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瞳中的轮回线》流暮白越

12、轮回12.催泪演讲，别开玩笑了！

　　“首先我要感谢学院各位领导的栽培！还要感谢食堂的阿姨们一直为我做饭！还要感谢照顾花圃的园丁！还要感谢……”
　　“哎！你干嘛现在读它！？”我连忙阻止在人群中大声朗读我精心准备的演讲稿的奥斯，现在读出来的话一会儿上台演讲时不就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了吗！
　　“你这白痴，这东西也能叫做演讲稿？我听说就算是女仆学院也有教正常的文化课程，至少你也应该有个中专水平啊，这小学生的流水账是怎么回事？你觉得我有可能会代替你上台念这种东西吗？”
　　“……呵呵，我，我也没办法，我现在也就这种程度的文化素养，我很用心也就只能写出这种东西了吗。”的的确确有些后悔当初在文学素养课上呼呼大睡，但逝去的时间也已经补不回来了，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放眼未来不再留下更多的遗憾才是。但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样子，未来什么的好像也是一片黑暗……
　　和我同届将要离开这里的女仆陆陆续续的登上了礼台进行着最后的演讲，和她们相比我写的稿子的确太过单调太过片面，明明是那么的喜欢这里那么的喜欢大家，但就是无法正确的表达出来，我无法发挥出语言和词汇的全部力量，让它传达自己内心的真正想法。奥斯说的没错，如果把我的稿子原封不动的读出来只会让大家觉得这里对我来说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地方，所以才会写出这种随随便便的文章，这才是我最害怕的事情啊。
　　啪嗒啪嗒，我的眼泪从奥斯仅有的右眼中滚落了出来，明明受到各种欺虐都可以傻笑的自己，被绑架了都可以随时吐槽的自己，和奥斯交换身体都没有气馁的自己，为什么现在这么害怕，害怕别人说自己对这座学院没有感情，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在意过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但只要是关于这座学院的事就完全不一样。
　　咔，这时头顶重重的挨了奥斯的一记手刀，不过我这样没来由的掉起了眼泪在旁人看来确实很奇怪。
　　“好痛，毕竟是你的身体下手可以轻一点吗！？”
　　“白痴就像个白痴一样什么都不要考虑就好，早就说过一切就交给我。还有既然知道是我的身体，就不要用我的眼睛流泪，敢再破坏我形象的话就把你也像黑尔摩德一样关进笼子里。”
　　“交给你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吧，等一会儿哭得不应该是你而是他们才对……”奥斯的脸上隐隐露出了浅笑，那是他平时做好了陷阱等我上钩时都会出现的表情。这让我觉得，他心里一定又盘算好什么阴险的计划了。
　　“哎！你平时作弄我就算了，你要是敢伤害大家的话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遵命，毕竟现在您是主人，而我是女仆啊。”奥斯说着冲我做了个行礼的动作，但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他一定会大闹特闹的，交给他真的真的没问题吗！？
