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瘦武侠》徐小真

6、第六章 文人里（3）杨府

　　面对高贵美丽的贵妇人，张凯有点不能淡定。他强忍着不要与她对视。
　　“你们下去吧！”那女人一声令下，左右两排丫鬟纷纷离去，有个偷瞄他一眼，神情怪异的很。
　　“那是什么表情呀！完了，完了，该不会把我当成那种人了吧！”张凯心里说道。
　　“您是张凯吗？”贵女人声音柔美，表情得体，动作大方“您请坐！你叫我杨紫吧。”
　　“额……是，是……”张凯一屁股坐下，差点把茶杯弄翻。几个侍女把新茶端上，行礼退下。张凯哪见过这种礼节阵势。“请问府上老爷在哪里？”
　　杨紫用扇子遮挡脸部，咯咯笑起来，“呵呵，其实，是我。”
　　“什么？！”张凯惊一下，“是您？”
　　“我怎么就不能被叫做老爷了？难道这个世界只有男人才能做老大？”
　　“额……”张凯可是21世纪来的，女人盖过男人风头的事情，他见得多听得多，只是没想到，这明朝也有思想如此先进的人。“是的，可以，女人可以比男人强的！”
　　“比男人强我到没想过，我们女人也可以有自己的追求，自己的目标，我们不应该被什么限制吧。”
　　“很对……女人是该有自己的目标追求……”张凯到不想反驳这句话，他内心疑惑的是，呀，你一个女人是如何追求到这么大的“目标”的……这简直是宫殿呀！
　　“你说的话，类似的我常说，也听女人说过。今天还是头一次从男人口中这么说的。”她眼睛明亮了许多，“你该不会是，知道我的想法后，故意这么说的吧？”
　　“是吗……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张凯想想也是，他们21世纪的大男子主义不过是古代的遗风罢了。现在他就在古代，当然要比21世纪的大男子主义现象还要严重。对，不是说封建思想吗！明代就是一个封建社会呀！
　　“天呀，我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想法的男人。真的！”杨紫打量张凯上下，看他体形强壮，臂膀粗硕，就是脸不匀称，大的很。但是，她好似是满意的神情一般。这些张凯都看在眼里，但不敢乱想。她两眼紧紧盯着张凯的脸，两人对眼一刹那，张凯马上就躲闪开了。坏了，心脏又要跳出来了！扑腾扑腾。
　　她不再那样看他，目光暂且收回，低头略笑一下。张凯终于舒口气。
　　“我是这里的当家的，家里上上下下都由我做主。平时他们都管我叫老爷、大当家的。但是我清楚的明白，他们没有一个人把我当成真正的老爷。我是女人，永远是女人。这点，我自己也清楚，所以……”女人停顿一下，道：“还是需要一个男人的。”
　　哦，是的，的确，女的能顶半边天，可是另一半还是需要一个男人来呵护的嘛。可是，可是，张凯想不通，她跟自己说这个干什么。难道……莫非……额，他不敢多想啦。心脏似乎又要扑腾扑腾的了。
　　“哦，看我，我都说了一些什么。本来只想叫你来认识一下的。可是……”杨紫站起来，背对着张凯思索片刻，道“嗯，其实……”她慢条斯理，语气和蔼可爱，背影线条恰巧，全身上下都是美。
　　“老爷……”
　　扑哧~她笑了，没来得及用扇子挡，干脆不挡了，“你还真有意思。都说了我叫杨紫。你叫我杨小姐，如何？”
　　“杨小姐！”用这个称呼，他到感觉轻松一些，可还是感觉全身上下都绷着，放不开呀。
　　彼此沉没片刻……“你一定很好奇吧！”杨紫道“我是怎么得到的这个大宅子，又是怎么成为大当家的？”
　　“是，是有点好奇。难道你的前夫……”
　　“哈哈！”她笑了起来“我自小就生长在这个家中，家父只有我一个女儿，他老人家生前的愿望只有俩。一个是守住祖业，一个是给我招一个上门夫婿。可是，第一个愿望，也就那样了，和当初比起来，没有多少增进，没有多少退步。至于夫婿……你看，纵使这一环又一环的府第住着丫鬟佣人无数，我也还是独守空房……”
　　张凯似乎明白过来了，突然对眼前这个女人充满怜悯之情。
　　“你多大了？”
　　“我19岁。”
　　“我比你大四岁呢！”
　　张凯觉得，23也是很年轻年龄，至少在21世纪这样。可是考虑到古代中国都是早婚，就什么都理解了。不过就比自己大四岁这个问题来看，他觉得不是问题。可是，干嘛想到这里来了？他不是一直想要和姜美女在一起嘛！张凯敲敲自己的脑袋，不可以乱想啦！
