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JI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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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
好多垃圾！
满地都是垃圾！
叶行楚明明记得上次自己来的时候这客厅还很干净，甚至有些空荡。可不过隔小半月来看，居然成了这副德性。
大概是前天下过雨的关系，靠近窗台的地板上有一滩子水渍，窗帘末端的流苏拖在了上面。客厅的桌子上堆放着一堆饭盒餐桶，乱七八糟地撂在一起。垫在下面的报纸像是被什么泡过，已呈现出一种奇怪的颜色。隔着一段距离都能闻到一股油荤味，好在这是冬天，倘若是夏天估计已经引来一堆的苍蝇了。
沙发上散着好几件衣服，要么是摊得大大的，要么是搓成了一条长条，他注意到有一条裤子下面居然还连着一只袜子。再看地板上，到处有油腻腻的痕迹，可能是带有油份的汁水溅到了地上再被勿勿擦过，可没擦干净，糊开了一片。上面还散着一些粉末和颗粒状物体，大约是什么食物的残渣。借着灯光的反光，他注意到客厅正中间有处直径约一米的圆形区域倒是很干净，再仔细想想，可不就是上次她坐着擦刀子的地方，八成她的固定活动点就是那里。
从玄关通往客厅的通道上还有几个带泥的鞋印，可能是因为重复踩踏的关系，花纹都重在了一起。
看到这里他就已经被雷得不轻，若不是想留口气看看别的地方，他早就拎她进来破口大骂了。
厨房呢？
他下意识地往厨房看去，很好，厨房还挺干净的，保持着他上次打扫完的样子只，不过多了些灰尘罢了。
叶行楚扶墙抚额，“静夜啊，你这阵子都干了什么？”
她从门板后面露出一半的身体，笑得很是牵强，“我本来计划明天打扫的，其实吧，房子只要隔上一阵子来个一次性清理就好了嘛。”
“……难道说上次我来的时候，你刚好打扫完？”
“是啊。”她扭扭手腕，“我是每隔一个……半个月清理一次。”
半个月能遭踏成这个样子，他着实佩服，“这种环境，你也呆得下去？你也坐得下去？吃得下东西？”
静夜往边上挪挪，小声说道，“习惯就好。”见他脸色很难看，便拉了拉他的手，“嗳，你明天出差耶，不早点回去吗？”
他一言不发地脱下鞋，大步往里面走，“真是看不下去了。”可刚走到客厅他便 ‘啊’地叫了一声，旋即像是摔在了地上。静夜打了个激灵，立马就跳起来冲进去，“你怎么了？怎么了？”
叶行楚半跪在地上，样子有些狼狈。他的脚边有一个被踩扁的杯面，边上还有一滩子油腻腻的汁水。
她赶紧解释，“早上出门急，没来得及收。”又强调道，“是今天刚吃的，没有隔夜。”
“这和隔不隔夜没关系吧！”他怒了，“吃剩的东西为什么不扔到垃圾桶！你留着养老鼠还是蟑螂蚂蚁？”
她低头，脚尖划圈，“我是想说等今晚的吃完了一起扔嘛……这是个人习惯。”
袜子彻底地湿了，还又油又粘。他虽然没有严重地洁癖，可也没办法一脚油腻地到处踩。索性就脱了袜子，又去卫生间冲了脚。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在收拾客厅了，不得不说她收拾的动作很麻利，速度很快，不过几分钟就把客厅清理出一片干净地儿。
叶行楚见她忙得热火朝天，便主动提出来，“有拖把吗？”
这是要帮忙了啊。
静夜看看他别的起的裤角和光溜溜的脚丫子，忍住笑指了指阳台，“在外面呢。”
她收拾客厅，他拖地板，倒也配合地不错。除了她偶尔会踩上几下拖把头外，所有的一切都很和谐。
待到把客厅清理干净了，他也出了一身的汗。静夜泡了茶，颇为讨好地倒了一杯过来，“喝口水，可辛苦你了今天。”
他顶没好气地将拖把放在水里跺了跺，拧干，“一个女孩子，你怎么就能把房间作践成这样？”
“个人习惯嘛。”她老调重弹，“你也别老唠叨了，等下我开收藏室给你看。”说着就把拖把什么的给拎到阳台。
“该不会也是一个月收拾一次吧？”他揶揄道，“我倒挺好奇你的房间是不是也是垃圾成山。”
“我基本都在客厅活动，房间只在睡觉的时候用。”她大方承认，“只不过堆了些洗好没折的衣服在衣柜里而已，要看不？”
叶行楚不置可否，抿了口茶后眉头才略略松开，“铁观音，不错。”
