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单方面坦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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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或者和平什么的，反正都不在那里了，就不要再管了吧。门外的青年不负责任的想。
听到苍的话，飞镰再次从床上坐起来，那一瞬间少年刚好看到关上的房门。他急切的掀起被子，赤裸的双脚踩在地上就要追出去，却在发现房里的小猫时停下了动作。
小苍就蹲坐在房间里，刚才的时间里黑猫仿佛不存在一般安静。
飞镰停下了脚步，蹲到小猫面前与他对视，突然伸出手指放到小猫的眼睛旁边：“信不信我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随着这句话，小猫细细的叫了一声，仿佛刚刚看到他一般，被眼前过近的手指吓得后退了几步，接着无辜的望向少年。空中的手指转变了方向，飞镰伸手挠挠小苍的下巴，猫舒服的眯着眼，抖了抖耳朵。
感受着小苍身上的查克拉渐渐变得微弱，飞镰沉下了表情。上辈子是乌鸦，这辈子是猫，他的哥哥总有用不完的眼线。而自己居然就这样将他的眼线留在身边这么多年。
因为被监视而恼怒，因为被重视而欣喜。飞镰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哪种心情。但值得高兴的是，这么多年了，无论多么责怪，他至少可以平静的问出那些问题，而不是真的抽出刀捅向对方。
他干脆坐在地上，将小猫抱到怀里一下一下的顺着毛。这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找点事情做可以让自己冷静下来。
“其实我不想问他那些的。”他顺着小苍的毛说：“可是不受控制的就全说出来了。虽然这么说很丢脸，但是我也会有委屈这种感觉的。”
小苍翻了一个身，四肢屈起来，露出只有稀松绒毛的肚皮，猫在少年的腿上蹭了两下，又翻了一个身，伸出舌头舔了舔少年的手指。
“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对不对。”飞镰想起吉良说过，成为忍猫的一个可能条件是被大量的查克拉长期加持。小苍应该就是这样才获得了和人类一样思考的能力。
黑猫回过头望向飞镰的方向，蓝色的眼瞳与黑色的对上，一样的澄澈。
“听我说一下吧，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能说给谁听了。”飞镰眯起眼睛，决定将黑猫当做一个倾诉对象。反正他无法说给任何人听。
“其实我挺高兴的。”他想了想开始说：“这种感觉很强烈，强烈到我想骗自己都骗不了。”
少年捂住自己的胸口，他可以感觉到那里的心脏有规律的跳动，那是一个代表愉悦的节奏。“我很高兴他没有看到那个世界的样子。”
“喵？”小苍不大明白所谓的那个世界是什么意思，他认为作为一个合格的听众，这种时候需要适当的表示疑惑。
“没什么，虽然当时那么大义凌然的说什么是我丢弃了那一切，可事实是我就是害怕看那里变成什么样子，更害怕看到他恨我或者对我绝望的表情。”飞镰抬头望着门的方向继续说：“所以我才会逃吧。单纯是他的声音就能把我吓成那样。”
手指上传来柔软的触觉，少年就那么说下去：“以前发生过的那些都是他欠我的。我也才能理直气壮的向他报仇，向木叶报仇。可结……居然先是我自己无法接受了。”
“我也很高兴再次见到他。无论他讨厌我，对我失望，或者恨我都没有关系，至少他很好。”那是一种种只要知道你平安就能产生的满足感，二十多年的日子给少年镀上了一层铅华的外衣，但拨开层层表皮，他的时间其实在八岁的那个夜晚就不再流动。“至少他还肯见我。你知道吗，我当初得知他跟鸣人说的话的时候，有多么绝望，他说他不见我了，他说那毫无用处。”
“那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惹人讨厌。没有什么实力，却到处找麻烦，自不量力就是这个意思。这样的人，被丢弃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少年的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悲伤：“然而，在那些岁月里，又有谁告诉过我这些呢？”那本该是长辈的工作，可他唯一的长辈却说不想再见自己。
“可是他现在还说我是他弟弟。”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将自己摆在这么低微的位置过：“我居然因为这个就满足了。不管他是不是又在骗我，不管他这么做的背后到底有什么深意，仅仅因为和他依然是兄弟我就满足了。”
飞镰捂住脸，声音闷闷的，如同带上了哭腔，但移开手掌之后脸色如常。“反正，如果发现他还在骗我，再杀一次就够了。”
“喵！”小苍惊得站直了身体。
“你果然是站在他那边的。”有点好笑的看着小猫的表现，飞镰说：“我开玩笑的。”
“他耍了我，我耍了整个忍界，姑且……算是扯平了吧。”其实他隐隐有种猜测，这一切的背后还是有一个真正的赢家，但如今线索太少，还无法准确的判断。
“虽然我想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我背后的那些血雨腥风……”飞镰觉得这个文绉绉的词用得有些好笑：“但是重来一次，我可不可以当做我们都变得清清白白。”
“唔……真难得我能说的这么直白。”飞镰把小猫按趴在地上，看着他不断挣扎却脱离不了自己的手掌：“好吧，我一直都装的很潇洒，好像自己很强，什么都不需要，其实就是在逃避。”
