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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只乌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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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我确实冤枉了西索。陆涤非不接电话是因为他昨晚走得匆忙把电话丢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西索不接电话是因为他捡到了陆涤非的电话后一直专心研究这款最新的全智能手机,无暇理会那个我给他的只有十六和弦老古董。
在我终于了解了真相之后,西索便开始很孩子气的闹别扭,鼓着一张包子脸坐在墙角哗啦啦地洗扑克牌,任凭我说什么都不吱声。
“我说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已经说过对不起了。好歹你倒是说句话啊!”在我第十七次低声下气的主动和西索说话却依然没能得到他的回应后,我终于失去了耐心。这个家伙竟然和我冷战,丫又抽了吧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哼~小东西你不信任人家~人家的心灵受到了伤害~~~”
……我好想抽西索。他那副受了多大委屈的小媳妇语气真让人火大。
“所以我道歉了啊!你还想怎样?”
“嗯哼~~小东西一点诚意都没有呢~~~~”
“你想要什么诚意?”难不成还要我负荆请罪吗?
…………
你妹的死变态所谓的“诚意”难道就是滚床单吗???
我觉得我彻底堕落了,第二天竟然又请了假没去上班。我仿佛看见了一张张RMB长上翅膀从我眼前飞过,越飞越高,离我而去。我何止心疼,我浑身上下都疼……
嗯,真的很疼,西索那个魂淡把我折腾的身上没有一处不疼。我严重怀疑他是在报复我朝他戳刀子,和前两次比起来,这回滚床单滚得我差点儿半条命都交代了。
我缩在被子里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原来小说里那种做到昏迷的事情是真的可能发生,虽然我没有中途昏过去,但也差不多了。我现在一听见卧室的门响都会心惊,生怕西索再来折腾我。
迷迷糊糊的在床上躺了大半天,期间西索数次前来探望我,为了表达我对丫禽兽行为的不耻,这次换我不搭理他了。
“小东西想要闷死自己吗~?”
不理他,闷死也比被丫的气死强。
“小东西你在生气吗~?”
是啊我很生气,不止是因为被折腾的没力气去上班所以会损失金钱,更多的是我发现自己竟然会很享受被西索折腾的过程。难道是因为死变态技术太好了所以我这个新手食髓知味了?
“小东西……”
“小东西……”
“小东西……”
小东西你妹啊!
我一把掀开被子抬腿朝着西索那张大脸就踹了过去,丫的跟只苍蝇一样在那边嗡嗡了快半个小时了,我怎么不知道变态还有话唠的属性啊?
不用想也知道我根本不可能踹到西索,人家不慌不忙的一侧身跳出了老远。倒是我因为动作太猛又踹了个空,不小心扭到了腰。我捂着腰趴在床沿上差点儿哭出来,本来浑身就疼,现在腰扭了更是雪上加霜。
西索捏着下巴蹲在门口远远的看着我,那表情很明显是在看我笑话。
“西索,咱俩商量点事儿行不?”我保持挂在床沿上的动作一动也不动。
“小东西你想说什么呢~?”
“你别蹲这么远,过来,离我近点。”
西索歪着头看我,嘴角似笑非笑的扯了两下。
“……你过来呗,我保证不打你。”因为想打也打不过啊真窝火。
“这是小东西自己说的哟~不可以再踹人家~~~~~~”
你妹的踹死你踹死你踹死你!
西索走到床边,开始解皮带……
“…………喂喂,你干嘛?”你个没节操的死变态,谁让你脱裤子了,给我穿回去啊魂淡!
“小东西叫人家过来不就是想……”
“想你妹啊想!我扭到腰了送我去医院啊魂淡!”我真是欲哭无泪。
西索用公主抱的方式把我抱下楼,塞进出租车里直奔了医院。女人都有幻想过被男人公主抱吧,但是像我现在这样因为扭了腰被公主抱的没几个人吧,所以我在出租车后排座上趴在某变态的腿边完全不想抬头看他,太丢脸了。
医生说只是扭到了,问题不大,去按摩一下就会好的。
按摩医师撩开我的上衣时,我听见了她的抽气声。“需不需要我帮你叫警察?”
“诶?”扭到腰而已,这还用报警?
“看你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是不是被家暴了?”女医师一边帮我按摩一边低声在我耳边询问,“是不是刚刚送你来的那个男人?我看你们两个人都没带戒指,还没有结婚吧?你看你身上这么多青肿的地方,还没结婚就这样,以后要是真结了婚……”
“…………”大姐您脑补的也太严重了吧!
