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4 傷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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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曙光將林蔭小道鋪上一層金黃色。
和馨拿着小提琴有些滿心期待推開音樂室。熟悉的旋律從音樂室傳出來。
是他。他在。和馨整理自己身上的校服。掩不住滿心的喜悅之情。
“矽亞同學。早。”
鋼琴聲戛然而止。
“哦。是和馨同學。早。”
紫矽亞溫柔對她一笑。
“這麽早來練琴呀。”和馨熟悉將小提琴架在肩上。
“對呀。過來想碰碰愛的。不過剛接到電話。說不來音樂室了。”
紫矽亞重新將那修長的手指放在琴鍵上。旋律像流水自然而然流旋出來。
和馨享受着這種氣氛。拿起弓拉《g小调第四十交响曲》。
錯了。和馨洩氣地停了下來。
“這裡應該是這樣的。”
紫矽亞接過她的琴。駕輕就熟地為她演示一次。
好厲害啊。和馨幾乎要為他鼓起手掌。
“明天你還來吧。我再仔細教你。時候不早了，吃早餐了嗎？”
紫矽亞幫她將琴放好。
“還沒有。”和馨心裏幸福地笑着。今天一定是愉快的一天。
“那一齊吧。”
紫矽亞還是溫柔地笑着。
餐廳。
“千夏同學。昨天真得很抱歉。還沒弄清楚事實就胡亂罵你一頓。這蘋果是筱末給你的。
説是道歉。今晚在薔薇餐廳請你吃飯。鄭重的向你道歉。”
若玥夏依然一臉溫和，跟昨天那森冷的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
“噢。沒關係。”
千夏將頭壓得低低的，無法相信若玥夏還會溫和地笑着坐在她的面前。
“聽説月打了你。我替她向你道歉。請你就原諒她一次。”
遠遠的看見紫矽亞。和一個陌生的女孩。
“紫亞。”
“夏。筱末情況好點了嗎？”
“嗯。再過幾天可以活潑亂跳了。”
“我回去了。千夏同學，你慢慢吃吧。”
若玥夏站起來離開。
“等我一下。”紫矽亞連早餐都不吃和若玥夏一同離開。
和馨失落地看着紫矽亞離去的背影。
“你就是千夏？”和馨轉去問千夏。
“嗯。你認識我啊？”千夏詫異眼前這個斯文的學姐認識自己。
“一個轉校生住進最高宿舍，誰不認識。你聼過金媛愛拉琴嘛？”
“聼過一次。雖然我沒學過音樂，但是她拉的很好聽。”
千夏想起第一次聼金媛愛的琴聲。真的有點熟悉。
中等學部5A。
千夏安靜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安分地看書。
一個人影遮住了光線。她擡起頭。月可昔冷冷看着她。
“怎麽？又想打我啊。”千夏重新將視線放回書上。
“我不會跟你道歉的。因爲你就是做錯了。第一，她逃課就跟着她瘋，沒通知人；接着害她摔到扭傷腳，最後讓扭傷腳的她走了這麽多路。你居的什麽心。打你一巴掌便宜你了。”
冰冷氣息縈繞在旁。
“她出了什麽事，是你可以負責得了的嗎？趁着這個機會，我向你們都說明白，離夏筱末遠點。她要是因爲你們而出事，你們就是我們九大家族的敵人。”
整個班上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氣。好大的口氣。夏筱末真的有如此大的能力？
“你們就是仗着自己的家世來欺負人。”千夏將頭壓得很低。
月可昔冷冷地笑了一聲。
“沒辦法。在這個社會就是這樣。誰叫你沒有顯赫的家世。只能怨你的祖宗。
