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魔医生俏佳人》思*

9、第9章 要听坤坤的话

　　坤坤打来电话。“朗朗乾坤，什么时候还钱啊？”
　　我没精打采地说，“过两天吧！公司还没给我出粮呢！”
　　“什么时候啊，那你得请我吃饭做利息。对了，你昨儿去哪儿了？手机都不接？”
　　我看了看电话，的确有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坤坤打来的，鼻头顿时有些发酸。
　　忍不住一古脑儿把这两天的事情向坤坤汇报了一下。
　　坤坤听我说完之后，沉寂了一会儿，就告诫我说，“离那个男的远点！”
　　“我知道。肯定会的。”我点点头。
　　我连续不断打起了哈欠。
　　坤坤善解人意的说道，“知道就好。这种男人惹不得。改天吃饭再细说吧！”

　　第二天，做好被口水淹没的全副武装后，我来到公司，Emmy不知是不是被我我有备而来的架势吓到了，见到我一脸诡异而不是八卦，拽着我到洗手间，还四处张望，小声说道，“听说我们公司被收购了！”
　　“啊，你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的事情？”难道要裁员？
　　“哦，”Emmy忽地有点羞涩，“前天认识一个贵人，”刹那间仿佛站到了别处，眼光有点定定的，面色绯红，我在她面前张牙舞爪地“hi”了半天，她才回过神来。
　　“对，反正是可靠消息。我们被金玉集团给收购了。”
　　“金玉？”经常在报纸上看到，似乎是一个很有背景的大集团。“会裁员和整编么？”我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了。
　　“不知道啊，你没见那些个老外一大早上就去开会了么？”
　　她这么说，的确是，办公室果然是一个老外都不见。
　　我俩聊了半天，也理论不出什么高章来，人为刀徂我为鱼肉，好歹将来的新老板是中国人，咋样也会对自己的同胞好点吧。
　　怀着复杂的心情，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恰巧Sam路过，我递上报告，特别留意了一下他的表情，蓝眼睛看了我一下，似乎欲言又止，那张脸似乎沧桑了许多。
　　“你没事儿吧？”我问了问。
　　Sam勉强的笑了一下，“没事，呵呵。”摆摆手走了。

　　虽然Sam没有跟我说，可是还是纸包不住火，没过几天，公司里外已经传开了。很多老外已经开始在忙着打电话，收拾东西，中方雇员们也开始人人自危起来，找关系的找关系，去人才交流中心的也都偷偷溜了，一时间人去楼空。
　　至于我，我想，收购也肯定会保留原来的大部分雇员，即使裁员也不那么快吧。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去找下一份谋生之道。
　　再怎样，这也是我们自己的国家，社会主义饿不死人的。
　　只是这些老外，怕是习惯了中国了，这下都要回去可怎么办？我担忧地看了看Sam的办公室，一直很安静。

　　终于等到了揭开谜底的日子，我们的这个分部正式宣布被金玉集团收购了。
　　晚上我们离别聚餐，在卡拉ok里，Sam又喝醉了，女同事们对他上次的坐便事件还心有余悸，都躲着他。老鹰抓小鸡的一幕再次上演。
　　我也多喝了一些，舌头有些捋不直，眼里的东西好象老虎机里的东西一样，翻转个不停。明知道要躲着Sam，可惜没躲开，被他来了个大熊抱。
　　我口齿不清地说，“Sam，放开，你薰着我了！”我挣扎着。
　　Sam闻闻他的腋下，耸耸肩，也许是我挣扎的太用力，他转而拉着我的手，扮演着老外祥林嫂的角色，“Vivian啊，我要走了，回美国了。其实我真是喜欢中国啊。”
