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泊间(GL)》团子阳

52、番外 之 三十岁那一天

　　“林泊，丫个小兔崽子，你也有今天。我是早也盼，晚也盼，就等今天了。臭不要脸的，你丫也终于三十了吧，啊哈哈哈哈哈哈……”
　　今天，林泊生日，中午正在吃饭的她接到了来自疯子某柳的骚扰电话。打从今儿早上6点，某柳姓女子便以祝贺为名发来起床骚扰短信，还株连到无辜人士莫英茜小姐也收到同内容之变态短信。林泊早上通常7点起床。莫老师今天上午刚好没课，没有早起的打算。结果，某柳的罪恶行为起到了比她预想中还要好的效果——成功地把林莫二人提前从床上挖起。还让她俩找不着地儿发泄，人家小柳躲在百里之外的江城正笑得像狐狸一样。
　　其实，林泊没做什么天理难容的事。事情缘起于去年柳梓枫三十岁生日那天，当天小柳抱怨自己没做什么坏事，却到了三十岁。而林泊当时不但没表示安慰反倒对其一番嘲笑，还叫嚣她林泊可不想什么坏事都没做就白白到了三十岁。而导致某柳的极端BT行为是之后的另一个事实。小柳和林泊的生日仅相差了十三天，却是大了林泊整整一岁又十三天。那天，林泊还不知死活地向疯子柳挑衅说对方已过了三十豆腐渣，自己还是二八年华（啊呸！）。所以，某柳心情极端不忿的情况下，做出此等非常行为，实属情有可原。而林泊同学——活该！
　　小柳的说法，手头刚好在忙脱不开身，今天就不去奉城了，礼物呢早上EMS过去了估计晚上会到。至于是什么东西，小柳死不开口，林泊也便没细问，反正到晚上答案自然揭晓。现在林泊想的是，这个生日，莫小英茜会怎么为她过？
　　正想着，莫英茜打来电话，说今天晚上她要二人世界，拜托林泊早些回家，并在回家之前把亲戚朋友们全部搞定。林泊心里正有此意，二人不谋而合。

　　“嗯，林泊，我们算是挺不错的朋友了吧，那么有时候我对你不太好你不会介意的哦。我知道你不是小气的人。但是，善良的我还是问心有那一点点地小愧。
　　那个，就，就没脸见你鸟，反正事后你也是既得利益者。就这样了，我提前和你打过招呼了，要提前Say Sorry也没问题，只是别问我是为什么，问我也不会说，自会有该和你讲的人和你讲。
　　最后——Happy Birthday!!”
　　——下午上班的时候，林泊收到了柳X的Email，奇怪的Email——