沒給你留下好的家世。還埋怨我們欺負人呀。”
“你們爲什麽會這樣對我呢。我又沒得罪你們。”
千夏終于問出自己心底的問題。這一個多月以來，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
就連母親也沒動手打過她一下。如今卻被一個同齡的人打了一巴掌。
“你媽媽給你的腦袋敢情是裝飾的呀！”紫落縈唇邊盡是嘲諷的笑容。
千夏的臉立刻變成青色。
“對我們來說，你就是外來的闖入者。你睡得那個房間專門留給筱末。你現在坐的這個位子
也是留給筱末的。你說，我們還會對你好嗎？”
安晗雩邊銼指甲邊說着。反正整個學院的人都說我們幾個是怪人，她們也無所謂。
原來一切都是因爲夏筱末。
“聰明的人呢。知趣的就會趕緊搬離我們的宿舍。”
安晗雩繼續漫不經心說着。
千夏的眼睛又繼續的泛紅。
“好了，別説了。上課了。”
一直看着書的金媛愛開口。再説下去，她一定哭出來。
夜幕低垂。
薔薇餐廳。
“小千。真的對不起。我做錯了事，還讓你被罵被打。我把最愛的蘋果給你。”
夏筱末清澈明亮的雙眼直視千夏。
“沒關係。”
“小千，你手上的手鏈很漂亮呀。給我看看，行嗎？！”
夏筱末笑眯眯盯住手上那條手鏈。
“可以。” 千夏把手鏈摘下遞給夏筱末的那刻，不知道是心不在焉的緣故，還是故意。
碰上了夏筱末面前的那壺熱奶茶。
哐一聲。奶茶如水一樣倒在桌上。順着桌子流瀉坐在輪椅上的夏筱末的腿上。
啊。熱熱的奶茶冒着煙。
“筱末。”旁邊的若玥夏臉色頓時變了。
啊。夏筱末哇哇哭了起來。
“忍住。馬上去醫院。”
若玥夏臉色死如塵埃的抱起哭如雨下的筱末，沒顧上驚慌失措的千夏。
她怎麽也感到自己的腿上有種熱熱感覺。難道是因爲害怕...
不管了。現在該想想自己該怎麽面對月可昔她們。
她感到世界末日來臨了。
夜色深沉美麗。
燈光凝重搖曳。
“米菲。我真的不敢回去。今天晚上我睡這裡吧。”
千夏的手一直摸着盛着熱茶的杯子。一直打冷顫。
“你故意的？”河雪嘴裏噙笑。
千夏還真會裝。故意弄成這樣還一臉無辜。
“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只是意外。千夏猛搖自己的頭。
“聽説今天下午在課室裏吵了一架。你不討她們喜歡的原因就是夏筱末。你不趁機報復？
行了，在這裡就別裝無辜。”
冷風吹起窗上的簾子。天氣開始變了。
“沒有。米菲，相信我，真的沒有。”千夏緊緊抓住米菲的手。
如果..如果..河雪和米菲也不相信她，那麽月可昔她們五個人更加不會相信。
“河雪，不要再説了。”米菲怒斥。盡亂説話，沒一句好話。
河雪被米菲的眼神嚇倒了，緊緊閉上口。
切，有什麽了不起。
“千夏。不會有事的。那今晚你就在這睡。”
米菲再為她倒上一杯熱茶。
“啊。我的功課在樓上呢？明天交不出來就死定了。”
千夏喝上一口熱茶后又變得焦急不安。
“米菲。幫我上去拿可以嗎？”
“千夏，你想米菲死呀。上面可是閒人勿進的。”
河雪又開口。什麽嘛？自己闖的禍讓米菲去接招。
“我替你上去拿。”米菲沒理會河雪的話。
“菲。你想死呀。”河雪不滿米菲真的替她上去拿。
幹嗎這麽熱心呀。又不是不知道那個紫落縈和安晗雩有多恐怖。
“河雪。幫不了忙就去睡。”米菲狠狠瞪了她一眼。
河雪緊閉嘴巴不説話，自己坐在沙發上生悶氣。這個米菲到底再干嘛。死於非命怎麽辦？
“謝謝。”千夏眼裏盡是感激的淚水。
米菲淡淡笑笑。離開自己的宿舍。
“千夏。如果米菲出了什麽事你心裏過得去嗎？”
河雪那雙丹鳳眼直直看住千夏。看得千夏心裏一陣寒意。
