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解语》我是传奇的老公!

6、第 6 章

　　回房，拖下被汗湿透的衣服，找了一套干净的换上，再一看，膝盖上青了碗大一块。轻笑一下，找跌打酒，已经很久不用了，搁到什么地方去了？终于在柜子角落里，找到，轻轻抚去覆盖在上面的灰尘，他忽然陷入沉思，心思恍惚的浮了起来。
　　五年前，他刚开始练武，不是站马步站的晕过去，就是陪隋平然对练的时候，被隋平然不小心打的这里青那里肿，这死小子下手没轻没重，记忆里，他是伴着隋平燕的眼泪走过来的。每次秋荷给他擦跌打酒的时候，下手更没轻没重，虽然，能忍的住，但是回头时，都能看见隋平燕扶着门框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他只能强颜欢笑。她一点一点的长大，不再圆滚滚的身子，身高一再的窜高，可是爱哭的毛病一点都没有改，每次他总是对她微笑，可是她给他的是无尽的眼泪。
　　一个月亮很圆的夜，隋平燕约他在花园见面。他去了，看见隋平燕坐在那里默默的看月亮：“燕子怎么了？”他走上前：“夜里冷，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吗？”
　　她摊开手掌，里面是一个精致的白瓷瓶子。
　　“什么？”他疑惑的打开，一下子就认出里面装的跌打酒：“送我的？”
　　“恩。这是我吩咐下人准备的。” 她垂下头良久幽幽的说：“今天是我父亲的忌日！”
　　他在她身边缓缓的坐下，能感受她的哀伤。
　　“可是宫里在举行宴会，庆祝皇上一个宠妃的生日。在这个时候没人记得今天是我父亲的忌日！”眼泪又无声无息的来了：“我生下来就没见过父亲，记忆里，母亲从来不抱我一下，她整日整月整年的，在佛龛前，念经。”
　　“不要哭。”他掏出一块手绢给他：“她一定在祈祷，祈祷你父亲在天有灵保佑你健康成长快乐生活。”
　　“我一点都不快乐，我怎么能快乐？你是我你会快乐？”
　　“想哭就哭吧，我陪着你。”
　　“我看见你受伤，我好害怕，我总是想起我没见过面的爸爸，我怕你会死，我怕你会离开我！”
　　“这是我的命，你没有亲人的疼爱，我不是一样吗？为了给弟弟治病，家里没钱，就把我给卖了。”
　　“为什么老天这么安排，让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又不给我们幸福？”她无声的哭：“我那些皇兄皇姐都不和我玩，他们说我克死了我爸爸，都欺负我！”
　　他跳下花坛，面对着她：“以后到这里来，这里没人欺负你。我和你玩。”
　　敲门声响了起来，凌山的思绪一下子打断了。伸手一试两颊挂着两行泪。急忙擦干净。把东西收拾好，整理一下衣服，开门。

　　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悲伤着你的悲伤，快乐着你的快乐，你难道没有发现吗？

　　看凌山离去，隋平燕也跟着走了，到了外书房，隋平燕想了想，还是敲了敲门。
　　半天，才看见凌山开门：“你怎么样？”
　　“公主，”凌山正要行礼，隋平燕急忙拦住：“你还没跪够啊？”
　　他一笑，也就做罢，她直接进了房间：“你怎么样？腿疼吗？”
　　“呵呵，凌山习武之人，这点还挨的住。”
　　“你今天代替隋平然去相亲了？”
　　“是他，混小子，我早说不行，哎！不提了”他摇摇头。
　　“那陈小姐一定是非常漂亮了？”
　　“恩？”他一愣：“平燕见过陈小姐？”
　　“没有。”她阴沉着脸。
　　“那？何出此言？”
　　“你看见我的时候，满脸失望。”
　　他慢慢走上前，倒杯水给她，叹气：“我不过是府中一个下人，哪能高攀千金小姐。再说我看出隋平然也钟情于陈小姐。”
　　“那我就去促成他们！”她说完转身欲走。
　　“平燕！”他情急之下，拉住了她的袖子。
　　“凌山……………..你！”她心里一气，嘴又扁了下来，眼看眼泪就要掉了下来
　　“平燕，我真的没有……….喜欢陈小姐！”他的声音像蚊子越来越小。
　　“…….呜！”眼泪还是掉了下来：“我们认识怎么多年了，也没见你为我紧张过！”
　　“那你要我怎么办？”他慌了手脚，生平最怕女人哭！
　　“你发誓，你不喜欢她！”她停止了哭泣。
　　凌山大瞪双眼，想不发，但她会哭，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她哭，他的心就莫明的揪疼。若发这誓，又违背心思。思前想后，凌山终于开口：“在我心里，从没有喜欢过陈小姐。”
　　她终于破涕为笑了：“凌山，我今日叫人再做几套衣服，给你送来，还有，你看好什么书没有，我去给你卖！”
　　“不，不用了。”他长舒一口气，女人真是奇怪，这眼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看来不是自己愿意发誓，你怪我呢。”嘴一扁，眼泪又来。
　　“燕子，就如你所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不想说的话，谁能逼我说吗？”
　　“那你怎么不要我的东西？”
　　“我今日膝盖有点青，不想再出门了………”
　　“哦，都怪我，我都忘了这事情了，你等我回去给你取药去。”
　　“不用了。”
　　“又怎么了？”
　　他笑了起来：“我这里常备跌打酒啊！”
　　“我怎么忘了，我看看你怎么样了？”
　　“没关系，一两天，就好了。”
　　“恩，那这样，我回去了。明天派人把东西给你送来。”
　　“那，多谢平燕了。”
　　她嘻嘻笑着离开了。