很明显已经陷入脑补剧情的医师大姐根本没给我解释的机会,巴拉巴拉的开始自言自语,什么男人长得越好看就越不是东西啊,什么现在是法治社会有困难可以找民警被家暴更要找民警,什么这次把你打得扭到腰是小事下次真打伤打残受苦的还是自己……
我已经不知该如何表达我此时的心情了,大姐您是不是家庭伦理剧看太多了喂?
一直等她按摩完了我才得以解释我是自己扭到了腰不是被打的,身上的伤也是自己不小心撞的,我更没有被家暴。在医师大姐怀疑的目光注视下,我出门拉上西索飞快的逃出了她的视线,生怕这位热心的医师真去报警,到时候家暴没查出来再把西索的假-身-份-证查出来就真的玩大了。
“看来小东西的腰不疼了呢~那么我们回去之后可以……”某人的声调里满是荡漾,我狠狠的踹了他的小腿,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出医院大门。
每一年的春天这座城市都会刮大风,今年也不例外。用手前后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我站在车站里等公车。西索站在我身后,自己一个人一抽一抽的闷笑,经过的路人都远远的绕开他。我睨了西索一眼,不着痕迹的挪了挪脚步,和他拉开一点距离,我可不想让路上的行人以为我和疑似精神不正常患者认识。
“佟西,真的是你!”
什么人在喊我的名字?我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男人用包含着惊讶、喜悦、悲伤、愤恨等等复杂情绪的眼神看着我。
被人用如此复杂的目光注视着,我的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这人是谁啊?
“佟西,为什么不来赴约,为什么手机换号码,为什么……”男人一步步地逼近我,眼睛里竟然闪着泪光。
我擦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男人已经一个箭步蹿到了我面前,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腕。接下来的事情几乎发生在同一时间,一股温热的液体溅在我的手上,我愣愣地看着挂在我手腕上的一只手以及已经和那只手脱离的手臂。
几秒钟之后杀猪似的嚎叫声才传入耳际,被削断了一只手的男人抱着还在喷血的断腕疼得在地上打滚,另一边一张扑克牌已经深深地插入水泥地面里,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把挂在自己手腕上的断手拉下来塞进男人的怀里,还不忘说了一句“现在去医院还来得及接上”,然后拉着西索从一干不明所以的围观群众身边挤出去,逃离了现场。
开玩笑如果不跑被人发现西索用一张扑克牌就削断了一个人的手腕,一定会造成社会恐慌的。而且西索这家伙怎么忽然间就犯病开始乱飞扑克牌了?万一他被血刺激得杀心大起,路上十来个围观群众用不了一秒钟就都得让他给抹了脖子。我不是见死不救不去送断手的男人进医院,而是相比之下我更不希望西索真的大开杀戒。
我拉着西索一直跑一直跑,开始还是我在前面跑,可是不知道怎么跑着跑着就变成了我被西索抱着一路飞了回去。
一进门我就直接冲进卫生间开始洗手,手上的血已经凝固,黑乎乎的一片看起来很恶心。我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用热水一遍一遍的冲洗着双手,一直把皮肤都烫得红肿刺痛,才关掉了水龙头。
西索斜倚在卫生间门口看着我洗手,等我关掉水龙头后,才不紧不慢地说到:“小东西怕血吗~?”
我不怕血,但是我真的怕了一只断手挂在自己手腕上这种事。
我冲到西索面前,揪住了他的衣服领子:“你TMD有病是不是?那人招你惹你了你把人家手给削断。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我告诉你这里不是你的世界,你没有权利在这里为所欲为!”
之前误会西索去杀陆涤非是我的错,但这次可没有误会他,一个人的手被他硬生生的削断,就算我是瞎子没看到也听到那人的惨叫声了。如果医院不能及时接好他的断手,说不定那个男人这辈子就残废了,就算是能接上,也肯定和之前不一样,生活也好工作也好都会受到影响。我擦西索这家伙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面对我的质问,西索笑嘻嘻的变出一摞扑克牌开始洗牌。
“魂淡你倒是给个说法啊!”自己家里养的狗出去咬伤了人还得给人家看病呢,更何况西索弄断了人家一只手。
“赢了我,我就告诉你哟~~~~~”西索扬了扬手里的扑克牌,一张鬼牌从他手里飞出去,没入我身后的墙壁里。
一瞬间,我的额头渗出了一层冷汗,刚刚那张牌是擦着我的脖子飞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