“能出什麽事。”她們不會讓無辜的人受罪吧。
“你住了這麽久。不知道那個安晗雩是暴力狂。還有紫落縈拿着手術刀來砍人的嘛？她們是變態的呀。米菲出了什麽事。我不放過你。自己做的事自己負責呀。干嘛要米菲上去替你挨打。”
這個千夏還真的不討人喜歡。難怪她們也不喜歡她。
“上一年有個女孩替高等學部的學長送情書，走進她們宿舍。後來是衣衫襤褸出來，
還滿身是血。後來可是送進精神病院。”
這不是危言聳聽。絕對是真實的。只不過那些血後來證實只是番茄醬。
有這麽恐怖嗎？千夏嘴裏喃喃自語。
米菲拿着千夏的書本，校服準備離開。月可昔她們推開宿舍的門回來。
“你怎麽在這裡？”
帶頭的月可昔疑惑望住眼前跟米優同是亞麻色頭髮的米菲。
“我替千夏拿些書本。她不敢上來。”還以爲不會碰上了。
“菲呀。平時不上來這坐坐喝喝茶。既然都來了，喝杯茶再下去。”
紫落縈妖冶地笑着拉米菲坐下。
“她畏罪潛逃呀。”
月可昔坐在米菲對面冷冷開口。
“她不是故意的。月，你們就放過她吧。”趁這個機會幫千夏說幾句好話。
薰衣草的香味縈繞在空氣中。
“是不是故意就只有她知道。想要我們放過她，叫她離開我們這裡。”
安晗雩啜上一口香茶。
“你們給個面子我，不要為難她。”
“逃得了今晚，那以後呢？”
風昳翎拿着鉛筆說道。好久也沒畫過米菲了。
“菲。看過筱末了嗎？”
紫落縈的一句話堵住了米菲。
“打算把她忘掉嘛？”
嘴角的弧度慢慢擴大。
“你不如勸勸她讓她離開，這樣對大家都好。”金媛愛的話依然是那樣的輕柔。
“我先下去了。”米菲抱住書本站起來離開。
“菲。筱末對我們大家是什麽樣的地位。這一點你清楚知道。我希望你也不要忘了，筱末當初是怎樣對你的。不要因爲一個不要緊的人而改變了什麽。我們是因爲你才來這兒讀書的。”
月可昔在米菲準備開門那一刻說道。五人的視線齊集米菲的背影。
“我..從來就沒有忘掉..筱末在我心裏的地位跟你們都一樣。”
米菲語氣輕輕的，卻是一字一句的說着。
門輕輕的關上。
走廊上的燈光將米菲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米菲。怎麽這麽久。害我以爲你出什麽事了？”千夏接過她自己的東西。
“河雪又在嚇唬你了？別聼她亂説話。”
米菲收回遠去的思緒。
冷風吹過。秋天都到了。
“我看你這麽久也沒回來嘛。她們沒對你做什麽吧？”想起河雪的話就渾身覺得冷。
“她們不在。回去睡覺吧。”
不在。還好！千夏舒了一口氣。
米菲徹夜未眠。一大早穿好校服靜悄悄的離開宿舍走向若宮醫院。
輕輕推開病房的門。
曙光照進病房。斜斜照在夏筱末那清澈無瑕的臉蛋上。
米菲看見她跟從前一樣睡得香甜。心也舒展了不少。轉身離開。
“小菲。”分別很久的聲音。“好想吃你的蘋果甜點。”
米菲詫異轉頭。原來是在做夢。依然還是甜甜的睡臉。
三年前送一個蘋果給她吃，希望她平平安安的。沒想到從此愛上蘋果。丫頭。
雨，從空中靜靜的飄落下來。
夏筱末一手撐着傘，一手拿着蘋果在雨中翩翩起舞。
雨滴從萎黃的葉子滑落，撲簌簌落在夏筱末的傘上。
“小千。”
夏筱末笑着跑上去。
“筱末？你出院了。”千夏勉強向她笑笑。
夏筱末笑眯眯看着她。“是啊。剛剛出院的。小千。你餓不餓？我們去喝茶。”
“不用了。我還有事。”
千夏為避免再讓自己受到什麽打罵，最好就是離夏筱末遠點。
“小千。你這是避開我嗎？我們是朋友吧？”夏筱末眨着那雙又亮又清的雙眼。
朋友？對呀？就是因爲夏筱末把她當朋友，若玥學長才是那麽溫柔對她呢。
前幾天就說過，她是夏筱末的朋友，就是他若玥夏的朋友。
如果夏筱末不再把她當朋友，那麽若玥學長就會..