　　周围都是哄闹和嬉笑的人群，他们之中也许有些担忧着明天，但起码都还在自己的祖国，而Sam这样的鬼子，曾经竭尽心力想要融入我们的文化，这些年的努力似乎就都要付诸东流了。如果不是被他古龙水、汗味儿和酒味儿三重夹击下，我几乎都要体味到他的辛酸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说什么安慰的话，可回头想想，自己虽然还在中国，却也一样不知道明天能在哪里，我这几年的努力呢？不也一样泡汤了，我看看周围笑着闹着的一群人，他们的明天又能在哪儿呢？
　　原来我跟Sam才是真正的同盟军啊，还是国际的呢。
　　同情到同仇敌忾的转变是转眼间的事情，我拿起酒，给Sam一杯，“国际友人！干！”说完自己就喝了。
　　Sam表情有些诧异，但又开心地像小孩子一样笑着跟我干杯。
　　据目击者说，当晚，我跟Sam不停的重复这样的倒酒、干杯循环，直到两个人都不省人事。我却觉得在眼屎迷离中，仿佛看到了禽兽和坤坤的脸，那么的不真实。
　　当晚送我回家的那位，虽然极有绅士风度地送我直到门口，可是可能也不太清醒了，在途中把我的宝贝飞渡撞到了路边的一辆吉普上，趁我浑浑噩噩之际，他找来保险公司，修车公司，把一切事情搞掂，打车送我回家。
　　第二天早上，我对着空荡荡的车库发呆的时候，怎样也想不起来谁最后送我，车又去了哪儿。而Cindy却也因为不认识我的同事，参考价值很少。
　　我只好打车上班，参照Cindy描述的外表，挨个对公司的男同志进行扫描。他们都不记得谁最后送我了，肇事者显然很聪明，连给保险公司留的都是我的号码。当然也是保险公司的电话也才让我知道我宝贝飞渡的行踪。
　　得大修三天！我的心啊，猛抽着疼。
　　公司里的老外几乎都要清理干净了。剩下我们，纯正的黄面孔，却也还惴惴不安。耳边似乎还响着那天Sam的话，“将来你们的boss一点也不好对付！我是洋人，可我也是从底层上来的，我知道你们的难处，但是他们不同！”我无法参与对这种未知事件未知对象的评论，更何况扯到国际话题，我当时只好跟他胡扯。但是心底里却真是有种担忧。
　　生活逼迫我们工作，而工作却也是生活，钱很重要，但生活更重要。
　　经常能看到楼道里裙炔飞舞趾高气昂的新贵一族，他们生来就是高层的，我总是躲得远远的，老外的话可能真有些参考价值。
　　我捧着一大堆资料站在电梯里，我前面的两个女人看来就是属于这类人的，她们很年轻，也就跟我差不多年纪，穿着体面的职业女装，一高一矮，精致的淡妆，其中一个好像很面熟。
　　我站在他们后面，胆战心惊得听着她们嘴里蹦出来的数字，几个亿的投资，几千万利润，我听的后背脊阵阵发凉，我们全体老老少少的前途就掌握在这些看起来跟我差不多的小年轻手里面么？一时间晕乎的有些快站不住。
　　小个子的那个，我看着还挺眼熟，可是就想不起来，唉，年纪轻轻就有老年痴呆的症状了。
　　她们和我一样，都是去28层，是新来的秘书？看起来又不想，秘书哪有那么大口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中国的楼层有了新的含义，高官们一律都在8层、18层、28层甚至38层，反正最高的带8字的楼层，除了广东，因为广东人觉得“七上八下”，所以都喜欢7层。问工作地址，如果在北方说是带8字的楼层，可得注意了，这可是个大人物。
　　像我们这类的，没能力危害祖国，没理由背离人民，没资本好逸恶劳，没本事损人利己，没机会见利忘义，没胆量违法乱纪，没钞票骄奢淫逸，只好成天胡说八道，茶余饭后聊聊这些焦点新闻人物了。
　　“叮咚”一声，28层到了。我跟在两个年轻却貌似有极大生杀予夺权力的女子后面。
　　今天要交接资料，说是新老板要看。该不是给他们看吧。
　　果然我到达秘书室的时候，她们还在往里走。
　　秘书Grace接过资料，冲我吐吐舌头，“看见没有？大老板！”
