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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黑色的笔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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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3月底,阴雨
我们苏州考古队在这里呆了近半个月了,虽然收获不大,但是还是有所收获的,而且,我相信直觉,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之下,有着更大的惊喜等着我们。
中午,一顿大锅饭将我们的肚子填的隆起一层,说实话,我还没有吃的这么狼狈。
按照原计划,等雨停了再进行下一步挖掘,但是这是个不吉利的地方,为了能尽早的完成挖掘任务离开这里,于是我们放弃了休息时间,在蒙蒙雨中继续着我们的考古挖掘。
一天下来,我们的收获只是一根骨头,还是我偶然挖出来的。这根骨头应该也有上百年或是上千年的历史的人骨吧!我想我还是有些兴奋的,毕竟我这也没挖出过多少古物。
到了入夜后,我们便各自回了营帐睡觉,于是我便打着手电筒,在一字一字的记录下这一篇篇日记。
“文祥,快睡吧,真累。“雪儿对我温柔的喊道。
我看着她慵懒的样子,手电筒照在她的脸上以及只穿着内衣的露体上,她真美,我真的很幸福,因为我娶到了全世界最美最好的老婆--杨雪。
这一夜,我终于要睡了,和黑夜说声晚安。
1987年4月1日,小雨
昨晚,我和雪儿幸福了一下,以至于今早起来有些精神不振,喝了几口凉了一夜的苦茶才使我清醒了许多。
今天,我们要去一个壁崖上的小山洞里考古,这是半个月以来第一次离开河床。
山洞是小王发现的,那是几天前他正在摄像时突然发现镜头里窜出一团白色的东西,于是他立即调转摄像头,调高焦距,终于在镜头里发现了山洞的所在。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高兴坏了。迫不及待的想上去一探究竟。
随后,我们便已经站在山洞口,我反正是激动坏了,恨不得立刻冲进入,然后好好挖掘一番,希望能弄出些罕见的古物。
我们这个小队伍在所长安庆峰的带领下进入了山洞里,每个人手里都持着火把,强光把山洞照得透亮,我们一直在里面兜了很久,终于到了底,这时面前已经没有路了。
“会不会有机关呢?”陆岩君自言自语的说,然后朝前面的岩石上摸索一阵,不知是天的安排还是这小子狗屎运爆发,在我们面前竟敞开了一道门,同时,里面亮起了一盏盏灯(蜡烛)。
熄灭了火把,我们几人陆续的走进去,这里面宽敞极了,仿佛一个被遗弃的巨大宫殿,而我们却成了“侵略者”。我们将把这里据为己有,难道不是吗?
可惜,这只是我的妄想,我们在硕大的宫殿里才搜刮了一会便没力气,觉得该回去了,转过身才发现那扇石门不知在何时已经关上,于是我们每个人趴在墙上,向陆岩君先前一样寻找机关,但是没有找到。
难道我们要困在这里死掉吗?我想是的,命也许就是这样安排的。
今天夜里,也就是现在,我躲在角落里写下这篇日记(雪儿伏在我肩上睡着了,她的样子真美。)说真的,我不要在这里死掉。
可能是我的动作太大吵醒了我的雪儿,她睁着惺忪的眼睛看着我,这时的我真的很无助,我需要她,对,现在我真的需要她了。
我吻住了我的雪儿,她似乎也在享受这一刻,闭上眼睛,摒除一切杂念,最终,我们会融为一体的。
耳边忽然响起了丝丝轻声啜泣声,这声音是那么的熟悉,我迷茫的睁开眼,天哪!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吻着的竟然不是雪儿,而是那个女人--素言。
我该怎么办?
我想向雪儿解释,因为这不是我所想要的,但是当我朝她扑过去时,抓住的却是空气。雪儿已经向宫殿的一个角落里跑去,我就站在这里,什么也不做,也许我需要冷静,雪儿同样需要冷静。
我的雪儿直冲着一面墙上撞去,她想寻死!不!
我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但我从这里跑过去显然来不及阻止她,于是只能尽可能的边跑边喊:“雪儿,不要,不要做傻事啊!”
可是,一切都听不进去的雪儿现在就是一头受了刺激的老虎,她需要发泄内心的愤怒,而她的选择却是--死!
我捂住了眼睛,实在不敢看那一幕雪儿血肉横飞的惨状,然而我依旧从指缝间看见了妻子撞墙的那一幕。
这怎么可能?!谁都不会相信的,雪儿撞到墙上的刹那,她凭空消失了,没有血,没有尸体,对的,她像那些幽灵一样穿墙了?
