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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个故事 ...

  •   第一个故事
      大学,她们相识。本是不同的城市地域的两个孩子却因为同一场残酷的竞技失败后,报了相同的学校。所以,开学时,她们提着厚重的行李箱,在新生报到结束后,拿着钥匙寻找各自的寝室门牌号,同一层楼,一个在走廊东,一个在西。
      寝室是6人间的,每层楼呢,大概有20个寝室,严格按照概率算来,120号人中,她们不太可能彼此熟悉,因为楼梯是双向的。
      第一次见面,是在一堂公共课上,她迟到了,而她正在前排认真做笔记。
      偏不巧,这是她第一次迟到,原因是走到一半,才发现拿错书……
      偏不巧,后门锁了。
      偏不巧,这个学校传说中最严格的老师,不,是教授级别的老师正好在即兴发挥,讲的唾沫横飞的high点时刻,她顶着一头乱蓬蓬的短发,推开了前门。
      偏不巧,这个教室的门,有点坏……于是,吱呀——的确很成功的打断了那位教授的思维路线。
      接下来,教授叫住了她,指着PPT上的问题,要她回答。本以为这样铁定让她难堪的,甚至还想好了后面呵斥性的总结陈词。结果,她抓了抓头发,竟然答了出来。
      好吧,她往前翻了翻笔记,这的确是一道难度系数4星级以上级别的课后题,如果满分是5分的话。于是她很认真的看了看这个身材高挑的,头发略微愤怒的女孩子的样貌,恩,长的还真有杀伤力。比如,她听到后排男生团体开始小声议论追还是不追的问题。比如,她看到那个台上那个保养有道却绝对处于更年期的女人吞苍蝇的表情。再比如,她又听到,有女生说,哇,这女的好帅,要不要推倒?!好吧,她觉得最后一句才是亮点。现在的女生很开放,起码她只是站在美学的角度审视,而后者直接联系到了□□……
      结果显而易见,女生在众目睽睽中走到了后排,具体哪个位置,她没看,因为她不关心,当然,除了学习。
      第二次接触是一年后的学校网站的论坛上。一年的跨度,的确有点大。虽然平时,在食堂,她老是可以看见那个女生,因为个子高,因为很耀眼。她好像是学生会的部长吧,文艺部?还是体育部?好像都可以吧,元旦游园晚会听到她的吉他弹唱,嗓音慵懒却清新。校运动会上,自己正好是她这个项目的是裁判,3000米对自己而言,是个会死人的距离,如果用跑的话。但是……她是第一个冲过终点的人。后来核对成绩,居然差点就破了校记录。看来腿长,的确有优势。
      由于到了大二下学期末,她准备考研,毕竟不甘心因为当年的3分而跟心中的大学失之交臂。她想在学校教工宿舍租一个房子,安静的复习备考。可是,房租,她有点吃不消,而且房子是标准的二人间。所以,她在论坛开了一个帖子,希望找一个合租的女生。
      当天下午:
      2#流年:请问版主晓晓同学在线吗?
      晓晓:回复流年:恩,在。
      3#流年:你也是打算考研吗?
      晓晓:回复流年:是的。
      4#流年:那我可不可以跟你合租啊?我把我的MSN和扣扣号都用站内信发给你了。我们私下聊吧?
      晓晓:回复流年:好。

