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 5.5 家人 ...
-
2011年8月20日，夜，小雨
“居然下雨了，真奇怪。”鸣人看向窗外，有点儿遗憾不能去打室外的3V3篮球了。
“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做呢。”佐助不满的提醒。
“好啦，我又不是忘了。”鸣人安抚，随后开始抽抽拉拉书桌和衣柜的每一个抽屉，翻翻找找。
“你在找什么呢？”佐助俯趴在床上，好奇地把头伸出来看鸣人的举动，同时眼角也不忘用余光瞟着手上的切水果，连击不断。
“照片啊——啊，找到了！”鸣人抽出一本厚厚的相册，其中夹着一张大照片，“看，这是我六岁那年生日照的全家福哦~”
照片上有五个人。
站在最前面一脸兴奋的是尚且是个小孩儿的鸣人，被打扮得整整齐齐像个小绅士，可惜鸟窝似的炸开的头发和好斗的眼神深麦色的皮肤暴露了他麻烦精的本质。
鸣人后面正中的位置，坐着一对看上去就是他父母的人——鸣人脸上每一个特点，都可以在他们脸上找到对应的地方。
红色长发的女人是个实实在在的美女，看上去不满三十，但眼角有一点儿细微的笑纹。此刻正笑得非常开心，手扶在儿子的肩膀上，明晃晃的火红指甲像是火焰在燃烧一般醒目。
金发蓝眸的男人也是个大帅哥，明明和自家儿子如出一辙的灿烂笑容，可他儿子看上去就像个小笨蛋而他却有着让人如沐春风的优雅气质——不禁让人想起诸多游戏里永远比自家儿子帅得多的NPC乃至大BOSS……
除了这一家三口外，还有两名年纪相仿的青少年，一左一右，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侧边。
左边的正是佐井，那时他十七岁，却已经是大学二年级生——这个混蛋脑子好到让最最尊敬他的鸣人偶尔也会萌生阴暗的干掉他的想法——此刻白色衬衫黑色收腰马甲西裤笔挺，左肘搭着西服外套一脸标准的微笑，真真是翩翩君子温良如玉的感觉。
“其实那天佐井哥刚参加完大学里的校辩论赛，赶来照相的时候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不过摄影师说他那样子就非常好，也没让他换上别的衣服。”鸣人说着，佐助则是不屑的嘁了一声，嘀咕着自己学会的新成语：“衣冠禽兽。”
鸣人眨眼，对佐助的偏见不发表看法，他很清楚佐助一直非常悻佐井，嘴巴上说坏话也只是假装不害怕的逞强，为了避免再一次引发某魔神关于“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会怕一个小小人类？！”的反弹，他决定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而右边随意地坐在地面的小垫子上的是个佐助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银发，皮肤很白，眼睛是天青色，黑眼圈很有点儿重，长长的胳膊大大咧咧的绕上了鸣人的肩膀脖子扣到前面，二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手指修长，尾指上戴着个黑色兽头戒指，一股子浓浓的玩世不恭的味道透过这张旧照片散发出来。
“这个人是谁？”佐助总觉得这人眼熟，但他就是想不起来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他眼熟。
“他是我爸爸的学生，叫做旗木卡卡西。严格来说也算是我爸爸那边的远亲？”鸣人又低头掰了好久的手指头，还是没算清楚自己和卡卡西之前亲缘关系究竟如何。
这又是一个学习好得让小弟弟鸣人很有鸭梨的主儿。照相时他十九岁，已经是修着双硕士学位的研二学生——后来他还提前一年进行了硕士论文答辩跑去报考了一门和研究生时方向完全不同的学科攻读博士。毫无疑问的被那位导师给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居然还是录取了，真是让人伤心的结局。
“卡卡西哥哥是个非常非常惹人讨厌的家伙，不过我还挺喜欢他的。”鸣人看着照片下了结论，“我爸爸是他本科和研究生时的导师，他和佐井哥哥一样是看着我出生长大的。他是个见异思迁性子安定不下来的人，毕业后开始做了一段时间的会计师，刚考过到ACCA的会员资格就跳槽去和几个狐朋狗友一起开了家公司，熬过了最艰苦的创业阶段终于开始大肆赚钱的时候他又跑去从最底层开始做自由摄影师，现在居然还成了著名摄影师，擅长风景人像摄影什么的……我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鸣人吐槽完毕，追加了一句，“你没见过他是因为他出国取景去了，谁知道现在是在伊兹拉岛的海边感受艺术家之岛的美丽还是在圣特里尼岛对着日落喝着葡萄酒向异国美女搭讪啊。”
“他去希腊了？”佐助想了想。
“咦？你地理学的不错嘛，没错，他说他想做一次关于爱琴海的特辑。”鸣人点头，“到现在，已经是三个月音信全无了。要不是相信祸害遗千年我真会错以为他死了呢！”
“我家就在爱琴海边啊，虽然具体来说是在土耳其境内的，但那一片地理我还是比较熟的。当然，我只是知道名字，具体什么样子倒是没见过，哥哥不让我离开魔神居住的天外界。”佐助理所当然的回答。
