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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团长遇劫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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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思考,出来后的第一件事情是做什么;并且,为什么总有一种重要的关键被我疏忽的直觉。
我走路的时候在想,吃烧烤的时候在想,睡觉前在想,就连解决生理问题的时间都没放过,可惜的是,在没有套到库程云祖坟地址的我目前,是真的有点不知所措。
杀人?没意思,又不是没杀过。
逛街?那是女人干的事,就算这里都是男人在溜达,但也别想把我同化。
似乎有种一直一直很想要的东西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了,但是自己却想不出该拿它怎么办的感觉。
库洛洛手里捧着临走时从库程云书房夹带出来的书,一心两用的默默嘀咕。
倏地!一阵奇怪的风呼啦啦的从路旁的树林刮过,吹的叶子沙沙作响,阁起几人神色猛地一凛,四人瞬间将库洛洛围在了中央!
而就在这时,从一旁的树林中猛地窜出十多号魁梧凶悍的女人来,这些人身上是普通的麻衣短衫,个个手里都拎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将前面的道路拦了个结结实实!
“嘿!!几个小丫头就敢从我这黑风寨旁边过,也不打听打听我黑老二雁过拔毛的名声!怎么滴?!知道老娘我最近手短,送孝敬来了?!”说话的是站在第一位的肥胖女人,她将大刀扛在肩上,恶狠狠的狞笑:“识相点,主动都给老娘交出来!不然~~~哼哼,缺胳膊少腿的我可就对不起了!!”
库洛洛捂着唇默默的呆立,犹如醍醐灌顶一样,瞬间悟了。
我说怎么总觉得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原来,是这样。
“主子?”阁起皱起眉,看了眼发呆都不会看地点的人,有点头痛的提醒道:“这些人是直接废了还是……?”
“先等等。”抬了下手,库洛洛从挡在他身前的爵飒后探出头来,瞄了眼正不怀好意盯着自己一行人的土匪道:“她们想干什么?”
“打劫。”爵飒言简意赅的道。
库洛洛愣了下,然后呵呵扯开笑,漂亮的容貌立马让对面的一群多日不见荤腥的粗鲁家伙口水流了一地:“老,老大,有个好货色!!”
“老大!他真美!我,我,我,我心动了!”
“滚你丫的!你见一个男人心就动一次,你她妈有不心跳的时候么?!要不要老娘帮你停下来?!”
“关你屁事!老娘又不是对你心动,管得着吗?!”
“%¥%#%@#*%……”
库洛洛此时正有点纠结,说起来他也算是强盗中的佼佼者了,前世带着一群强盗到处打劫放火,连□□都照砍不误,可啥时候连这种毛贼都能在自己面前想蹦跶就蹦跶了?
唉……
对着这么群人,他连杀人的兴致都提不起来,淡定的摇摇头,库洛洛很无所谓的问道:“阁起,你身上有钱吗?”
“……”阁起怔住,呐呐的回答:“……没有。”
席刃等三人同时低下了头。
她们从来都没出过山,平时都是各个师傅在教导各方面的知识,为人处事之道,奇境怪罗等诡事,就连怎么骗人窃听甚至嫁祸栽赃都学了,就是没去涉及钱财方面。
花钱嘛,谁不会?这事儿还要教?
钱这东西,需要的时候才重要,平时连食物都自给自足的人压根就没有要带钱的概念,可为什么老娘老爹库王殿下一个都不提醒一下啊?!!
库洛洛理解的点点头,冲对面已经略显不耐烦的众人指了指,漂亮的小脸笑起来可人极了:“所以,要感谢这个专门来送孝敬的黑……寨主,一番心意,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噗哈哈~~”席刃嘴角叼着的细草一下被她笑喷了出来,惹得爵飒冷冷一瞥,她习惯的就当没看见:“好主意,那我们就反打劫回去!”
“哈!哈!哈!哈!哈哈!!!!”黑老二听到几人的话怒极反笑:“姐妹们,这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东西倒想着把咱们给劫了呢!我黑老二占了这座黑风寨这么多年,还真是头一次碰到这么个有胆量的!给我上!!!把小丫头们全宰了,那个小公子等姐姐我好好‘疼爱’后就赏给你们!!”
“噢噢噢!老大威武!!!”一群狼嚎般的扯嗓子,原本都抖着脚用眼睛意淫着库洛洛的女人们真就如狼一般扛着大刀扑了上来!
‘砰——!’
冲在最前面的几人距离库洛洛不过十米左右距离的时候,蓦地一种压力铺天盖地的兜头而下,将刚才还面露狞笑的女人痛苦的跪趴在地上,后臀撅的高高的,整个一五体投地,而后面冲上来的土匪则因为刹车不及直接撞上后咕噜噜的滚到了前面,便同样的被巨大的压力镇压的死死的,一寸也动弹不得!
