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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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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衣一个人呆在家里,想着他前两天刚发过病。
打电话给杨医师,咨询了下,又综合了营养书上的知识,和张妈商量了一下。
忙活了一下午,用小火煨着的鸡汤散发着阵阵香味。
抬腕看了下时间,心算了下,把海带烫进去,又开了另一个灶头,把药芹和木耳炒出来。
当清炒药芹、水煮木耳上桌的时候,门铃正好响起!
连围裙都没来得及解下,储衣来到门口,拉开大门,难掩雀跃:“缌携,你回来了!”
门外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叶锶杰和几个幕僚。
储衣瞬间敛了情绪,取下围裙递给张妈,脸上绽放着得体优雅的笑,轻声细语:“你回来了。
说着侧身:“锶杰,你好久没来玩了。”
“大嫂好。”
接着又和几个幕僚互打了招呼。
储衣和张妈点了人头,泡好茶,端去楼上的书房。
在一片恭维声中,储衣见坐在主位的他面沉如水,不见喜乐,暗道一声不好。
今天怕是表现太过了,他不开心了。
储衣勉强笑了下:“你们先忙。”
储衣坐在沙发上,知道这么一开会,估计没个几个小时完不了,只是可惜了鸡汤。好在明天可以吃,储衣自我安慰,实在没有心情,让张妈去熬了点白粥。
粥都熬好了,书房的门才打开。
幕僚下来和她打招呼离开。
储衣客客气气把人送到门口,回转身来,见他们两兄弟站在楼梯下讲话。
知道他不喜欢她过问公事,下意识回避。
结果叶缌携冷着脸,招手让她过去,自行走到沙发那坐下,身边的叶锶杰气得脸红鼻子粗。
储衣上前打圆场:“这是怎么了?”转头对着叶锶杰笑语吟吟,“锶杰,你们两兄弟是怎么了?有什么解不开的?至于弄成这样嘛?”
叶锶杰看了看储衣,终于肯坐下来,对着叶缌携:“哥,为什么你不同意我的计划?现在全球旅游的热潮越来越热,游客大量涌入欧洲。现在的中国人也越来越有钱了,在住宿上难免选择舒适度更高的,价格方面反倒是其次了!”
叶锶杰停下喝口水继续,“再者,现在中东、俄罗斯的大佬也是欧洲游的常客,他们也是更倾向豪华酒店。哥,这个当口,经济开始复苏,旅游也将大热啊!哥,我们不能错失良机啊!”
“很动听的言辞,谁教你的?”
“哥,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是真想为家里做点事!”
叶缌携看着他,平静依旧:“锶杰,你想为家里做事的心是好的。只是不要给人利用了去。你真想做事,我手头也有好几个工程...”
说到这,叶缌携突然腔调一转,话语中带了些劝诫的意味:“锶杰,作为叶家子孙,有其它念头的人自是多。你现在成家了,该分清谁对你是真心,谁对你是假意!哪怕是枕边人,你也要分清,她让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目的!豪华酒店现在不是时候。你死了这条心吧!我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叶缌携拍了拍他的肩膀,向楼上走去。
叶锶杰脸上的颜色不住变换。
身旁的储衣脑海中不断闪过“枕边人”“枕边人”...之前他的忽冷忽热都有了答案。
原来他从没把她当做内人,而是一个需要防着的“枕边人”!
身边传来叶锶杰的声音:“嫂子,那我走了。”
“这么快就走?”储衣回过神来,“不吃个饭再走?”
“不了!”叶锶杰走到门口突然道,“大嫂,你能和大哥过下来,我佩服你!”
储衣得体的笑笑。
关上门的刹那,眼里的悲凉心伤判若两人!
世人都道:嫁入豪门就是享受荣华富贵,只是进来了方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储衣不是一个自怨自艾的人,只是同床异梦的现实,缌携对她防备甚多,任凭再努力也走不进他!即使爱惨了他,一次次地被推开,是个人都会累,也许这段婚姻真的无法再坚持下去!