“听上去很可惜啊，爱琴海海域名胜古迹自然风光都很美的。”鸣人抱着大大的相册，摊开来指给佐助看，“这是我刚出生的照片，佐井说我有六斤重。”
“嗯……比我出生的时候重。”佐助撇撇嘴，又补上了一句，“不过魔神与其说是出生不如说是借助父母的力量化形，我差点儿化形失败，还是哥哥用他的力量把我救回来的呢。”
“啊？那岂不是说你差点儿难产挂掉？”鸣人有点儿惊讶。
“是的，那时候我的母亲被反叛者暗算，身体极度虚弱，父亲又刚刚清理完反叛者，同样受了重伤，如果不是哥哥，我大概是活不下来的。我出生后不久父母就一同去世了。魔神一族在有血裔前都是不老的，但一旦有了子嗣就会渐渐失去力量，衰老乃至重归天地。”佐助解释道。
“……这样啊，那我还得感谢你的哥哥呢~”鸣人笑道。
“啊？”
“要不是他，我就交不到你这个朋友了啊！”
佐助怔了怔，脸迅速红成了他最爱的番茄，“什么……吗……赶紧翻，这一页我看完了！”
鸣人嘻嘻笑着，又翻过了几页，讲着上面的照片。
佐助看似在认真观看聆听，内心却有着小小的困惑。
我们是……朋友吗？
总而言之，鸣人六岁之前还是和父母一起居住的，但那之后他的父母由于工作关系——野生动物学家和生态学家真是个完美的组合，咦，卡卡西究竟本科和硕士的时候学的是什么，最后却选了完全八竿子打不着边的职业——就去了非洲，将鸣人托给纲手照顾。
那时候卡卡西硕士毕业去了美国，佐井也还是在校生，不久后就也被交流出国了。
于是接下来的四年鸣人彻底成了野孩子，虽然衣食起居都是最好的，可没人管也缺人疼，偏偏好强的性子让他从不向父母和两个大哥哥汇报这一切，总是一副过得很愉快什么都不缺的样子。
直到佐井完成了学业回了国，鸣人才算是又和家人住在了一块。
卡卡西这家伙帮着朋友成功开办了公司度过了最艰苦的时期后就忙不迭的回了国，虽然接下来的生活也依然是天南地北的乱飞，可他从来没有忘记过每年都留出足够多的时间和佐井鸣人一起度过。
“佐助你今年都一百岁了！”鸣人听完佐助的话后，惊呼了一声，“完全看不出来啊！”
“我不是说了魔神是不会老的吗？”佐助挑眉，“但其实我真正经历过的时间只有六十年左右，我出生时虽然被救了回来，灵体却一直不稳定，虽然哥哥一直持续不断的为我输送魔力也休眠了四十年才像其他的刚出生魔神婴孩一样睁眼醒来，开始成长。”
“……那你哥哥一定操碎了心。”鸣人想象了一下四十年如一日的担心自己弟弟还来不及看看这个世界就夭折的佐助的大哥，深深觉得如果他是人类一定早就愁得法令纹深深外加眉心皱纹多多的了。
“是啊，虽然他不说，但那段时间他刚刚就任神王，私底下不服的魔神很多，但在我记忆里面，他却从来都是最最威严睿智的王者，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一般魔神的神王交接权力斗争都会持续上百年才有个定论，哥哥他算是最快的了。”
“可能是不想让你醒来后还活在压抑的政治斗争环境中？”鸣人充分发挥了一下看各种古装宫斗戏得来的常见套路猜测。
佐助沉默。
“可能吧。”
“……有什么不对的吗？你突然就不高兴了……”鸣人敏锐地发现了佐助的心情变化。
“因为，将我封印在那瓶中，扔出了天外界漂流在人界大海的，就是我的哥哥。”
“啥？！”
“他最近迷上了一个……一个非常不好形容的……那个词好像是叫做……妖孽？”佐助组织了一下自己尚未融会贯通的语言，“什么都由着那个狐狸精乱来，我只不过是劝了哥哥几次，竟被那个狐狸精建议封印掉……扔了出来！”佐助的脸彻底的黑了，“等我回去了，我一定要把那个妖孽千刀万剐！撕成碎末拿去喂龙！”
“……”鸣人无语，“那你哥哥不会生气吗？”
“哼，哥哥只是被妖术迷惑了而已，等我干掉那个妖怪他就会恢复正常了！”佐助恶狠狠地说道。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呢？”鸣人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佐助要回去了，就突然的也心情低落了起来。
“……我暂时还不回去。”佐助瞄了瞄鸣人，“哥哥说，等我醒悟了自己的错误就会回去的，可我根本没有错！”
鸣人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之间开心起来，并且觉得佐助绝不认错死不悔改的性格还挺好的……
2011年8月20日，夜，小雨
“喂？”佐井看着奇怪的号码，内心虽然疑惑，但还是接了电话。
“……卡卡西，原来你真的没死啊，太遗憾了，我都已经买好了在你的追悼会上我和鸣人要穿的丧服了呢。”
“……你怎么到了土耳其去了？你明明出国的时候只办了申根签证好不好，就算你要跨国境也跨不到土耳其去吧。你不会是偷渡了吧？”
“懒得管你，到时候被海关扣下来我是不会去保释你的。”
“那么，你什么时候回来？”
“半个月后？9月3号啊……好的，我不会告诉鸣人的，等着看你要怎么来个大惊喜让他忘了对你三月没有音信的怨恨吧。”
“真想再也见不到你，卡卡西。”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 5.5 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