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将军有点二》离人月满

12、第 12 章

　　晚饭的时候连师父都来了。郁海天好几天没见着师父了，这会当然是坐在师父旁边撒娇去了。师父待人和蔼，对郁海天更是很疼爱。郁海天本就是个容易跟人亲近的人，加上每每看见师父就想起自己的爷爷，这几个月下来也就真把冥冥老人当成是爷爷了。大家都是习惯了的，只是明凌玉有些吃惊，冥冥老人虽说和气，但因为对他的崇敬，从没有人这样随便。谁会跟圣人、佛祖撒娇的。

　　明凌玉心中暗想：“怪不得都说郁海天是被惯坏了。整个冥谷里的人都随着她的性子，竟连冥冥老人都这般宠爱！不知这小丫头有什么特别之处？”

　　正想着，冥冥老人笑呵呵地开口了：“玉儿啊，好久没到冥谷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啊。这两个是我新收的徒弟，想必你已经见过了吧。天儿顽劣，没有冲撞了你吧？”

　　郁海天马上插嘴道：“师父！您怎么同师兄师姐说的都一样？我怎么顽劣啦，我多乖啊！再说，你们怎么都不说英杰呢？他才不听话！”

　　冥冥老人笑了笑，并不以为意。

　　明凌玉恭敬地答道：“郁姑娘自是没冲撞我，只是郁姑娘倒真是与众不同。凌玉好生钦佩。”一句话说的大家哈哈大笑。郁海天有些不好意思，回道：“明大哥说笑了，我才钦佩你呢！”

　　“哦？钦佩我？钦佩我什么？”不知是不是因为郁海天“与众不同”，明凌玉言语间也不似以往的谦虚严谨了。

　　“你长得好看啊！”郁海天理所当然的回答，却又逗得大家笑起来，只是明凌玉有些尴尬。

　　郁海天有些不明所以，玄焱撑着肚子说：“好个傻丫头！不怕英杰把醋坛子喝光了？哪有姑娘家当众人面夸个男人好看的？不怕人家面上不好看，也不怕自己让人笑话吗？”

　　郁海天虽不觉得夸一个男人好看有什么不对的，但听了玄焱的话，担心明凌玉会生自己的气，就
　　不时地偷眼看他。她哪里发现英杰见她总是偷看明凌玉，很是不爽，一张脸沉得让人不敢搭话。可偏偏有没眼力见的。

　　玄垚边往嘴里扒饭边跟英杰说：“英师兄，我们今天玩杀人游戏了，可真好玩。明天咱们一起玩啊？”见英杰不理他，又说：“师兄，你不喜欢玩吗？那明天咱们踢球啊？你好久都不跟我玩，整个冥谷屋都没人会踢，我都憋死了。”

　　英杰还是没搭话，倒是明凌玉插言：“踢什么球？怎么从前没见你踢过？”

　　玄垚兴奋地给他讲英杰教的足球，言语间不乏对英杰的崇拜。听得英杰这个舒坦啊。玄垚讲完，又问明凌玉说：“玉师兄，你在这次在冥谷待几天？我好想听你吹笛子，或者是那个圆的木疙瘩。”

　　明凌玉笑笑：“那是埙。”

　　英杰正不爽看玄垚对明凌玉表现崇拜之情，心想：“这个小子，是个两面派，立场太不坚定了！”

　　就听冥冥老人但淡淡开口道：“垚儿，不可无礼！称呼虽不甚重要，却也乱叫不得。玉儿好脾气，你也不可乱叫人家师兄啊。”明凌玉闻言眼里的失望尴尬一闪而过。冥冥老人显然不想收自己为徒，以前以为自己再努力，他早晚都会收下自己的，今日看他又收了两个徒弟就知道自己是没希望了，但这么明显的表示还是让他尴尬不已外加失落。

　　玄垚瘪着嘴，道：“师父教导的是，徒儿记下了。”

　　又转头对明凌玉说：“明大哥见谅，玄垚失礼了。”

　　“哪里哪里，师父言重了，玉儿自是希望做师父的徒弟，只是没那福分。”还是不死心啊，明凌玉暗叹自己的无望执着。

　　“玉儿身份高贵，能叫我声师父已是老夫的荣幸，却万万不敢真的不知进退，枉自以皇子师父之位自居。”