　　我难以置信的看了看那深不可测的总经理办公室，厚重的红木门拦住了我的遐想。
　　“下午3点半要开集体会议呢。”Grace说道，“老板要来烧火了？”
　　“什么烧火？”我还是有些懵懂。
　　“新官上任三把火啊！”她拍拍我的脸。

　　这把火烧得真是旺，公司里的老外都像火烧了屁股一样，拎着包走光了，据说不知是什么原因，中方收购者提供高薪，都没办法把他们留下来。老外都是公司的中高层，一下子仿佛就要散架了。不知这新来的领导有什么高招呢？
　　这次开会比以往任何时候人都要齐都要准时。
　　落座20分钟后，一个领导模样的人说了几句话，据说是金玉集团的老总。无一例外的是鼓掌加鼓掌。让我注意的是，今天早上电梯里面碰到那两个人也在主席台上坐着。
　　“下面我们请公司的总经理陈慧清女士来讲几句！陈慧清女士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MBA专业优秀的毕业生，她曾经在金玉集团担任各种重要的管理岗位，有极其丰富的管理经验。相信在她的带领下，你们一定能取得更好的业绩，为我们金华集团的事业添砖加瓦！”
　　掌声里，我看着那张年轻的脸，似乎泛起了一些记忆。陈慧清虽然年轻，可是坐在主席台上自有一份淡定和沉着。刚想听听她在说什么，手机摇头晃脑的在口袋里面蹦了起来。
　　打开来看，一个陌生的号码发过来的短信：“晚上8点蒙特罗一起吃晚饭。”
　　号码一点儿也不熟悉，谁呢？这年头主动请我吃饭的人不多呀！
　　“阁下是谁啊？”虽然明知道这样问很得罪人，我还是硬着头皮发了过去，总得弄明白谁请我吧。
　　半晌，也不见有答复。对方会不会暴跳如雷？
　　自己觉得很好笑，轻声笑出来。
　　突然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我迟疑地左右看了看，主席台上的总经理，正笑盈盈地看着我，我该站起来？
　　一旁的Emmy推了推我，我不知状况的慢吞吞站起来，陈慧清旁边的那个领导狠狠地瞪我一眼，我打了一个冷战，这时候想起来这名女子在哪儿见过了，更加不知道说什么好了。Emmy扯了扯我的衣服，“快说谢谢，快说，说完了坐下来！”
　　谢谢？谢什么？满腹怀疑但还是喃喃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坐了下来。台上一切恢复原状。鼓掌的鼓掌，说话的说话。
　　Emmy小声跟我说，“你升官啦！晚上怎么庆祝？”
　　“嗯？什么升官？”
　　“刚刚你没听么？要你代理Sam的位置，从明天开始！”
　　我有些蒙，难道飞来横财。我看了看主席台上的陈慧清女士，她依旧冷漠的表情，也没往我这里看一眼。难道她不记得我了？

　　我允诺了跟同事们的大餐，心里却有些忐忑，那个横眉怒对指责我偷听的女孩如今成了我的上司，而且居然还升了我的职？！是什么征兆？天真地想，就是像她们说的那样，中层都走光了，找一些能干的来代理，可以我从小就当班干部的经验看来，上级能给好处不是什么好事儿。我心情低落，越想越觉得这小妮子想要整我。
　　刚下停车场，才想起来我的宝贝在修理呢，于是叹口气转身准备要去挤公共汽车。
　　一辆银色的奔驰敞篷跑车缓缓地停在我的身边，我的心“嘣”的跳了一下。
　　没看见我，没看见我！我装作若无其事的向前走去。
　　跑车按了一下喇叭，轻巧的开到我的身边。
　　禽兽西装革履地坐在车里，戴着墨镜，懒洋洋的，有几分权向宇的样子。
　　这年头医生都流行穿便服了么？
　　走在我面前了，也不好躲着了。我大大方方地跟他打了招呼，心想，莫不是来找那个清清的吧？这么巧？又被我撞见？
　　禽兽下了车，把我的包扔进车里，径自坐在了驾驶的位置上。
　　“嗯？去哪儿？”