      晓晓不知道,那个“流年”竟然会是她。真的很意外,本以为这么优秀的女生会直接保研或者留校当助教。后来她才知道,其实“流年”跟有她一样的境遇。
      “流年”的名字很好听,起码晓晓觉得比自己的好听多了,她叫煜,李煜的煜。
      在煜看来,晓晓是个很安静,很安静的女生。长的也很精致,虽然不是那种第一眼就会喜欢的类型,但是时间长了就会觉得很有味道。专注,认真,细致,严谨,温和却不多语。如果按照旁人给自己“太阳”的定义。那么,她绝对是月,那种在午夜梦醒时,蓦然瞥见的绝美的月光。煜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女生。恩,她知道自己是L。
      合租后,每天早上煜都会在晨跑结束,去食堂多带一份早点。然后回来轻轻的把自己叫醒,起床,吃完早饭,一同去上课。夏天的时候早餐自然是热的。虽然隔了那么远的路程。可是到了12月份,她惊奇的发现,手中的包子竟然还是烫的。她确信,这是一食堂的。于是,她问:这么远的路程,怎么包子还是热的?
      她答:因为,我有蓝胖子的任意门啊。
      直到一个星期后,她起了一个早床,从门缝里看见她一头汗的从大衣里拿出用围巾裹好的小笼包……恩,她是用跑的,快跑的那种,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汗。胸口的体温加上围巾和大衣的捂热,那包子自然是烫的了。一瞬间,她很感动。
      那天晚上,晓晓并没有按时回来,煜觉得很奇怪,因为图书馆里也没有看到她。在食堂定的三个小炒,都是她喜欢的,由热放到了温凉,晓晓回来了。
      “我去了一趟超市,早上出门的时候发现你的咖啡喝完了,正好我也是,所以就去买了。本想跟你打电话,要你先吃饭的。结果……发现手机没电了。”
      “呵呵,没事没事,刚才真急死我了,图书馆不见人,手机又关机的……你等一下啊,我把菜拿到对面陈老师家热一下。”
      睡前,煜照例会询问晓晓第二天早饭吃什么。
      “唔……好久没吃二食堂的牛肉面。”晓晓知道,二食堂很远。这汤汤水水的,她是定没法放在胸前,然后快跑回来的。果然,她看到煜有点为难。
      “不难为你!呐,这是保温桶,天冷下雪了,慢慢走回来,再不要跑了。”买咖啡什么的,只是借口,她是想去买这个才是真的。
      煜老是被晓晓问,你对女孩子都这么好吗?
      “什么这么好?”
      “比如,买早点,比如,睡前温一杯牛奶给对方,比如会在她生理周期的时候跟她买米酒,冲红糖水,比如甚至……连早上的牙膏都给她挤好,洗脸的热水也备好。”
      “呵呵,没有啊,没有的。咱俩是朋友嘛。”
      “哦。恩……那,谢谢你。”
      其实煜在当时多么想说:买早点,是因为你不习惯早起,尤其的是冬天。所以,为了不让你迟到或者坐在后排无法认真听讲和抄到笔记,我帮你买早点,节省时间。睡前替你温一杯牛奶,是因为你说过,半夜会突然醒来,睡眠质量不算好,牛奶在睡前喝下有安神的作用。你生理周期会疼的厉害,虽然我没疼过,但每每看到你脸色苍白的蜷缩在被子里的样子就会心疼,就会想着怎么样能让你减轻疼痛。所以我买红糖,买米酒,热好了递给你……
      终于,圣诞夜那天,在漫天小雪的热闹夜晚,煜说:晓晓,我喜欢你呢。不是单纯的那种喜欢,你明白吗?
      答复是:煜,这个太突然了,我除了学习,没想过其他的……所以……
      煜:恩,我明白。