“高,高人饶命!!小的等不过为的养家糊口。混口,混口饭吃,请,请,请大人您,您大人有大量……”黑老二脸上的汗如雨下,将那张黑黝黝的,小眼睛厚嘴唇塌鼻梁的脸扭曲的更丑了,心里惶恐的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巴掌!
她怎么就这么蠢呢?!要是真只是几个小孩看到自己早就吓的不跑也软了,而面前的这几个不但不怕还笑嘻嘻的要反打劫自己,说的出这种话的要不是有真本事,那肯定是脑子有病!再看看人家的架势,像是有病吗?!
想到此处,黑老二竭力的抬起头,努力的将那双小眼睛眨了眨,挤出点水渍来:“公,公子,小人上有八十岁老爹……”
“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儿?”库洛洛接话道,顺便将自己猛放出的念压稍稍收了一点。
“是啊,公子你咋知道?”黑老二一惊,心想这可是咱的行话啊,一般人从不告诉她,难道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把那位扛把子的本家给拦了?
“少废话!赶紧的,都把身上值钱的交出来!”席刃在一旁咋呼着,笑眯眯的打着转。库洛洛已经将念全收了回来,这些人再蠢也该知道差距有多大,怕死的话自然会合作。
唉声叹气的众人抖抖索索的将自己的家当拿了出来,每个人都肉疼的好像被戳了一刀,阁起将零零碎碎点收起来,更多的是叮当作响的铜钱,最大的一份是黑老二交上的,明晃晃的一锭五两银子。
看着阁起手中的那点钱,连爵飒都想跟着众人一起唉声叹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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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库洛洛并不想对于金钱有什么太深的执念,不过,在库程云身边十二年,不管怎么讲,说没有影响那是假的,毕竟库程云从哪方面都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不曾亏待他一分半点;虽说强制不许他私自离山,可他也从库程云的手中把能学的都学了下来,除了物质上有些欠缺外,精神上却是很充实的。
而他如今走出山了,在路上也想了很多,包括自己现在的定位,以后的发展方向,前世的性格和道路不得不说也局限了他的选择,即使偶尔他也心情不错的串演过一些其他角色,可那些都是建立在本身是个盗贼的基础上进行的,为的也不过是即将进行的行为做下铺垫。如果说胡作非为的劫戮是结果的话,那么之前一系列的准备则是为这结果必须成就的过程。
而他现在重生在了这个世界,还要走前世的老路吗?成为一个强盗头子,带着一干手下恣意过活,需要什么,想要什么就去夺取,强悍的不允许任何人来觊觎旅团的东西,生命里伴随着所有人羡慕的自由和妄为。
可是现在不一样。
是的,不一样,他的身边站着的不再是旅团成员,忠诚的也不再是旅团定制的教条;而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六年的形影不离成就的不仅仅是绝对忠心的下属,还有一份也许可以稍微承认的情感。旅团中如果有更强者,原有的成员是可以被替代的,如果影响了旅团命运的异数,是连自己都可以牺牲的,他们的胡作非为,看起来很随意很完美,但实际上却是薄弱的近乎脆弱,最初的窝金之死,然后是会读取对方记忆的派克,而后一直边缘化的西索叛变,都让自己被掣肘着,身上的念力被封印,除念师虽然加入了旅团却是个弱的不行的家伙,曾经屠杀留下的仇人的报复等等;他们不缺少物质上的享受,不需要世界的认同和喜悦,踩着无数尸体的双脚即使站在最高点也没人敢说什么;也同样的,没人想对他们说什么,不会有人在乎他们生命的意义,光与暗的接缝中踽踽窃语,理所当然的被世界所抛弃与忽视。
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在一个非常狭隘的空间里存活着,张牙舞爪,对着别人,也对着自己的同伴;他们需要彼此,可是却并不是一定需要。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身边的这四个人,只是为了他而活;或者说,可以为了他而死。她们从最开始的迷茫,到后来的依附,不是没有反抗,因为没有人生来就想听命于人,可是这完全不是问题,以他三十多年的阅历,收服几个小孩简单的毫无挑战性;可他并没想到,收服的之后,竟然是以命相许。
也许,这个世界最大的不同不仅仅是男女的颠倒,还有根深蒂固的忠诚思想,再一次令他讶然。
所以即使是库洛洛,曾经纯粹的说过‘不就是因为毫无关系才杀的吗?’的他,为了想要重新站在众人顶端的目标,为了成为被全世界仰望的存在,仅仅像前世那样走在黑幕中是必然不够的。
强大起来吧!神已经死了,你已经成年,从沉默的黑暗中走出来,带着你的追随者还有你的欲望。他听到影子里,曾经的自己带着满满的笑意近乎耳语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