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尸鬼封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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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掉的……是什么？火焰依旧燃烧着，灼热的温度让少年的手心都被汗湿，斑的一句话让他僵在原地，他说他们天天吵，那么就是那个身体里存在两个思想，他说自己用天照杀了他那么很有可能真的存在过这样的事情，他说让他活过来，那么——
“是泉奈……”少年小声说出了当年的目标，那个无辜的，被自己拖累的灵魂。然而斑并没有听到，男人单手置于胸前，双颊鼓起，头向后仰去，这是豪火灭却的起手式，但就在火焰即将出现之时他却自己停止了动作。
斑将手按在脖颈上，转了转脑袋，颈椎发出一阵卡拉声，他的表情恢复了飞镰熟知的从容不迫的样子，声音也变得平和：“虽然那家伙知道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但他依然无法主导我。”
这算是以另一个身份确确实实的承认了那个身体里有着两个完全不同的存在。
“我看看……”男人细数着从那个思维中得到的资料：“原来是这样，他和你都是因为尸鬼封尽而存在的，那么这就是一个因为尸鬼封尽而产生的世界，如果这样，构造的基础会是什么？”
“是什么？”少年的面部表情依然停留在目瞪口呆的样子，基本上只是本能的重复了斑的最后几个字，如果斑说的是真的，如果这里真的是尸鬼封尽产生的世界……
“当然是施术者的主观意识。”斑垂下手臂说：“任何一个忍术的最初支点都来自于施术者的主观意识，因为‘想要’才会达到准确的效果，所以在这种非自愿的情况下，忍术能够读取到的也只会是施术者的意识，哪怕本人根本没有察觉。”他就像在讲一堂忍术原理的课程，每一句话都说的浅显易懂，然而如今的少年却宁可自己什么都没有听懂。
“你说……这个世界……是我想象中的？”飞镰的语句变得断断续续，严肃但其实溺爱孩子的富岳，温柔偶尔有些小恶劣的美琴，一心为了弟弟的好哥哥鼬，从小就比自己要懂事的佐助，实力很强但很好相处的止水，温柔的收留了自己的阿妙婆婆，认可了自己在木叶的身份还委以重任的三代火影……
还有会对着自己笑跟自己说永远不离开的哥哥。
“你说，这些都是因为我这么认为？”少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每一个发音都轻不可闻：“你说这都是假的？”
“尸鬼封尽的作用是封印，但是仔细说来就是创造一个空间，让施术者和被施术者永无止境的相杀下去，而灵魂无法攻击，所以他们必须需要一个□□来依托，很相似不是吗。”斑压抑着内心另一个灵魂汹涌的杀意说，那东西在最近突然变得强大了许多，在以前虽然偶尔能影响到自己，但从来没有取得过主导地位。他并不在意这个世界是否真实，仅仅是对这件事很好奇，对少年会有的反应同样好奇。
仿佛一道晴空霹雳，少年的大脑被轰得一片空白，他张着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各种各样不合理的东西突然变得明确起来，与自己记忆中完全不同的过往，本来无法解决的事情都变得容易面对，明明自己都能够找到的方法当年的兄长却视而不见，重生以来世界一直都在围着他转，似乎从来都没有遇到过障碍。
因为——一切都是自己希望的。
原来——一切都是臆想。
“这么说来，你那个哥哥也是，不对，这家伙记得的东西真混乱，好像他同样是中了尸鬼封尽的人，那么他一直也想杀……”斑的这句话没有能够说完，紫色的结界突然坍塌，橘色的巨人代替了原本存在的主要色彩，带着盔甲的拳头挥过来，将毫无防备的斑砸到了地面上。
“闭嘴！”出现于红色琉璃瓦之上的青年周身散布着可怖的气息，杀意直指地面的男人，月光从他身后打到红色的巨人身上，本来热烈的暖色带上了透着寒意的冷冽，他将提在手里的尸体往身侧一抛，巨人的手抬起又第二次砸下，仿佛想就这么将斑一举消灭。
然而那人到底是宇智波斑，空间忍术让他躲过了这次攻击，男人出现在院子的另一端，明明一身狼狈却笑得兴致盎然：“既然是命中注定了要相互残杀下去，那么也无需急于这一时。”他说着突然亮出了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同样红色的巨人拔地而起，两个巨大的拳头击在一处，带起的气流中尘土飞扬。“我们有的是时间，而且我讨厌被人左右，谁都不可以。”与只拥有万花筒的苍不同，斑的须佐能乎没有给身体带来任何负担。
然而男人更多的麻烦来自于体内那个叫嚣着的灵魂，那东西几乎没有多少记忆，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除了一些资料之外拥有的就是对于飞镰的恨和对他眼睛的渴望，并且那种感情十分强烈，强烈到差点吞噬掉斑自己的感情。他讨厌这种无法控制的情况，也讨厌今天这样一次性接受太多糟糕的事实。
