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残局 ...
-
写在开头的话
某夕举着牌子：反对毒品，拒绝毒品！！！吸毒会毁掉你的一生，所以一定要远离毒品！
时间诡异的停滞在此刻，天空中的白云凝结在浓稠的蓝色中，树叶还保持着被风吹拂时的样子，而阳光像可碰触的水银般变成无数微小的晶莹颗粒。没有声音，一切就像被暂停的无声电影中的一个画面。
这里是记忆中的原点。我环顾四周，树木还是一如过去般高大苍郁。布满爬山虎与藤蔓的树林，地上长满了不只名的带着倒刺的荆棘，还有那些渺小的如繁星的碎花。
按着记忆中的路线，我绕过那些杂乱的草丛灌木，到达那被疯长的藤枝覆盖的废弃林屋，那里埋葬着我的过去。
我长久的注视着被锈迹斑斑的铁链锁住的，似乎只要轻轻一撞就能闯进去的腐朽大门。布满灰尘与碎叶的走廊，墙上还留有当年大火的焦黑。闭上眼，似乎还能听见儿童与女人的哭喊声。
迷茫的抬起头，天空中的云朵突兀地流动起来，密集的白色被蓝色稀释，然后又彼此交融汇集成新的痕迹，周围开始有了光影的交错，树叶被风吹动发出沙沙声，似在悄声述说着什么。
我微闭上眼睛，有些想不起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亦或是这些画面会出现在我的梦中。是的，我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是在一个名叫“过去”的梦中醒不过来。
风中夹杂着小孩的声音，鼻间萦绕着来自过往的味道。当四周被阳光拂过后，那沉旧的暗黄渐渐褪去，一切又开始新鲜起来……
我平静的睁开眼，微抬起左手，捕捉着从顶部被铁栏与杂物堆积遮挡的空隙间渗入的光线。光影在我指尖流连，无名指根部的伤痕从骨头里透出酸疼。在这潮湿阴暗的地下室，恶劣的气味与环境再次将我身上的旧疾一个一个勾出。那些曾经断裂开的骨头，拼命的提醒着我它们过去的伤害。我提不起劲，头像被撕开又勉强拼凑在一起般不协调的跳动着。
我感到暴烈在体内堆积，所有的一切都让我厌烦。
地下室的角落里传来压抑的喘息与呻吟，我微抬眼，望向制造暧昧声响的人。夜神桩裕卷着毛毯在地上磨蹭着，她的脸埋在地上，头发杂乱的披散着，双手被我反綑在身后。
我慢慢从地上爬起，每一个动作，身体的关节就像生锈的零件般痛苦的磨擦。我知道现在的我身体有些发热，是那些旧日的伤痛带来的炎症。我努力保持自己神智的清醒，脑袋里像有什么要冲出般在那挣扎着。
该死的！该死的！是谁让我轮落到现在景况。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忍受疼痛的折磨！
深吸一口气，我弯腰从箱子里拿出针筒，手指不受控制的微抖着从药瓶里抽出液体。
乖宝宝，打针的时间到了。我拿着针筒朝趴在地上的桩裕走去。
桩裕听见我的脚步声，拼命的直起身子，眼睛似要迸裂般死死的瞪着我，头发乱糟糟的挡在她的脸上，一张小脸经过这几天的折磨更显苍白憔悴。那原本清澈的双眼已变的浑浊，过去黑白分明的眼眸如今布满血丝；她怔愣的望着我，然后看着我手中的针筒；脸上闪过欣喜希冀，然后变成祈求的绝望，她往墙角缩着身子，用着无辜的小动物般的眼神惊恐的看着我。她无助地摇着头，拼命控制压抑着呼吸，似乎只要再用点力就会放弃坚持。
“乖~，打针的时间到了。”
我看着她的痛苦的样子轻笑起来：“我不想让你难受~”
我的声音低沉而缠绵，只有在此刻，我会感到一种轻松的愉悦与怜悯。似乎那是我除了痛苦愤怒残虐之外，唯一的属于人类的情绪。
“不要，求你……”她张开干裂的嘴唇祈求着我停止将对她所作的事，却又用着贪婪的眼神看着我手中的针筒。