原来这叶家的大少奶奶原来真的不是自己这种小门小户人家出身的孩子能够担当的。
但不管怎样,自己还是他的妻子,储衣还是习惯地想着他的点点滴滴,什么都想为他做,这似乎已经是一种融入血管的习惯,一剂虽然危险但是充满诱惑力的毒药。
“在发什么呆?”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回头见他不知何时下来站在沙发边上:“没发呆,正想给你去做饭,你就来了。”
“是吗?”叶缌携走过来坐在她身边,随手拿来桌上的杂志。
“嗯,” 储衣点点头站起来,“你先坐会儿,我去把菜热一下。”
在和张妈的共同努力下,很快就热好了鸡汤、炒好了药芹,弄好了黑木耳,再加了个炒青菜。
储衣把菜端了上来,再用小碗撇了头层的粥汤给他。
叶缌携默默吃着粥,储衣从他的动作中,知道他对粥还是满意的,发自内心地笑了下埋头开始吃饭。
沉默中叶缌携慢慢吃完一小碗粥,喝了一碗鸡汤,夹了点菜吃。
叶缌携离席的时候,储衣叫住他:“缌携,明天再喝鸡汤好不好?”
叶缌携停住脚步,淡淡道:“随你。”
一句平淡的话,储衣发自内心地笑了:“好的。”
又吃了几口,储衣放下碗筷,帮着张妈一起收拾。
本来这些活是不该她来做的,豪门少奶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只是储衣从小家里做惯了,不习惯。
一开始,叶缌携也是不同意她做这些,到后来看她坚持,也不再强求。
不过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但凡有客人在,储衣只是下厨,饭后却也不会帮着一起洗洗弄弄。
这事叶家其他上下人等是不知道的。
在每户人家都是稀松平常,到了豪门倒成了大事。
会衍生出好多难听的话,如“叶家大少奶奶天生低贱,不是豪门的料。”“叶家连佣人都请不起,碗都要大少奶奶洗”“叶家是空壳子”...
饭后二十分钟,储衣如常洗了莲雾,放在用彩釉和珐琅技术烧制的托盘里,走到书门口敲了敲门。
得到同意,储衣推门进去。
叶缌携抬头见是她,招手让她过去。
储衣放下托盘,伴着叶缌携坐下。
叶缌携伸手拿起银叉戳气了莲雾,没有吃,转头看向储衣:“对于我这么做,你是不是有想法?”
“啊?”储衣一惊,今天是怎么了?不是不许打听公事吗?这又是何意?
见她不回答,叶缌携重复了一遍:“对于我今天的做法,你是不是不满意?”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过。” 储衣见躲不过,挑无关紧要地说,感受到他射过来的视线,储衣如芒刺在背,由加了句,“你做你的,问我干什么?”
叶缌携眼睛明显眯了起来,放缓了语速盯着她:“我是问你,对于今天我的做法是不是不满意?”
储衣咬着下唇不说话,心里无限委屈。
“你现在连话都不想说了,是吧?”叶缌携紧逼。
不是我不愿意回答,只是你真的是问我吗?这样的无端责难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见她还是咬着下唇不肯开口,别有一番可怜,终究不忍迫她,不耐烦地赶人:“算了,不想回答就出去。”
储衣站起来。
“把它端出去,今天的不新鲜。”身后传来他的淡声吩咐。
桌上莲雾松翠欲滴,外红里绿的,很新鲜。
储衣垂眸端起托盘,把眼里的泪一点点逼回。
走到门口叶缌携还是不肯放过她:“储衣,你真是我们家的好儿媳。我母亲的忌日可千万不要搞砸了。”
储衣猛然回头,一点点咽下不甘,把冲动压下去,最后轻声应了句:“放心,我不会搞砸的。”
做了保证,储衣对于叶缌携母亲的忌日更是不敢大意,天天找找王叔商量,四处调度,叶缌携母亲的忌日倒是平平安安的度过了。
储衣一如既往的不偏不颇,处理叶缌携母亲的忌日受到一致好评。
储衣一如既往地受着表扬,态度谦恭有礼。
叶缌携母亲忌日后的第二天,他早早出门上班,储衣一个人在家里,和那家应聘的房产公司相约,准备明天去上班。
储衣见时间还早,烧晚饭怕到时都是凉的,决定收拾下明天上班的行头。
这时电话响了,储衣跑过去,接起:“你好,请问是谁?”