　　“……这些年我在圣卡兰所学到的所领悟到的一切定会使我一生受用，最后我再次感谢曾经帮助过我支持过我的各位，真的很感谢你们！！！！”伴着热烈的掌声玛莎前辈在演讲台上深深地三鞠躬后接下来就要轮到我了，准确来说是轮到奥斯上台了。话说奥斯心里怎么想我是不太清楚但现在我可是比亲自上台还要紧张，虽然害怕奥斯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破坏了我的形象，但一开始自己就没有树立起良好形象所以就算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奥斯将双手摆在一起紧贴女仆装前方的裙褶，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稳稳的走上了演讲台，手上连演讲稿都没有的他究竟要说些什么呢？首先他和其他人的开场一样先是以右脚后撤点地的姿势向下面的各位鞠了一躬，不过奥斯怎么会清楚这些专业的女仆礼仪啊？接着他将两手放于胸前正式开始了他作为“朱月尤·琳娜”的结业演讲。
　　“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女仆。我并没能为自己的主人做些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如果我因此而气馁的话才是最无法原谅的事情，因为我想好好保护自己的主人，希望自己的主人比任何人都要幸福的心情是绝不会输给其他的女仆的，没错，就是这份心情我才可以一直这么努力。也许我的主人并不了解我这份心思，但又有什么关系，作为主人根本没必要去刻意的了解自己的女仆，但作为女仆一定要比自己的主人还要了解自己的主人，如果做到了这一点总有一天可以与主人心意相通的……”
　　喂喂，台上的那个人真的是奥斯吗？刚刚的台词哪句像是会从他嘴里出来的啊！？难道奥斯一开始就准备好了这样的演讲才刻意将我的稿子作废吗？但总觉得他的话好像是在暗示着什么，难道是说我吗？是在说心里总是想着自身利益得失的我吗？
　　“……我在学院里经历的种种固然珍贵，但那并不是永恒，主人和女仆是共存的，缺一不可。所以从我和我的主人相遇的瞬间算起，我才可以称为一个完完全全的女仆。我最重要的主人受到伤害的时候我一定会第一个挺身而出，就算再微薄，我的力量连同我的心意一定可以传达到他心里，所谓女仆、所谓心灵，不正是这么一回事吗？”
　　这货不是奥斯！！！上面那个严肃正经口吐大义的奥斯是怎么一回事！？这简直就是超专业女仆才能说出来的肺腑之言吗！！
　　“虽然一直以为她是个愚蠢的笨女人，但没想到她也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呢！看来我要对她刮目相看了！哈——哈——哈——哈——”一旁传来了艾丽的评价，如果是我本来准备那个稿子，100%又要被众人称作笨蛋了。
　　“是啊，看来我们以前经常帮助朱月，终于有了成效了，的确可喜可贺呢！”接着是一旁的玛莎前辈发表了自己的评论，原来不止奥斯，在大家眼里我就是笨蛋这样的存在，就连温柔的玛莎前辈也没有否认我“笨”这个事实。
　　啪嗒——下雨了吗，怎么突然感觉有水珠落到地面的声音。当我抬起头后才发现身边的众人怎么一个个都泪如雨下！！！话说就算奥斯这篇演讲真的不错，也不至于将众人感动成这个样子吧！？这下可热闹了，不管是台上的领导，台下的众女仆，还有参观席上的那群恶心宅男，和电视台来的记者们都是泪流满面的样子，这一定是奥斯搞的鬼！不过他究竟是用什么办法才可以让整个会场的大家同时落泪呢？
　　“我们为什么会哭呢？”
　　“一定是被台上那个女仆的讲话触碰到心灵最脆弱的部分了！”
　　“一定是这样！”
　　……周围的人交换了意见后将落泪的原因归于奥斯的演讲上，紧接着排山倒海般的掌声猛烈袭来，简直快要掀开了会场的圆顶。但奥斯总是喜欢将最雷人的部分留到最后，没想到他最后的致谢语，才是让我今日最震惊的。
　　“最后我要感谢学院所有的人员以及我现在最最敬爱的主人——护国大元帅奥斯·杰奈杰克！”
　　什么！！！！他为什么要暴漏身份！？明明上面还有采访的记者，一直隐藏身份的他这次为什么要故意宣传，这下全世界的人不都知道我是护国元帅的女仆了吗！？这样各式各样危险一定会接踵而至的！
