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番外 ...
-
几瓶水挂了进去，天也大亮了。韦依赶紧回去取了身份证件办了住院，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就又去买了豆浆和稀饭。
回来正好入院时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这才知道半夜发热是感染造成的，却准了是急性阑尾炎，言下之意就是加紧手术。
韦依看了看提在手里的豆浆，手术前得禁食这惯例她还是知道的，也就是这一大早的就得饿着肚子上台。
韦依就叹了口气，坐在病房外面把豆浆喝了，才想起来面纸还在包里，用手背抹了，才垂头丧气的去告诉许度。
暂时不输液了，许度人也能躺正了。韦依进去时许度正曲着腿靠在有些摇起来的床上发呆，人都走到跟前了似乎还没回过神来。韦依见他神游太虚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没事。等你挺无聊的……”许度昂了下头嗅了嗅，“这豆浆石膏味儿太重，不怎么好。”
“狗鼻子！”韦依脸一红拎了两张纸去卫生间又把手洗了才回来道，“急性的，让赶紧手术。”
“嗯。”许度想了会才接着说道，“很快的，一会就好了。”
即使这手术几乎可以说是外科中最小的一种，韦依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总觉得在事没临到自己头上时什么都是小事，事到临头就什么都大了。
许度入院之后就被禁食禁水了，按照规定又是禁止灌肠的，护士用鼻饲管抽替他吸干净了胃里的东西。过了会才推进的手术室……
手术的时间挺短，从进去到出来满打满算还不到一个小时。
由于用的是硬膜外麻醉，出来的时候是醒着却感觉不出痛来，只是要不了几个小时药效退了，又得熬上一阵子。
韦依就像寻着了什么新鲜事，抓着他的脚心用力的挠了几下，又见他想躲开又唯恐牵到碰到的一脸恐慌的样子。忙住了手问道，“现在就有感觉？”
“现在还没。”
许度歪着头笑了下韦依才回过神来，“没感觉你装着要躲做什么？！”说着就捏着他的鼻子拧了一下。
“还不是做给你看的~”
“其实我倒希望药效别过去了，一直这样到刀口长好了。”
“那我不喜欢。”许度说着也不见笑了，“要我选，现在药劲退了也愿意。”
“为什么？”韦依这就奇怪了，这倒还有人宁愿挨疼了。
“本来就没胳膊，再……”许度这句说的很轻，更多的可能是他的懊恼。只是原本微微侧着的头也稍顿了下才说，“不说这些了，说这些没意义。”
韦依就看着他的脸色又缓了缓，过了会才稍稍笑了起来，韦依知道他一直很顾忌，却没料到这句话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她也从没有试过这种最简单的希望，正如一个耳聪目明的人永远不会明白盲人与聋哑人心里没说出来的事。感同身受，永远只是一个比童话还要玄幻的词语……
韦依知道自己替他想过很多，但是还有很多不能像他一样去思考，去感受。
许度见韦依沉默下来，低声又应了下，“对不起……”
很多年以来他说对不起的时候眼皮都会微微的垂下来，少年时的腼腆就透着几分。
韦依抬头看着许度的眼睛，她知道这个人不会再像十多年前仅有的一次对自己说：所有的人都可以可怜我，只有你不能。
“其实我很幸运，比大多数人都幸运得多。”借着韦依俯身的时候许度就轻声笑了起来，“像我这样的……”
“嗯？”韦依听着也不由顿了下身子，“哪样的？”
“残疾。”这是两个人都第一次说出来的词，比很多话语都更无可逃避。
“大多数的人，活得并不怎么好。也会有很多人被不公正的对待，即使站在同样的高度也会比别人矮一层……”
许度说的并不是什么很深刻的含义，恰恰是显而易见的那些事。韦依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忽然很好奇他在那许多年里是不是已经见证这些到了疲惫。
“还有些人说不定一辈子都没遇到像你一样的能够真心对他们好的人。”
“有些人被逼无奈只好会尝试着活在别人的关注之下，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多一点点的砝码。但是也因此让自己的生活不再安宁……”
韦依不住的点着头，又不由自主又试图从这些人中找着许度的影子。
“姐，其实我有时候特骄傲，也很高兴。”说着他似乎也有些眉飞色舞。“我比那些人幸运，不但现在生活还可以，而且还能遇到那些帮过我的人，能碰到你，还能在一起。我……”
韦依含糊的应了句，眉毛挑了挑，心里就骂了句“马屁精~”
正这时候许度原先有些苍白的脸色也浮起一层红晕，“其实我不知道如果没遇到现在会怎么样……”
“其实你呀！”韦依想着笑了起来，“心思重又想的多。不过性子死硬死硬的，其实就是驴脾气。放心，丢哪都不会比别人差的……”
韦依说着驴脾气的时候还伸着手指竖在了头上弯了弯，样子比这几年来见的都调皮不少，说着两个人都禁不住笑了下……
“像兔子……”
“啥？”
“我说你装的像兔子~”
【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番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