“你还挺识货的嘛！”静夜笑眯眯地进来，“这可是老单特地从武夷带回来的，绝对的正宗。听他说啊，那里还有种茶叫打红炮，全世界就一棵哩。”
“你说的是大红袍吧。”他纠正道，“那确实很珍贵。”
她拼命地点头，“老单说它长在很高很高的山上，要猴子爬上去才能采得着。”说着还一通地比划，叶行楚见她说得兴起，倒还真像只小猴子。可目光随着她的手往上调，他嘴角边的浅笑便凝窒住了。
“静夜……”
“嗯？”
“你从来不抬头看吗？”
“看什么？”
叶行楚放下茶杯，声音和手指一齐颤抖起来，“天花板上那么多灰！灯上面都结出蜘蛛网了你都看不到啊！”
静夜抬头看了看，满不在乎地，“又没影响到照明，没关系啦。”
他怒目而视，她挺无奈地扁了扁嘴，说道，“好嘛好嘛，我明天就拆了洗，行了吧。”
“不要明天。现在，马上！”他真不明白她如何能忍受头上有那么多灰，竟然还能在那样的灯光下吃饭看电视。
这货真是个人吗？
静夜家里没备小梯子，只好站在椅子上去拆灯。可个子不够高拆不着，她便叠了两张椅子准备爬上去。他见状立即制止了，“你玩杂技啊，我来。”说着就捋高了袖子爬上去。静夜也没闲着，在下面给他把着椅子腿，时不时提醒他这边螺丝先松，那边盖子后拧。欧式水晶灯点着漂亮拆洗却很烦人。他先拆了一边，正准备拆另一边的时候，冷不丁一只蜘蛛从水晶灯片中掉下来，直接趴在他手背上。他这辈子最讨厌的昆虫就是蜘蛛，眼瞅着这只足有半只巴掌大的蜘蛛就这么亲密和自己接触了，不说当场尖叫，却是也手抖脚颤，一个歪斜便拖着那仅剩一半的灯摔了下来。幸亏静夜眼明手快力气大，一拱背就把他托住，好歹没让他摔了个狗吃屎，但那灯罩子上的灰却抖了他满头满脸。
静夜忍着笑，伸手将粘在他头上的蜘蛛网拿下来，“没事吧。”
叶行楚看了看在混乱中被踩扁的蜘蛛，神色颇为复杂，“我从没在住宅里见过这么肥的蜘蛛。”
她尴尬地笑着，“没留神就养这大了……哎，你要不要去洗洗，这灰不太干净啊。”
叶行楚瞪了她一眼，嘴角略略抽搐了几下，转身就进了卫生间。静夜吐吐舌头，将拆下的水晶灯罩提到阳台扔到水池里，又拿了拖把进来拖了地。见他还没出来，便主动将环保袋里的生鲜蔬果提到厨房洗，顺便切好肉。
弄好这一切后，他也出来了。外套搭在手上，只穿着件浅粉色的衬衫，湿乎乎的头发上犹滴着水珠子。因为内外温差的关系，卫生间里还往外冒着白气，便得他整个人似乎处在一片氤氲之中。
“有干毛巾吗？”他问道。
她从柜子里取了条，轻声说道，“我帮你擦吧。”
他看她一眼，打趣道，“行，去搬把椅子，站在上面帮我擦。”她还真去搬了一把，要爬上去的时候被他一把拉住，“你还当真了？”
“你说话我从来都当真的。”她极认真地说道，“我也不喜欢弯弯绕。”
他注视了她几秒，坐到椅子上，“这样你也擦得到的。”
静夜长这么大从未为任何一个男人做过这样的事，她可很清楚自己这举动并不是心血来潮。只是想为这个男人做，便开口要求了。她不觉有什么不妥，也不知道女人的矜持与骄贵。她只是觉得这个男人今晚实在是可爱，让她忍不住想笑。他偶尔表现出的气急败坏里，还掺杂着对她未明言说的关心，也许连他自己也没觉察到。
“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他被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有些发懵。
她捏着毛巾，无比认真地看着他，“我现在很想亲你，怎么办？”
和这朵时不时抽风一下的瓜女子呆久了他的神经也练得挺粗壮，见她说得这么郑重其事，倒也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想这么做了。其实对于正在交往中的男女来说，情之所至下接吻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不过一般是由男性先主动提出或付诸实践的，可以她的脾性，反客为主也不稀奇。
他半转过身子一手抬起搭在椅背上，眉眼飞斜地觑视她，声音都带上一抹松懒的调侃，“你想怎么办？”
美色当前，不吃白不吃！
她低咒一声，单手绕到他后脑勺揽住，头一低嘴巴就这么顶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JIU！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