他偏头看向自从苍出现之后就完全没有动静的少年，突然觉得自己一定不是今天感觉最糟的人，大概是受了体内另一个灵魂的影响，这让他有些高兴，那么，再给你一点刺激如何？斑如此想着，开口对苍说：“你似乎知道这一切。”
苍根本无意回答，青年继续加快了攻击的速度和力度，无论斑还想说什么，还想做什么，他都不希望那人继续下去。
“那么，你到底是背叛者——”斑跳到了屋檐的另一侧与苍遥遥相望：“还是潜伏的足够深？”你到底，是有什么办法脱离了尸鬼封尽忍术的大原则，还是一直就潜伏在敌人身边，压抑着如此强大的杀意，但随时准备杀掉他？
说完这句话斑的身影在空气中逐渐透明直至最终不见，场地中只有他留下的笑声和火焰燃烧的噼啪响声，苍一挥手，水遁对着火焰当头浇下，他从屋檐上跳下来，几步行至少年面前。
从苍出现之后飞镰就没有任何语言或者动作，直到斑问出了最后那个问题时少年的目光才追随到兄长的身上，夜色里少年仿佛失去所有血液的脸色苍白得可怕，他看向面前的兄长，青年的五官与上辈子仅仅只是相似，但气息却完全相同，毫无疑问称得上俊美的长相，加上岁月沉淀下来的沧桑眼神，以及眼底在面对自己时才会流露出的阵阵温柔。
这是我哥哥啊。他对自己反复强调，怎么可以怀疑他，怎么可以反而去相信一个外人。少年有种冲动，就这么捂住耳朵，闭上双眼，停止思考，就这么忽视掉整个世界。
明明，那是我哥哥啊。
“不要相信他的话。”苍抬起手触到飞镰的脸颊，少年一瞬间不易察觉的瑟缩，但最终还是接受了他的举动，青年带着薄茧的手指有些粗糙，而手下的脸颊则细嫩润滑如同上好的玉器，他的手指从对方的眼角一路摩挲到唇侧，感觉到泛着白的嘴唇微微的颤抖。
青年叹了一口气，另一只手伸向少年的身后，一把将他揽进了自己怀里。飞镰如同被摆弄的木偶一般顺从的靠过去，耳侧就是苍的心跳，一下一下，有力，而且缠绵。然而那种异于往常的节奏却出卖了他的紧张，虽然外表隐藏的很好，但心跳很难说谎。
“我没有想杀你，也没有恨你，一点都没有。”苍拍着弟弟的背安慰他，随着这句话，飞镰如同得到解脱一般的瞬间放松，接着他抬起手，紧紧的抓住了苍身后的衣服，用力的加深了这个拥抱。
“这里真的是尸鬼封尽所创造的世界？”苍听到飞镰沉闷的声音从自己胸口传出，他的手扶上了少年的肩膀，轻轻的推着他拉开了一点距离，以便自己能够清晰的看到对方的眼睛，他对着那张写满紧张和恐惧的脸一字一句的说：“你自己都说过，不要相信他的话。”
“可是这个是真的，是真的对不对？”飞镰急切的询问，他的理智告诉他斑没有说谎，但感情上又不愿相信。这种矛盾感清晰的写在少年的脸上，并且被面前的青年读取到。
苍只说不恨他，也就是仅仅澄清了最后一件事，那么其他的所有猜测都是真实的？
“飞镰，有关这件事……”苍在努力斟酌着词语，事实并非太糟糕，但他怕弟弟会钻入牛角尖里出不来，事实上这孩子一向擅长这种事情。
“你们两个还在干什么！快过来帮忙！”火焰熄灭之后院子与房屋的间隔终于不复存在，一个人努力救治三人的加贺一回头就看到了从外表上看怎么看怎么像正在不合时宜的偷懒的两人，忍猫有点气急败坏的大喊着，希望能引起对方的注意。
“我们等下再说。”飞镰扔下这么一句话，一把推开面前的兄长，转身就向加贺的方向跑去。
听到苍前半句话的飞镰觉得自己几乎猜到了结局，本就在内心叫嚣着不要再听下去的少年对加贺的叫唤千恩万谢，去救人，然后……就算那是事实，再晚一点确认也好，哪怕只是晚一点。他一边唾弃着自己的逃避，一边将这些想法小心的收好。
眼看着飞镰转身离开，苍伸出手拉住了弟弟的手臂，小幅度的挣扎之后少年还是转过脸来，那张脸上的祈求像带着细密尖刺的荆棘，缠绕得苍内心生痛。我宁可是我在背负这些罪过。他想，就因为这样，才不愿意让弟弟知道这个世界的情况：“飞镰，斑说的不完全对，具体的我们等会再说，但我向你保证，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少年瞪大了眼睛，嘴角微张的样子显得有点傻，但恐惧和慌乱的情绪瞬间消失无踪，仿佛从失重的状态中恢复，脚踏实地一般的踏实感让他嘴角微微扬起。
苍看着这样的弟弟，也露出了笑容，他并起两指和往常一样点在弟弟的额头说：“不要放在心上，我会给你解释清楚的，但现在先去救人好吗？”
“我本来就准备去救人。”飞镰拍开苍的手，哼了一声继续走向加贺的方向。
青年看着弟弟的背影，手在袖子里紧握成拳。宇智波斑，他的几句话将自己苦心经营了六年才得以保守的秘密毁于一旦。
而转身过去的飞镰也收敛起了面对苍的表情，斑说的不完全对，那么至少有关尸鬼封尽是真的。而他哥哥那空白的六年里，是不是又为了那个无知的自己做出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尸鬼封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