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猫外传》夜咖啡025

8、第八章

　　“展某自己来，”展昭惶恐的想要弯腰，却被上官颜及时制止。
　　“什么你来，你肩上有伤，你忘了，”上官颜瞪了一眼展昭，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干嘛这么紧张。
　　还有两个星期，不好好养着，怎么陪她去那个圣诞的party，于是，展昭在万分不情不愿，万分尴尬的情况下，让上官颜帮他洗了脚，换了药，送回床上。
　　“那钱袋你一定要收好，我没骗你，很值钱！”
　　临出门口上官颜还不忘叮嘱，她不过是个朝九晚五的小白领，没有那么多闲钱啊，这个钱袋出现的简直就是太及时了。
　　“知道了。”展昭叹了口气，算是答应了，可是，他怎么都想不出来，这几钱银子到底能值多少钱。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盆洗脚水真的起了作用，第二天展昭竟起的比上官颜迟了。
　　展昭在一些细微的声音里醒过来，这些年的血雨腥风刀头舔血，每一日他从未像今日这般睡的那么踏实和安稳。
　　每每就算睡着，也都在骨子里透着三分清醒，追杀别人和被别人追杀，都只是片刻的事情，他不敢，也不能像现在这般的放松。
　　勺子碰在碗上，水倒进杯子，还有一些刀落在砧板上的声音，他就是在这些细丝的声音里醒过来，恍惚间，仿佛是儿时，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在眼前浮现。
　　上官颜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发呆的展昭，原本以为他还没醒，谁知他却在盯着墙壁发呆。
　　“看见什么了？”上官颜也望向那面墙，该不会是蟑螂吧，现在已经是大冬天了。
　　“没什么，”展昭收回视线，今天是他起的迟了，还是她起的早了？
　　“哦，吃饭了，”上官颜笑着，没蟑螂就好，“吃了饭我们……”
　　“还要去买衣服？”展昭一脸惊吓未定的神情，不是，那个——“惊吓未定”是有点过，不过，“惊”是肯定惊着了。
　　“呵呵，”上官颜站了一下，看见展昭脸上的神情，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不是只有现代的男人害怕陪女人逛街，古代的男人也一样。
　　“对了，今天别再穿我弟弟的那套衣服了，”上官颜指着床边放在椅子上的衣服，“刚刚洗干净，穿这身吧。”
　　“弟弟？”展昭看了一眼被自己整齐叠好的衣服，这衣服是她弟弟的？
　　上官颜没听见展昭的自语，她炉子上还在熬粥。
　　她特意挑了一套休闲的衣服连夜洗了出来，天知道，她这两天干的活，比过去几个月加起来的都多。贤妻良母，再过几天她肯定能练就成一个贤妻良母，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有人赏识。
　　等展昭穿好衣服走出房间，上官颜已经把饭菜都摆在了桌子上。
　　“今天我们不去买衣服，”好像看见展昭松了口气的表情，上官颜笑着说，“今天我们去图书馆。”
　　“这里的字……”展昭不知道该怎么说，说自己不认识？
　　“没关系，都是中国字，虽然变了很多，但还是可以意会，等一下再去买些别的东西，”上官颜喝着粥，吃着小菜，应该还是有好多东西要买，算了，只当过是年了，奢侈一下吧。
　　“还要……”展昭似乎对“买东西”这个词相当之敏感，不觉又是皱了皱眉。
　　上官颜今天穿的是牛仔裤和大毛衣，一件烟灰色的羽绒服长到小腿。
　　还像前一天一样上官颜牵着展昭的手，两个人走出公寓以后，上官颜向最近的地铁站走去，今天天气没有昨天那么好，风很大，吹的上官颜好冷，可是展昭手心隐约传来的温度却是那么暖和。
　　“你冷不冷？”看样子好像不冷，连给他买的羽绒服都没有穿出来。
　　“还好，”
　　“哦，”羡慕嫉妒恨……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怕冷，上官颜又拉了拉领子，她都恨不得穿着棉被出门了。
　　“很冷吗？”展昭看了一眼一脸闷闷表情的上官颜，好像她很怕冷。
　　“是啊，”看见地铁站的入口，上官颜赶紧拉着展昭快走了两步。
　　“这样的红色标志就代表是地铁站，”上官颜抬头示意了一下那个醒目的红色“W”，“从这里下去就可以坐到地铁，地铁是一种方便快捷的交通工具，跟路上的汽车一样，只是它比汽车快，比汽车载的人多。”
　　“嗯，”展昭看着身边擦身而过的人流，这里应该已经是地下了吧？
　　“买不同价钱的车票，就可以坐到不同的地方，”上官颜买了两张去图书馆的车票，然后拉着展昭进站，“不过，地铁早晚高峰的时候人会无比多，因为大家都赶时间，所以就都来挤地铁。”
　　“你每天都会来挤地铁上班嘛？”展昭想像了一下她在拥挤人群中的样子，好像很辛苦。
　　“有时候吧，”上官颜没想到展昭会问这句，“有的时候下班很晚，所以也就没什么人了。”