“我怕再失去什么，所以什么都不去索取，甚至本来拥有的也一点一点丢弃。”松开手，少年摆出了严肃的表情：“只要我先放弃他们，那么就不会被丢下。人啊，就是这么自私。”
可那种幼稚做法的结果就是，和被丢弃造成了一样的结局。
无论走了多么远，无论取得了多么大的成就，无论面前是多么宏伟的风景，转身看去只有一片空虚。就像世界被分割成两个分明的半边，无论光有多么明亮，都无法照亮一丝一毫的影。
孤身一人。
“过去的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他想起那么一句话，花有重开时，人无再年少。“我们也没有必要伪装成遗忘了这一点。我们都变了，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我们自己。比起自欺欺人，不如去学习全新的相处模式。你说这样如何？”
小猫不解的歪着头。
双手撑在地上，飞镰俯下身与小苍对视，一人一猫的视线到达同一个水平线上：“我发现现在很容易分辨你和他的不同。好了，从现在开始我给你十秒，出现在我面前就当你答应了。”
不等少年开始倒数，门咔嚓一声被打开，黑发黑眼的青年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仰起头与他对视的少年。
“不知悔改。”飞镰撑起身子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关上门，苍走进来将飞镰从地上拉起来说：“会着凉的。”
“会着凉才怪。”忍者当然没有那么容易着凉，这不过是再次被抓了现行又不得不承认的家伙在转换话题而已。虽然知道这一点，但飞镰还是顺着对方的动作回到床上：“不说点什么吗？”
苍坐在床头，握住飞镰手臂的手没有放开。弟弟变得比以前狡猾了。看似示弱一样的坦白，可实际上是用破釜沉舟一般的手段逼着他表态。幸好他如今的目的只有那么一个，不再需要犹豫不决。青年看着窗外，阳光打在脸上有些刺眼。“这里是火之国的吉野城。”
飞镰想他哥的话总是这么让人找不着头绪，干脆等着他自己说出来算了。少年也望向窗外，吉野城是木叶村不远的一座城市，以秋季的红枫闻名。院子里就是高大的枫树，如今是夏季，手掌形状的树叶还是深邃的绿色。
“我把你带出来之后就来了这边，我的住处在木叶边界的地方，等你好一点我们就去那里。”苍接着说。
“可惜这个季节看不到枫叶了。”飞镰转回视线说，显然是同意了苍的安排。
“没关系，我们明年再来。”苍好心情的笑起来。飞镰看着他的脸，明白这句话就像一个承诺。明年的今天，我们依然会在一起，并且有心情来这里将那些红叶看透。
“好啊，说好了，明年再来。”
苍的手掌可以感觉到少年细腻的皮肤，恐惧、指责、依恋、坦白。相遇以来弟弟一系列的变化就像一场波澜起伏的话剧，终于在最后有了一个美好的结局。
“木叶那边是什么情况？”飞镰问。
“活下来的忍猫指出了你是凶手，木叶已经发布了通缉令。”苍抿着唇，好像有点不高兴：“S级的，你以后到哪都不方便了。”
“你当初不也是这样。不过……S级啊，宇智波的长老真值钱。”这些都在预料之中，而这种结果无疑也是为他今后要做的事情添砖加瓦。
“这不是钱的问题。”
“嗯，当然不是，举个例子而已。”眼珠转了转，少年难得露出一个符合他年龄的鲜活表情：“你看，我干掉三个和你干掉那么多人取得了一样的效果。”说开之后再提起上辈子的过往他不再有伤口被触碰的感觉，反而因为那是仅属于他们的记忆而带着点有趣。
“不会一样的。”苍说。
“哪里不一样了？你不相信族长大人的能力？不过是压制一群不听话的家伙，发展一个家族。少了长老的干涉，政治，武力，哪一样他玩的不够顺溜？更何况还有那么多人帮忙，止水哥看来是站在我们一边的，还有警察部队里的那些，还有鼬，美琴大人……”仿佛要证实自己的想法，飞镰逐条逐句的分析给对方听。
抓住飞镰已经开始摆着一二三四五的手指，苍对他说：“不会一样的，留下这么多人，你做的比我好太多。”
“承认吧，我比你厉害。”从对方手掌间露出的指尖弯曲下来，搭在苍的食指上，飞镰笑得从未有过的得意。
苍点点头，当做是认可了弟弟的话，少年立刻亮着双眼得寸进尺的继续教训他：“所以说啊，哥你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当初你要是问问别人说不定就不是这样了。”
“嗯，以后我会问你。”话里的隐藏意思被对方挑明，飞镰转开脸，轻轻哼了一声。
两人都不再说话，安静的气氛在房间里铺洒开来。
许久之后，少年抬起头，犹豫之后一脸豁出去的表情问：“哥哥，可不可抱你一下？”可不可以让我用这种最直观的方法确认一下你真的在这里了。
苍一愣，接着青年露出一个带着怀念意味的笑容。在对方因为这个表情而愣神的时候，他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如同许多年前一样戳在弟弟的额头上：“笨弟弟，这是什么傻问题。”
“你才笨！痛死了！”没能抓住行凶的手，飞镰只能捂着额头向兄长吼。
虽然声音很大，可配上他的动作以及表情，苍硬是看出了点可怜兮兮的撒娇感。他伸出手，从少年的臂弯下穿过，在身后合拢，接着继续收紧手臂，一个温热的身体贴近自己。
随着兄长的动作，飞镰的双手架到了苍的手臂上，少年收敛了表情，最终合上眼，手臂搂住了对方的背脊。
两人都觉得心底被什么厚实的东西填满，霎时间对未来充满了勇气与希望，就仿佛缺失的世界终于连接上另一半。这将会是一个全新的开始，而他们至少不会再觉得恐惧。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单方面坦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