　　近一个月，隋平然经常不在家里，不用说也知道，去陈府了，而云清也经常到隋府，两人不是在花园赏花，就是云清看隋平然练剑，但是云清从来不和隋平然比试。有时凌山远远的看着，有时避而不见，不过经常隋平燕硬拖着凌山往前，他通常都是红着脸，看一会就找借口离开。只是有时会睡不着，有时梦里会出现淡淡的白梅香。
　　这日用过晚饭，夫人传唤凌山。
　　“参见夫人。”凌山行礼以毕，垂手立于一边。
　　隋夫人满意的看着他，这孩子比平然小了几个月，却聪明伶俐又懂事，自己的那个混世魔王，对他言听计从，每每惹事生非，都是凌山在一边出谋划策，化解危机。况且屡屡规劝，若不是他的影响，还不知道平然变成了什么样子。但是，隋夫人略一皱眉，凌山的心计太深，几年的陪读，府上的调教，令言谈举止，也有了大家公子的风范，有这么一个人在平然身边固然好，但是平然心思单纯…..想到这里，她微微一笑：“平然最近可好？”
　　“公子武功一日千里，已有了将军的风范。”
　　夫人点了点头：“我已接到将军的家书，几日后还朝。”
　　“哦，公子的功课我也打点的差不多了，只等将军回府查看。”
　　“恩。”夫人端起一盏茶，沉吟了片刻：“凌山，你看这是什么？”她推了推桌上的一张纸片。凌山不解，拿起打开一看，心不禁砰砰直跳，原来，这是他的卖身契。
　　“夫人！”
　　“你来我府上，也快十年了，这些年，你一直尽心尽力，我只有平然一个孩子，他也确实孤单，”
　　凌山不语，静待下文。
　　“原本你卖的是死契，你家人也根本没有赎你的意思。”
　　“小人家中贫寒，恐怕没这个能力。”
　　“不是，你家中早已不贫寒。”
　　“夫人？”
　　“这些年，你父亲也上门几次，但都不是来接你，是来讨要救助。”说到这里，她沉吟了一下：“我也给过几次。现在你家中有田有房，已大不同了。”
　　凌山如五雷轰顶：“这……..是真的吗？”
　　“我说的话，难道有假？”夫人面露不悦。
　　“小人不敢。”凌山急忙跪下：“夫人待小人宽厚仁慈。”
　　“我本欲放你走，可是…….。”
　　凌山眼圈一红：“难道夫人要逐小人出府？”
　　“你和平然、平燕一起长大，我要放你出府，只怕他们两个不答应。”
　　凌山的眼泪流了下来。
　　夫人拿起契约看了看：“现在我回复你自由身，本来将军府也不多你这样一个死契，但我希望你回复了自由，能更好的帮助平然。”
　　“求夫人不要逐小人出府，小人愿追随公子，万死不辞。”
　　夫人看了看他，满意的点了点头，随手把契约搁在蜡烛上点燃了：“从今以后，你不在是隋府的奴仆。我不逐你出府，但是，你不要忘了你今天说过的话。”
　　凌山泪流满面，给夫人磕头。
　　“下个月，开考恩科，我已经吩咐家人替你和平然一同报了名，考场里你要多多照顾平然。”
　　“是，小人定当尽心竭力！”
　　“也是你自己有出息，不罔我苦心栽培你，有了功名，对你自己有什么不同，你知道吗？
　　“小人不敢有这样的非分之想。”
　　“你的武功才智都是强过平然，定不会落拓一生，你要尽心辅助平然才对！”
　　“小人终生铭记夫人吩咐！”
　　“好了，去吧，别让平然等急了。”
　　凌山又给夫人磕了个头，哭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