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灯火阑珊处》忆若兰

4、相识

　　为了让他睡得安稳，天裳便轻轻地扶了他将他扶抱到她这些时日躺的床上面，叫他安睡，却见他一沾床便开始皱起眉头，不甚安稳，天裳不敢怠慢，仍是耐心的同他一齐躺倒床上，侧着身子，从那人正面揽着他的身子，让他安睡，却见他渐渐的无意识的将头挪到天裳的肩窝，这才安稳的睡去了，天裳就这么看着他睡觉的样子，心下更是怜惜，这个人啊，不知独自忍受了多少苦楚，此时偎在她怀里，像极了一个缺爱的孩子。
　　待他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阳光斜斜的照进来，天裳还未醒，他便仍是拿那只独眼细细的看着她，用眼，描摹着她的眉眼，眼角眉梢皆含笑意，过了大约一个钟头，天裳缓缓睁开了眼，看那人已经醒来，便轻轻地对那人微笑，慵懒的望着那人，道了句，早安。那人看罢，却又是一副痴迷摸样。天裳心下好笑，抬了左臂用手轻轻的敲了下那人额头：你叫什么？那个怔楞很久，想了许久，才缓缓的而又迟钝的说道：卡···西···莫····多。你？天裳微微笑：天裳。那人却只拿了名念，裳···裳··裳··儿。裳儿~天裳听他如此叫她名字，心里欢喜，轻轻应他：莫莫~刚唤完，却见加西莫多蓦然间眼角便滑下一颗泪来，接着，眼泪，便越掉越多。天裳也许并不知晓，从未有人同她这般的亲昵的唤过他的名字，加西莫多此时只不过是心里欢喜的过分了，对上苍无限的感激。天裳却毕竟是天裳，她拿手轻握了加西莫多的手，催了意念去读他的想法，如此一来，便知晓是何事使他伤怀。心里柔软一片，便握着他的手温声安抚，莫莫不怕，日后，裳儿会一直陪着莫莫。加西莫多抬眼望她，见她眼里一派坚定，便信了。拿手擦了擦泪，从床上起了身，又扭了头断断续续的努力地对天裳说，我。。去给你。做。。吃的。天裳应了，加西莫多便急急的蹒跚着走了出去。看他这样子，天裳心里便又开始疼了起来。
　　没事的时候，天裳便会开始思索，到底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看到加西莫多，心里就会莫名的感到心疼，和酸楚，这种感觉，同先前在来这世之前的那种心疼痛苦的感觉如出一辙，恍惚又想起自己在来之前曾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的，闭了眼细细的思索，对了，寻一个男人，叫自己不再寂寞啊，诚然，自己在来到这里的这些时日中，好似很久没有过寂寞的感觉了啊，难道是因为遇到了加西莫多？她又自己细细想了想，追踪到这里的时候，只看到了墙上那个充满了痛苦的字母，除此之外，并没有看到任何别的东西啊，让她奇怪的是，来的时候感觉这里似乎很混乱，但是当她醒来的时候，又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她突然间翻身而起，穿了鞋子就循着当初晕倒的那个地方而去，地方虽然找到了，天裳却惊讶的发现，上面根本就没有那两个字母！天裳却惊讶的发现，上面根本就没有那两个字母！
　　心里蓦地一阵紧缩，这是代表什么呢......百思不得其解，正待天裳预使神力来对此现象细细抽丝剥茧时，“裳儿...”.....一声声的轻唤近了。莫莫....这些天下来，以天裳之聪慧早已明白，这座钟楼并非卡西莫多私有，且这座钟楼里，亦并非仅他们二人，还有别人。
　　卡西莫多看似痴傻，实则不然，却不知是否一颗心全然在天裳身上的缘故，为了使天裳在他的看顾之下不被别人发现而安然生活，他在对待天裳的一切琐碎上都十分认真，见天裳之时对她从来都是细语轻唤，小心细致。此时亦如是。天裳即刻轻声应他，遂起身。却发觉卡西莫多并未往她这处找来，却仍孜孜不怠的连声唤她。她无法又一连应了几声，见卡西莫多仍是未向她处找来，天裳开始觉得怪异，本想现身卡西莫多面前，却因内心感觉到的这种怪异而生生忍了下来，尽管心里颇为不忍卡西莫多这般费神，她却是想弄明白一件事情。
　　这几日与他相处，她看的清楚，卡西莫多独眼、驼背、跛足。以她入世多年的阅历，卡西莫多如此当是生来的畸形，两人之间这多日相处，他们说话时....说话时卡西莫多总爱一眼不错的看她的唇，眼神仔细而专注...现如今他寻她时唤她她应了声却不见他反应莫非....她心尖儿一颤，心随意动，转念已然已立在卡西莫多身前。“好莫莫，我就在这里”。她再也顾不了许多簌的舒展双臂，环住了身前那人。感觉那人身子微微一颤，静静拥了一会儿，末了，卡西莫多却又拿手轻轻握了她的双臂，迫使自己微微离开天裳怀抱，他想好好儿看看她。细细的，那人还是那个模样，拔尖的身段儿，细致美好的眉眼，不一样的是，素日里平和庸懒的脸上，此时满面竟是哀恸，特别是那墨如点漆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浓的融不开的温柔，与疼惜。而此时的天裳，也正默默的在看着眼前这个让她此刻，心疼的快要碎裂开来的男人。她拿一只手手，微微颤抖着，抚上卡西莫多的眼睛，又将头凑近了卡西莫多耳边，温柔的，喃喃的低语，“莫莫..莫莫..莫莫..”最后见其毫无感应，心下已全然明白，她的心已经疼到极致，索性讲脑袋枕在了卡西莫多的肩窝处，再不肯抬起来。卡西莫多听不到她的声音了，只能模糊感觉到天裳的气息渐渐靠近自己的耳朵，却再无任何动作，他本是已经有些急了，抬手想将那只抚在眼睛上的手拉下来，正待动作却又感觉天裳似乎把头搁在了自己的肩窝处，想她出来这么会儿，必然是累了罢，心里面情不自禁的心疼起来，索性也就这般的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