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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回家(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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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可敬的绅士,”我学着他的样子来了一句,这可真够傻的,他帮我拉开车门时还不能让翘起的嘴角弯下去。
“那么,要进来喝杯咖啡吗?”人家在我身上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我也得客气一下。
“改天好了,”他看了看时间,“我该回去接卡莱尔了。”
“那就改天吧,”我觉得有些不自在,噢,他为什么不直接回家呢,我还以为他是顺路送送我呢,“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我尽量显得自己很有诚意,而这句话绝对真心,“能请到你这么帅的人喝咖啡,是我的荣幸……”
爱德华临走之前对我意味深长的一笑让我很羞恼,要不是他专门送我回家,我就不用这么为难。我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该死的人情。
“安娜——”我转过身,看见查理站在门廊上,“那是谁?”
“呃,爱德华,卡伦医生的儿子。”
“是吗?”查理望了望飞快驶去的车,转身回到屋里,“快进来吧,你的检查结果怎么样?”
“明天再去拿,”我走进门里,把大衣朝门外抖了抖挂在衣帽架上,“其实我根本就没事。”
查理没说话,可他的表情明摆着更相信权威的卡伦医生——我觉得很受伤,也觉得有些无奈,在这种问题上,他从来都不相信我说的话,大概是我幼儿时期粉饰太平的次数多了点。
“我们的小安娜怎么了?”
我看见一个人转着轮椅从客厅里出来,是比利,我们大概有快两年没见了,“噢,比利叔叔,你最近好吗?”
“还不错,”比利耸耸肩,“就算这样我现在还会去跳舞呢。”
我回以一个真诚的微笑,我喜欢那些积极乐观的人,他们总能鼓舞我为数不多的自信心。
“你自己来的吗?”
“和杰克一起,他陪贝拉试车去了。”比利的话音刚落,屋外就响起了轰隆隆的声音,我想它属于我们新的家庭伙伴——红色的雪弗兰卡车。
查理走回门口把门打开,我透过开始密集的雨帘,模糊的看到那个坚硬的铁家伙,贝拉和杰克把它停靠在房子前的街道上,我想贝拉应该很喜欢这辆卡车——虽然雨滴打湿了她的外套,可她并没有露出很不耐烦的神情——而我也很高兴查理的慷慨为我省下了一笔交通费,我可以把这笔钱花到其他方面,比如……嗯,我的好好想想。
“嘿,安娜。”杰克冲过来给了我一个熊抱——杰克,雅各布·布莱克,比利的儿子,我的好友——他显然又长高了不少,我现在只能看到他的下巴了,“我们的大画家回来了。”
“哦,你这匹野狼,”我望了望贝拉——可能有167cm或168cm——我永远是最矮的那个吗?“告诉我,你最近都吃了什么,竟然长得这么快?”
“安娜,你要知道,”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这跟吃了什么没联系,有些先天的问题不是靠后天的努力就能解决的。”
他话音刚落,查理和比利就大笑起来,就连贝拉也没能忍住……
这只该死的哈巴狗,“我知道了,”我用颇为怜悯的目光看着他,“就像你的智商,是吗?”
“安娜!”查理和比利新一轮的哄笑让杰克招架不住,脸红起来——我想,这次又是我赢。
但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决定暂且放过他。
“嘿,贝拉,新车怎么样?”
“非常棒,”贝拉笑起来,“是个结实的铁家伙。”
“是吗,那太棒了。”贝拉的微笑让我有点儿诧异,我本以为福克斯连绵不绝的雨把她惹恼后,她就不会再为什么事笑了……我再次把目光对向窗外的卡车——它真的是非常普通——贝拉是真心喜欢它?
我转过头,呆呆的看着和贝拉杰克相聊甚欢的杰克——贝拉是我的姐姐,可从小到大,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如我和杰克在一起的时间多——我们知道彼此的糗事,曾经一起在森林里玩耍而迷路,他知道我因为嫉妒贝拉哭过……这么看起来,我更像是有一个兄弟。
“安娜……安娜,”我把思绪从玻璃前的雨滴上收回来,转头差点撞上杰克的下巴,“嘿,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笑了笑,打趣道:“你舍得从贝拉身边离开了?”
“噢,安娜!”杰克红了脸,“我们要回家了。”
这我倒没想到,“怎么不留下来吃晚饭?”
“趁现在雨下的不是很大,查理送我们回去。”
“好吧,”我看见查理穿上大衣朝这边走来,“爸爸,路上小心点。”
“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查理习惯性的嘱咐,好像我还是那个十岁的小女孩,“去收拾你的行李吧。”
“今天晚上吃什么?”
“嗯……”查理皱了皱眉,好像回忆起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贝拉会准备的,你的行李在最东边的那间卧室里。”说完就出了门。
我很好奇查理所说的最东边的卧室。
这栋房子是他和蕾妮结婚时买下的,一共只有两个卧室,在贝拉还没跟蕾妮离开时,我们俩一起住在西面正对前院的卧室。在前些天查理打电话让我回福克斯时,我从对他提起过那间卧室如果住进两个大姑娘就太挤了。当时查理向我保证,只要我回去,一定会有属于自己的卧室……踏上二楼的走廊,路过曾经属于我的那间卧室——原木地板,淡蓝色的壁纸,尖尖的天花板,窗上淡黄色的蕾丝窗帘——这些都是我童年的一部分,它现在属于贝拉一个人了。
打开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同样淡淡的蓝色壁纸覆盖了原先斑驳的墙面,米白色的棉布窗帘,一张老旧的黄铜床上铺着浅粉色的床单被罩,床前有一块小小的卡其色地毯,床边立着我的行李箱……
房间里还有一个衣橱和一张书桌,走近一点,就看见书桌上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贝拉和蕾妮还没离开时,我们一起照的一张全家福,恐怕也是唯一一张全家福了。
我坐到床上,把鞋子踢远。这个房间比之前那个要小,值得庆幸的是并没有摆太多的东西,所以看起来一点也不拥挤,也许我可以用之前省下的钱再自己布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