千夏真的不敢再想下去。可是也因爲夏筱末，她才會受到月可昔她們不公平的待遇。
她該怎麽辦？千夏還在這亂想。完全沒注意到有一個網球直往這兒飛。
“小心呀。”
夏筱末推開千夏。
強烈的疼痛感讓千夏回過神。
蘋果，傘都掉在地上。還有一個外來的網球。
夏筱末的手按住自己的腦袋。
“筱末。你怎麽了。”千夏站起來扶起夏筱末。
“筱末。”急促的腳步聲，急促的叫喚。
一個亞麻色頭髮的男生。
“優。”
“被網球打到頭？我馬上送你去醫院檢查一次。”
米優臉色擔憂的抱起夏筱末。
千夏摸摸自己的腦袋，心裏暗叫這下可慘了。
第三次了。月可昔她們肯定不會放過她。她到底招惹誰了。
若宮醫院。
“夏小姐。你這是怎麽了。剛出院又進醫院了。你犯小人了。”
護士小姐邊笑着調侃她，邊扶着她來到休息室。
“這只是意外。意外。”夏筱末認真強調真的只是意外。
“筱末。”兩重奏。
“夏。安。”笑眯眯。
“若玥少爺。安小姐。”護士小姐將筱末交回給若玥夏。
“沒什麽大礙吧。”到底怎麽回事？這短短的日子跑進醫院三次。
安晗雩現在看着夏筱末就擔心。
“米少爺剛去醫生那裏。您們可以在休息室等一下米少爺。我回去工作了。”
護士小姐工作完成離開。
“怎麽會傷到腦袋？”若玥夏的眼睛深深注視她。溫柔摸摸她的腦袋。
“沒事。被網球碰了一下。我還是很聰明的。不過剛才腦子裏好像閃出一些什麽東西。”
夏筱末歪起腦袋想記起什麽。卻還是什麽也沒有。
安晗雩悄悄退出休息室就看見米優站在門邊。
神色黯淡。
“優。走。聊兩句。”
安晗雩拉起他往外走。
“安。不等他們嗎？”
“我雖然平時有些粗魯有些暴力。可有些東西還是知道的。不要越陷越深。”
“什麽呀？”米優似乎被說中心事，轉過頭不看安晗雩。
“別裝傻了。其實大家都知道。只有筱末那天才腦袋不知道。”安晗雩賞了他一個栗子。
米優摸摸腦袋。他是知道自己跟筱末沒可能的。
“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對了，醫生怎麽說？”安晗雩想起筱末的腦袋。
“做了檢查。沒事。”
安晗雩放心的點點頭。
醫院外的雨還是不停的下着。
雨在黃昏時候終于停了。
五個人聚在月可昔的房間裏開起秘密會議。
“三次她們呆在一起。筱末都受傷了。”
“以後不能再讓她們呆在一起。以後我們要多多在筱末的身邊。”
“對。防止這樣的情況再次發生。”
“趕緊叫她搬離這裡。”
“菲有沒有勸她的。”
“乾脆跟夏和庭說。這種情況嚴重。夏不會看着筱末再次受傷的。”
“也是。強制一點。”
“如果筱末發現我們趕她走。會不會發脾氣呀。”
“不至於吧。爲了一個外人。”
“她回來了。我出去跟她說一下。”
“安。別動手打她。”
“喂。你。”
安晗雩叫住準備進房間的千夏。
“怎麽了。”千夏按捺自己亂跳的心。不會又來打人吧。
“你怕什麽。我又不會動手打你。打你只會弄髒我的手。你聼着。最好趕快去薔薇園做好換宿舍的申請。你也不喜歡我們用另外一種方式要你離開吧。還有，不要再接近筱末的範圍内。
如果她再次因爲你而受傷。我看你以後在若宮的日子也不會好過。聼清楚了嗎？”
安晗雩看她一眼也覺得多餘。
其他四個人從房間裏出來。
“安。走吧。夏打電話來説。大家都在若宮大宅等着我們呢。”
“你最好別搞什麽花樣。”
月可昔淡淡丟下一句話。
千夏真的搞不懂老媽爲什麽會將她丟在這樣的學校。
這兩個月受盡了一輩子的苦了。
千夏忍不住哭了起來。她做錯什麽了嗎？夏筱末到底有什麽可以讓你們都當成寶貝了。
好想以前那個溫暖的學校。那些熱情的同學。那些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4 傷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