。我终于知道一见钟情是真实存在的,在此之前,我都认为这是那些言情小说家在故弄玄虚。可是很快我就知道他是为谁而来的,因为当他看到梓涵时眼睛发出异样的光彩,露出洁白的牙齿说:“喂,叫一下,郁梓涵。”
      我当时有些失望,感觉刚燃起的小火苗,就被熄灭了。但是,后来我拐弯抹角的问了梓涵,才知道他们只是同乡好友,并不是男女朋友。于是,我总是找机会和梓涵在一起,我不否认我和梓涵会成为好朋友,是因为我有私心。
      终于在一次一起吃饭后,梓涵去买饮料,只有我们两个。他拿出纸巾礼貌的递了过来,那是散发着薄荷香气的纸巾,我很快就干感觉到我的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着。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冲到脸上,我感到脸火辣辣的烫,把头扭到一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失态的样子。
      我还记得他当时说:“晓晓,是不是吃到了辣椒,你的脸好红。”他没有说孙晓晓,也没有说孙同学,而是说晓晓。我的脸愈发不可控制的红下去,我只能含糊地撒谎是吃到了辣椒。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蒙住了双眼,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就这样陷了下去。
      直到有一次,吴毅泽参加了校篮球队,有场校级比赛,他邀请我和梓涵参加。我很高兴,还特意穿上了我刚刚买的雪纺裙,我甚至还偷偷画了眼线和睫毛。当我坐在体育场前排的座位,甚至感觉到身后那些女生充满杀伤力的眼神,因为我们的位置是吴毅泽专门为我们留下的。
      比赛时我的眼神都没有离开过他,我不得不说吴毅泽在篮球场上具有一种平实没有显露的魅力,那样吸引人的眼球。一个轻盈的上身,投篮,篮球场上爆发着女生的尖叫声。他身上散发着光环,缓缓地向我走来,脸上的汗水被阳光照射的璀璨夺目。我眨眨眼睛,看到他站在梓涵身边,梓涵接过他的毛巾递过水,他喝了一口,顺手摸摸梓涵的头。那动作那么自然,就像是被操作过许多遍。那眼神又如此的温柔和宠溺。
      我就像是被人从头上倒了水,冷的彻底,但又异常清醒,醍醐灌顶般清醒。我仿佛做了一个关于我的,公主和王子的梦,但是梦在前一刻结束。我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是这个故事里的局外人,王子还是他,但是公主却不是我。
      后来,我问梓涵,为什么她和吴毅泽不在一起,他们看起来是那么般配,但我却没有告诉梓涵我从吴毅泽眼里看出的喜欢和宠溺。因为直觉告诉我,梓涵并不知道吴毅泽对她的感觉。当时,梓涵眼里包含着无奈和失望,让我不知道原因。她只是淡淡的说:“他怎么会喜欢我呢。”
      后来,我似乎又看到了转机,因为梓涵接受了大四师兄信博阳的追求。信博阳和吴毅泽不同,他是天生就具有优秀的细胞,不用别人激发,他似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么优秀让人羡慕的人,我却觉得他和梓涵并不相配。他们有着太多的不同,他在梓涵身边就像是一个大神般的存在着。梓涵崇拜他,被他吸引,时时刻刻围着他转。
      我那时很是担心梓涵,因为在信博阳身边她已不能做自己,带着不真实的面具。但是我还是暗暗庆幸,梓涵并没有和吴毅泽在一起。这样我又有了机会。可是,后来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可笑。我和吴毅泽的关系是由梓涵在维系,没有了梓涵,我们便再没有见面,甚至没有联系的必要。
      在连续一周都没有吴毅泽的消息后,我还是按耐不住内心的情愫,给他打了电话。接电话的却不是他本人,是酒吧的服务生,说他喝醉了。我焦急的赶到A市有名的蓝调酒吧,吴毅泽已经喝得不省人事,看着他口里一直都在念着梓涵的名字。
      我的心就像是被泼了一堆玻璃渣,被扎得血肉模糊疼痛不已。我看到他英俊的面容上带着颓废,胡子好像有几天没有刮,带着青青的胡渣。我在心了念了一百遍的告白词,现在却化成了眼泪,一滴滴的掉落在他躺着的侧脸上。我哭着说,你为什么不爱惜自己,为什么和我一样爱上了一个不会爱上自己的人。
      他好像感觉到脸颊上的异样,抬起头,迷离的眼睛看着我。他定了定神才看清我是谁,他说:“晓晓,你为什么哭呀。”听了他的话,我的泪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他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我记得他曾说过,他最受不了女生哭。于是,他打了电话让王栋梁把我送回学校。
      也许这注定就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暗恋,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有人会说暗恋是美好的,但是暗恋一个心里爱着别人的人,注定是痛苦的。因为那个人好像就在世界的另一头,纵使你跨越一个世界去寻求他,他也不会向你迈出一步。暗恋就像是长在内心阴暗角落里的一株草,天生就带着营养不良的记号,慢慢的垂死枯槁。
      后来,梓涵为了和信博阳在一起,忙着出国,忙这办手续。我突然感觉到一种不舍,虽然我和梓涵相处了半年的时间,但她要离开,我身边变少了一个好朋友。我这才明白,我们的友谊已经如此之深。还记得梓涵出发前的晚上,我们躺在一个被窝里说着心里话,我当时真的忍不住告诉她,我喜欢吴毅泽。可是我却忍住了,事实证明,我做的没错。因为梓涵终究没有出国,而且还出了车祸。
      当我看到梓涵身上缠满纱布,而吴毅泽在她身边细心的照顾她时,我真的很羡慕梓涵。竟有如此的男人,为了她改变自己,为了她努力学习,努力创业。为了她不让父母着急的心愿,吃了一个月的泡面,一边兼职一边上课。于是,我也经常来医院照顾梓涵,我和吴毅泽又有了许多交集,但是这一次,我没有感到兴奋。我的心似乎因为梓涵的病平静下来,也看透了许多。我的人生注定有许多我们得不到的东西,其中就包括吴毅泽。
      那天我看到宿舍楼下相拥的两个人,虽然梓涵有些反抗,可是从她的脸上我分明看到了依赖。那种表情那样真实,我想忽视它,却做不到。我觉得他们两个就像是充满着矛盾的孩子,执拗地爱着对方,别扭的谁都不敢踏出那一步。
      我依然还是经常去那个酒吧,那个吴毅泽喝醉,我哭了一夜的酒吧。于是我在那里遇到了,小兔,遇到了陈威。陈威我看到他第一眼时,就感觉到他的眼睛长得有点像吴毅泽,那样炯炯有神,瞳孔像化不开的墨色。也许深深爱过一个人,以后每次遇到不同的人,都会在他们身上发现那个人的影子。这是一种宿命,也是一种解脱。
      我和陈威发展的很快,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我没有顾忌太多的原因,我把这一切都归功于我的爱情来了,挡都挡不住。可是我的心里有时还会隐隐作痛,在毕业散伙饭时,我说漏了嘴。我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但却是在那种场合。我看到梓涵有点仓皇无措的神情,看到了她的失望和难过。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已无力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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