　　“大四岁你觉得可以吗？”她不假思索的问道。
　　“当然可以！”说了这话，他就后悔了。自己怎么说出个“可以”呢？姜美女，姜美女，姜美女，他在心里默念默念默念。杨紫笑了，开心的笑了，这一笑，张凯心中坚持的姜美女瞬间变成了，杨紫，杨紫，杨紫。
　　她马上回答道“嘿嘿，我需要的是上门夫婿，你要好好思考，才做回答哦。”
　　天！该怎么办！？？
　　张凯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不行……但是又必须有个结果……要思考出结果又必须要求他冷静……
　　“我……”他还在犹豫，而实际上并不是因为上门夫婿的问题。他犹豫的是，自己到底该怎么选择。一边是魂牵梦绕的姜女，一边又是如此诱人的杨紫。
　　不过，杨紫让他先回去思考，第二天再要他答复。就让之前那个小伙送他回去。
　　……
　　已经是傍晚，大家忙碌了一天，正准备迎接晚间的自由。掌柜的马上就看见了张凯，道“你怎么回来了！？那位‘老爷’没请你吃饭？”
　　其他人也围上来，以为他今天不回来了。
　　张凯寻找着振勇，没有搭理他们。
　　“振勇，你在这里呀……”张凯一见到振勇就迫不及待把去杨府如何遇到“女老爷”杨紫，如何投机的聊男女平等问题；杨紫家业的殷实以及前因后果；杨紫一直在等待他答复的，要不要嫁进杨府的问题。等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振勇。还炫耀了坐轿子的感觉——是杨府的轿子。
　　“哦……”振勇很平静。
　　“我该怎么办？”
　　“你到底喜欢哪一个？是年轻的姜女，还是有钱的杨紫？”
　　“我自己也不确定，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到底该怎么选择……”
　　振勇觉得这是牵扯到一个抉择性的问题，不好随便答复。他思要想想，好好想想，他也劝张凯好好想想。可张凯平时再机灵，再冷静，这会儿也都无奈一个当局者迷。所以，还是要振勇帮他想。可振勇也没经历过感情，只能理性的分析一番：“你和姜女，是什么程度的爱情？你知道她的名字吗？”
　　“不知道……”
　　“你知道她的性格吗？”
　　“不知道……”
　　“你知道她的身世吗？”
　　“不知道……”
　　“你知道何时才能与她再相见吗？”
　　“不知道……”
　　“那你知道她什么？你知道她的信息，超过你对我们世界任何一个明星的了解吗？”
　　“额……”张凯不知道如何作答。难道他曾经所坚持的，都是毫无意义的？难道他的信念要被全盘否定吗？他的精神支柱已经在崩塌的边缘。他害怕。
　　“我说振勇，你也别犯难了。干脆，我替你选择吧，去杨府！对于你，她是存在于现实的人！你不要犹豫！”
　　※※※※※※
　　这里怎么那么眼熟？张凯发现这是迷路林，他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正如他已经搞不清楚自己怎么来到这个时代的。他来到一处灌木丛，那后面是什么呢？分明有种感觉告诉他那后面有什么的。偷偷看过去，一个婀娜的身影，拖着长长的裙纱，在树下走来走去。穿过树梢的月光被微风抖动的波光阵阵。太美了吧！那女的是谁？张凯一个不小心，竟被她给发现啦！
　　好吧，只好这样了……张凯随口就来“枝叶风光波阵阵，花草林前婀娜现，惭愧一届穷小生，奈何无缘来相识。”
　　“好一个波阵阵，好一个婀娜现，好一个穷小生，好一个来相识！”那女的的面容被月光照亮，是姜女！
　　“你即惭愧是穷小生，又惭愧没有才……果然是奈何无缘来相识的。”姜美女摇摆着撩人的身材，走了过来，直到站在张凯面前，露出惹人爱的微笑。这叫张凯不知所措，他脸一下子火红火红，更让姜美女笑开颜。她又仔细打量着自己，就像是检查什么物件一样，突然严肃了表情，好像是生气了一般，远离而去。
　　“姜美女！”张凯一声吼，房间内，振勇翻了一个身，“嗯？”了声后，又睡去。张凯原来是做了梦。他满头是汗，半坐床上，心说怎么会做这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