　　郁海天英杰暗暗吃了一惊。明凌玉虽说卓尔不凡，却不像是皇子。气度风流俊逸，但要说贵气，还比不得玄森贵气逼人。又对冥冥老人跟添几分崇敬，竟然连皇子的美意都敢拂了，真是牛人啊！英杰却是高兴，觉得明凌玉失了面子，就像自己长了面子一样。

　　明凌玉淡淡一笑，愈发恭谨：“师父过谦了。”说完仍是笑，掩去自己的尴尬与失落，此事就此不提了。

　　玄垚看大家都不说话了，气氛有些许紧张，就打破沉默，对英杰说：“英师兄，你晚上有空吗？咱们一起玩牌啊，人多才有意思呢。”

　　“不了，我功课还没做完。”

　　“你做什么功课呢？”

　　“还再背师姐留的文章。”

　　“那个《霍王八谏》？怎么还没背完？我早背好了！”

　　“你们在学《霍王八谏》吗？”明凌玉一愣，开口问道。三个小的倒没觉得怎么样，另外几个却有些慌张，但片刻又都恢复如初了。玄淼淡淡地说：“哦，是叫他们看看的了。一是习习字，天儿他们家乡的字与我们的略有不同。二是让他们熟悉一下谏章的格式。也让他们了解在朝堂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说完自己都觉得假。好在明凌玉也没再深究，不甚在意地回道：“还是换了罢，省些麻烦。”

　　郁海天刚要问原因，英杰就偷偷地在桌子低下扯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多言。

　　玄淼还是笑笑：“玉大哥说的对，就不学了也罢。”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由于不用背那个《霍王八谏》了，英杰吃过饭就也同大伙一起去玩杀人游戏。待大家都走了，郁海天和英杰偷偷地问玄焱晚饭时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学《霍王八谏》了。玄焱向外瞄了几眼，低声道：“你们自是不知的，霍王是先帝和现在的皇帝的胞弟，已经过世多年了。皇上不喜欢他，所以他的写的东西也不让人学、不让人念，尤其是这篇《霍王八谏》。”

　　“为什么不喜欢他？这《霍王八谏》不是最直言尽忠的吗？”英杰不解。

　　“可惜他尽忠的对象不对。他忠的是先帝，可不是现在的皇上。这《霍王八谏》里有一条就是劝先帝警惕蠡王，也就是现在的蠡皇的。蠡皇当然不能容他。所以登基后就将霍王赐死了。”

　　“完了，明公子是皇子，也就是蠡王的儿子。我们学《霍王八谏》他一定也不愿意吧，会不会一怒之下弄个文字狱什么的，把我们咔嚓啦？”郁海天手捂着脖子道。

　　“那倒不会，明凌玉是个不得宠的皇子，跟皇上不亲。加上他敬师父，也不会给冥谷找麻烦。退一步说，就算他告诉了皇上，皇上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顶多就是骂一骂吓一吓。皇上也不能轻易把师父怎么样的，以师父的能力名誉和地位，他拉拢还来不及呢。”

　　“只是明明知道皇上不让学，为什么师姐还让我们学呢？”英杰问。

　　“他不让学就不学了？霍王忠正耿直，为社稷鞠躬尽瘁，是个大大的忠臣。他的文章当然要发扬光大！”玄焱一副愤愤的表情。

　　接着玄焱给两人讲了讲熹皇和蠡皇两代帝王的故事，不乏美人艳后，手足相残的宫廷政变。也不慎新奇。熹皇是个没作为的皇帝，虽说和蔼仁和，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但绝对不是个称职的皇帝。郁海天总结的熹皇，就是个没主意、耳根软、喜欢诗画美人又爱附庸风雅的无能之人。蠡皇是个野心勃勃、六亲不认的小人。得了江山却没好好治理，开始走熹皇的老路，还没人家的好脾气。而霍王就比较惨了，一个耿直聪明的人，没想到被自己的兄长害死。一个最没新意的皇位之争，听的人讲的人都没怎么上心，之后一夜无话。

　　英杰玩牌时一心要跟明凌玉比，用脑过度，当时只觉得兴奋，聊天时却渐渐困乏了。回到自己屋里后，更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