这一夜,每个人都受到了惊吓,特别是我。我刚才去雪儿撞墙的地方看了看,没错的,那是一面厚实的岩壁,就算是一头牛撞上去都会死掉,更何况是一个人呢?但是雪儿…
我的雪儿,我想你,你在哪里啊?
1987年4月3日
我们吃完了随身携带的一点点水和干粮,现在只能等死了,于是我又拿起笔,依旧要记录下这一刻的一切与感受。
雪儿,你在哪里?
雪儿,你在哪里?
雪儿,你在哪里?
……(期间省略几万字)
我一直写,一直写,写到钢笔水没有,然后才发现这页纸已经烂了,我拿出墨水瓶,吸满了笔水继续写的时候,素言朝我走了过来。
我们吃完了随身携带的一点点水和干粮,现在只能等死了,于是我又拿起笔,依旧要记录下这一刻的一切与感受。
雪儿,你在哪里?
雪儿,你在哪里?
雪儿,你在哪里?
……(期间省略几万字)
我一直写,一直写,写到钢笔水没有,然后才发现这页纸已经烂了,我拿出墨水瓶,吸满了笔水继续写的时候,素言朝我走了过来。
我不想见到她,虽然我也有错,但是她身为一个知识女性就不能自重点吗?
刚站起来,整理了东西便想离开这里。
“文祥。”她亲切的喊着我的名字,其实我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但是,我不知道怎么了,依旧停在那里,仿佛她的声音能变成长藤般,把我活生生的困在原地,无法动弹。
她跑上来抱住了我的背心,一双纤纤的手环在我胸前,“文祥,文祥…我…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我想挣扎,但她的力气真大,又或者说我已经饿的没有力气反抗了。
“你没有错,全部是我的错!”我的心碎了,真的粉碎了。我到底该怎么面对这个女人?
她哭得很难受,我能感觉得到她得眼泪滚到我单薄的衣服上,渗透到皮肤里,我转过身,看着她泪眼红肿,满目凄然的样子,我难道要痛骂这个“蛇蝎美人”出气吗?
我骂不了口,更下不了手打她,于是我轻轻的推开她,意味深长的说:“素言,我是个结了婚的男人,有妇之夫!懂吗?你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不!不要这么说!”她又抱住了我,温柔的说:“你很像他,实在太像了,虽然你和他是两个人,但我愿意活在你的世界里,因为…我爱你!“
“清醒一下吧!“
“我很清醒,真的,文祥,我很清醒,杨雪她已经死了,你不可能再见到她的,所以,请忘了她,好吗?”她乞求似的看着我的眼睛,两颗豆大的泪水流了下来,淌过红红的面颊。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真想抽她几个耳光,因为我始终不能接受“雪儿死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她没死…我…我的感觉告诉我…”
“感觉?哈哈…”她疯狂的大笑,一下子像变了个人,由受伤的天使变成了恶魔,“她死了!她是被你害死的!”
“被我?”我愣住了,虽然我是有错,可我害死了雪儿?这不可能的!她究竟要说什么?
她狂笑着放开我,然后望着雪儿撞头的那堵墙,别过头看向我说:“那儿,那儿是一堵墙!是石头垒成的墙!可是,一个女人撞上去却无故消失了,这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告诉你吧,那是楼兰的诅咒,所有对爱情不衷贞的人都要死去,统统都要死!”
我的心颤抖了,面前的素言还是第一次见到的活泼可爱的素言吗?不是的,她变了!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受够了有关雪儿的任何问题,更不想再和她说话。
迅速离开了她,而她并没有追来,我不知道原因,更不明白她究竟要干什么,或许我该永远的远离她--这个恶魔。
1987年4月10日,天气未知
庆幸的是我还没有死,因为我们在宫殿里找到了食物,有馒头,蔬菜,酒和水,这些东西放了多久了?我们都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们都没有发霉腐烂。
因为这个,我觉得还有人在宫殿里面,他们在暗处吧!
