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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十九章(3) ...

  •   与阿墨逃出天牢来,为防被人瞧见犯人逃跑了,我们易了容,顺带将被我们打晕的守将找了个严实的地方藏起来,造了个一模一样的幻象置于牢门前守着。
      自逃出天牢的那一刻,阿墨与我便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是以我十分理解他将我衣袖拽紧的举动,但他贴得实在是太近,我仍旧忍不住提点了一下:“若是害怕,你暂歇可以找一处藏身,无论出了什么岔子,你就往我身上推,凡事都由我担着。”
      万不想如此体贴的话却引来了阿墨的勃然大怒,他狠狠将我盯了半晌,样子沉稳不复牢中,一本正经地回了我:“我乃天界武将,再如何不正经,此等事情又怎会推脱至他人,千草仙子这话,未免太瞧不起我。”
      我方知那一席话原是伤了他的自尊,可见,再如何不靠谱的人,当自尊受伤时,拿捏出的样子也是极为震慑人的。
      于此等威慑之下,我也只好连连道歉,自责居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阿墨自然以大人不记小人过宽恕了我,不过酱肘子却是得加倍。
      也正因如此,我们凡事均得共同行动。
      我将自己知晓的事情全数说给了阿墨。
      “啥?现下的姬元君是假的?”阿墨表示十分惊诧,但仍将声音压低,却是一脸遗憾,大约觉得之前嘲讽过我的那一点丢了,我狠狠剜了他一眼。
      “你的意思是,姬元君事实上已经灰飞烟灭得连渣都不剩……咳咳,你莫拿眼睛剜我……是以眼下天庭上的这花神,是有人冒充?”
      我严肃地点头。
      “可即便你怀疑那不是真的姬元君,却又该如何证明,更何况我们现在可是逃犯,总不能冒失地冲上天帝大殿,冲着天帝嚷吧,那未免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点。”阿墨摸摸鼻头,想想这事都觉得背后阴冷。
      我咬咬牙:“如果别无他法,这便是我们最后的方法……我说了,你若是害怕,可以……”后面的话被阿墨竖起来的眉毛噎回去了。
      我撇撇嘴。
      阿墨复瞪了我一眼,而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花神总该有一两个交好的同僚吧,我们可以去寻他们!被他们知道我们从天牢逃出来,总好过被天帝知道。”
      让阿墨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自己真是昏了头了,为何没想着去寻祁言同春羽。
      当即拽着阿墨迅速地向闻言殿的方向移动。
      到了闻言殿附近却发现周围居然有天兵把守,我远远望着门口的两尊神兵,颇为不解。
      阿墨显得有点幸灾乐祸:“与你交好的同僚为何都相同的境遇?无非是被关在自己殿中的话,环境稍好些。”
      我无视了他的话。
      按眼下的情况,正门把守如此之严,且担心擅用法力会被发觉,是以若想进闻言殿,看来只能从后墙翻进去。
      阿墨对此极为不赞同,究其根本原因,竟是小爷他从未翻过墙。我不免表达了自己的鄙视之情,仍旧默默地拖了他绕到闻言殿的后墙。
      抬头望了那高墙,脖子十分酸,推了推阿墨:“哎!你蹲下,我踩着你上去。”
      “什么?你竟然说踩小爷……唔!唔!”
      他一时声音大得差些吓飞我的魂,赶忙悟了他的嘴,压低恶狠狠地道:“踩你一下又如何?一个从未翻过墙的人,敢不听调遣?老实点别出声,被发现了,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他才一脸不忿地闭了嘴。
      踩着阿墨的肩膀费力攀上了墙头,朝里头望了一眼,倒是没发现天兵,松了口气,继而翻坐在墙上,转身弯下腰来伸手拉阿墨上来。
      唔,不愧是酱肘子界的翘楚,我的胳膊险些让他拽断。
      他与我二人便如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安然落在闻言殿的后院之中,刚一站稳,我便即刻解了易容的法术,拽起阿墨冲着前厅走去。
      一进去便瞧见祁言坐在椅子上发呆,眼睛怔怔盯着面前的地面,仿佛要将那处看出一幅画来。
      我拿手在他眼前晃晃:“祁言,回神!”
      他似是突然受到惊吓,身子抖了一下,打眼看见我,惊叫出声:“千草!”又逼得我将他的嘴捂了一回。
      阿墨站在一旁,眼中一片“原来捂人嘴是你的个人嗜好”的了然。
      我懒得与他解释,只待祁言镇定下来之后才松开他的嘴巴。
      但他的情绪依然不淡定,不过也知晓压着声音问我:“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你到底知不知道溪云要和凤岚仙子成亲?”
      我心中略有针扎,但还是如实交代了我去了魔界,并从渊伐帝手下死里逃生之后,姬元君没了,我被抓了,最后跟这位陈子墨仁兄眼下同为逃犯。过程太过曲折离奇,但结论显而易见。
      虽然说道姬元君没了的时候,胸口依旧抽疼。
      祁言显然发现了其中不正常之初:“你说姬元君没了?那天上的这位……”
      我立刻接了他的话:“这也是我们逃出来的原因,我怀疑,这个‘姬元君’是假的。”
      祁言皱眉思索,我却好奇另一件事情:“为何你会被天兵看管起来?还有春羽呢?”