　　“我给你发的短信！”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但我似乎依然能感受那双眼睛正喷射着熊熊的怒火。
　　“啊，哦，”我尴尬地笑了一下，“原来是你啊，不好意思啊，秦东文先生，我今晚约了我的男朋友。”
　　“哦？”禽兽的眉毛挑了一下。“你男朋友来接你？”
　　“啊，是啊。”我编瞎话的能力越来越完美。“他就要来接我了。”
　　“你的车呢？”
　　“呃，对，在我男朋友手里呢。”继续编。骗人可真累啊。
　　“哦，那你让他先去，我送你去！”
　　如何是好？这个家伙哪根劲不对？“不用了，秦先生，真的不用了！”我的包被他牢牢地抓在手里。
　　“他可能要加班，我要等他呢！”
　　“哦，是么？那我陪你去接他吧？”他挑衅地看着我。
　　我隔着他的位置去抢自己的包，这样纠缠下去可不是办法。禽兽没想到我会来这手，但无奈我的胳膊比他的短多了，没抢着。
　　他故意耍着我的包，眼神无赖而又无比快活。
　　清脆的高跟鞋声打乱了我的作战计划，我瞥过头，差点下巴跌落在地上，总经理陈慧清女士站在车前面。
　　幸亏陈女士有留学经验，还是MBA，而且是高层。良好的教育发挥了淋漓尽致的作用，她极有修养的压制住自己的妒火和怒火，只是狐疑地看看禽兽，看看我，眼光落在我趴在驾驶位的身子和禽兽手里耍着的包上。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她心里在想什么，我想如果身边有把刀，她准会毫不迟疑地向我劈过来。
　　我尴尬的站起身来。
　　“陈总经理，这位秦先生来找您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突然极其冷静的从我的口中说出来。
　　陈慧清沉默了一下。脸上没有显出我意料中的高兴和惊喜。反而更显阴沉。
　　禽兽说道，“我是来找罗宇丽的。”
　　“哦，”陈慧清淡淡地应了一声，“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扭头离开了。
　　我求助地看着禽兽，这可是我的上司啊，你这样不是砸了我的饭碗？禽兽却冷冷地说：“罗小姐，你还想耍给谁看呢？还不上车？！”
　　也是啊，这里人来人往的，还说不准会碰见谁呢？！
　　我乖乖地上了车，没有说话。
　　天知道我在他们两个之间扮演了什么角色。心里于是对禽兽有几分怒气。这么复杂而又火爆的处境，我该怎么办呢？
　　“你不是找清清么？”我可没那么好的修养，我决定把话挑明。“干吗来找我？”
　　禽兽“嘎”的一声突地踩了刹车，将车拐到了路边停了下来。
　　“我跟她已经没什么了？！你不要再把我们扯到一起。”他摘下眼镜，眼神有些警告的意思。
　　我也毫不示弱，“那你的女朋友呢？”我想起那两颗心。醋意滚滚。
　　“分手了阿。”他饶有趣味地看着我。“怎么对我这么有兴趣？”
　　“你变态阿。谁对你有兴趣？！”看着他好似有几分戏虐的表情，我的怒火噌地一下子蹿了上来。一激动，话语向放鞭炮一样，“你自己说的女朋友，还有个清清，这个清清现在是我的上司了！你干吗来找我？！我不想当你的朋友，更不想当你的女朋友！！！”他撇着脑袋，我一把抓过他的领口，大声地说，“我不想当你另一个女朋友！你听明白没有？！”
　　他没说话，似乎在考虑什么。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抓着他的领口，泄气地放下手来。音量也小了下来，“你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你的车是不是没了保修卡？”他看了我一眼。
　　保险公司的人好像是这么说来着，咦，他怎么知道？
