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不再》雪落无踪

10、第十章

　　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啪，王义仁抢过萧然手中的圆珠笔，“上自习课你干啥，不想看书睡觉去”。
　　无力地倒在桌子上，头侧趴在冰冷的桌面，歪着头无聊地看着王义仁“哎，运动会就这么结束了啊，还想躲着多玩两天那”
　　“谁像你躲在后面，我可是忙死了，巴不得早点结束”
　　“啧，没意思，这没办法，咱腿再长也跑不到名次，而且没啥喜欢的项目”啊呜，打了个大哈气，用手揉揉眼，唔，眼泪水都挤出来了，真是无聊。
　　“你不做作业？”王义仁被萧然缠的没办法了，只好边奋笔疾书边抽空回应几句。
　　扭扭身体，换个舒服的位置，才舒展了眉头“不做，今天作业那么点，回家写也来得及，现在重要的是调整心情”
　　“噗”
　　“恩”萧然听见声音从背后传来，好奇得转个头看了看。
　　这周坐在靠走廊的窗户边，萧然正好在窗口上，所以刚扭头看王义仁，就背对着窗户了，所以有人来了也没发现。
　　“你站在那里老半天了，老实招来，偷窥意味何故”王义仁摇头晃脑说道。
　　“我本来叫你们去打篮球的，结果跑来看到你们在聊天，就听听”龙腾贴近窗口，温柔的笑着看扭头过来的萧然，弯腰说道。
　　“这有啥好听的，那结论呢”
　　“好无聊”很直接的说出。
　　“那你站那里半天”王义仁翻个白眼，没抬头，继续写作业地说道。
　　萧然一直没开口，只是盯着龙腾的眼睛看，啊，真好看。
　　“叫你来找人，怎么叫了怎么久那”林涛边跑边喊道。
　　“喂，小声点，都在自习呢”王义仁没好气地回应。
　　“本来这节课就是自由活动嘛，就你们班一堆书呆子，都呆在屋里写作业，闷死了，咱好心来解救你们，居然还不领情，龙腾，咱们走，下次再也不叫这两人了”
　　“你你你别嚷嚷了成么，算了，萧然，我们去吧，反正你也在无聊，我们要是再不去，这家伙非把老师招来”
　　于是死赖在桌子上的萧然也被王义仁硬拉走。
　　因为学校每周二四下午自习课是可以自主安排，就是可以在教室里写作业，也可以去篮球场打球或者足球场踢球。
　　龙腾，林涛打球挺不错的，王义仁也还行。萧然以前只在体育课上和同学们打过，说不上特别的喜欢。有时候也不是很想去，不过每次都无奈地跟着大家去，没办法，你总熬不过林涛的叫嚷，王义仁的婆妈还有龙腾的目光。那就...舍命陪君子吧。
　　虽然最开始也说了谁是前锋，后卫什么的，但是打球打着打着，就没章法了，然后就看到一伙子人追这个球跑，抢到后面还会一群人抱成一团。
　　有次就是王义仁抢到球，还没跑几步，就被包围住了，王义仁正好被围在中间，就像卷饼子里面的作料，于是某人死活不传球，于是一票人就那么僵持着，无数双手伸进来，王义仁于是干脆把球捧到怀里，扭来扭曲的，就是不给球。直把在旁边看热闹的萧然笑个半死。最后还是林涛使坏，在旁边挠痒痒，王义仁才成功破功，后来追着林涛跑场子跑。
　　萧然开始在旁边围观的多，球到手上的少，后来龙腾带着他，总把球传给他，并教他，慢慢地倒也喜欢上了这种挥洒汗水，奔跑的感觉，以及运动后在旁边大口喘着气喝水的感觉。
　　自习课就这么边打边闹着就结束了。
　　有天轮到萧然值日，那天萧然有点慢，知道最后才走的。下楼的时候，看着空荡荡的走廊，空无一人，才发现原来以及这么晚了。
　　呵，他们许是走了吧，林涛拉着几人去楼下小卖部买水去了，大家说到时候边吃边等。不过看这天色，自己也说过到时候要是自己太慢，就先走吧，大家许是先走了。
　　反正无人，正好自己慢点走吧。慢慢地推车子，门口便是一泼湖水，同样的湖水，但是湖两岸种的杨柳树都已经全枯黄了，褪尽了绿意。有个东西飘来，飘到了自行车把手上，拾起看，发现是一片黄色的椭圆形的叶子。抬头发现面前有个不知道名字的树，还记得入校时的满树绿色，风吹动时摇摆的枝桠，现在却挂满了黄色的枯叶，风一动，遍大片大片地飘落下来。叶子在空中打着转儿，旋转着落下，一切都美得如同幻境。
　　叹了口气，丢掉了那片叶子，再美也是不可能永存。
　　萧然有时觉得自己很爱伤感，最喜欢美丽的东西，却又怕美丽破裂的前景，而舍不得去拥有。
　　“怎么了”温柔的话语从后面传来。
　　萧然没回头，他知道是谁，能在这种时候还等着自己的人也只有他了。
　　其实有时候自己也会疑惑龙腾对自己太好了，虽然曾经是校友，但是会天天等着他，耐心地陪着他的一直以来只有龙腾一个人如此。身边的朋友来来去去，但是也只有他是一直真心地对他好，完全不求回报的好。
　　可是是不是这种好也和季节一样是有时间期限的呢，也是，他是校草，每天那么多人追着看着，总有一天会有喜欢的人，总有一天那个陪伴的人不再是我。
　　是的，我也不过是他生命中的过客。萧然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地上的落叶。
　　也许是此时的景太美，也许是此时的景太伤，也许一切都是如此梦幻。
　　所以当萧然说出那句话时，自己都愣住了。也忘记了看龙腾的反应就这么一人冲回去了。
　　独留着背后的人，一地的落叶。
　　风吹过，轻拂过湖水，扫过干枯的树枝，吹起了一地的黄叶，拂起了少年的刘海却还是看不清他的眼。
　　原本热闹的校园门口，现在只有漫天的黄叶和发呆望着少年离去的方向的人。
　　人已经走了很久了，他却浑然未觉。
　　只有风在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