我微微摇晃着针筒中的液体，这是让她快乐幸福的同时又让她痛苦绝望的东西。
随着我的靠近，她开始剧烈的挣扎，她拼命的摇着头，紧咬着嘴唇愤恨的怒视着我，腿胡乱的蹬踢着，嘴里发出间断的尖叫。
我等着她停止徒劳的反抗，毛毯已被她挣开，露出布满伤痕的肌肤，小巧柔软的胸部剧烈起伏着，在黑暗里像开在夜晚的花朵般诱人。
“嘘~，你要乖乖的，不然会很难受。”我走上前，拉起毯子将她的身子裹紧。她的身体在我怀里僵硬的抖动着，我温柔的亲了亲她的头顶，手轻缓的扶开挡在她脸上的头发，擦去她脸上的污渍。
“你不想变的很丑吧，不要拒绝它。”我轻柔的在她耳边印着一个个吻，梳理着她的头发。“我不想看你痛苦的样子……”
她闭上眼睛，泪水从那合着的眼中滑落。
给桩裕打完针，我搂着她坐在原地，感觉她因药效发作身子渐渐变的温暖而柔软。我看着她的脸上渐渐浮现出安祥的神情，快乐吗？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大的快乐。
搂着她，轻轻的在她背上拍打着，时间像回到12月24日晚上时的情景。
桩裕用着无知的幸福表情看着我端上一盘盘圣诞大餐，快乐的吃下我给她准备的“快乐”。大声唱着歌，兴奋的乱叫，然后安静下来，享受人世间最让人沉醉的感觉的世界中。
我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呢？明天出去看看好了。
我莫名的忆起当年最让我感到幸福的话语，然后在桩裕耳边轻声问着。
“你迷路了吗？你还记得回家的路吗？”
☆★☆★☆★☆★☆★☆★☆★☆★☆★☆★☆★☆★☆★☆★☆★☆★☆★☆★☆★☆
11月1日
天空很蓝，我看见一只黑色的蝴蝶从无边的蓝色中降临这个肮脏的尘世。我抬起手，蝴蝶扇动着黑翼在我指尖流连。
我认识了一个“死神”。
11月6日
世间到处充斥着应该消失的人类，他们虚伪、贪婪、恶毒、凶残，如果世间没有他们是不是会变的更美好？我伸出手，阳光打在我的手上，手下是灿烂的光芒制造的阴暗。一如我的决定……
如果执着于光明，那么就必须背负阴影。
11月11日
人的生命很脆弱，但人们却不懂得珍惜。
这一切只是死神的游戏……
11月13日
今天认识了一个朋友，他自称“L”。他说他才是“正义”。
“正义”是需要有承担恶的勇气，他没有，他不是“正义”，他是虚伪的沉浸在人类自己编织的谎言中的可怜虫。
11月16日
“死神”告诉了我“LG”的秘密，我很想认识他。
11月19日
看见了“LG”的留言，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不知道“L”明白了没有，希望我们三个人能成为好朋友。
11月24日
我如约的到达了新宿，我看见了“LG”，不知道他看见我没有。只是很可惜，彼此间没有交谈。有时会觉得有些寂寞，因为身边全是愚蠢的人类……
很想找到同伴。
11月25日
跟“LG”开了个小玩笑，希望他不要生气。
11月29日
发现了一条尾巴，虽然我不太在乎他们的存在，但“死神”似乎很不开心。
12月10日
“死神”砍掉了尾巴，我为这个结果感到很难过。希望“L”能明白“神”的意思，因为想和他成为朋友，而不是敌人。
12月15日
听“死神”讲了一个关于过去的故事。故事中的主角，拒绝了“死神”给予的力量。
这个世上我并不是唯一。
其实早就知道了，可还是感到有些失望。
12月18日
虽然我明白创造一个新世界是要付出巨大代价，但有时还是会产生疑问。我所坚持的一切，到底是不是对的呢？
我将疑问告诉了“死神”，“死神”也没有答案。
12月21日
我渐渐对这能力产生了愄惧，这力量太强大，我真的有足够的能力操控它吗？
12月22日
我很想问那个放弃了能力的少年是如何想的。这种近似“神”的力量……
