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巫山不是云（清宫）》花影横栏

38、回宫

　　弘历的病几乎痊愈了，我也该回京复命，很久不见康熙，可能有半个月了吧，有些担心他身体，不知现在怎样了。他虽然一直精神尚好，也及时服药，但是身体只是维持状况，并未好转。毕竟六十多岁的人了，再加上劳心过重，虽然是很重视锻炼的皇帝，年轻时非常善于骑马围猎，现在也确实是身体衰微了。

　　过了中秋，现在已是天寒地冻，老年人是耐不得冷的，我不禁更加担心。回到宫里，不及回家，先到皇宫报道。我和父亲也是半个多月未见了，可是宫里制度回报要紧，出了府我就直奔皇宫。幸好有专门的轿子接我，否则走过去就累死了，觉得宫里生活这点还是蛮好的。争权夺利也都是为此。到了太医院门口就有人通禀说：“皇上从朝上下来了，传旨说只要陆太医一回来，立刻到养心殿去。”我回去先见了一下刘生芳，立刻赶往养心殿。进门口时已见李德全走出来了，见到我，笑呵呵地说：“陆大人，皇上这正让我看看您来了没，可巧就来了。”我笑道：“李公公安康。”李德全笑眯眯地说：“老奴还好，多谢记挂着。”“皇上最近圣体安好吧？”我问道。“很久不见陆大人，最近还念叨了，还替小世子担心，总不太安稳些。”李德全似有一丝忧色。“刘太医来看过了。”我“哦”了一声，听到里面康熙熟悉的声音：“李德全，寒元来了吧，快叫进来！”李德全应了一声，赶快跑进殿里去，我也随着往里赶。“老奴给皇上请安，禀告皇上，陆太医来了。”李德全给康熙行礼。我也上前一步道：“微臣参见皇上，恭请皇上龙体安康。”抬头看时，只见康熙斜靠在榻上，榻前的炭盆烧得红通通的，大殿里十分温暖，如小阳春。他似乎清减了些，脸上含笑，仍是十分从容道：“起来吧，一边坐着说话。”又说：“李德全你先下去吧。”声音却不似以前洪亮，有些像中气不足。
　　有人送了杌子上来，我近前坐时，看到康熙眼圈有些发暗，似乎最近休息不是很好。“西线军事败绩，朕不得不忧虑啊。”康熙叹了一声，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事。我连忙收摄心神，道：“皇上不要忧虑，世子的病已经无碍了。”“恩”，康熙似有所思说，“我就说过这孩子是有福气的。从前真怕他像老十八那样……”康熙说的老十八，是说的十八阿哥，康熙很喜欢的小儿子，却在他围猎时不幸染病去世，由此也看出太子对自己的兄弟无友爱之情，去世时大概正是弘历现在这个年纪。我翻过医案，觉得很像腮腺炎引起的脑炎，在现在也很凶险的。想到这，我继续说：“已经痊愈了，皇上不要担心。至于西线军事，皇上也不必太过忧心，大清的江山不是一个反贼就可以撼动的。”“恩”，康熙似乎松泛了一点，笑道：“朕在考虑，怎么收拾这个局面。”“皇上是该考虑，不过最近天气寒冷，皇上还应该以龙体为重。”我静答，尽到自己的本分。“呵呵，”康熙淡笑道，“朕的儿子们却没有这么说。”想着康熙时比较失望了，正要找些话来安慰，只听他已恢复了常态，笑道：“这次去雍王府有什么有趣的事么？跟朕讲一下。让朕也开怀一下。”我想了想，道：“有趣的事似乎没有，只是微臣遇到四爷的谋士邬思道了，和他说些话。”我楞了一下，自己遇到邬思道的事似乎谁也没提过，连四阿哥，我也并没有跟他说这些，不知怎么见了康熙却讲了出来，和他是相当的坦诚，自己的脾气竟是这样的。“哦，老四的这个西席我见过，很有趣的。是内秀，才华内敛，不容易看出来。还曾和方苞大人斗文。”“是啊。”我笑了笑说。康熙似乎想起来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又挂上了笑容，忽然想起书中康熙夜防四爷府的事，觉得挺不错，终于康熙的心情好起来了。
　　“好了，说些别的。朕最近经常头晕，喝了刘生芳的方子，似乎不是太有起色，你有什么想法没有？”康熙笑问道：“刘大人医术在寒元之上，寒元很认同他的方法，不过我想皇上主要还是放松心情，这对身体健康十分有好处。务要太操劳，皇上酷爱学习，这些天还是稍停停，多休息。”“你这些天还是来这里侍候吧，没事和朕聊聊天。”康熙命令道。“是。皇上没什么事微臣先退下了。”我辞说。
　　“恩，你下去吧。”
　　“经常头晕，倒有些高血压发作的样子……”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