　　“多晚？”
　　“八点，九点，最晚的时候大概十点，十一点吧，”她是做房屋设计图的，有时候要赶设计所以到几点都是正常。
　　“为什么要这么辛苦，”难道就为了一句不甘心，展昭不解。
　　“也不算辛苦，现在每个人都这么活着，这城市我一定不是最辛苦的人，”听见展昭问，上官颜到笑了，活着，又有多少人是不辛苦的呐。
　　上了地铁，两个人一个站在着一个坐着，展昭站着，上官颜坐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末，去图书馆的人特别多，上官颜他们坐的这趟车人也特别多。
　　两个女孩子站在上官颜和展昭不远的地方，也许是看见展昭太过兴奋，也许是真的警觉性不够，总之，一个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靠近她们的时候，她们是一点都没察觉，上官颜眼看着那个年轻男子划开了其中一个女孩的包——原来是个小偷。
　　“住手！”
　　在那个男人得手后的下一秒，展昭的声音在上官颜头顶不远的地方响起。
　　晕……怎么忘了，这有个好打不平的“侠士”。
　　也许是见被发现了，也许是下意思，反正不管怎么解释，上官颜看见那个年轻男人手里多了一把匕首。
　　好吧，这是自找，上官颜缓缓站起了身。
　　她不担心展昭，反倒是有点同情那个偷，不过他也不算太冤枉，毕竟，他是栽在了“南侠”的手里。这是他的荣幸，他可是展昭到这个世界以后抓的第一个贼，嗯，荣幸，荣幸的很。
　　见动了刀子，周围的人已经自动自觉的让出了一圈，圆心是那两个被偷——嗯，现在应该算是被抢的女孩，然后是展昭和那个拿了匕首的偷儿。
　　两个女孩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着了，还是因为看见抱打不平的人是展昭，反正她们连半步都没有动过，就那么傻傻的站在那里。
　　上官颜站在展昭身后不远的地方远远的看着，她想的是这事该怎么收场。
　　“多管闲事！”难男子颤颤的，却还想要让人觉得他凶狠。
　　“路见……”
　　“路见不平，学个雷锋，不行嘛？”上官颜打断了展昭的话，“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拜托，这也太江湖了吧。
　　“找死，”那男子哼了一声，像是要出手，可惜，一招都没过，上官颜根本就没看见展昭是怎么把那人手上的刀夺下来的，然后便是一片掌声。
　　上官颜赶紧走到展昭身边拉住他，大哥，这个时候要是抱拳还礼，可就真的变成演戏了。
　　“先生，谢谢你！”
　　两个女孩子怯怯的开口，看来还是学生，脸竟红成这样。是兴奋还是害怕？
　　“别客气，别客气，他就是喜欢路见不平，”上官颜傻笑着接了过去。
　　“不知道先生叫什么名字，我们回头把锦旗给你送到单位去，”也许是电视看的太多，两个女生倒是说的十分流畅，难不成是经常被人偷？
　　“不用了，不用了，那个，我们也就是顺手的事，”上官颜看了眼还抓住小偷不放的展昭，然后？然后怎么办啊？依他的个性，肯定是不会放过那个人。
　　“这样吧，两个小妹妹，”上官颜咬了咬牙，“你们要是真想感谢他，不如就陪我们带着这个偷去趟警局吧，也算是报个案，总不能就这样纵容这些坏人吧，你们说呐？”
　　“好啊，好啊，”两个小丫头听上官颜说去警局，还当真是一脸兴奋的神情，好像是正中下怀的感觉。
　　“呵呵……”她就知道。
　　上官颜和展昭押着那个偷在下一站下了地铁，两个小丫头跟在身后。
　　那个偷早没了刚才的狠劲，可是，他不管说什么上官颜只当没听见。
　　她一手依旧牵着展昭，一手拽着他的衣袖，哎，只一下没牵就出了这种事，真是麻烦。
　　“到了，小妹妹，你们进去先找个警察出来把他押进去吧，”上官颜站在警局门口说，她可没打算真的进去。
　　“好，”两个女孩子转身进了警局。
　　上官颜左右看了看，然后看见一个警察正从里面出来，“警察……先生，”晕……差点叫成警察叔叔，“请您帮个忙，他是个偷，我们刚在地铁上抓住，失主已经进去报案了，是两个女孩子，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您能帮忙帮这个人带进去吗？”
　　“你们是？”那警察见有人拦他，自然停了下来，他打量了一下展昭和上官颜，看上去好像不像坏人，可也不能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们是路过的，我……”话说到一半，上官颜突然捂住肚子一脸痛苦的表情，“老公，我，我……”她拉着展昭的手捏的好紧，一边却慢慢蹲了下身子。
　　“你怎么了？”展昭见上官颜脸上的冷汗都下来了，一下子到有些慌了，刚才不是好好的，他赶紧把那个偷推给了和上官颜说话的那个人，然后上前扶起了上官颜。
　　“我……好痛……”是真的好痛，她自己掐的自己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