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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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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件事发生后我就不怎么愿理睬父王了,父王后来有一天突然感到歉意拖着一大堆亲友团前来碧阁跟我解释的理由是考虑到我还那时还很年幼,谈婚论嫁不太适宜。
天,我离成年就短短两年了好不好,琉璃在你们心里的形象怎的老是当年那个顽劣的鼻涕邋遢的小女儿!我当时气急,却没有多想,反而在一个又一个夜晚想起将能和穆空在一起一辈子便会神经般的傻笑。
我做梦也盼着十八岁成年那天的来临,本设想的是来那天一到来就威逼利诱让穆空去父王那提亲,谁知道听说成年还得先过什么绽羽仪式那关,好吧,我忍,先妥协。
说起“绽羽仪式”,每个羽族人都会因此仰起脑袋脸上带着独有的骄傲,羽族之所以称为羽族和他们拥有的凝聚羽翼的力量是分不开的。但遗憾的是,并不是所有的羽人都可以做到用宽大的翅膀在空中像鸟儿一样翱翔,血统不纯、精神力虚弱等都是影响我们张出羽翼的障碍。
万事开头难,十八岁成年礼那天据说是最适合绽放雪色白羽的机会。纯白无一丝杂质颜色的的翅膀是羽人们的梦想,米白和灰白其次,再次就是几色重叠的花翅膀,说来这样子的翅膀张出去比较丢人。我在即将成人的前一天晚上听完穆空的讲解后有些头疼,扯着他的衣角说:万一……我凝出来个鸡毛似的花花的怎么办?
这个样子啊,他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许久,冷峻的面容浮现出扬起的唇角:反正是我接着你,到时候我眼明手快,看到花花的鸡毛就略施点幻术将别人蒙过去吧。
敢情你那雪白的毛是蒙我们的?我恍然大悟般的看着他。啊,对了,穆空,你刚刚说什么接着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小琉璃。他用宽大的手掌摸摸我的脑袋瓜。
我打开他的手,跳着叫道:过了今晚你就不能叫我小琉璃了!我成人了,是大琉璃了,哈哈哈哈。
……
翌日,苍玄莲峰箭术台格外热闹,所有年龄满十八岁的羽族少男少女齐聚一堂,等待着最激动人心的时刻的来临。
向用青石精心铺出的比武台东侧一眼望去,尽头就像是人为的被巨刀劈开,裂出一千米左右的直壁悬崖。那是绽羽仪式的主战场,理论是说为了激起羽人在危机中初次强行绽放羽翼的技能,这个办法似乎好用,便作为一种传统从古流传到今。随父王和长老们摆驾来此的我悄悄离了队,靠过悬崖峭壁往下小心的瞟了一眼,便有种寒风凌烈,魂飞魄散之感。
透过层层薄雾可以看到崖底其实亦站着好些羽人,他们的作用就是在下头接住那些没有成功凝出羽翼或没法平衡好而跌落的少男少女,防止出现意外。
我的“托”就是穆空,大祭司穆空。这样想来安全的很。
如此令我期待的那一天的绽羽仪式亦是我琉璃此生痛苦的开端。已想不起其他的细枝末节,只记得那一秒从悬崖上跃下,耳旁充斥着寒风的呼啸,雾气包裹中,难以呼吸的不适瞬即蔓延全身。因为恐惧我索性闭上了眼睛,努力按照理论将精力集中于后背正心。
出来,出来。我呼唤。
不知过了多久,似只是一刹那的感受,我似乎捕捉到后背一丝迸发泉涌般的凉意。然后,在所有人的惊叫声中我失去了意识,跌入一个羽人腾空而起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