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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醉香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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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有些委屈又有些气急的面庞,剪舞轻步上前,抬手按下他的剑:“臣妾知错了。”
不就随意提了句他还是个小破孩要她来保护么,那么小的事情他都记着,敢情这几日天天在练功房勤学苦练去了?难怪总不见他人影。
西陵潜冷峻的小脸并未因她这句道歉好转,他深吸一口气,冷冷道:“白剪舞,朕要你拿剑!”
剪舞一愣,看着他认真的面庞不由开始反思,难道她真的伤及他的面子了?这才几岁,就开始摆男人架势了?
她这怔愣间,脑子里就已转了万儿八千个弯,沉默许久终轻轻道:“阿潜。”
这声阿潜不娇不媚,却让听的人听在耳中万分柔软,仿佛随波飘荡在湖心的小船,舒坦得想长叹一声。
他的眼神松动下来,剪舞抓住这个机会,牵住他的手:“今天你事情多么?”
小皇帝瞬间回神,警惕的望着她:“皇后有事?”
剪舞眯起眼弯成月牙儿状:“皇上想不想出宫走走?”
西陵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送朕出去让你那爹再来行刺不成?”
她撇唇:“咱们神不知鬼不觉的,谁能去给他通风报信?报了信儿他也赶不及布置。”
他挑着眉头有些疑惑的望着她:“什么意思?”
剪舞勾唇:“微服私访!”
西陵潜甚少出宫,当看见他的子民们那样怡然而满足的生活在京城时,他的心涨得满满的。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大张旗鼓的出来,所以,没有围观的群众,没有拦住人群的侍卫,更没有跟随身后的视线。
“醉香楼里的东西真的那么好吃?”他撂着车帘一角细细的看着街边的行人与小贩,脸上溢着控制不了的欣喜。
许久,都没有听见她回话,西陵潜不由回过头来,一转眼,看见的便是那双定定的望着自己的清亮眸子,那眸子里有什么在静静的流淌着,是他看不懂的东西。
在她那样静静的注视下,他忽然觉得有些局促:“皇、皇后在看什么?”
白剪舞轻笑出声:“阿潜,这个称呼太容易暴露身份,不如,叫我冉冉吧。”
西陵潜愣住:“冉冉?”
她颔首:“恩,我的小名儿,这样别人就认不出我们了。”
西陵潜直觉有道理,便不再多问。
接下来的事情,白剪舞做得风生水起,从安排包间到点菜,她毫无遗漏的安排完善。
他诧异的望着她熟稔的推开隔窗,眼睛一瞟门边守着的唯一带出来充当车夫的朱义:“你对这里很熟?”
剪舞为他斟好茶,随手银针一试,没问题!这才递给他:“恩,以前经常来,这里的变化似乎不大。”
忽而记起她从小就是在这京城长大的,又不像他这般没得自由,一时不由羡慕可以随意闲逛的生活来。
隔壁传来一阵如怨如诉的瑶琴声,西陵潜诧异道:“这是?”
剪舞不动声色的将隔窗外扫视个遍,听到他的问话不甚明白:“什么?”
他刚准备出声询问那琴声何故,便听到对面的人低呼一声:“柳夙?!”
顺着她眼神望去,正有几个少年笑谈间走上楼来,其中有一个他是认识的,正是那御史大夫简政忠的儿子简知书,其他三个少年虽不认识,但俱丰神俊朗,想必也是哪家的公子少爷。
“皇后故交?”他的语气里蕴藏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不悦与别扭,剪舞更未发觉。
“算是吧,”她回眸一笑,“阿潜可想见见他们?”
西陵潜哼了一声:“吃完饭就赶紧回宫,朕还有事。”
剪舞诧异的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不明白又哪里招惹他赌气了,想想以后还有机会,不由轻舒一口气作罢。
正吃得开心,便听到外面一阵碗碟坠地的碎裂声,以及客人的呵斥声和小丫鬟的求饶声。
她夹了块鸡肉塞进他碗里:“吃饭,没什么稀奇的。”
见他筷子未动,剪舞顿下知晓他的皇帝脾气又犯了,忙弯唇笑道:“哎呀,阿潜自然不好奇的,是我好奇,我好奇。你出去看看什么情况,别走远。”这后面几句,却是对站在门口的朱义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