12月23日
我想和“镜”见一面。
我将在“死神”最爱的水果山上等“镜”，在一年的最后一天来临时。
L将这封长长的日记似的留言合上，离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已经过去了5天，离这封留言在电视上播出也过去了12天。
L蜷缩成一团，像只怕冷的猫般躺在铺满文件的地上，脸庞贴靠着冰冷的地板，黑色的发稍遮挡住眼睛。他觉得很累，缓缓的闭上眼。L难得的梦见小时候的事，一个人在死气沉沉的大房子里玩着捉迷藏。
整个世界就像是一个永远也走不出去的大迷宫，而他只能在里面小心翼翼的寻找着出口。
整件事似乎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推动着，谁也没有预料到会演变成今天这种状况。谁又获得了最大的利益呢？
“咔”。幽闭黑暗的房间内透进一丝光线。L一动不动的微抬眼看向打开的房间门。
渡端着餐盘站在门口，“夜神局长他们在外面等了很长时间了。”
L翻过身，身下的纸张发出沙沙声。背朝着透进光线的门口将膝盖缩在怀里，咬着拇指L继续在脑子里梳理一切。懊恼的情绪困扰着他，他像被人欺负的小孩般生着闷气。
渡将端着的餐盘放在地上，微叹口气合上门。
“夜神局长，L还在思考一些事，你们今天先回去吧。”渡对着一直等在外面的夜神等人说道。
“可是，不审问犯人吗？”茂木插话道。
不等渡回答，夜神总一郎微抬手道：“那好吧，今天大家都很累了，我们明天再来。”
“那个L到底怎么了？”电梯里松本有些丧气的问道。
“……他，是在自责吧？”相泽考虑了会后猜道。
“自责？”茂木和松本诧异的互看了一眼。
一直沉默的夜神突然抬起头，“我们抓到的是谁？”
“应该是‘LG’吧。”相泽口气迟疑的说道。
“不，应该是‘镜太郎’。”松本反驳。
“审问他就知道了！”茂木握紧拳头在光洁的镜面上捶道。不管是谁，他只知道那个人杀死了宇生田。
电梯中，夜神总一郎刚开机的手机突兀的响起。夜神带着莫名的不安按下接听的按键。
“你说什么！！”夜神惊慌的问道。
调查小组的其他成员互相望了眼彼此，不祥的阴云又笼罩在了天空。
☆★☆★☆★☆★☆★☆★☆★☆★☆★☆★☆★☆★☆★☆★☆★☆★☆★☆★☆★☆
黑暗的房间内开始飘散着糕点香甜的味道，像温柔的阳光般缠绵的在空气中漫延。L微仰起身子，看向放在门口地上的食物，翻身，望向盘上放着的诱人草莓蛋糕。
渡大概很担心他吧，L想道。其实他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他难得有些愧疚情绪的从地上爬起，用已经发麻的腿脚向那蛋糕走去，身体摇晃着，脚向踩在尖锐的荆棘丛中。
黑暗中响起“咣”的金属敲击地板的声音。
L蹲下身，难过的看着被踩翻的餐盘扣着的蛋糕。
“L？”听见声响打开门的渡看见L蹲在门口。
L抬起头，微眠着嘴，语气有些委屈的说：“死了……”
“死了？”渡重复。
“死了。”L低下头。蛋糕死了。
L看着摔碎的蛋糕尸体，用手指轻沾起一团奶油放进嘴中。整件事就像这蛋糕般是破碎的，让人看不全原貌。线索很多，却都指向不同的方向，像被猫玩过的线团，彼此交缠成一张大网。
L又想起那日记式留言的内容，这世界上真的有“神”吗？
在24日那天，还有一封“基拉”的留言。
那封短短的留言倒更像是“基拉”会说的话。
“世间的一切罪恶都该消失，我将创造出一个新的世界。我将用我的行动来证明。”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残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