　　“你喝醉那天，Emmy打电话找我，让我送你回家，她可能是有些误会吧？”Emmy？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澄清，难不成她自作聪明，以为我们已经发生了什么，甚至以为我们谈恋爱了？
　　“我今天是想送这个过来。”他打开车兜，把保修卡扔到我手上，“顺便为我撞坏你的车赔礼道歉，请你吃饭。”
　　声音很轻，但是足以让我从脸红到脚板底。
　　我说了些什么？可不可以时光倒流，我要收回那些话，可不可以？如果上天…..我不禁想起了一个老段子。

　　“现在，”他看着我，“是不是可以跟我一起吃饭啦？对了，还有你的男朋友，叫上他！”
　　男朋友？我上哪儿去找一个男朋友呢？
　　我从包里翻出电话，电话簿上男性不多，只好是坤坤了。
　　我拨通了电话。
　　“坤坤啊，你在哪儿啊？”
　　“在家啊，干嘛？”
　　“晚上不是说好了一起吃饭么？我现在去接你。”
　　“啊，朗朗乾坤，什么时候说好了？我现在有事。家里有个朋友。”坤坤有些口吃似的。朋友？坤坤的狗窝很少带人回去的。
　　“哦，你还没忙完？”我看了一眼禽兽。
　　“忙什么啊？朗朗乾坤，你耳聋啦？我说我有个朋友在家里，走不开。明天再吃饭吧。”坤坤显然没搞清楚状况。
　　我有些恼火。“前几天跟你说的那个朋友啊，秦医生啊，你有印象么？”
　　“哦，那个人啊，怎么了？”坤坤总算还有些记性。
　　“他说要请我跟我男朋友一起吃饭！”我特意把“男朋友”三个字加重了一下。
　　“你哪有什么男朋友？！”坤坤在电话那头居然笑了起来。
　　“那我们现在去接你啊！10分钟后就到！”我笑的很僵硬。坤坤这死脑筋反应过来了没有？
　　“啊，我真的走不开！”
　　“嗯，好的，亲爱的，一会儿见！”我合上了电话。
　　转过头，灿烂地对禽兽说道，“他在家呢，本来准备给我个惊喜，亲手煮饭菜给我吃。”
　　禽兽笑了笑，“是么？那你们改天吧，今天我请你们！”

　　我特意领着禽兽在市里转了转，心想坤坤啊，今天不管是你什么重要朋友，你都要给我让路啊。
　　到了坤坤楼下，我对禽兽说，“我上去找他啊，你等着。”
　　禽兽笑了笑，“你这女朋友还真不错。还要上门去接！”

　　我不耐烦的敲打着坤坤的房门，被禽兽抢白了一句心里很不舒服。
　　坤坤打开房门，从他臂膀下面钻出个女孩来，看起来年纪不大，很漂亮乖巧的样子，白色连衣裙，眼睛却是红红的，好像刚哭过。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看看坤坤，眼神复杂。
　　“那…….我先走了。”女孩小声温柔地对坤坤说道。
　　坤坤揉了揉头发，“好啊，我就不送啦！”
　　坤坤什么时候身边有这样的女孩，我看着女孩的背影，她是坤坤的女朋友？
　　“呃，会不会造成误会？”我用探询的口气问坤坤。
　　“什么误会？她又不是我女朋友！”坤坤大咧咧的说道。
　　我注意到他头发和胡须乱糟糟的，身上还穿着个也不知多久没洗的大破汗衫。
　　“天啊，你怎么这个样子，不行！这样当我男朋友太跌份了！”我眼前闪过禽兽光鲜的模样，挺阔的西服和丝绸的衬衣，想着坤坤顶着这副模样，我们三个坐在西餐厅里的情景，心里一阵悲凉。
　　坤坤喃喃道，“你又没早说，你等等。”
　　约摸5分钟，坤坤焕然一新的站在我面前。
　　从未见过这样的坤坤，下巴上光溜溜的，头发鲜亮亮的，没注意到坤坤其实也挺眉清目秀的，打扮起来倒也人摸狗样的。
　　见我不怀好意的自己在嘿嘿发笑，坤坤突然凑到我面前，“怎么了？想要假戏成真么？”
　　“呸！就你那瘦猴样！”我伸手帮他整理了下衣领，拍着他的肩膀，左右看了看，“嗯，不错。一会儿别给我丢人啊！”
　　刚要走，坤坤拉住我的手，“唉，你到说好我的角色啊，你是想让我促成你们两个呢，还是想要咔嚓？”坤坤比划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我停了一下，笑了起来，“当然是咔嚓拉！”我也跟他一样比划着。