虽然我们还活着,可是这几天来,怪事频频发生,特别是素言,我发现她越来越奇怪了,但为了不让她再接近我,所以,我永远要躲着她,悄悄的观察。
今天晚上,我跟踪素言来到宫殿的一个地方,这里我从来没来过,但跟在素言身后,感觉她好像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奇怪的是,那些食物也是她发现的。
迷宫一般的路七拐八转的,最终我跟她来到了一间颇具现代气息的房子外面,在房顶可以清晰的看见一个发达国家的旗帜--美国。
当时,我真不敢相信这宫殿里还有人,但一想起那些美味的食物,我也理解了。
随后,我看见素言跟两个美国男人交谈了一番,然后便一起走进房去。
我走近门口,耳朵贴在门上,你猜我听到了什么?素言的呻吟声,那是男女之间产生关系时的喘声。
我怎么也没想到素言竟出卖□□给美国人,但我偏偏想起了那一次醉酒后的晚上,不想回忆了,我感到很羞愧,更觉得对不起雪儿。
1987年5初,天气未知
一个月以来,我跟踪了素言十几次,而且有时候是连续的几天,我并不是我所事事,而是要弄明白一句话“那儿是一堵墙,是石头垒成的墙,一个女人撞上去却无故消失了,这是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只有一个人能为我解开答案,那就是素言,因为在那间神秘的房子里,肯定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而素言就是我打开秘密的钥匙。
今天,我又一次跟踪了素言到神秘房子,同样的,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尽量多听一些他们的对话,由于我的英文不太好,有些话是勉强能理解。
最令我气愤的事又来了,这已经是第八次了,自从4月10日第一次来这里后,我总共听到他们七次在做那种□□,今天是第八次,然而,每一次听到素言诱人心魂的娇喘声,我总会想到那一晚的罪恶。
于是我转身离开了,这几天下来,我把这里的线路图画完整了,虽然很粗略,但对于我已经是足够的了。
绕了几十个弯终于走出了那个地方,这时,迎面而来的是安庆峰置疑的目光,他把我叫了过去,半晌都没有说话,而我只能在那里装哑巴。
“不想说什么吗?”他终于开口了。
“你指什么?”
“你瞒不了的,这些日子我都看在眼里。”他的神情有些迷离,然后掏出一支烟递给我。
我点燃它,享受的吸了一大口,长长的舒出来,说:“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必再来问我?不是多此一举。”
“亲口告诉我,行吗?”
我沉默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我应该把素言的事统统告诉他?但是,我并没有这么做,因为我清楚的很,安庆峰喜欢素言,而素言又刻意靠近我,这很难让他不恨我,我估摸着,他已经对我恨得入骨了吧!
他看向我,手里得烟头丢到地上拧灭,轻蔑的问:“在想什么呢?干嘛不说话?”
“你究竟要知道些什么?”我有些不耐烦的丢掉香烟。睥睨着他。
“所有,包括素言。”
我想了很久,最终把这些日子的事告诉了他,当然,其中省略了该省略的,像是素言和美国男人上Chuang的事,我知道他听了肯定会受不了的。
听我说完,他终于放过我了,独自一人走到宫殿的二楼,坐在上面,摆出一副要跳楼的样子,但我知道,他不会跳下来的,起码现在不会,因为我相信他同我一样,都想知道真相。
晚上,我趁大家都睡熟了,一个人跑到了神秘房子外面,从门缝里可以看见里面还有灯光,我靠近一些,凑到门上听着动静。
没有人说话,于是我轻之又轻的推开一扇门,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我的眼睛像激光仪般扫描着里面的一切,确保没有人在后,我大胆的走了进去。
其实这里和普通的平房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这座现代的房子放入这么古老的宫殿里却显得格格不入。
我不会相信这里只是一间住房,谁见了都不会相信的,于是我在里面翻寻起来,希望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可是翻来覆去的找,出了一些床上用品以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
我累得瘫在椅子里,刚一坐下去,这间房子剧烈得震动了,像地震一样,然后,我身后不远处得那堵墙裂了开来,里面是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所以我想我该进去瞧一瞧。
犹豫之际,那道裂开的墙里面走出一群清一色的白衣人,天呐!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仿佛做梦一般,我想也只有做梦才会看见一个又一个的素言从里面走出来。
我立马躲在旁边看着,差点叫出声来,我现在只能无条件的相信这一幕是真实的。
今晚,我没有睡意,因为我几乎都望了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我站在宫殿里,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幕,我也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了。
雪儿。