      大三下学期,晓晓却突然交了男友。那个男生,追了她很久很久,没有经验的晓晓最终,答应了。初春的一天下午,晓晓在湖边遇到了正在晒太阳看书的煜。当时晓晓的那个男友也在。
      “好巧。”
      “是啊,好巧。”
      “这位是你男友吧?”
      “呵。”
      “哦~那我就先撤了,你们继续走走。这湖边的风景不错的。”
      煜走的很决然,起码在晓晓看来。因为她头也不曾回过。一瞬间,晓晓觉得,煜会就此离开自己的生活圈子。
      事实是,煜没有离开,她们依旧是住在一起。只不过,煜不再给她买早餐了,不再替她温牛奶,不再给她递上红糖水亦或是挤牙膏,等等。可是晓晓依然会在一大早吃到热腾腾的包子,生理周期那几天喝到用保温瓶装好的益母草红糖水。一切都没变什么,只不过,做这一切换成了她的男友。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等到愚人节那天,晓晓终于忍不住了,她不适应煜整天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跟她说话的生活。她开始打听煜的境况。
      原来她本可以是校学生会的主席,却以自己外住,可能没太多时间管理内部事务为由放弃了。原来,她一直都有很多男生女生喜欢,却一直在不断的拒绝。原来,她从大一开始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了。
      她清晰的记得,就在煜对自己表白的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雨,自己没带伞,而老师又拖堂了半个小时。出教学楼的时候却看到她,站在那里。南方的冬天,如果下雨,会异常寒冷。她的手指甲都冻的乌青了。
      “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啊。”
      “为什么不进去?”
      “实验楼,要刷卡的……我进不去啊……”
      “你等了多久了?”
      “呵呵,刚来吧。看我多幸运,刚来就碰到你了。”
      过去的回忆穿成了线,一如蒙太奇的表现手法,一幕一幕的打在脑海里。看到人群中的她,那个总有一圈人围着的她,是何其的耀眼,却甘愿为自己做这么多……
      终于,六一儿童节的那天下午,也是公共课。她在走廊里等着煜。
      “煜。”
      “晓晓?怎么啦。”
      “你还喜欢我吗?”
      煜想了想,正准备开口的时候……“晓晓!”
      煜对晓晓说:“你去吧,他来了。他对你很好的。”
      依旧没等晓晓回答,先行离开。
      “晓晓。她是你室友吧?”
      “恩。”
      “难怪!”
      “怎么?”
      “哦,她有天叫住我,塞给我一张纸,上面写了你很多详细信息,比如买早餐,叫你起床吃饭,睡前记得提醒你喝热牛奶啊之类的。”
      终于,晓晓蹲下来,哭了……因为她看不见煜离开的背影。完全看不见了。消失了。
      一年后,毕业。
      煜留在了本市,她没有考研,而是找到了一份还不错的工作。至于晓晓,一如她所愿,考到了那所国内顶尖大学。
      一晃5年后。煜依旧在那个公司里面做事,不过已经是HR经理了。某天,她接到上级通知,总部会调一个财务总监过来。
      新总监第一次开会的时候,她们再次相遇,时隔五年,她是总监,她是人事部经理。她是她的上司。
      彼此的默契,不论掩藏的多好,可那毕竟是下意识的举动。是的,五年里,她的喜好依旧没变。而这个五年里,她有很多次可以外调的机会,都放弃了。因为总抱着一丝侥幸,或许某天,她还会回到这里。如果调走了,她就真的再找不到自己了。

      一个月的某天下班后,突然下了大雨,晓晓开着车从公司门口经过,正好遇上准备挤公交的煜。
      “送你吧?现在不好坐车。”
      “好。”
      通过车窗玻璃的反光,煜认真的看着这个女子。5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她愈发的成熟了,自信了,与人交谈的中总有着那么一股子认真和专注。那种光芒,太美了。亦或许,她都结婚了呢……
      车路过一家蛋糕店。煜示意晓晓停车。5分钟后,她提着一小盒芒果蛋挞回到了副驾上。
      “你不是芒果过敏的吗?”
      “恩,买给她的,她很喜欢吃。”那一抹笑容,实实在在刺痛了晓晓的眼睛。她一直都没有来得及跟煜说,自己是专门来找她,除了感情不为别的。
      最后,煜要她停在了一个站牌旁边。晓晓问:为什么不送到你家楼下?
      煜答道:她老不带手机,每当下雨,她都会在这里接我,不管我有没有带伞。
      果然,晓晓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对着煜在笑。青春,活泼,一如大学时候的煜。
      目送她们相拥离开的身影。
      终于……失去了……
      晓晓告诉自己,其实早在那个晴朗的下午,自己就失去她了不是么……

      “那女的是你老板吗?”
      “唔,财务总监吧,就是管钱的。”
      “那你还不傍大款?”
      “喂!你怎么跟你姐说话啊?!人家那么好一个女孩,可不能被你姐糟蹋了!”
      “可是,我看过她的照片啊。”
      “哪儿?”
      “你钱包里。”
      “你居然翻看我钱包?!!”

      第二天一大早,晓晓接到前台的电话,说一个女孩要见自己。才发现,竟然是昨天那个女生。
      “财务总监,千万别让我姐知道我来找过你哦!我跟你讲她这个人啊……”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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