　　“你以后可别怪我啊！”说着，整了整自己的袖口，“哼哼！”他哼笑一声，“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自愧不如！”
　　坤坤搂着我的腰下楼的，我很不习惯的左拧右扭，可是看见禽兽嘴角的那抹微笑，更加特别迎合坤坤。
　　只是第六感觉得另外有一股火辣辣的目光看着我们，扭头便看见一袭白裙从转弯处消失了。
　　坤坤帮我拉开了车门。
　　我给他们做了介绍，我说坤坤现在在做古董生意。
　　从上车直到用餐结束，坤坤都展现出良好的修养，得体的谈吐和优雅的气质，而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心里狂喜，这小子鬼上身了？
　　反观小兽倒显得有些不自在。不时把那种令我咬牙切齿的冷笑挂在嘴边上。
　　“这么说来，王耀建先生跟罗小姐是青梅竹马罗？”小兽说道。
　　坤坤笑起来，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也十分配合的做甜蜜的小鸟依人状，“当然啦，秦先生，朗朗乾坤，岁月如流水，我们的感情有很多年了。”
　　小兽抿了一口酒，“那什么时候二位办喜事啊？”
　　“这个……”坤坤看了看我，“快了！”
　　“不急！”我们同时脱口说出。我瞪了坤坤一眼，心说你这个白痴，说快了，人家不要追问什么时候摆喜筵么？
　　小兽笑了起来，“看来罗小姐还不是很着急啊？似乎年纪也不小了吧?”
　　什么话嘛？！我刚准备反唇相讥，坤坤慢悠悠地说道，“反正我们已经恋爱10几年了，不着急这么会儿，是我的难道还能跑掉么？”言谈中无比的自信和霸气。
　　我心里偷偷为坤坤叫好。
　　一顿饭，吃的惊心动魄，好在坤坤不负众望，始终处于上风。
　　末了，小兽说，“我送你们回去吧？”
　　坤坤说道，“不劳秦先生了，我们俩习惯饭后散散步！”说罢还按上了我放在桌上的手。
　　小兽悻悻买单走人，临走前还瞪了我一眼。
　　他走后，我跟坤坤都舒了口气。
　　“喂，我表现可以吧？”坤坤终于还魂了。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刚才都没敢吃什么东西，光挖空心思打击他了！”
　　小兽临走前的一瞪，让我有些愣神，竟然没注意听坤坤在说什么。
　　“喂！你怎么啦？”坤坤把我的思绪拽回来，他的眼里折射出一种失落。从未看到过他这样的眼神，突然看到，一直穿到心里，刺痛了我。
　　“不是，唉，我麻烦大了。”我赶紧岔开话题，“你赶跑他了不算什么，我公司里还有一个麻烦更大的呢？！”我把公司的事情向坤坤说了。
　　坤坤觉得我以后在公司肯定也没那么好混了，他建议说我不如跟他去倒卖古董，凭我的姿色没准还可以为他当个什么代言人，比如他最近淘到宋代的一种器皿叫“虎子”，我可以代言以虎子夫人的形象出台，我问他虎子是啥，他半天不说，自己忍不住偷笑起来，在我的12般酷刑之下，他才交待是古代的便盆，气得我眼冒金星。
　　见我实在生气了，才宽慰我，别担心，实在不行，就不干了。起码他那里还收留我。这才像点人话，虽是这样，我心里还是有种烦躁和压抑。唉，也许明天不会像我想象中那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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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j什么时候能不抽阿？？郁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