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花-MUDABANA》水****イ

8、Chapter 8.

　　晚九点。MAO踏入SKELETON的店门。拨开混杂的人群，坐在吧台显眼的位置，向酒保要了一杯Tequila Sunrise。
　　温暖的橘色升起在绛紫的石榴糖浆之上，看起来温暖。浅酌一口，果汁的酸甜与酒精的苦涩迅速占领每一个味蕾，撩拨着MAO每一条神经。
　　比约定早到了一个小时呐。“場慣れ”？脑中浮现出的词语令MAO自己都觉得好笑。越发难以理解自己在意的究竟是什么。直白一点讲，是AKI还是HYDE。
　　低头露出无奈的笑颜，把玩起戴在左手的戒指。突然发现，作为两人曾在一起“证据”的戒指，在分手那日之后竟然还一直安好地待在指间。这是否意味自己并不是真心想要彻底切断一切？讽刺。执起酒杯，赌气般将剩下的酒液一气饮干，抬手：
　　“麻烦你……”
　　“Flaming Sex。这杯我请。 ”
　　身旁熟悉的声音传来，MAO回头，不知何时HYDE竟已坐在自己身边。
　　“前辈……”
　　“哟。你来早了。”
　　“前辈不也是？”
　　“看来，我们都是急性子。”
　　“………”
　　“说笑的。做完事我就过来了。看来……”
　　“看来什么？”
　　“没什么。这段时间你辛苦了，这杯犒劳犒劳你。”HYDE将刚调好的Flaming Sex 推到MAO面前。鲜红的酒液中泛出毒的色彩，令MAO深吸了一口气：
　　“那我就不客气了。”一口喝完大半杯酒，皱眉，不愧是HYDE的口味，够烈。
　　“我说了，别心急，MAO君。”
　　“是。”
　　“现在酒也喝了，那么，你想跟我谈的事情是什么？”
　　“前辈呢？不也说了有事找我问清楚。”
　　“啧。”HYDE发出不愉快的叹词，举起手中的酒杯，眯起眼轻轻摇晃，杯中的冰块与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MAO突然感到有一丝害怕，气压似乎在沉默中愈来愈强。
　　“前辈……”
　　“ma，你也知道，我很宠后辈的。我最看不得的就是谁欺负我可爱的后辈。”
　　“是。”
　　“当然，我说的后辈，MAO君也在其中哟。你们很可爱的，不觉的吗？”
　　“你想说什么？”
　　“可爱的后辈们之间玩玩游戏什么的我不管，可是——”HYDE看向MAO一字一顿“要是玩过火了，ダ~メ~。”
　　“抱歉，我不懂前辈说的玩过火指的是什么。”握住酒杯的手已经渗出细密的汗，这个架势，是要开始兴师问罪了吗？
　　“真的不懂吗？”HYDE饶有兴趣的审视着面前的装傻后辈“原因什么的是你们的事，我没有兴趣。但是作为你淘气的惩罚，我要剥夺你继续玩儿下去的资格。”
　　“玩？”
　　“我说错了吗？”
　　“前辈你醉了。”
　　“醉？我问你，醉的汉字怎么写？”
　　“诶？”
　　“MAO君，其实我不认为你听不懂我说的话。我一直觉得你是聪明人。”
　　“不敢。”
　　“臭小鬼。”HYDE喝干手中的杯子，又要了一杯“我想收下小明。”
　　“终于进入正题了吗？”
　　“啊，反正你们分手了。而且，你应该也无所谓不是吗。”
　　“什么时候开始的？”
　　“哈？”
　　“前辈对AKI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啊……我看看……”HYDE开始沉默，MAO却彻底陷落。沉默越久，心里越乱。握住酒杯的手指已经泛白，忍耐成为了一切。
　　“啊，想起来了。”
　　“哦？”
　　“昨天。呀……还是说今早比较好呢？”
　　“今……”
　　“昨天那个笨蛋把我当做你大骂了一顿呢。当时我就想，啊，这家伙真是可爱的过分。”
　　“把前辈当做我……”
　　“是啊，半夜突然打电话过来，一开口就骂混蛋什么的。”HYDE笑，不动声色看眼前的半调子后辈一点一点变换着表情“啊，就是这家店，昨天他就在那个位置。”冲不远的座位扬了扬下巴“我赶过来的时候那家伙已经分不清是哭是笑了。”
　　“真是给前辈你添麻烦了。”
　　“小明的话，说不上麻烦。”
　　“可是，府上……”
　　“啊，我家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昨天他见过惠了。”
　　“什么？”
　　“这种事不好好报告老婆的话会很糟糕吧。”
　　‘一般报告了才糟糕吧！’MAO瞪大了眼，越发搞不清面前的人到底想做什么。
　　“其实我只是跟你打个招呼而已。你看，我没有征求你意见的必要吧？”
　　“是没有那个必要。不过，作为シド的队长，还是请前辈……”
　　“那个你更不用担心。你不想想我是谁。好啦好啦，正事谈到这里。想要弄清楚的事我也弄清了。今晚就好好玩儿吧。我丑话先说在前面，你要是敢怀疑小明之前就跟我有些什么的话，我绝对会捏死你。他很爱你。不过，我会让它成为过去。”
　　“前辈都这么说了，我哪里敢再怀疑什么。”语毕，MAO闭上眼，狠狠嘲笑自己将仍然在乎的人，一步步推给了一个“不可能”的人……该信谁不该信谁，现在已经无从可考。自己的示威还没出口之前，对方已经给予了致命的一击。到了这个地步，谁也没必要征求谁的意见，一切随波逐流就好……今夜是兴师问罪也罢，宣告新恋情的诞生也罢，至少过去的所有已经不得不画上最后的休止符。睁开眼，喝光手中鲜红逼人的Flaming Sex ，天亮之后的自己，也许将永远得不到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