电话中传来叶云天的声音:“是储衣伐?”
“是。请问有什么事吗?爸爸。”
“缌携在家吗?”
“不在,他去上班了。”
“是吗?不是说不在公司吗?”叶云天明显不信。
“这我不清楚,要不您打他的行动电话试试。”储衣建议。
“打过了,没人接。”
“是吗?那过会儿试试,问过他身边人了吗?”即便听出叶云天语气中的不耐,储衣依旧恭敬
“不用了,他要是回来,你们一起过来吃饭。”
“好的,爸爸,五点前我会告诉您有没有联系上缌携。”
储衣刚想挂电话时,那头的叶云天突然道:“储衣,你才结婚多久,有空管管丈夫。”
“好的,我一定。”
挂了电话,储衣坐在沙发上,想着刚才的对话,从一开始的不可思议到后来的越来越惊惶,到现在心头似乎被什么东西沾满着难受,恐慌大团大团从体内发酵!
不相信他会在外面有花头,当务之急还是得找到他。
一遍一遍的拨打他的电话,都处于忙音无人接听状态。
又打给叶缌携的秘书,秘书回答,叶缌携今日压根没有去上班,又打给叶缌携的幕僚,都说没有见过叶缌携。
储衣开始着急了,怕他路上犯病,甚至打给了各大医院、和110联动中心,都说没有。
面对这样的不寻常,储衣反倒是平静了。
储衣有个习惯,越是紧张的时候需要通过阅读来解压,储衣让张妈拿报纸过来。
“大少奶奶,今天的报纸还没来。”
“真的?”
“真的。”张妈把头低得更低。
储衣不再追究,起身走出大门,穿过花园,来到大门口蹲下,在垃圾桶里拿出一份皱巴巴的报纸。
在张妈诧异的眼神下,来到屋内,把皱皱的报纸展开:新晋明星朱新宇搭上豪门公子的大篇幅报道占据了大半个版面。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储衣对照片中的那辆汽车很熟悉,更熟悉的是亲昵挽着朱新宇的男人,哪怕是一个模糊的背影,足够她确定那就是――叶缌携!
把报道反复看了多遍,储衣依旧难以接受!
知道他不上心,但是这样冷情的一个人储衣从没有想过居然会出轨,居然会做出背叛的事情来,背叛他们的婚姻,背叛他们的责任。
储衣更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个讨厌娱乐圈,讨厌镁光灯的人会把自己送到镁光灯下,说不嫉妒是假的,不痛心更是假的。
储衣想不出什么原因能使叶家大少放下身段对一个戏子去乞尾讨好。
清楚地记得由于自己外形条件出色,曾被某某导演看中,结果本来准备回家兴冲冲告诉他!
听完整个事情,叶缌携皱了皱眉头平静如常:“储衣,叶家完全养得起一个妇孺,而且叶家也不需要一个戏子儿媳妇来增添门楣之光。”
当时就像一盆冷水泼了下来,热情被浇得透体冰凉。自那以后此储衣再也没有同叶缌携提过进演艺圈的事。
说过的话犹言在耳,他却...
不想哭的,只是眼泪不争气地那样就下来了,心酸得看着报纸,感受着泪水地肆流。抬头见张妈手足无措站在跟前,眼里都是担忧和懊恼。
储衣抹了抹眼泪,勉强笑笑:“你去忙吧。我没事!”
张妈一步三回头,储衣无奈地苦笑。
自己的样子连阿姨都觉得不像样子,做豪门阔太做到自己这分上的真是古今第一人了!真是应了那句“一入豪门深似海”啊!