      听了我的话,祁言倒是一脸凝重的将我望着,望得我心头不住跳了两下。
      “怎地?”禁不住还是问了他。
      祁言叹了口气:“我同春羽均被看管起来了,这便是我方才问你的第二桩事情,有关溪云的婚事。”他见我面有痛色,急忙解释道:“溪云并非自愿,我与春羽也是因极力反对才落得眼下的结果。”
      我却不愿再听,正所谓眼见为实,那一幕那样清晰的出现在我的眼前,到头来你同我讲他并非自愿,真的当我是三岁小儿如此好哄?
      祁言仿佛知我不听劝,倒是先与我说了春羽的情形:“她与我差不多,除去行动被限制外,其他的倒一点未曾受着委屈。然我是因极力反对溪云成亲被关,她却是因极力想要救治溪云被关。甚至连屋中的药草都全数被收,倒听说是有了前所未有的清闲……”
      听祁言说起救治我才想起,那时溪云是受了伤的,为何不让春羽救治呢?
      “那……溪云的伤,可还好?”最终还是问了一句。
      “这正是我要说的。”祁言听我终于问起溪云,似乎一瞬安心,“溪云战时与那魔族以命相拼,听近旁的人说,那魔族似乎说了句‘小小山茶妖,灰飞烟灭不足惜’,惹得溪云大怒,不管不顾地打了一场,将对方灭的连渣都不剩,却因缺了章法,不慎中了那魔兵器上的毒。”
      我听明白了,那魔大约是在说渊伐帝要用我来入药,气焰嚣张了些,未把天界神仙放在眼里,结果自己倒率先体验了一番灰飞烟灭。这么说来,溪云原是为了我……
      可后来他与凤岚仙子又是哪一出?然我却是不好问出口的,毕竟那晚我亦是一副登徒子的形容。
      于是,只能问祁言:“那溪云中了何毒?”
      祁言道:“后来听春羽说那毒叫做‘仙有妄’,只对神仙有效,会令神仙产生幻觉,勾出心底最深的虚妄,令他所看到的一切,均是他想看到的。”
      阿墨此刻亦适时插嘴:“哦,那毒我也中过,有一段时日,见了何人,都觉得像酱肘子。”
      祁言听见“酱肘子”,才转头认真打量了一番阿墨,一副“原来是你”的神情。
      听了这些,突然记起那晚溪云的话……
      “无妨,很少见你这样温顺的样子,便想多看看。”
      “此遭生死门内走了一回,与你同在一起的心愈是强烈,不若待我伤好,便向天帝请旨,让你我成婚?”
      “提过?”
      “无妨,那便再提一次。”
      ……
      原来,分明都是对着他眼中的“我”说的。
      原来,我仍是那个有幸之人。
      祁言见我将他的话听进去了,便接着说下去:“但奇怪的是,明明春羽都寻好了解药所需的药材准备炼制,却突然传出溪云要与凤岚仙子成亲的消息。春羽赶忙前去想说溪云的毒还未解,却被不知是哪里的天兵拦了,说是溪云根本无碍。春羽又闯了几次后,便于自己殿中被关了起来。”
      我略作思考,问祁言:“凤岚仙子的身世你可知晓?”
      祁言思索半晌,却是无解,早在他成仙之前,凤岚仙子便已位列仙班,春羽成仙更晚,也指望不上了。
      这时,身边活物幽幽地开口:“当我是白喘气的么?”
      心下立时雀跃,转身抱着那活物欣喜道:“不就是酱肘子么?本仙子,还有祁言,承包了!”
      祁言对于我将他拖下水的行为不置可否,却也是未曾想这个名唤陈子墨的小将竟知凤岚仙子的底细。
      阿墨对于自己被小看了的事十分不满,低声嘀咕:“小爷我就是天生的仙身,在天界待的时日连自己都记不得了……”
      于是我也跟着嘀咕:“那为何还是个小小武仙……”却被他明显不爽的眼刀丢过来后噤声。
      然他接下去的话显然略有丧气:“谁料我仙元生来也是缺损,能当个武仙,已是天帝的大恩……”又立刻恶声恶气地对我们说:“可别就因此而怜悯小爷,小爷才不稀罕!”
      唔,其实阿墨这孩子还是十分不错的。
      稍作了前情铺垫后,阿墨给我们讲了凤岚仙子的身世。
      自远古之神分裂天地之后,六界各自有主,其中仙、人、魔、鬼、妖五界有所交错,唯独神界高高在上,与其他几界鲜有来往。却有一日神界丢下一名女婴到仙界,据传闻是禽族的一位仙子不知如何与神界某位有染后诞下的,神界视为耻辱,将禽族仙子与本界之神一同灭神元,却不知为何对女婴手下留情,只是丢给了仙界。天帝亦不敢怠慢,将女婴收作义女抚养,对其极为宠爱,那名女婴正是凤岚仙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第十九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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