　　我心里所想的一切，都被淹没在周遭的掌声中，接下来因为奥斯刚刚的演讲，朱月·尤琳娜这个名字成了本届最优秀的毕业女仆的名字，但我知道这一切全都是奥斯的功劳，我什么也做不了，而且没能亲自登台向大家告别也成了我一个终身的遗憾。
　　漫天的星辰下噼啪作响的燃烧声伴着大家欢快的笑声，作为最后项目的篝火晚会上大家都一副欢歌笑语的喜悦氛围，除了我靠在了远处的树根下默不作声。
　　“你这笨蛋肯定又因为胡思乱想了些什么，在自己气自己吧？”
　　“才没有，还有现在我是主人，我命令你不许再叫我笨蛋！笨蛋奥斯！”
　　“女仆守则第19条：当主人犯错时及时纠正也是女仆的责任之一。这可是你刚来到黄昏亭时天天冲我念叨的东西，不要以为自己有了主人的称号就可以为所欲为，想做一个合格的主人你还早了5亿7千万年呢！”
　　“5亿7千万年！？那明确的时间又是怎么回事！？”
　　“生物进化史的时间喽。”
　　“对了，我在你眼里还是菌藻……”
　　“不要紧，世人仅仅是知道了护国大元帅的女仆是谁，并不知道我本人的情况，为了恢复原样必要的情报是必需的，所以我现在所扮演的‘朱月尤·琳娜’就成了他们找到我本体的线索，所以通过刚才的机会宣传一下，也许不久后复原的方法会自动送上门来也说不定。战斗交给我就好了，你就作为无能的主人躲在暗处被我保护就可以了。”
　　“你……一开始就已经计算了这么多事情了吗！？你刚刚所做的都是为了尽快恢复原状！？”
　　“貌似突然变得精神了嘛，难道你刚刚生气都是为了这种小事？别忘了你才是真正的女仆，总要让主人去猜测你的心思，好大的架子。”
　　“才，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子！对了，你用什么法术把全场的人都弄哭了呢！？”我可不想承认又一次被奥斯猜透这种事情，还是快点转换一下话题好了。
　　“只是小小改变了一下空气的构造而已，使大家周围的空气中含有苯氯已酮也就是俗称的催泪瓦斯的成分。”
　　“哎！你这简直就是作弊！为了感动大家竟然用□□这种阴险的道具！真是天理不容！！”
　　“这招也是很久以前跟别人学的，不过我曾经也用同样的话教训过对方呢。而且那演讲也只是重复当时对方所说的话罢了”
　　“好了，这可是你最后一晚待在你最喜欢的学院里了，不跟大家一起跳舞吗？”
　　“但我现在的样子对大家来说仅仅是个陌生人罢了。喂，你来和我一起跳好吗？”
　　“没所谓，跳舞这种事我很擅长。”说着奥斯将手伸向了我，虽然我自然的握住我原来的手，但传来的却是陌生的触感，明明是陪伴了自己十七年的手，为什么用奥斯的手握过去后才发现是那么的纤细柔软，小小的好像一用力就可以弄坏似的。不对不对！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干嘛出现那种奇怪的想法啊！还是专心参加这场篝火晚会吧！！虽然现在十分痛恨黑尔摩德，但当初跟他学的两下子舞步还是很有用处的。
　　但十五分钟后我不得不再次大声吐槽：“为什么，被踩的一直是我！！！！！！！！奥斯你原来不会跳舞啊！！！！！”
　　“没错，我是不会。”
　　“你刚刚不是说你很擅长跳舞的吗！？”
　　“是啊，我不那么说的话又怎么能把你骗过来多踩几脚呢？”
　　“你！！！！！！！”
　　“我。。。。。。。”
　　“哈哈……”我略带无奈的笑了起来，果然和奥斯说的一样我不是个合格的女仆，主人心里想的我永远都读不懂。但我会努力的，总有一天我会作为有资格陪伴奥斯的女仆，这就是我现在不为人知的小小目标。
　　就算眼前有着一无所知的巨大未来，但我还是希望此刻可以在这片与地面篝火相辉映的星空下和奥斯一起尽情欢笑。不过总觉得好像忘了些什么事情，但既然可以忘记也一定不是什么重大的事件吧。紧接我着继续和奥斯围着巨大火柱舞动着。

　　将近凌晨的黄昏亭，不时传来微弱的呻吟神。

　　“那两个混蛋居然现在还不回来！！”

　　“我的猫粮！！！！够不到啊！！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