我轻轻的念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我感觉她抱住了我的背,当我转过头,不!她不是我的雪儿,而是素言。
她又缠上我了,躲也躲不掉。
今晚,我又做了对不起雪儿的事,因为素言,她如同魅蛇一样的诱惑我,现在才发现我需要一个女人,除了雪儿以外的另一个女人。
1987年5月23日,天气未知
我想自己爱上了素言,又或者说是爱上了她那蛇一般的身体,她满足了男人的兽性,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一个女人征服男人并不是光凭漂亮的外貌就足够的,还需要她的身体。
近日来,我越来越觉得精神恍惚的很,整日里像抽了鸦片似的,白天没精神,晚上却像一只猫一样精力充沛,因为素言会来找我缠绵。
但是尽管这样,我还是无法忘记雪儿,她那张稚气可爱的脸庞一直会出现在我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挥之不去的使我更加的痛苦,我觉得我就是个罪人,万恶不赦的犯罪者。
我今晚又去乐那间神秘房子,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秘密不远了。
来到门口,我小心翼翼的探着头向里望去,没有一个人在,于是我凭着多次的经验,再一次坐上了那把神奇的椅子,然后,后面的墙壁如同一扇本来隐形的门般打开了,从里面射出刺眼的强光,我不由的用手挡了一会儿,接着,等光线散去,我起身走了进去。
这里仿佛是时光隧道,一下子把我从神秘房子带到了巨大的科技工作室,我躲在一个硕大无比的机器后面,静静的看着那些个面无表情,僵尸般的素言在各个机器前工作着,她们在忙什么?我不懂。
为了看得清楚一点,于是我朝前走了走,当我以为并不会被人发现的时候,我的肩膀被什么压着了,那时,心也悬到的喉咙里,我战战兢兢的转过头,一张熟悉的面孔映进我的眼里。
“所长!”我轻声的叫了出来。
安庆峰打了个嘘声的手势,“没想到你说的都是真的。”他看向那些个自己心爱的女人。
“你一直都怀疑我?”我有些气愤的看向他,而他始终望着素言(们)。
“世界上除了自己,谁都要怀疑。”
他的面色凝重的很,如同结了一层薄冰,没有丝毫温度。我不说话了,觉得他有些不可理喻,什么叫谁都要怀疑?但是后来想想或许他说得对,轻易相信一个人,那是对自我判断的否定了。
后来,我和他借机进入了巨大科技工作室的某一个房间里,这里面估计是存放尸体的,而且每一具尸体上都有标签,我竟然从里面发现了雪儿的名字,虽然那尸体已经发烂腐败,可是望着那体型以及“可爱”的瓜子脸脸型,我认得出她!
这时候,知道吗?我的心像被锥子戳了无数个洞,汩汩的鲜血流不止,好痛好痛!
我冲动的抱她起来,黏稠的血水粘在手上,我要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但很快安庆峰阻止了我的冲动,或许他说的对,冲动是魔鬼的替身。
“你想说什么?”我觉得他很奇怪,于是直接了当的问了。
他表情极其痛苦的看着我的眼,似乎撞邪了,“砰”的跪在我跟前,我不明所以的去扶他,而他用力的甩开了我的手,大声的喊道:“别碰我!求求你!不要碰我!”他的声音低沉下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他说:“对不起,我不该带大家来这里的,对不起…”
听他这么说,我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但还是问他:“什么意思?统统告诉我吧!”
“是素言,因为我爱她!所以…我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甚至是我的生命。”
“我明白的。”我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说,不由的点了点头,想到了雪儿的脸。
“不!你根本不明白!”他猛然抬头朝我吼叫着,“你…不明白的,其实这一次来楼兰考古是素言提出来的,因为我太爱她了,根本没有考虑过太多,关键是她把身体献给了我,我要怎么拒绝?”
想起一个小时前,我还和安庆峰心爱的女人缠绵,现在又听他说着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话,我的头沉到胸口,不敢直视他了,深深的负罪感压到我的心上,这几乎可以让我窒息了。
安庆峰擦了擦眼泪,继续说:“但当我们来到这里后,我发现她变了,先前的热情早已挥之一空,反而对王喜热情百般。”
“于是你嫉恨小王?”我插了一句,脸上微微发烫着。
“是,我恨任何一个靠近素言的男人!“他突然用一种狠毒的眼神望我,一会儿长舒了口气,说:“她为了让我们进入这洞里,3月28日晚上,她又来找我了,她想用身体来诱惑我了,然而,我经受不住诱惑,自私的再一次侵占了她的身体,接下来我们就是取消了原计划,我向大家提议来这里。”
“爱一个人往往是身不由己的。”我仿佛看见了雪儿微笑的脸庞,感叹了一句。
回到素言睡觉,同样是我俩缠绵的地方,朝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看了好一会,心头却泛起同情的涟漪,或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我这样对自己安慰道,因为这样会让自己好过一些。
今晚就写到这里吧,我真的好累,不知道何时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唉~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