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 幻想破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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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复折腾了五次，哈利才终于能够稍微抵抗一下斯内普的攻击了，不过他本人也累到瘫在毯子上动弹不得了。
斯内普倒是仍然站得笔直，仿佛刚才一个小时的摄魂取念不过是喝了杯茶。他把手臂——那上面有几个颜色不一的痕迹——举到眼前详细地观察，那只大鼻子都快要贴在上面了。
良久，他放下手臂，扫了一眼还趴在地上的哈利，丢下几瓶药剂，背过身干巴巴地说道：“快点，我还要检查你的学习内容。”
哈利艰难地捞过瓶子，强忍着各种诡异的味道喝了下去，然后便再次体会到魔药大师的神奇——在刚刚练习中消失的体力和精力瞬间回复，连他似乎已经出现裂缝的灵魂都熨帖了。
哈利稍微感叹了一下便迅速爬起来，招来克利切，抓住斯内普的胳臂——他刻意避开了受伤的那只——幻影移形到书房。
不等斯内普甩开，哈利就松开了他，跑到桌子边，七手八脚地开始收拾满地羊皮纸。
“让开，波特。”斯内普并没有耐心等待。他抖了抖魔杖，羊皮纸便整齐地叠成一摞。他又挥了挥魔杖，屋子里出现了适合他身高的桌椅。他毫不客气地坐下，羊皮纸自动飞到他面前。
整个过程只有短短三秒钟，哈利张大嘴巴看着斯内普迅速在书房里安顿好，直到他不耐烦地冷哼，哈利才收起那副显得特别愚蠢的模样。
斯内普看得很快，几乎是几秒钟一张。哈利猜测这是因为他对黑魔法十分熟悉，同时惭愧地意识到如果不是他的字迹实在不怎么工整，也许斯内普会看得更快一些。
不过几分钟而已，斯内普就放下了羊皮纸，目光严厉地盯着他，哈利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站到他面前，等着如往常一般劈头盖脸的训斥。
然而预料中的教训并没有到来，斯内普只是很平静地告诉他，他太过急于求成。在他还没有把基础咒语掌握牢固的时候，学习其中大部分的咒语都十分危险，他很可能误伤自己，或者更糟的，误伤别人。
哈利听出了话中的警告意味，毕竟他刚刚才伤了他，况且自己身边还有特瑞，不得不小心从事。
他羞愧地低下了头，讷讷地对斯内普道歉，得到了一个干巴巴的回应。
有了斯内普的药剂保证，哈利便开始了每天的艰苦训练。被人侵入脑袋的感觉十分难受，而他过于活跃的大脑在控制方面十分不到位。他最多能够让斯内普不像第一次那样看得那么深入，但还是不能保护他当时的想法。斯内普大为恼火，他不明白为什么哈利做不到那些在他看来简直就像是本能一样的事情。
直到哈利在布莱克家族书房里翻出了一本泛黄的大脑封闭术学习笔记，他们的课程才取得了很大的进展。哈利不仅能够保护自己的记忆，还能在斯内普侵入的前两秒钟就组织起防御，甚至在最近一次课上他还成功地反侵入到斯内普的大脑里！
哈利和斯内普都没有想到他能这么快就能做到，直到斯内普狠狠地把他推到在地，哈利才意识到他在魔药教授的脑袋里已经走得太深了。
哈利完全不敢看眼前暴怒着的男人的脸色，他在斯内普飙出的魔压中颤抖。良久，他才听到斯内普淡淡地吩咐他课程继续，而他意图劝说的话在斯内普轻飘飘的扫视中消失得比太阳下的吸血鬼还快。
他苦着脸等待毫无疑问更为强力的摄神取念，但梅林总算眷顾了他一回，凤凰社的口信传到，斯内普不得不立刻离开这里。他匆匆丢下几瓶药，命令哈利继续练习大脑封闭术就迅速走了。
哈利大大地松了气，四肢发软地倒在垫子上，刚刚他能够在那种可怕的情形下还坚持住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他望着千年来一直保持锐利弧度的黑色天花板，不可控制地想起了他在斯内普大脑里看到的回忆。
在那个男人成为一个油腻腻阴沉沉的老蝙蝠之前，他已经是个油腻阴沉的小蝙蝠了。在他父亲的怒吼里哭泣，在同龄人的排挤里难过，孤独地坐在黑暗的卧室里用魔杖射苍蝇……
还有那些更难堪的记忆，哈利的胃难受得痉挛了起来，他父亲和他教父以及他们的朋友们给予那个男人的屈辱……
摄魂取念是听不到声音的，哈利并不知道劫盗者当年是怎么侮辱斯内普的，但只从动作上来看，他父亲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的四年来马尔福对上他时的标准表情就足以说明问题了，更不用说在哈利看到的画面里全是四对一的群殴！即使以前他对德拉科有多么仇视也从来没有想过和罗恩一起揍他，这是勇敢正义的格兰芬多应该干的事么？
他一直认为父亲是个超级大英雄，是每个人都喜欢的标准格兰芬多勇士。而这也是大家一直告诉他的，麦格教授、海格、邓布利多教授都说他父亲除了调皮一点，的确是个很优秀的巫师。是的，他当然优秀，看那些打斗中他父亲用魔咒的流畅程度吧，不优秀做得到么？哈利嘲讽地想着。
当然，西里斯和莱姆斯说得稍微多一些，但哈利之前一贯认为他们不过是韦斯莱双胞胎那样的程度，或者顶多比他们稍微过分一点，可看看斯内普在上学期间都遭遇了什么？！哦，当然，西里斯没有说实话是可以理解的，他自己同样是个混球！
现在想到邓布利多说的他父亲当年救了斯内普一命的事，哈利觉得内情一定不是那么简单的。
回想起斯内普少年的仇视眼神，哈利痛苦地蜷起身体，打碎了父亲在他心中的完美形象。斯内普教授说得对，他父亲就是一个混蛋！
而这样一个混蛋的儿子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被那样伤害过的男人用生命来实现的保护，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想到要说声谢谢……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幻想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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