　　今年生日，刚好是感恩节，街上满是节日气氛。林泊跟莫英茜打趣说整个城市都在为她庆祝生日。
　　下午的时候天空轻轻飘起了雪花，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有人说，初雪那天，会遇上自己爱的人。林泊才不相信咧，爱的人在家里，下不下雪都见得到，这番说辞是骗小女生的。
　　好一个白色感恩节，如此良辰美景浪费了岂不可惜？
　　“英茜呀，天气这么好，出来玩吧。”林泊突发奇想。
　　“才不要。我家里都弄得差不多了。”
　　“没事的，不影响。你现在出来，到我这儿的时候我刚好下班。然后我们今天走回家，乖啦乖啦，要尊老哦，就这么定了，Bye ~~~”
　　没等莫英茜提出反对意见，林泊挂断了电话，幸福得像吃到韦嘉的猫咪。她知道，她的莫小英茜一会儿一定会出现在她眼前。
　　果然，下班的时候刚刚走出海关大门，便看到莫英茜从前面的巴士站下来，林泊连忙迎了上去：“公主殿下，节日快乐！”
　　“是啊，生日快乐，我的老仆人。”雪白的雪花映衬着莫英茜的笑脸红彤彤的，衬着她纯白的羽绒服，嗯，嗯，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喂，别笑得那么美，把别人迷晕了可就是你的罪过了。”林泊一面调侃小莫，一面恶狠狠地瞪着身边对自己的小莫侧目的各款色狼。
　　“走啦。”莫英茜嗔怪着挽了林泊往家走。“还不是你讨厌，大冷天的，让我陪你出来轧马路。我记得你祖籍好像是天津呀，怎么这么大山西老陈醋味啊。”
　　“这个，听说我爷挺喜欢陈醋的，八成是遗传。”林泊嬉皮笑脸地耍赖。
　　莫英茜还是不太明白，“干嘛非要我出来，我在给你准备食物很忙地说。”
　　林泊故意摆出一副正经的面孔：“听说啊，初雪这天，在街上乱窜会见到心爱的人，所以要你出来以证实传言无误，你的确在街上见到了心爱的人呐。”之后，林泊还肯定地点了下头。
　　莫英茜横了林泊一眼：“才怪咧，是你想见我，才故意把我弄出来。算了，看在今天你老人家三十而立的份儿上，就不揭穿你了。”嘻嘻，看着林泊假装生气嘟着嘴，真看不出她已经三十岁，而思想还像小孩子一样。
　　莫英茜有时候真的很想知道林泊是怎么长成这样儿的，看着林泊故意摆出哀怨神色实在有点又爱又气：“那好吧，你想怎么样？”
　　“吻我。”林泊的食指轻触自己的嘴唇，嘴角是得逞的笑意。
　　“大街上的，你搞什么鬼？”习惯性地掐了林泊腰一记，莫英茜可不想大庭广众的。
　　林泊笑得贼兮兮的：“如果你不吻，我可吻喽！”
　　“死色狼！欺负我！”小莫开始气急败坏。
　　“不要紧啦，偶尔欺负一下，有益身心健康。”
　　“不要。”小莫还是不好意思在大街上表演。好羞人的，街上全是人。
　　“那好啊。”话说完，林泊嘟着章鱼嘴，抻着脖子以电影中的慢动作向莫英茜凑去……
　　“你呀。”莫英茜终于放弃挣扎，林泊这家伙有时候孩子一样的固执。
　　“呐，说好了，就亲一下。”
　　“好，好。一下就一下。”
　　莫英茜踮起脚尖蜻蜓点水地吻了下林泊的唇角，并且迅速地缩回去。同时警惕地环视了下四周，还好，没有人注意到。
　　“没吻到，不是那里，是这里。”林泊不满意。自己凑上前去，捧着小莫的脸，鼻尖、唇角、温润的唇细细亲吻，直到四周惊呼一片，小莫靠在她身上埋着头不愿抬起。
　　就知道会这种结果。这个林泊，明知道自己很容易沉溺在她的吻中，还……
　　“谢谢你的生日礼物，公主殿下。”林泊喜笑颜开地看着羞红了脸孔的莫英茜。真的，怎么看都是喜欢的。舔舔唇角，甜甜的。
　　“莫……英茜？”
　　突兀的声音扰醒了甜蜜的二人。
　　莫英茜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一个男人，身边是个身怀六甲的少妇。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多时，莫英茜也没想起究竟哪一个是自己应该认识的那个。
　　倒是身边的林泊开了腔：“郭东凯吧，呵，自海城一别，别来无恙啊？”林泊紧紧环着莫英茜的腰身，笑得挑衅。
　　反应过来的莫英茜微笑地向郭东凯点了下头，抬头看着林泊，嗯，真像斗鸡，顺手轻轻抚着林泊的背脊。
　　“你……”郭东凯看着林泊作思索状。
　　“林泊。不好意思，当年误伤到你，结果你没给我道歉的机会就走了。”林泊紧盯郭东凯。
　　看到郭东凯恍然的样子，林泊知道郭东凯尘封的记忆被自己打开了。
　　转移目标，林泊和那孕妇打起招呼：“你好，是郭太太吧。我是林泊，你先生高中时的学长。”指了指身边的莫英茜，“这位是我亲亲老婆，莫英茜。当初和郭东凯也是同学。”林泊长袖善舞地和未经证实的“郭太太”攀谈起来，完全把郭东凯同学晾一边。
　　“莫――英茜，我们同学好多年没见，你，好吗？”郭东凯终于在间缝中找到空隙，略有些紧张地看着莫英茜。
　　“是啊，我们一直在外地，挺好的。”莫英茜看着这个昔日曾追过自己的少年已然成家，不禁感慨时光的流逝。
　　“呃，对。这位，我太太，这位是——”郭东凯手忙脚乱地给大家做介绍，其妻倒是十分自然地接过话茬。
　　“你高中同学，另一位是她先生，也和你一个高中的，长你们两届。”
　　“这几年同学会你怎么没参加？大家都挺不一样的。”郭东凯连忙找了个话题，顺便递上自己的名片。
　　“谢谢。”林泊十分不礼貌地顺手接过名片，纳入怀中，“那么以后保持联系，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再见。”林泊拉了莫英茜迅速离开现场。
　　“泊，刚才是不是不太礼貌啊。”莫英茜觉得林泊没有必要这么堤防别人。
　　“绝对不会。你没看他太太和你至少五分相像。还给你名片，赶快再见，再也不要见。娶了个盗版还不死心。”林泊的五官皱在一起，忿忿的。没想到事隔这么久，这郭什么，对，郭东凯！还贼心不死？！
　　“对了，以后初雪不要出来了。”林泊忽然冒出了一句。
　　“有什么问题吗？”莫英茜不觉得有问题。
　　“当然有！那个郭东凯今天算是得偿所愿了。”林泊颇为不甘地哼道。
　　莫英茜笑在脸上甜在心头：“好啦，我们回家过生日去。”

　　小区门口，林泊取了包囊，柳疯子的EMS果然到了，盒子不大，是什么呢？
　　到家一看，当~当~当~当~烛光晚餐，沙拉、牛排、橙汁、罗宋汤、红酒。
　　林泊倒是蛮喜欢牛排，只是：“怎么会有酒？”
　　“红肉配红酒，没错啊。”莫英茜一副装傻充愣的样子。
　　“我是说，醉了怎么办。你也知道我——”林泊一脸问号。
　　“没事没事，只是解百纳，你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而且，我也不担心你夜袭。”莫英茜笑得有些怪异。
　　“只是怎样？”林泊仍然疑惑重重。
　　莫英茜只是笑，一直在笑。
　　饭吃到一半，林泊才想起来，差点忘了拆礼物，拆开柳梓枫的小盒子，居然是一条围巾，白色的，胖嘟嘟的样子很可爱。看起来，应该是手工编织的。里面面还有一张卡片，翻开一看，哇！好**[那两个字认不出来！=皿=]——

　　“林泊，恭喜丫坏事做尽地到了三十岁。这围巾是我亲手编织的。（感动吧）不过，请原谅的我的坦白，这围巾本来是我织给白晨的，但他围着，嘿嘿~~有点儿不够长，而你生日刚好这几天，杜绝浪费嘛，而且我织得相当辛苦呢。不管是怎么的心意，也是我一片真心一针一针织的，而且多漂亮的白色啊，你要是觉得它不禁脏，可以给干净的莫小姐用，她比你卫生多了，又比你漂亮……
　　嗯，朋友之间是要多多包容的，你说是吧？
　　最后，生日快乐。”

　　白柳氏

　　“给你了，白柳氏给你的。”林泊咬牙切齿坚持看完了内容，满脸黑线地把围巾递给莫英茜。
　　林泊绞尽脑汁也没想到用什么来形容小柳，却不期然地，大脑中闪现出另一个词——误交匪类！？
　　“看完了她的，该看我的了吧。”莫英茜递上自己的礼物。
　　“咦，这是什么？莫小英茜你也太好混了吧，把耳环穿起来变成吊坠，送给我。”林泊拎起自己的生日礼物——水滴形的白玉吊坠。
　　“什么呀，一点都不识货。这个坠儿和我们的戒指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快猜。”莫英茜知道林泊在故意逗自己。
　　林泊举起那坠子，灯光下坠子透着柔和而温润的微光，林泊托了坠子在手心，抬眼看了眼倚着自己肩膀的莫英茜：“异曲同工是吧，是不是这样——”林泊的拇指轻轻按了下坠子的中心，果然，中间的部分脱落下来，变成了两个坠子—— 一个中间小号的水滴状坠，和外面环形的水滴状的坠子，在林泊眼里，外面的环形坠像极了感叹号的上半部分。
　　莫英茜轻轻拿过这两个坠子：“这两个是一对的，还有名字呢。叫观音泪。”莫英茜看着这对坠子的目光极为柔和，林泊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却不知想到什么接了一句：“观音泪？观音有泪，泪中生苦。咦，这句话是哪里来的？”
　　“谁知道你那个小脑袋里净装了些什么怪东西。来，戴上，我们一人一个。多好。”莫英茜雀跃着。
　　林泊下意识地摸了下领口，她记得，脖子上一直有戴着东西的。
　　“林泊，心里都已经放下了，何苦还执著于物化的形式呢？”莫英茜对一切都了然于胸，也许曾经在意，曾经像根刺刺得自己不舒服，但现在时过境迁。
　　“嫁鸡随鸡。”林泊突然冒出一句话。
　　“对，嫁狗就随你这只癞皮狗。”莫英茜顺势接了下来，话说出口她才反应过来，刚刚林泊那突兀的一句正好是自己内心所想，难道真有什么心灵感应？
　　“心有灵犀一点通是吧，十年了，我的公主，我们在一起十年了。你的手都变成我的手，你的心也变成我的心啦。”林泊得意洋洋的样子很欠扁。
　　莫英茜宠溺地掐了下林泊的脸：“臭不要脸。”其实心里喜滋滋的。
　　林泊摘下原本挂在颈间的饰物—— 一颗黑色的小石头。可能因为戴得久了的原因，石头呈现出一种柔柔的温润。林泊看它的眼神有些复杂。
　　莫英茜的眼神充满了包容：“算你有良心，也算不辜负当初明君的一片深情。”
　　林泊牵动嘴角：“可不是，要是当初我像现在这样老奸巨滑，也不至于……算了，现在还说那臭氧层有什么用。对了，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吗？”
　　“可不是，自从她突然转走，便和所有同学都断了联系，没人知道她去哪，也没有人再见过她，她就像流星似的，‘唰’地一下出现，又‘嗖’地一下消失，跟假的似的。”莫英茜每想到虞明君便无限感慨，多好的朋友，即便有林泊的存在，也半分无损她和虞明君的友谊。
　　“喂，喂，感性一下就得了，日子是我们自己的。说不定她在地球那头过着老公、孩子、热炕头的好日子也说不定。”林泊赶忙拉回陷入回想中的莫家小英茜。
　　“嗯，泊。你看我们也到了而立之年，应该为未来计划一下了吧。”莫英茜的眼睛闪亮亮的，声音腻得出水来。
　　“好啦，听你的。”林泊十分惬意地搂着莫英茜陷在巨大的沙发里。耳边是低声吟唱的音乐，这种日子要是过一辈子，神仙都不要做了。

　　“泊，我们生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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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君莫语权与势，
天心总与莫测行。
劝君莫话草与芥，
间或停泊在人间。
不知道哪一个这么有才，不过，团子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